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狩猎记by秦惠文王嬴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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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狩猎记by秦惠文王嬴驷-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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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羽睡得糊涂,拽着韩信胳膊便将他拉到床侧,胡乱摸着道:“美人,孤今日不去练兵了。”
  韩信声音稍大喊道:“项王,汉王说要与你二人决胜。”
  项羽从床上跳起来,清醒万分,看着韩信道:“无耻小贼,又来骗孤。”
  韩信拽了拽被拉歪的衣袍,对项羽道:“天已不早,项王且去吧。”
  韩信将项羽从异道送出军营,在一处策马二停,项羽看着他道:“真不与孤联合击汉?”
  韩信道:“我意已决,所谓覆水难收,项王不会不懂。”
  项羽忽觉难受,便道:“后会有期,此番先饶过你。”
  韩信看着他道:“多谢项王。”
  项羽叹气,也不知自己为何多愁善感起来,又道:“孤走了,你自保重。”
  韩信临风一揖,亦道:“项王自也保重,好将性命留我来取。”
  项羽仰天笑道:“好个贼子,有本事便来取吧。”
  说着便策马而去了,韩信亦策马而归,自此西楚说信一事,便告了结。
  


☆、第二十回

  第二十回蒯生说信无计敌汉恩灌婴击楚往来越淮水
  汉四年,韩信所部斩龙且于潍水,又杀齐王广,全虏西楚军,遂略平齐地,于二月间立为齐王。一时天下,三分俨然,项羽使武涉说齐无果,罢去,汉王闻之,欣慰者有之,恼怒者有之,后怕者更有之,汉使往来齐地便更是勤快,几一日数番。
  这一,又有汉使至,韩信正与曹参等于营中练兵,便索性喊了人于身侧同看。汉使见韩信部军容整齐行动如一,营帐连绵直至天边,不由心惊,心道若齐王果真反了,天下真未可知。
  曹参看汉使一眼,对韩信道:“殿下,前数月,您只叫我等若无军帐就与齐民相杂而居,晨炊星饭,皆与民同,将士们焉敢不从,虽不甚解,便是操练辛苦,也尽力帮着齐民劳作。如今方立齐王,便将外驻将士调集回营,听鼓角号令,谨遵军法,末将虽愚钝,希望大王赐教。”
  韩信懒洋洋道:“曹参,我挺喜欢你的。”
  曹参道:“大王厚爱,实不敢当。”
  韩信突然正襟危坐,严肃道:“曹将军可知,我等初入齐,所敌者何人?”
  曹参道:“是齐人。”
  韩信道:“曹将军所言甚是,我挥军历下,虽趁其不备,到底只是数座城池而已。而齐地城池七十余座,散于各处,我必不能一鼓作气全定齐地。先时项王击齐,损兵折将不过屠城一座,我有前鉴在此,自然要留后手。”
  曹参面露喜色,连连点头,笑道:“正是,大将军使军民相谐,以弱齐人战意,余下之事,便可事半功倍了。”
  韩信又道:“如今我等之敌,更是何人?”
  曹参道:“田广残部?齐人所未平者?”
  韩信面露向往之色,目中炯炯,笑道:“非也,齐人所未平者,我留与曹将军你便可。而我韩信之敌,正是灭秦称霸的项王。”
  曹参喜道:“大将军要挥军南下了?”
  韩信道:“不是时候,你看这些士卒,虽已百战,却还不是项王亲随之敌,正面相合百胜之师,务必以百胜之师。我军虽百战不败,军容气势,却相差得远了。故而我专辟此地,用于练兵。”
  曹参起身一揖道:“大将军,是我多虑,容曹某告罪。”
  韩信道:“曹参,我还是听你喊大将军舒服,别喊大王了,好端端想起那
  老家伙,实在扫兴。”
  曹参道:“敢不从命;谨遵将令。大将军,我先去送送汉王使节。”
  韩信看曹参领着汉使远去,又生寂寞之感,便想着回帐小睡一番,遂拾阶而下,许是真个困了,一脚踩空,几乎跌倒,所幸旁边有人见机扶了一把。
  韩信正欲道谢,却听那人道:“老子真不知你这家伙如何生的心肝,谈及军略,便是七窍玲珑,谈到谋身,瘸子都想踹你几脚。”
  韩信一听便知是蒯彻,抬头看着他道:“蒯先生,本王要治你不敬之罪。”
  蒯彻闻言,一蹦尺余,捂着胸口道:“还残暴不仁,恩怨不分!”
  韩信又道:“蒯先生,本王要多加你一条诽谤之罪!”
  蒯彻气呼呼道:“还是非不分,不听谏言。”
  韩信也不管他,打了个哈欠,道:“蒯先生,再说下去,本王要治你多嘴多舌之罪了。”
  蒯彻上前拽住他道:“韩信,真不听我的?”
  韩信回头,盯着蒯彻慢悠悠道:“蒯先生,汉王待我很好。”
  蒯彻又道:“我前日所说,你自己必也清楚,勿要急着拒绝,多想想罢。”
  韩信道:“先生且去,我会考虑。”
  蒯彻忧心忡忡走开,韩信转入主帅帐中,爬上床倒头便睡。
  春三月,齐地万物生发,临淄街头垂柳青石,间有垂髫稚子穿梭其内,意趣盎然。三齐之地鱼肥米香,又多产盐铁,贩夫走卒来来去去,坊市上叫卖声喝唱不绝,依前朝惯例,将象牙珠玉、马匹皮毛、鱼盐粟米分为三肆,战火虽未尽歇,齐民眼看着重又安居了。
  韩信与蒯李二人坐于当街一家酒肆,蒯彻心事重重,捧了果酒连喝了数坛,见韩李二人只剥了橘子去吃,偶尔沾些酒下肚,也是陶然自得,故道:“我说齐王,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借酒消愁的样子呢?”
  韩信讶然道:“借酒消愁的,不是蒯先生你么?”
  蒯彻气结,李左车取了一只橘子递给他,蒯彻剥了大吃,韩信瞅了他一眼道:“这是汉王使人送来的。”
  蒯彻一时噎住,韩信继续道:“齐地单产梅李,吃多了牙都酸,正好吃橘解馋,我幼时虽在橘乡,可还吃不到哩。”
  蒯彻呸的一声将橘瓣吐出,骂道:“甚么烂果子
  ,必是藏了多日的,酸死了。”
  韩信剥了一瓣塞给李左车,问道:“老师,这个酸么?”
  李左车道:“徒儿所言甚是,这个不酸。”
  韩信剥着橘子大吃大嚼,不时分与李左车,蒯彻怒气腾腾道:“不愧是师徒,一样只知道吃。”
  说毕,自也取了只橘子塞进口中吃将起来,心中已有计较。
  居数日,蒯彻又入齐王宫,时李左车正与韩信在偏殿琢磨整饬兵书残简,韩信见蒯彻此次衣冠齐整落落大方,啧啧称赞道:“蒯先生难得的像模像样啊。”
  李左车手指蒯彻道:“齐王当日要治老蒯不敬之罪,我看不如治他个佯狂远遁之罪。”
  韩信闷声道:“蒯先生真个要走?”
  蒯彻施礼,瞪了李左车一眼道:“属下若今日不走,只怕免不了以后夷灭三族之罪了。”
  韩信知他所知,皱眉道:“蒯先生真会说笑。”
  蒯彻道:“放心,若有一日齐王身死,老子必为你收尸。”
  韩信不悦道:“既要佯狂,索性做来就是,疯子也没个疯子的样子,废话真多。”
  蒯彻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继而手舞足蹈跳了出去,宫卫也不拦他,任他远去了。
  韩信投笔而起,心中烦躁,李左车道:“你是否觉得,蒯先生所言,果有几分道理?”
  韩信点头。
  李左车又道:“你是信汉王,还是信这道理?”
  韩信道:“信汉王?我不信他的,他为老不尊好酒好色爱说大话为人轻慢,我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他,若不是……”
  李左车笑道:“可你却已助他平了大半天下。”
  韩信回味半晌,望天道:“竟然如此快么!于是我信与不信便无道理了,好像是不得不信了,大势所趋。蒯先生狂生所言,不足道耳……”
  李左车笑道:“你自有计较,我不多说。”
  韩信盯着李左车道:“话虽如此,蒯老头走了,本王实有些想他。”
  李左车笑而不语。
  隔数日,齐王韩信使灌婴南下,先于齐地大破楚将公杲,继而南下,连破城邑,目标直指彭城。破广陵后,项羽使项声等领军又击淮北,韩信闻之,则命灌婴渡河,又定淮北,
  项羽四处奔忙,几无暇顾及,数月后,彭城终为灌婴所克。
  


☆、二十一回

  二十一回困固陵汉王封韩彭引齐军韩信会垓下
  汉五年十月,项羽引兵东归,与汉军战于固陵,大破汉军,围困汉王及其随军亲信十数日。汉王急召韩信彭越支援,韩彭不就。十一月,汉王诏告天下,若使楚破自陈以东至于东海,尽与韩信;睢阳以北至谷城,以与彭越。
  时韩信已将齐楚降军收编完毕,又征召齐人近十万,整编为三十万,将军法悬于营上,严肃军纪日夜操练。又将曹参遣出,将数万兵马征伐各地,齐国有城七十余,东海之侧常有田横遗部侵扰不休,颇费了一番心思,及至后立齐王刘肥,尚未完全平服,此是后事,暂且不表。
  且说这一日,韩信与李左车相携立于临淄城外点将台上,望台下军容肃整,远处军帐连绵,营内汉军红赤旗招展,或书汉字,或书韩字,相间并立,气势恢宏。
  李左车忽道:“齐王,你生年不足三旬,竟有前事恍惚之感了?”
  韩信迎风而立,观之面如平湖,闻言侧首对李左车道:“老师所言差矣,大事未成,还不是时候。”
  李左车道:“何为时候?”
  韩信道:“四年前我从故道入蜀,对着一个老军发誓,要为汉王取得天下。不想竟如此之快,击破项王只在眼前了。”
  李左车笑道:“人生不满百,像你这样,也不枉此生。”
  韩信道:“我却觉得汉王那样,更是不枉。我从淮阴仗剑从军,然后追随项王,再随了那老家伙直到如今,追省一路,竟觉得自己变了许多。而汉王起于微末,发于汉中,再进关中,如今得天下泰半……”
  李左车道:“汉王更是多变么?”
  韩信摇头,叹道:“他还是那惹人厌的老匹夫。”
  李左车道:“不想你心中汉王竟是如此,之前不是还说汉王长者之风世间少有?”
  韩信不假思索道:“‘老’匹夫莫不是长者么?大家都喊他长者,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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