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狩猎记by秦惠文王嬴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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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狩猎记by秦惠文王嬴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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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担忧可惜。
  入夜,韩信执戟立于项羽帐外,不住胡思乱想,一时想日后若能仗剑立于项羽身侧,他为主公,己为股肱,该是何等威风;一时又想项羽待自己种种不是,便又觉前路茫茫心中惆怅,大好青年绝世奇才竟不得用,实在是老天无眼,不然,实则是项王匹夫无眼。
  正胡思间,韩信忽闻左右有人大喝:“迎沛公入帐。”
  韩信心中一振,忙看左右,果见一袭人做足礼数,徐徐入帐,他便将自己手中大戟也扶正,迎接沛公入内,韩信斜眼偷看来客:沛公自是认得的,只上次那油滑嘴脸全然无见,严肃恭谨,好一番长者气度,他身畔一人年纪相仿,廉廉有须,面容清隽,气度甚佳。
  韩信又忍不住多看几眼,那沛公果然又见,经他身畔时,冲他诡秘一笑,韩信不由一阵哆嗦,对这老儿半分好感也荡然无存。
  也不知帐内如何,范增早叫人增设了几道屏障,韩信心知这必是亚父欲取刘邦性命了,过不多时,果见范增出帐唤了项庄入内,帐内隐约有金铁交鸣之声,韩信心道:怎地如此麻烦,莫不是上将军那又出了问题?
  又不多时,却见沛公身边那清隽文士急急忙忙奔出来
  ,喊了一雄壮武士入内,韩信心道坏了,忙拦戟做挡,那大汉大喝一声,使尽全力撞来,韩信本未用全力,况他虽有勇武,但无蛮力,竟被生生撞倒跌进帐内,韩信暗骂一声无赖匹夫匆忙爬起,却见帐内一片狼藉,项庄与项伯两人对剑不已,范增面露焦躁,项羽竟端坐上位吃喝不休。
  项羽见这狼狈跌进的武士又是韩信,顿觉伤了颜面,掷杯怒道:“怎地又是你,还不下去!”
  韩信欲言又止,默默退出,连那樊哙慷慨陈词也未细听,只觉愤怒满腔无处抒发——帐下指挥百万之人,却来扶戟,丢人的莫不是他项羽么?
  过得一会,那沛公匆忙出来,连连叫道:“内急内急。”
  韩信白他一眼,心道:你叫给我听有何用。
  未几那清隽文士也出了帐子,嘴里亦道:“内急,小兄弟且让让。”
  韩信心道:我却看还有哪位内急。
  他心中话音未落,又一人掀帐而出,嘴里道:“内急啊!”
  韩信认得是项羽帐下陈平,嘴角不觉一抽。
  之后那文士回了大帐,沛公却未回返,韩信心知沛公必已走远,范增此次计较已是大败,心中不由怅然。
  那文士出帐告辞,正值韩信已然交岗,便偷偷跟了上去。
  当夜月挂高空,前方人影凌乱,韩信持剑上前,三五下击昏几个甲士,跃上马车前驾(哦,写得好爽,淮阴武力开挂),韩信道:“沛公何往?项王欲在下送君一程。”
  却见那车上幕帘掀起,探出那清隽文士一颗头来,文士道:“壮士,我主早已离去,无须壮士劳烦。”
  韩信笑道:“虽是天黑,幸有明月相助,前方马车车辙凌乱清浅,沛公虽如厕良久,然如此轻浮,怎也不像沛公座驾。”
  车内一人道:“子房,别与那贼子废话,让老子来。”
  一人掀开帘子,将文士挤到一边,正是沛公。韩信看进车内,见尚挤着两人,认不清面目。
  沛公盯着他看了半晌,忿忿骂道:“毛孩子,又是你,你是否真看上老子,怎地追着不放?”
  韩信道:“老匹夫你又说浑话!”
  沛公道:“小混蛋!你住嘴,项老弟怎还没烹了你!”
  韩信按住剑柄道:“老匹夫,我今日且为项王除去你!”
  沛公道:“子房救我!”
  那唤作子房的文士咳道:“二位且住,先听子房一言。”
  沛公与韩信皆道:“作甚?”
  子房道:“在下张良,壮士轻骑而来,我却见你面上并无杀气,我观项王之意,必不会另派刺客,壮士与我等行个方便可好?”
  沛公道:“好也好也。”
  韩信心道:我今日必不
  能杀沛公了,亚父也有思虑不周之处,此时杀沛公,那几家诸侯必不好相与。但这老匹夫实在可恶……
  韩信道:“你却与我个不杀他的道理。”
  张良道:“主公莫急,良有一计。壮士你附耳过来。”
  韩信半信半疑地看着张良,张良见他不来,猛然上前搂住他肩膀重重压下,韩信“哎哟”一声便被他压下马车,张良抱着韩信腰腹死命摁于地,喊道:“主公速逃!”
  那马车似是呆了一瞬,立刻扬起尘土而去,韩信呆愣半晌,从地上跳起,此时那张良已借月光掸起身上尘土,韩信被那沙土迷了眼,红着眼道:“张良?我且记住你了。”
  张良拽了他起身,笑道:“良迫于无奈,还望壮士莫要计较。”
  韩信道:“你虽不是好人,我却不想杀你。”
  张良低声道:“果真够傻。”
  韩信道:“嗯?”
  张良道:“还不知壮士高姓大名,在下城父张良。”
  韩信道:“我却不乐意告诉你,我先去了。”
  韩信夺了沛公从人一匹马回返,多少出了些气,也自觉无甚损失,只在想起被那张良无耻手段戏弄一番后,暗道:那张良着实是个人物,切不可小觑。至于那沛公……那沛公……
  韩信暗下决心:本将军以后用兵,定不管他是三急或是老弱,拿下再议!
  (韩壮士行动跟不上脑子大家勿怪,切勿以大侠水准要求)


☆、第五回

  第五回烧秦宫项羽纵性入咸阳韩信焚情
  项家军终是入了咸阳,距沛公赴会不过数日,许是因了这段插曲,项羽竟欲下令烧杀咸阳,诸将多为楚人,又多是磨牙吮血杀人如麻之辈,故而得此风声,皆都摩拳擦掌兴奋不已,只恨不能立时铲平这秦人赖以发迹之地。
  韩信尚不知此事,他自追逐沛公回返,已愈发消极,他这近卫首领竟连面也不露,于帐内军政大事更提不起精神,他自觉屡次劝说项王无用,已颇心灰意冷,唯爱搜集些军情战况,自演沙盘,时为田荣,时为陈馀,时为沛公,也倒乐在其中,数日不觉而过。这一日进了城,他便想着去秦宫中搜罗些上古兵书来看,司马穰苴法他幼时仅读过残本,闻得秦宫中尚有全本,便忍不住开了小差去寻。
  路上却见队队楚军驱赶咸阳百姓去往城外,已心觉不妙,自路旁随手揪了一人问道:“大王欲行何事?”
  那被揪住的兵士大约十□年纪,大睁双眼兴奋道:“小子你还不知?这是要屠城啦,咸阳城无论大小男女,这些可憎秦鬼,正让我等杀个痛快!”
  韩信闻得那一声“屠城”便觉天地旋转,一时四周皆漆黑如墨,那军士剩下言语,竟一个字也未听进去,他心中不住道:错了,错了,那匹夫果不足与谋,大错了,大错了……
  良久韩信方才镇定,发现之前那军士竟不知去往何处,念及这百年城郭将为鬼域,项羽如此行事必入死路,韩信哀痛之余怒气大盛,拔出腰侧长剑,在身旁木桩上大砍一通,继而又泄气不已,终于作罢。
  咸阳城背倚长丘,斜靠碧水,宫室辉煌,街道笔直,一眼望去,正是落日溶金之光景,颇是好看。韩信黯然道:想我英才绝世,入不能劝服主公,退不能救得一二,世间大事,果人力不可及者甚多,如斯情境,我却往何处去也。
  他脑中不由冒出“沛公”二字,然则念及那老儿脸上诡秘神色,不由浑身一冷,忙打消此念,竟连方才之伤感无奈都去了七八分,韩信对自己道:切勿妄想,山无棱,天地合,乃去投沛公。
  走走停停不过半个时辰,便快到秦皇之藏书阁处,韩信见钟离昧站在不远处,便奔去问道:“钟离兄可知道么?”
  钟离苦笑道:“如何不知。”
  韩信恨道:“尔等竟未劝服大王,大王要尔等何用?”
  钟离叹道:“韩兄弟莫与我撒气,大王脾性,你
  是最清楚不过。”
  韩信黯然道:“我原以为……可叹竖子不足与谋。”
  钟离苦笑:“亚父也是如此说法,观韩兄弟之意,竟似要离去?”
  韩信闻言一滞,回道:“我也不知……钟离大哥,为何一股烟火气?”
  钟离道:“项王在烧宫室。”
  韩信闻言大惊,顾不得告别,径直冲向前方,想起藏书阁中万卷竹简,心如刀割一般。
  藏书大室尚未燃起,韩信见项羽带了数人正在宫室不远处指指点点,也顾不得说明,径直冲入宫室中去了,却见屋角已有烟火冒出,这大屋中千类万排,俱是前人心血,韩信匆忙捡拾查看,见有春秋公羊韩书卫书等子简,虽则心痛不已,狠心抛下,又去捡拾查看,却在靠内一处架上见到穰苴字简,知这必是兵书处了,忙揽了一大抱,奔了出去。将这堆竹简扔下,重又回去捡拾书简,如此往返三四次,竟救得十几种,此时那藏书阁已为浓烟埋尽,韩信又欲进去,却被一人大力勒了肩膀拽住,回头一看却是项羽。
  韩信再看前方,那昔日宏伟壮丽的藏书阁已是大火冲天,顿觉脱力,坐倒地上。
  项羽心觉做了平生最畅快之事,安慰他道:“这些腐书烂简有何用处?本王不习兵书,照样纵横天下。”
  韩信心伤正甚,只觉眼前项羽面目可憎,耳目口鼻皆是那漫天书灰所铸,一句话也不想与他说。
  项羽又道:“本王只觉你还有几分意思,却为这些兵书几送性命,忒也不值。”
  韩信坐于地上,手捡一卷兵书细细察看,边角上已有几分焦黑,不知哪位士子已刀笔刻写,字迹深刻,笔划平直。
  项羽继续道:“七尺男儿,当如本王,持宝剑乘快马纵横天下,亚父总道你如何如何,不成想却似妇人一般。”
  韩信观书不语,几视项王为无物。
  项羽怒道:“若不是亚父几番劝说本王优待于你,早将你烹了!”
  韩信突然嚎啕大哭,手捧书简颤抖不已,其声惨烈,闻着无不动容,几让人以为他会哭死过去。
  项羽心道莫非吓坏了他?这厮向来胆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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