《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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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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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不仅如此,若是没有转机,最后的数月怕是也不能…… 
年老太爷听了,身子晃了晃,双手交叉枉着拐棍,脸色没有一丝血色,长吁了一口气,方道:“治……” 
曹颙听了,终于松了口气。 
有一成希望,也总比年熙就这样等死强。 
瞧着年老太爷的样子,若是长孙病逝,白发人送黑发人,怕是也要跟着去了。 
方种公沉默半响,叫来随行的医童,低声吩咐了两句。 
声音不大不曹颙却听到“酒精”二字。 
这个词儿,早先还没有,还是曹颙说出来的。传到外边,也无人生疑,只当这名义的用意是“酒之精华”传言中有九蒸九酿之法酿造。 
只有太医院的太医晓得,这个东西,不仅仅是烈酒,还能退烧去热。 
曹颙望向方种公,方种公也望向曹颙,道:“曹爷,还需要一物,需曹爷援手。” 
“方老请说。”曹颙道。 
方种公道:“土烟膏同土烟籽!” 
曹颙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方种公要动刀了,早在宋人的医书药典中,就曾提过以开刀“刮骨”来治疗骨痨的法子。 
几百年下来,没有人讲这法子推广开,也没有几个医生用过这法子,就是因为这个法子太凶险,真是九死一生。 
曹颙点了点头,使人传话张义去同仁堂取罂粟膏与罂粟籽。 
屋子里静寂无声,方种公抬了抬眼,对年老太爷道:“请老太爷恕罪,小老儿年迈,体力不足,若是便宜,耳否借间屋子小憩?” 
年老太爷哪里会有意见,使年斌带着方种公去了东屋。东屋是年熙书房,里面有一面炕。 
方种公已是齿稀之年,又是医者,留在内宅小憩倒是不需要避讳什么。 
年老太爷坐在椅子里,看着曹颙与初瑜夫妇,脸上说不出是哭是笑。 
初瑜没有见到年熙的惨状,但是听方种公说只有一成希望,忧心不已。曹颙则是想着年熙身上的脓包。 
不管是正化脓的,还是表面已经瘦愈的,都要用刀子挖开,将里面附在骨头上的脓液刮掉。 
就是一个好人,这样折腾也凶险,更不耍说年熙现下的小身子骨。 
可是方种公并没有开调理的方子,使得年熙调理些日子再动刀,想必也是看出年熙要熬不住。 
等待的时间,分外难熬。 
曹颙喝了半肚子茶水,才等到医童与张义相继回来。 
年老太爷看着这些物件,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去催促方种公醒来。 
他心里虽着急,不停地望向书房门口,可是怕不晓得规矩,激怒方种公,气跑了神医。 
曹颙却是坐不住,已经到了申正下午四点,再耽搁下去,天就要黑了。 
“老太爷,还是使人请方老起来吧!”曹颙道:“一会儿天黑了,怕是行事不便宜。” 
年老太爷听了,忙使人请方种公,,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刮骨(下) 

曹颙与初瑜并没有在年家多待,日暮时分就离开了年府。 
倒不是不关心年熙的伤情,而是因为方种公说了,年熙身体孱弱。身上脓包又多,一次不宜动太多处,就是怕失血太多,顶不下去。 
最好每隔三、两天一次,一次数处,直至身上脓包处都处理完毕。 
骑在马上,曹颙看了看天边的晚霞,长吁了口气。 
他是亲眼见了方种公今天下午进行的“手术”的,锋利的钢刀,开水煮过的纱布,并不生疏的刀法,都可以说明方种公并不是头一回动刀。 
即便如他所说,开刀除脓是福建乡下见过的老法子,可是又怎么能仓促之间预备得这么齐当? 
方种公眼下所进行的,已经有西医手术的影子。 
早前还听方种公张罗回福建的话。这两年却是不再提了。 
只是他下手的时候虽利索,这给荐患镇痛所需的“麻药”却是临时预备。 
这是还没有进行过“活体试验”? 
怪不得他犹豫这许久,又坦言只有一成希望。 
只是可怜年熙,成了小白鼠。 
要是成功还罢,要是失败,年熙数月的寿命就要缩减数天。 
天色已晚,夫妻两个。没有出城。直接回了曹府。 
曹颙有些意兴阑珊,竟不知自己横插这手是对是错。 
倒是初瑜,显然比曹颙更信任方种公的医术。曹颙转而一想,即便是一线生机,也比就那样等死要好。 
李氏与高太君带着孩子们在海淀园子,使得这边府里寂静许多。 
吃完晚饭,听着管事媳妇回了几件事,初瑜便得了闲。 
虽说白天暑热逼人,现下倒是清凉不少。 
曹颙则是见过年熙的惨状,生出戚然之心。生老病死,避无可避。自己筹划这许多,谁又能担保能健健康康到老? 
对于权势与政事,他生出倦怠之心。便对妻子道:“难得清闲,咱们去海子边溜达溜达!” 
每年端午节后,什刹海边就有夜市,曹颙早年曾去过。 
初瑜听了,有些心动,可多少也有些顾忌。但是想着丈夫从年家回来后就情绪低沉,她还是点了点头。想着陪着丈夫出门散散心也好。 
夫妻两个早年也曾结伴出行过。所以收拾起来到是轻车熟路。 
初瑜换了件素净些的旗装,矮底的旗鞋,将身上的首饰去了几样,看着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少妇。 
曹颙的衣服,本就不招摇,就没有更换。 
夫妻两个没有带丫鬟,随行的除了小厮惊蛰,就是几个长随。 
什刹海在内城,周边又多是权贵的宅子,有五城兵马司与步军都统衙门的人驻守,倒是不怕人生事。 
一行人到海子边时,远处已经是人影摇曳。 
不能说是车水马龙,也是一副太平景象。 
马车靠边停了,曹颙夫妇下了马车,顺着海子边溜达。 
正值月中,天上升起一轮满月。 
走在海子边。道路两侧灯光散落,身边有行人的喧嚣。有商贩的叫卖声,小吃摊的香味儿,就像是另外一幅《清明上河图》。 
曹颙的心境,慢慢平和起来。 
初瑜难得有这样自在的时候。看着道路两侧摆起的各种杂货摊子,也挑挑拣拣的,买了不少东西。 
尽管她已经去了大部首饰,可是市井中人,多是练就火眼金睛。更不要说,这海子边,就是富贵人家游玩的地方。 
所以每当她拿起东西,摊主索价不菲。 
初瑜却是只按照一成小两成的价格还价,直杀得摊主膛目结舌。 
曹颙见她起了顽心,不由失笑。这还是早年夫妻两个出来时,曹颙教她的,没想到过了这些年,她还记得。 
要买的东西很多,虽说这些东西不值钱,可毕竟是府里不常见的,上上下下总要分些耍。不一时,惊蛰手中就提了大包小包。 
曹颙陪着妻子在一个摊子前站定,这是个省饰摊子。说是省饰摊子。不过是些绢花、铜簪什么的,顶好的就是几副银钗、银耳环什么的。 
曹颙的视线落在摊子边一个样式简单的荆钗上,伸手拾起,交到初瑜手上:“荆钗不值钱,亦能做聘礼”。 
初瑜回头看着丈夫,但笑不语。 
这一句是《荆钗记》里的唱词,夫妻两个前几日才从庄王府花园听过。 
夫妻两人成亲十多年,都是内敛的性子,除了新婚那两年,其他时间都是老夫老妻,鲜少有柔情蜜意的时候。 
难得听丈夫来上这么一句,虽用的是戏词,却也引得初瑜心中欢喜。 
只有饰摊子的小贩,也听到这一句,看了看初瑜手上的荆钗,又看了看初瑜的打扮,虽是素净些。头上却戴了花,不像是寡妇打扮。 
偷情都偷到外边了? 
小贩心中正疑惑,就听到有人冷哼一句,道:“做聘礼,莫非要停妻再娶?” 
声音里带了怒气,曹颙回头,就见弘晫站在自只身后,横眉竖着那样心,仿佛是一言不合,就要冲自己挥拳头。 
弘晫身边,站着几个华服年轻人,提笼架鸟,有眼熟的,有陌生的。也都挤眉弄眼地看着自己。 
曹颙见状,不由一怔。 
虽说早年这个小舅子同自己有过嫌隙,可是早已修复。这弘晫成亲。自己与初瑜还送了厚礼。 
不过,眼前这情景却是有些眼熟。 
“哎呦喂,这就是你姐夫,不是说是个从不纳妾的君子么?怎么还逮了现行?”一人阴阳怪气说道。 
“这天下哪儿有不偷腥的猫?不过是畏于王府权势,人前光鲜”只又一人说道。 
初瑜站在丈夫身后,已经认出来的是弟弟,还有其他几个宗室子弟。她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出来,毕竟今日夫妻两个这般也算是肆意。传到宗室中,就要成旁人嚼舌的话柄。 
虽晓得弟弟误会丈夫,她也没有着急出来辩解,多少也存了戏稽之心,想要看看丈夫如何应对。 
没想到丈夫还没说什么,就招来这番冷嘲热讽,话中已经有辱人之意。 
初瑜忍不住,站了出来,道:“二弟,是我!” 
“大姐……”弘晫瞪大了眼睛。露出几分难以置信:“大姐不是住在城外避暑么?” 
旁边帮闲的几个宗室子弟,听到这称呼,也都收声。 
“今儿有事回城,回家后嫌院子里闷热,就拉着你姐夫出来。”初瑜回道。 
弘晫的满腔怒意化为尴尬,“嘿嘿”两声,看着曹颙道:“是我想左了,姐夫莫恼!” 
曹颙早年也曾因曹颐受委屈。怨过塞什图,倒是没有怪弘晫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旁边帮闲的几个宗室子弟,有些担心。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弘晫身边这几个宗室子弟,看着都不像有出息的样子。 
其中阴阳怪气那家伙,更是长的跟麻杆似的,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时候,还老是不停地打哈欠,看着就像个大烟鬼。 
“不过是误会。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改日得空,也过来坐坐,恒生前些日子还念叨你。”曹颙笑着说道。 
如今在外头,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便没有留弘晫的意思。 
“嗯,改日去寻姐夫吃酒,今儿有朋友在,我就先走了。”弘晫闹了个大误会,也正不好意思,答了一句便带着众人匆匆离开。 
被弘晫一打岔,夫妻两个失了闲逛的兴致,离了海子边回了曹府。 
“弘晫还没差事?”曹颙问道:“他也二十四、五了吧,这样闲赋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年初时,弘晫封了辅国将军,内务府另分了住处。作为成年又不能承爵的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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