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作者:白水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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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同人)[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作者:白水青盐-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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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感窸窸窣窣地爬上心头,像是伤口快结好的痂被一点点撕扯开,疼,而且痒。陵越一直强迫自己忘记自闲山庄的那场鬼魅幻境,然而他不曾想到的是,这种强制性的遗忘反而会沉淀得更深刻,而且会在关键的时候狠狠地扑出来,在心头咬上一口。
  心底最深的恐惧……也许,不是欧阳少恭步步图谋步步杀机,而是那个人满手鲜血被囚禁在无尽深渊。
  他不甘,他嘲笑,他毫不愧悔,他末路穷途,而他……沉沦。
  所爱之人终成所刃之人,也许这才是陵越最后一只张牙舞爪的心魔。
  他不敢爱,因为觉得爱不起,但每每梦魇至深,只能独自一人抱臂而坐,品味夜间寒凉。脑海中斯人温润面容拂之不去,成为心上一道天涯明月光。
  自古英雄难过情关,纵是天墉城二十载严律教诲,也抵不过他一个倾心微笑。
  所以这种莫名其妙产生的愤怒,才会有了道理,因为看不得,所以不想看,因为他把你最害怕的东西呈递在面前,你所有的秘密被一举击穿无路可逃,所以才会手足无措难以克制。
  众生有罪,可你没有说过,爱也是罪过,而且还那么痛苦。
  欧阳少恭很少会有忐忑不安的时候,但是那双一向清浅的眼眸此刻暗沉沉无边无尽,像乌云卷了墨色,浪潮汹涌席卷而来,让他心里有些发慌。
  这是……
  他一个“你”字尚未出口,那人已一跃而上,低头凝眉一声不吭地将他身上的锁链镣铐统统摘了个干净,抱着人腾空落地,动作如行云流水利落非常,若是欧阳少恭平日里见着了定然是要叫一声好,但此时他什么夸赞的话也说不出来——
  身体被人大力推在青铜鼎上,凸起的硬朗纹饰在后背肩胛磕出一道瘀伤,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肩和腰已被牢牢锁住,那人偏头压过来,鼻尖擦着鼻尖,气息纠缠,不见血色的唇堵住了所有去路,几乎是毫无章法的吻,带着噬咬般的力度。
  欧阳少恭面孔上闪过片刻的迷惑,他没有料到陵越会突然这么做,所以根本就没有挣扎,直到在那双黑得不同寻常的眼眸里捕捉到不可遏制的怒意和惶然,他才有了些微了悟。
  这是一件极有趣的事情,虽然他还不清楚具体是为什么,但至少他可以彻底地放下心。
  紧密贴合的唇很凉,至少相较而言是那样的,欧阳少恭小心地调整着姿势以免被人咬伤,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勾勒过眼前人的脸,心下一点点变得柔软起来。
  陵越昏然间只觉手被人掰开扣住,那人手很暖,抑或是,他自己的手太冰冷,善拨弦音的修长手指耐心地抚过他的掌心,传递着暖烫的热度,他一个失神已被人反身抱住,完全颠倒的情势,白衣青年唇角笑容宛然,温暖气息粘着不化,唇齿相依,周遭一切忽然变得无比生动起来。
  他从未知道,原来只是亲吻,就有如此旖旎滋味。
  一念起莲华生,一念消尘缘灭,比梦境更缠绵,比真实更虚妄,像墨汁饱合了浓情,走笔勾出青花一绺,人间天上,此生不复追寻。
  斯人吻得太深太缱绻,将他的眼角逼出一道水痕,陵越勉强抬头,桃花眼眸近在咫尺,波光潋滟不可方物,幽深瞳孔看不到底,唯一可见的就是自己模糊摇晃的影子。
  柔软衣料握在另一只手心,带着令人安心的熨帖感。
  幸好,幸好……他是活着的,他的气息很热烈,他的吻落下来,几乎能将人灼伤。
  猜疑也好,试探也罢,此刻悉数抛却,罔顾三千世界,只为一个坚定准确的证明。
  欧阳少恭凝视着他的表情由茫然变得沉醉,嘴角笑容更甚。
  问怎样才叫深刻,有些事,有些画面,一瞬便是一生。
  不过是,人生等闲。
  两人渐渐平复时俱是有些喘,欧阳少恭低头在他唇角流连,轻声呢喃:“你躲不过的,躲不过的,陵越,陵越……”
  陵越被他吻得一双眼雾气横生,他睫毛本就直而长,此时根根分明,愈发显得清俊逼人。那人叫他名字时的声音太轻太销魂,他低头要躲,被人追上来又讨了一记吻,欧阳少恭将他窘迫神情看在眼里只觉万分好笑:“咦?方才主动的好像不是我。”
  “我没……”陵越被他圈在怀里愣愣地卡住了,这个时候再否认未免显得亡羊补牢,双方谁也没有吃亏,但也没有一个算得上清白。欧阳少恭后来居上,但先发制人的还是他。
  他抬手按上那人的手臂挣脱开来,欧阳少恭也没有强留,只是动作亲昵地替他理了理微乱的衣襟,悠然道:“师兄此番形容,着实叫人遐想。”
  陵越自知理亏,没法再辩驳什么,斯人言笑晏晏,眉目间有戏谑之意,多看一眼都觉得心慌。
  欧阳少恭见他神色复杂,也没再调笑,松开手后四处打量着,负手在那面青铜镜踱开步伐。
  始皇设秦陵修罗场,古今正史典籍俱无记载,这几乎是尘封在泥土堆下的一桩秘事,他如此小心翼翼地隐瞒这满地的血腥气,又如此大兴土木地在地下复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修罗场,不可能仅仅是为了留个念想。
  死人不会说话,一道天险隔开祭台,常人不得涉足。可见这无边幽暗的墓室里,鬼影缭绕,机锋暗藏。
  欧阳少恭绕着铜镜的边缘走了一圈,终于瞧出了端倪,这面巨大的镜子的花纹多是上古神兽的造型,伏羲八卦依次排开,看起来,竟隐隐有阵法的痕迹,不是明面上的八卦阵,而是另藏玄机。他一脚踩在乾卦上放眼望去,云气蒸腾神兽天降,呼应着八卦阵图,颇有山雨欲来天地变色之意,此中意境雄浑暗藏微妙,以他之阅历,只觉些许眼熟,可惜记忆残破,再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了。
  “陵越,这个阵法你熟悉么?”
  “阵法?”陵越收起心绪,走到他所在的方位上,蹙眉打量一番,面上浮现出疑惑之色,他犹疑不定地走到对面的坤卦位,再细看时,脸上非但没有云开月明,反而愈发地古怪起来。
  “怎么了?”欧阳少恭见他表情有异,出声问道。
  陵越摇摇头回到他身边:“这个阵法我也看不透彻,只是以我的经验,它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死局。”
  八卦主阴阳,取万物调和之意,常有变通之处,个中玄机难以详细道来,可是眼前的这幅八卦,配上穿插其中的神鸟走兽,形成了一个极其特别的阵势,这种阵势乍一琢磨似成僵死之局,前后俱无出路,但其间又隐约有一股气韵在流转,难以分辨,兴许那股微弱的气韵就是死局逢生的关键也说不定。
  陵越低叹一声:“我的修为还远远不够,阵法方面知道的东西太少。”
  “你能看出些许门道已实属不易,秦皇地宫机密无穷,哪能让人一眼看清的。”欧阳少恭应声道,一双幽黑的桃花眼眸却是定定地望着凤凰图腾,嘴角笑容渐渐淡去。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陵越见他看得入神,奇道:“这个凤凰,有什么异常吗?”
  欧阳少恭笑了笑:“凤鸟为百鸟之首,凤凰涅槃,谓之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我在想,你说的特殊之处是不是就在这里。”
  陵越认真地思索半晌,表示依然毫无头绪。
  欧阳少恭辗转人世记忆散落,于此图本有熟悉之感,可惜记不清细节,本想以此提醒陵越回忆起一些线索,没想到还是中断了。
  他心中有强烈的预感,这张八卦图很有可能就与自己的前途命运有莫大的关系,如果能将其解开,说不准会有所转机。
  千年渡魂之苦,无论如何都将迎来了结,而欧阳少恭之所以对这张图如此执着,绝大部分源自他抗命的不甘,还有一小部分是因为他心中已有了牵挂。
  人心脆弱,他早就知道,但挡无可挡,不如尽力一搏。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一

  陵越抬起头看远处巨大的墓室穹顶,深黑处像没有星月的夜空,倒是与下方的裂口相得益彰。他唇角流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垂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正单膝跪地仔细查验着一只火麒麟浮雕的欧阳少恭,眉心不自觉地又压起来一点点折痕。
  像欧阳少恭这样的人,除了对死而复生极其执着外,于其他事都难得热衷,他专长歧黄之术,好炼丹药,却很少表现出对一些上古的东西的在意,可是在秦陵地宫,他的言行举止已远远超出了陵越所认知的那个欧阳少恭的范畴。
  陵越自己心意已明,虽未曾说出口,但以欧阳少恭的态度,似乎已认定了两人之间的牵绊,欧阳少恭不逼着他说出来,自然是知道他已避无可避。感情之事,那人所悉比起自己只多不少。
  他是一个矛盾体,时而强势无比,时而,又万分脆弱。
  而陵越一头栽入其中,真是说不清是谁的因果。
  霄河剑鞘上折出祭台灯火上的点点辉光,东海人鱼膏,燃之以使长明,等待着墓主人的魂灵苏醒,千载无休无止的等候过去,这里依然了无生气。
  魂与灵,到底是怎样充满神秘的存在呢?
  欧阳少恭的侧脸笼着一层微薄的光,向来含笑的嘴唇微微抿起,脸上神色愈发地看不清。
  陵越想,他好像知道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衣料的摩擦声响起,欧阳少恭缓缓站起,活动了一下蹲得发麻了的双腿,慢慢走到他身边。
  陵越用眼神示意着问他发现了什么,他只是摇摇头,语气有些沮丧:“太零散,看不出来。”
  好似杂乱无章散落着的图形,像一把碎砂砾,看不出本真的面貌。
  陵越心中一动,忽而问道:“少恭,死而复生之事,都是将魂魄归回躯体,那与转世重生,又有多大的不同,一个人的记忆,在死过一次之后,也会消失吗?”
  欧阳少恭闻言目光一滞,他转头看过来,一双黑色眼眸里渗出奇怪的情绪。
  “魂魄之事,幽都之人对此多有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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