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结草。”我说道，是说给结草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结草睁开眼，“小姐，接下来就没有你能帮我的了。出去，好吗？”小姐，我知道你想要帮我，可是我不想让你看见下面的场面，我怕你会害怕我，会因此而嫌恶我。原谅我的隐瞒，就让我保守这个秘密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我出去，但是看着她坚定的神情，我根本就没法拒绝。
点头，出去。
呆呆地坐在外屋的椅子上，听见内屋不断传来“唧唧”的鸟的尖叫。想要冲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却想到结草坚定却带着痛苦的眼睛，最终还是止住了踏出去的脚步。鸟儿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我听着，没有拒绝这声音，这是我犯下的罪孽，我想这声音以后会常伴我入眠，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已经到了不择手段、可以随意残害生命的地步了。我想，我这辈子都逃不开走进地狱的命运了……可是，如果要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会不会这么做？我不知道，只因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娘娘！”侍卫可能是听到了这声音，才会不顾身份地冲进屋里，进来却看见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出去。”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应付他们了。
“可是……”
“滚出去！滚出去！滚！滚！滚！”我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
“是。”默默地退出去。他们可能是没有见过我这种样子，我想应该像个疯子吧。是的，疯子。这一刻我多想自己是个疯子，这世上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了。不会有烦恼，不会有争斗，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过完余生……我是该怪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太好吗？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活得这么清醒？
看着眼前关上的门，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也渐渐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慢慢地陷入了黑暗……
御书房内，叶风在向蓝久夜报告今天的状况。
“什么？慕容步鸣要麻雀做什么？她又怎么会疯呢？”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就让她出来吃了一顿饭，就吓到了？不会吧，慕容烈风的棋子怎么会这么胆小呢？可是她今天的举动是怎么回事？蓝久夜实在是想不明白。“叶风，你给朕说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蓝久夜皱眉问道。
“这……其实，属下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这个慕容步鸣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想要引起我关注的手段吗？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弄清楚，今天慕容步鸣的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蓝久夜给他们下了死命令，“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是！”叶风退下，独留蓝久夜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小姐。”结草的声音传来，将我拉出了虚无的世界。
“结草？”我费力地睁开眼，“你好了？”声音竟是如此沙哑。看她已经恢复了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受过伤。相反，此时的我却仿佛大病了一场似的。
“小姐，结草已经好了。”她微笑着说道，“倒是小姐，真的要好好休息了。”
“好了就好……”说完这句话，我又陷入了黑暗。
宫里果然是最没有秘密的地方，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结草告诉我，宫里有传言说我疯了。
我苦笑，我倒是想疯来着。
四十五 巴掌？奉还
“什么？步鸣疯了？！”凌王府，蓝久凌刚收到慕容烈风传来的消息。
步鸣怎么会忽然疯了呢？是她们的计划吗？如果是的话，我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越想越担心，却不知道是担心计划被破坏，又或者是担心那个女子？或许，在他以蓝久凌的身份跟她交往的过程中，那个从容淡雅的女子就已经走进心里了？越想就越是放心不下，“赤练。”
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里。赤练是蓝久凌“七色卫”中的老大，一般京都的事务都是交由他来做，这假扮的工作也都是交给他。还有其他几人：橙雨，黄飞，绿意，青浦，蓝田透，紫烟，负责不同的事务。一般蓝久凌身边是留下四大侍卫，其他几人负责其他事务。
“今天晚上由你假扮我，帮我处理府里的一切事务。”
“是！”
“晚上来我书房，回去准备一下。”
“是！”
蓝久凌将手中的字条烧掉，步鸣等着我……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此时的皇宫却似快要闹翻天了。
“皇帝，听说鸣嫔疯了？”太后显然也听说了这件事，“一个疯了的人怎么能成为一宫之主呢？”显得非 常（炫…书…网）生气。
“母后，这件事只是后宫传言，鸣嫔毕竟是丞相大人的女儿，儿臣不能草率地作出处置。”
太后无奈地叹口气，“哀家也知道，唉！这件事皇儿你就看着办吧。哀家也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但是皇儿，你自己呀小心哪！”
“是，皇儿自有分寸。”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母后也不好说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儿臣知道。”
从太后宫里出来，“陛下！”李公公匆忙上前。
“怎么了？”
“几位新进宫的妃嫔娘娘都去了鸣嫔娘娘那里！”
“嗯？她们去做什么？”
“目前还不知道，陛下要不要去看看？”
“走！”蓝久夜走了几步，猛地停下，“等等！”
“啊？”李公公急急地止步，“陛下？”
“先回御书房。”
“是。”李公公即使心里疑惑，也知道皇帝的旨意只有听从，不得多问。
“靳雷。”
“在！”
“让叶风好好监视着，一有情况就通知朕！”
“是！”
看着眼前一大群女人，“参见各位娘娘。”
“哟！鸣嫔不是疯了吗？”说话的是吏部尚书之女，莫宁儿。
“宁儿妹妹，不要胡说。”阻止她的是太傅之女，薛之名。
“薛姐姐，宁儿哪有？”莫宁儿嗔道。
这群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等他们多说，自行起身。
“各位娘娘今日来步鸣宫里，是为何事？”
“鸣嫔，本宫都还没说让你起身呢。身为宰相千金，难道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吗？”慕容清华没有来，所以这里最有资格说这话的是菱心郡主。
“步鸣还在禁足期间，陛下有旨意，禁足期间不准任何人见到步鸣。娘娘如今带着一大群人来步鸣这里，难道不是明着抗旨不尊吗？这罪难道比我的罪名大吗？”在这个皇宫里，我若是一直以弱小的角色活着，找我麻烦的人一定会越来越多，干脆就表现的强硬一点，让那些小喽啰不敢擅自行动。
菱心郡主还没发话，莫宁儿倒是一点都闲不住，“慕容步鸣，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嫔而已，郡主贵为陛下的贵妃，哪是你一介嫔妃可以胡乱编排的？！”
“我是一介嫔妃，那么你又是什么身份？你也不过是嫔的级别，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你！”她被我气得说不出话，而我只是瞥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
“娘娘，我想我的意思你们应该也听懂了，请你们……”
“啪！”“大胆！竟然在贵妃娘娘面前称自己为‘你’？！”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有想到莫宁儿竟然会打我。
“你竟然打我？”我以为像她那样嚣张于人前的人应该只会逞口舌之快，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动手。
“啪！”又是一巴掌，“打你又怎么了？你对贵妃娘娘不敬，难道不该打吗？哼！”她甩了甩手，“打得我手都疼死了。”
“啪啪啪啪！”我一把扯回正想走回菱心郡主身后的莫宁儿，反手给了她四巴掌。连环巴掌，一气呵成，一点都不含糊。
这下子屋子里不再安静一片，而是一片抽气声。
“你跟我的级别一样，以为我会让你白白地打吗？”我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至少保证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到，“告诉你，凭你还不够资格打我！记住，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尤其是对我，否则……哼哼……”
她大概是被我阴恻恻的声音吓到了，却还是鼓起勇气，“否则怎么样？你还能怎么样？”
“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双倍奉还！所以，你打我两巴掌，我还你四巴掌！”
“慕容步鸣！你别以为你是慕容宰相家的人就可以如此嚣张！”
“你也知道我是丞相之女，我知道你家的势力不错，但是跟我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的。况且，你要是觉得可以依仗贵妃娘娘的势力，就可以狐假虎威。告诉你，休想！”
“慕容步鸣，不要以为你是清妃的妹妹，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菱心郡主可能是觉得现在的我很嚣张，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娘娘言重了，步鸣怎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呢？只是若是要让步鸣就这么受别人欺负的话，有点说不过去吧？更何况，步鸣好歹也有个贵妃姐姐呢？相信有人如果要动我的话，是不是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呢？”慕容清华，既然我们是敌人，利用一下你也无不可。
“你！……你以为你有个贵妃姐姐……哼！她只是你的姐姐，你是你，她是她。不要以为你的姐姐深受陛下宠爱，你就可以借着这一点为所欲为了！”
“步鸣不敢。步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哦？实话实说？那么本宫现在比你高一级，有权力处置你，对吗？”
四十六 对峙？哀求
“是。”该收敛的时候还是要收敛。
“那么，珠儿，给我掌嘴！”
“为……”还没说完就没扇了一巴掌。
“我并未犯错，你凭什么打我？！”
“没有为什么，就凭我有这个权力！”
“你……啊！”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接下来的巴掌打断了。
接下来，厅里就只剩下巴掌声。
“小姐！”结草想帮我，却被两个婢女扯住了，我转头看她，“结、结草，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