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颇为威胁地瞥了她一眼,显然对于这个话题没有丝毫重复的意愿。
“我没有别的意思,”赫敏鼓起勇气低声说,“但我曾经听斯顿伯格先生说过一个笑话,他提到他有一位同事帮助治疗一位幻想自己是一只锦毛鼠的病人,几个月后她成功治好了病人,但她开始把自己幻想成了一只猫……”
剩下来的话理所当然的没能继续,因为斯内普的表情就好像他下一秒就要杀人灭口一样。大概维持了不到两秒的寂静,男人终于再一次的开口。
“所以你的意见就是建议我也去看看心理医生?”
该死的他早该知道格兰芬多胆大妄为的程度!
“我不是……”
“需要我来列举一下那些可笑的麻瓜医生了解我之后会得出来的结论吗?格兰杰,我想关于这一点我比你更加清楚,他们会建议立即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的重症隔离监护室,并且给我几针镇定剂,比对救世主的速度还要快。”斯内普一掌按向桌面,身体前倾,极具胁迫地低声咆哮。
“听着格兰杰,”他说,“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猜测我的问题——我确定我没有陪着他一起疯掉!”
19
19、又一次袭击 。。。
激怒一个斯莱特林显然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无论在任何时刻都是。尤其是在你需要直面那位极为优秀的巫师的全部怒火的时候。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恶意——”赫敏不得不竭力冷静地申辩;天知道她刚刚是怎么想的?竟然脱口而出了那句绝对够把她送下地狱的话。
“而我受够了格兰芬多的‘没有恶意’。”男人冷漠而明显厌烦地撤开他的目光;“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比你更加的没有恶意;甚至于他全心全意都充满了世界上最崇高伟大的善意。别再浪费时间了,告诉我你究竟想帮他隐瞒什么?”
“抱歉?”女巫不安地摩挲着右手上的戒指;出口询问道。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某股清凉的足以让人浑身一颤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如同一条暗中缓缓滑动蛰伏的巨蟒。
“他在欺骗我。”斯内普交叠起手指;冷冷地说,“拙劣的手法。而你在帮他隐瞒,还需要我再揭穿点什么吗?”
哪怕他们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多漫长也一样;他了解哈利,比了解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了解对方那该死的性格,即使他真的曾被蒙蔽了也一样。至于格兰杰?任何人习惯性的小动作都是他所关注的对象。
赫敏揉了揉太阳穴,保守性的退让了一步。“我早就告诉过他没法隐瞒您,”她说,“但哈利这次太固执了,我没法说动他,但他只是……习惯了。”
习惯把最重要的事情担在自己身上了。
这并不意味着哈利不会找朋友商量解决事情,相反,他非常乐意和自己的朋友们求助一些问题,前提是它们并没有严重到只有他才能处理。
“我不能告诉您他究竟隐瞒了什么,或者准确来说,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那么做。我能告诉您的仅仅是最开始的那个猜测,教授,你是对的。”
最开始的猜测?
太多纷乱的思绪搅乱了他的想法,直到有什么暂时被他遗忘的东西浮现在脑中。他之前曾经注意过的……
遗忘咒。
当斯内普真正意义上明白对方的意思时,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做到仍旧冷静的继续询问确认的。
“他承认了?”男人语气不变地问,“是他做的?”
“是的。”
“你相信了?”斯内普再次问。
赫敏摇了摇头。“当然不。”她回答,差点露出了一点儿笑意,然而像是有什么不知名的存在让她眼睛很快黯淡了下去。
哪怕她再相信哈利又有什么用?如果哈利本身根本就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如果哈利根本就不愿意为自己申辩,甚至——
接近黄昏的时候,晚霞只出现了片刻,天色很快暗了下去。云层厚厚的积堆成团,潮湿的气息伴随着降低的气压笼罩了周围一片的区域,周围比平常还要安静得多。
坐在窗边的巫师凝视着外面的天空,密布而阴霾下来的云翳厚重的遍布在目所能及的地方,一场大雨无可避免的即将到来。
斯内普没有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太久,但一直等到他走到对方不到一步远的时候,救世主才带着一点儿低哑的嗓音转过头。
“……西弗勒斯。”绿色的眼睛仿佛极亮又仿佛有些遥远地注视着他。
男人点了点头,他并没有习惯开口说些什么的打算。
哈利很快笑了起来,沉闷的空气好像完全没有感染到他,接着他站起身,少见的犹豫了几秒,主动朝斯内普伸出了手。
后者拧着眉扫视了他几秒,像是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救世主是想从他阴森森的魔药学教授手上得到一个充满爱的拥抱吗?
再次怀疑地扫视了对方片刻,斯内普保持着一贯的谨慎,完全没有主动接过对方的手再顺势给对方一个深情拥抱的意思。
这次哈利毫无疑问的大笑出声,然后他维持着充满笑意的绿眼睛看着对方,小心地凑了过去,动作像是稀疏平常一样,自然的给了对方一个极为短暂的拥抱。当然,在察觉到男人瞬间僵硬的身体后,巫师松开了手。
“你到底在做什么?”斯内普终于开口问道。他紧抿着唇,黑色的视线当中完全没有压迫感,却像是带着点别的什么意味。
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要以为哈利想给他一个亲吻。
“什么都没有。”哈利耸耸肩,重新坐回了窗边,那种完全不在意的态度就好像对方的全部用途就是为了刚刚那个短暂的拥抱。
如果他真的相信哈利.波特先生现在所说的话,斯内普脸部的肌肉扭曲了一下,那么毫无疑问,整个斯莱特林都将会以他为耻。
闷响的雷声从天际隐隐地传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现在仍旧什么都不能做的男人皱了皱眉,巫师袍的袍脚再一次的滚动起来,不一会儿就从房间里消失了。
被遗留在窗边的巫师收回望向对方的背影,冬青木的魔杖悄无声息地滑进他的掌心,随手转了几圈这位他最熟悉的老朋友,哈利再一次将目光转向窗外,神情中有着隐藏的极好的警惕和莫名的防备。
广阔的雷声再一次的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划空而过的闪电!仿佛是什么讯号一样,蕴育了相当长时间的雨点须臾间落了下来,不大的雨点在相当短的时间内组成了一大片遮蔽视线的雨帘,昏暗的天色更是让能见度直线降低,敲击在床上的雨声几乎掩盖了其他所有的声音。
哈利将手肘稍稍后撤,握着魔杖的手更是再次调整好了方向,整个动作流畅而隐蔽,从窗外看上去他像是一直看着窗外,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潜藏的危机。
骤然倾泻的暴雨伴随着狂风剧烈的撞击着半开的窗扇,老旧的窗框发出了难以维系的吱呀声,然而那种声音很快就泯灭在了不断加大的雨声当中。一道明亮的闪电倏然划过天际,整个房间的阴暗处都被猛然照亮,几秒过后,震耳发聩的轰鸣声陡然炸响!
还不到时间,下意识因为刚刚雷声一颤的巫师迅速恢复平静,尽力调整好呼吸,将那头乱糟糟的黑发埋在左侧的手臂上,右手弯曲隐藏在暗处,看上去像是睡着了般的毫无防备。
窗台上光滑而冰凉,冷意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几乎要将人冻僵,然而长时间的紧绷却让哈利的手心逐渐渗出细密的汗水,原本就足够光滑的杖身让他忍不住更加攥紧。
又一声巨大的轰响声!
原本呼啸的风声在同时聚集起来,裹挟着雨水的巨大力道几乎在瞬间破窗而入。雨点趁机钻入大开的窗户中,顷刻间就将靠在窗边的救世主淋了个湿透。
哈利像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了一样茫然的抬起头,绿色的眼睛在深夜当中仿佛不经意的在屋内扫了一圈。在脑袋彻底背向窗户的那一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猛然撞向衣柜,接着一道昏迷咒骤然袭向窗口!
轻微的玻璃破碎声像幻觉一样夹杂在暴雨声中,斜倚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一动,视线迟疑地望向走廊的尽头,不确定刚刚的声音是否只是他的一个错觉。
雨势仿佛比之前还要惊人,其他所有的声响都泯灭在其中,瓢泼的大雨斜斜的扑进大开的窗户中,将站在窗口的巫师浇湿了透。
他微微垂着头,握着魔杖的手像雕塑一样牢牢地指着倒在地上的袭击者,疾风拍打在他身上,很快,雨水就顺着他手的方向不断滑落。
倾盆大雨。
和那个晚上一模一样的大雨。
哈利转开视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连成白雾般的雨帘,雨滴顺着乱糟糟的黑发狼狈掉落,而白色的衬衫彻底沦为半透明的颜色。
滂沱的大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愈发加大的雨声和眼前的场景逐渐重合,一直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逐渐上浮,那些穿插而过的又是什么?
冷意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紧接着阴霾的云层中陡然又是一道闪电劈过,雷声就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哈利向后退踉跄了一步,险些被倒在地上的身体给绊倒,然而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纷乱又明晰的记忆画面飞快掠过,他记得他曾经碰到过和现在很像的时候。
暴雨……激烈的缠斗……
有谁在自己面前倒下,他做什么?黑暗的夜幕中他仓惶离开,看不清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他举起了魔杖——
熟悉的记忆像是被大开的闸门一涌而出,然而最关键的东西仍旧被盖上了一层磨砂玻璃,他记得有红色的魔咒在他眼前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
“哈利!”一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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