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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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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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要结好蒯家,便再送他们些竹纸份额便是。

至于白糖,此物想要诱那蒯家入瓮,更是容易,蒯越,蒯良二人,喜好奢华,荆襄皆知,二人食过白糖之后,怕是亦会对此甜蜜味道,念念不忘……

庞山民琢磨着,待勾起这二人心中物欲,便是他与孔明诸人,算计之时。

接过父亲递来的红色拜帖,庞山民点了点头,神情却是越发谨慎,蒯氏家族,长久不衰,且枞横荆襄多年,事到如今,也是时候与他们见上一面了。

庞德公见状,微笑不已,见庞山民对这荆襄世家,心怀敬畏,庞德公看向庞山民的目光渐渐柔和,对庞山民道:“你这荆南隐主,对着荆襄世家,也会如此忌惮?”

“小心无大错啊……”庞山民苦着脸,坦然叹道:“这蒯氏二贤,行事亦有独到之处,荆襄之地,长久不衰,除景升公爱民养士外,多赖二人从中谋划,如今我既去蒯家,以二人智慧,不难察觉我别有所图。”

“山民,小心谨慎,确是优点,但你这格局,还是太小。”庞德公收敛笑容,正色道:“你如今掌四郡之地,于这天下之间,也算是一路诸侯,若一个小小的荆襄世家,都令你如此敬畏,这天下之大,你又要敬畏到何时?”

“父亲教训,震耳发聩!”庞山民闻言,振作精神,对庞德公道:“儿这便去那蒯家,请父亲大人静候佳音便是!”

庞山民说罢,径自出了厅堂,庞德公原本严肃的脸上,又再次浮现起了笑容,口中轻叹道:“孺子可教。”

庞山民带着车队,一路向襄阳赶去,沿途百姓,看着这车队之上,庞府旗帜,眼中神情,尽是艳羡。

自竹纸制成之后,庞家便于襄阳名声大噪,竹纸获利丰厚,庞家短短时间,便成就其豪族之势,如今襄阳庞家,单论钱财,隐隐为荆襄之首,就连蔡蒯两家,亦无可比拟。

庞山民却无心去关注往来百姓的指指点点,于车中琢磨起临行之际,家中老父的教导之言。

“格局太小……”庞山民口中喃喃,心中却是一阵苦涩,格局这个东西,不是一时半时就能形成的,对于他这个穿越者来说,尤为如此,庞山民至今虽手握权柄,却依然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士人,或者一介商贾的位置上,去思考问题,不是说庞山民不想展现那所谓的王霸之气,而是他根本就不会如这三国时代的枭雄那般,斜睨天下……

无论是对北地曹操,新野刘备,亦或是江东孙权,庞山民虽口中是有轻视之言,心中却是警惕万分,这史上能于乱世掌天下霸权的诸侯,又岂是凡人?庞山民虽知老父说的有理,却不知该如何改变,眉头紧锁,直到马车止步,庞山民才换作一脸淡然,从车中走下,口中轻叹:“未经历乱世,又如何造就枭雄之魂?”

待下人送上拜帖,不多时,蒯家便中门大开,庞山民进得厅堂,见这府中雕栏玉砌,金碧辉煌,不禁暗道这世家奢华,果然非同凡响。

“来人可是山民贤侄?”

一中年长者面带春风,一脸喜色的走了过来,庞山民连忙躬身一礼,对来人道:“阁下是子柔前辈,还是异度前辈?”

“家兄于景升处当值,某是异度。”蒯越说罢,上下端详起了庞山民,忽正色道:“山民贤侄不于荆南侍奉大公子,如今却来了襄阳,倒是让人心中不解。”

“年关将至,此番回乡探望家中老父。”庞山民说罢,从身后随从手中拿过纸包,对蒯越笑道:“山民于荆南夜观古书,偶的此物制法,献于老父之后,父亲便命我来蒯府,让二位前辈也尝尝鲜。”

庞山民说罢,递上纸包,蒯越目光颇为疑惑的看着包中的白色粉末,一脸奇怪道:“此是何物,可食?”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蒯越道:“先生尝尝便知。”

蒯越闻言,捏起一撮白糖放入口中,眼神变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口中赞叹道:“滋味甜美,此物是糖!”

“正是,此物名曰白糖。”庞山民见蒯越大惊小怪,心中暗乐,面上却是一脸淡然,对蒯越道:“此物制作不易,于荆南山民也只得了十余斤,带回庄中之后,家父便命在下送来半数,献予二位先生。”

“庞老先生有心了。”蒯越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还请入屋一叙,山民,我与家兄,对大公子于荆南态势,亦心存疑惑,如今山民已至,正当为我解惑!”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道这蒯越倒是耐得住性子,绝口不提白糖之事,对这白糖的前景,庞山民相当看好,自然也不担心这蒯越不问,既然蒯越转移话题,便统统接下就是。

随蒯越进了堂中,二人落座之后,蒯越便屏退下人,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也变的促狭了起来,庞山民面不改色,语气却微有不悦,对蒯越道:“先生失笑,莫非是在下脸上,沾了东西不成?”

“山民贤侄,在那荆南,可做的好大事!”蒯越轻呵道:“只是不知如今是你从仕大公子呢,还是大公子从仕于你啊?”

NO。100大厦将倾,又当如何?

庞山民闻蒯越之言,微微色变,与蒯越对视一眼,庞山民神情严肃,对蒯越道:“异度先生何出此不敬之言?大公子于荆南子承父业,而山民如今却无官无职,当然是山民辅佐大公子了。”

蒯越轻笑,话锋一转,对庞山民道:“使荆南加税,出自老夫手笔。”

庞山民微微皱眉:“大公子先前得罪过先生不成?”

“未曾得罪。”蒯越闻言一笑,对庞山民道:“此处只你我二人,山民贤侄也不必心中提防,既然我肯将之前所为,尽数告知,山民贤侄是否也应坦诚一些?”

坦诚?

庞山民闻言,笑容苦涩,对蒯越道:“那先生以为,在下该如何坦诚?”

“刘琦碌碌无为之辈,只是去了长沙之后,荆南四郡便有如此转变,若此事是刘琦所为,老夫不信!”蒯越见庞山民若有所思,笑道:“这大小凤雏与那卧龙皆在荆南,以刘琦之才,又如何节制汝等?以老夫观之,你等图谋荆南,行事虽是巧妙,却有漏洞,这最大的疏漏,便是刘琦非立世之主!”

庞山民心头微惊,却面不改色,对蒯越道:“这只是先生推测而已,大公子心怀仁慈,荆南百姓尽皆归附,孔明于长沙亦日夜教导公子政务,以在下看,荆南有如此局面,理所当然。”

蒯越闻言,微微不悦,对庞山民道:“若大庞公子这般狡辩,蒯某便不与公子谈下去了,山民公子可自去……”

庞山民闻言苦笑,如今对这蒯氏有事相求,倒也只得忍了蒯越这别扭脾气了,只是庞山民摸不透蒯氏一族与刘表是否亲密无间,沉吟许久,心中才有了决断,对蒯越道:“既然异度先生洞若观火,还请先生将在下送往景升公处,以求发落……”

蒯越闻言,抚须大笑道:“贤侄有趣的很,先前蒯某说过,此处只你我二人,任何话语,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会有外人得知,况且你已掌四郡之地,就算景升拿下了你,那卧龙凤雏岂肯干休?荆襄若乱,对我蒯家,又有何好处?”

庞山民亦笑了起来,心中却是暗自腹诽:这蒯异度倒是会说,如今他背上已尽是冷汗,这古时谋士,难道都这么喜欢玩人么?

见庞山民笑而不语,蒯越收起笑容,对庞山民道:“不知贤侄接下来,有何打算,蒯某心中好奇,还请告知。”

“此来蒯家,拜访二位先生,只为二事。”庞山民亦收敛神情道:“一是庞家欲与蒯家结盟,共抗蔡氏,如此一来,你我两家,于荆襄想要再进一步,却也不难!这白糖,便是我庞家诚意。”

“区区几斤白糖……”蒯越话只说到一半,猛然大悟道:“贤侄是说,这白糖制法?”

“异度先生以为如何?”庞山民见蒯越终于面现惊色,对蒯越道:“这白糖一旦被天下世家所知,必趋之若鹜,我庞家欲结好蒯氏,此番诚意,先生可否满意?”

蒯越点了点头,很快便收起面上惊容,对庞山民道:“贤侄好大的手笔,以蒯某观之,这白糖前景,比之竹纸,亦不遑多让。”

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蒯越所言,蒯越见庞山民不肯再言,对庞山民笑道:“贤侄此来,尽诉荆南贫苦,既如此,未免苛责百姓,这荆南税赋,还是一切照旧为好!”

倒是做的好买卖,好处都让你蒯氏得了,亏的却是刘表……

只是庞山民对刘表的区区税赋,并不在意,见已勾起了蒯越谈性,庞山民对蒯越道:“这第二件事,则关乎到我荆南世家兴衰存亡,若先生欲知,须待子柔先生回府之后,在下一同交待。”

蒯越闻言,微微一滞,对庞山民道:“蒯家之事,家兄与我皆可做主,贤侄无需如此担心,只是贤侄所言,还是莫要次般危言耸听的好!”

“以先生观之,这景升公的身子,能再支撑这荆襄几年?”

庞山民的一句话,让蒯越蓦然惊醒,如今刘表虽能理政,却已给他们这些臣下强弩之末之感,刘表不喜刘琦,宠溺幼子,近些时日,已叮嘱朝堂官员多次,要教导刘琮学问,似是欲废长立幼,且蔡氏如今更为跋扈,即便蒯氏与蔡氏交好多年,亦对其行事有些看不过眼了……

见蒯越陷入沉思,庞山民亦不出言打搅,许久之后,蒯越才回过神儿来,颇为赞许的看着庞山民,道:“贤侄不提,几欲忘却,如今景升公已然年迈,不似当年了……”

“废长立幼,对荆州而言,并非良策。”庞山民说罢,蒯越亦点了点头,道:“若刘琮当政,这荆襄之地,怕是要姓蔡了。”

“正是如此!”庞山民见蒯越思维敏捷,出言赞道:“以山民看来,无论是何人当政,这荆襄之地,必须是荆州人的荆襄,而不是蔡家的荆襄!以异度先生观之,蔡瑁之才,比之景升公如何?”

“只一武人,如何与景升相比,若此人当政,荆襄祸不久远……”蒯越深以为然,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贤侄当告知老夫,此般推测,是出自你手,还是出自庞老先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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