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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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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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权在握,周瑜心中急切心情也稍稍安定了一些,吩咐诸将严守各路关隘之后,忙修书一封,命信使飞马赶往江夏,周瑜见信使离去,口中喃喃:“该做的皆已做了,不知山民可否看在先前交情,放程普一条生路。”

NO。282庐江要地,战或不战

荆襄围城数日,城内粮草日渐不济,程普醒来之后,引军冲突数次,却不得突围,荆襄军马已将江夏围的如同铁桶一般,眼见城中粮草告罄,程普又命士卒于城中征粮,江夏虽是富庶,却也养不起如此巨量军马,百姓家中存粮,多被江东搜刮,数日以来,城中民怨载道,百姓已与征粮士卒爆发过数次冲突。

见此状况,程普也知道这江夏难被江东所得了,如今已失民心,且江东士卒手上多沾百姓鲜血,再过数日,城内百姓,若是哗变,这内忧外患之下,城中数万江东军马,岂有活路?

不知何时才能等来庐江救援……程普心中焦虑,想到之前曾出城与文聘冲杀一阵,暗遣百余信使,夺路遁逃,程普也只得寄望于有人可将消息带入庐江,若周泰,蒋钦二人,可引军救援,城中这数万军马,或许还有机会逃出生天。

江夏城外,军马比之先前,又多了不少,虽庞统令大军退避三舍,可自傅彤引江陵援军到来之后,文聘大军,人数之众已远超城内江东军马,且两方士气,不可同日而语。

庞统已遣数队军马,于庐江往江夏之间要道埋伏,只是庐江城近来军马调度,销声匿迹,庞统心中奇怪,待查探之后,才知江东孙权已复起周瑜,如今庐江已屯大军,且江东往庐江广运粮草,一时之间,战云密布,庞统心知这庐江城一时半时,怕是难以拿下,周瑜按兵不动多日,怕是已然料到,荆襄埋伏之事。

庐江难定,既然如此,这江夏城中军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放过的了。

庞统并未气馁,与周瑜相据江北之地,庞统心中颇为兴奋,昔日长沙之战,虽是败了周瑜一回,可窥破“白衣渡江”之计者乃庞山民,庞统深感周瑜用兵犀利果决,如今又有了堂堂正正的对敌机会,庞统也不想放过眼下大好时机,江东既然已派遣重兵,镇守庐江,庞统又怎肯让周瑜专美于前。

庞山民得知周瑜来了江北,心中凛然,忙召诸将于帐中议事,于帅帐之中,诸将齐至,庞统一脸嬉笑,对庞山民道:“兄长如何这般惶急,莫非是畏那江东周郎?”

闻庞统调侃,庞山民摇头笑道:“非是畏惧,只是士元当知,这周瑜用兵,颇有章法,如今镇守庐江,士元先前定计夺取庐江之事,怕是要无功而返。”

庞统心中深以为然,嘴上却是不服,对庞山民道:“便是周瑜前来,又能如何,这些时日,庐江军马不敢妄动,明显是畏惧我大军威势!”

“按兵不动,却也坏了士元引蛇出洞之计。”庞山民闻言轻叹,对诸将道:“如今看来,此番出兵,也只可赚江夏一城,不过若可使程普授首,倒也让江东失一上将。”

庞山民说罢,帐中诸将深以为然,文聘闻言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如今江夏城中军马,已被困十余日,其粮草怕是已然告罄,若是此时攻城,城内军马皆无士气,我等可一战而定。”

文聘说罢,其余将校纷纷请战,尤其是那小将傅彤,叫的最欢,一个劲的嚷嚷这于江陵调来大军之后,这万余大军,还未参与战事,若是攻城,欲为先锋。

庞山民闻言,不知可否,心中却暗自思量周瑜此番渡江,所欲何为。

若只为救援程普,这江东军马又怎会按兵不动,如今江东两番出兵,江东军马渡江大半,庞山民并不想与江东轰轰烈烈的大战一番,其原因倒也不是因周郎难缠,而是一旦交战,两家数度攻伐,对亟待发展的荆襄而言,有害无利。

虽荆襄之内广建水车,可若是大战,军屯一事,便会荒废,那孙权好死不死,挑衅荆襄威严,虽说可与江东两相消耗,可是若是如此,对荆襄而言,又有何益?

只是庞山民对周瑜此番进驻庐江,心中亦颇为郁愤,庞山民心中定计,若是周瑜打定心思,要与荆襄分个高下,那么就算是拼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与江东一分高下。

诸侯霸者的尊严,不是靠别人施舍,而是要靠名正言顺征伐出来!

庞山民与诸将盘算一番,帐中诸将,或欲死战,或欲待重夺江夏之后,与江东握手言和,庞山民亦知,诸将心中各有想法,不过其皆为荆襄日后打算,见诸人意见不一,庞山民闻庞统催促之声,思索许久,庞山民将地图铺开,对诸人道:“诸君试言,这庐江得与不得,其中优劣。”

庞统目视地图,对庞山民道:“其好处显而易见,若得庐江,我等只需遣一上将,便可扼住江东北进咽喉要地,日后江东偏安一隅,难以拓土,四面皆被我荆襄围困,除非其可交好山越,袭我后方,只是如今山越之民,多依附荆襄,庞某以为,江东一旦失了庐江,便会处处受兄长而治。”

“只是得庐江后,我等须与江东边境之处,屯重兵把守,此事虽是不难,可颇为牵扯我荆襄军力,且江东水军只靠兴霸一旅,难以制衡,也就是说,若使那孙权失了土地,恐其狗急跳墙,若其举江东之力,与兄长大战一场,其胜负难料……”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之前谁又能想到,关羽一走,荆襄与江东之间,两家诸侯居然会争斗的如此剧烈?

“身为军中之人,文某虽欲临战而斗,广积功勋,可是以我荆襄而言,如今却不是与那江东不死不休的时候,昔日江东强而荆襄弱,军中大半士卒,对江东军马有些畏惧,如今携大胜之威,这士卒颓势并无显现,但是若征伐日久,一旦我大军对那庐江久攻不下,怕是会让周瑜有机可乘。”文聘对周瑜颇为忌惮,黯然叹道:“上将军掌荆襄之前,我荆襄军马屡败屡战,这江东周郎名声,多半是建立在我荆襄士卒的尸骨之上……”

“那就当战!”庞统闻言,颇为不忿道:“一战而定,我士卒心中再无疑虑,之后面对江东,不再心怯,大战一场,也是划算!”

NO。283尚香入军营

庞山民也觉得庞统所言,有些道理,正欲定计,却闻帐外杂乱之音,不多时,便有士卒入帐来报,言江东鲁肃与尚香夫人,并骑冲入营中,士卒皆不敢阻拦。

庞统闻言,冷笑一声,对庞山民道:“想必小嫂欲劝兄长罢兵。”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念及与孙尚香夫妻之情,庞山民或可听其劝说,就此罢兵,只是这数万荆襄士卒,又如何安抚,且如今江东,荆襄情势紧张,其罪过皆在孙权贪婪,庞山民实在想不出,向来有大家之气的孙尚香,为何会如此糊涂,竟敢与鲁肃同至江夏,干预战事。

念及此处,庞山民面色阴沉,待二人入帐之后,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孙尚香道:“尚香何故至此?”

孙尚香闻庞山民语气不善,心中惴惴,对庞山民道:“欲劝夫君,留德谋叔叔一命。”

见庞山民未置可否,孙尚香急道:“妾身虽是妇人,却也知道此番江东兴兵,乃我家兄长之过,可是这军中将士,若因我家兄长一时糊涂,却枉送性命,何其无辜?”

“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庞山民见孙尚香急切,口气放缓道:“尚香当知,自你我成婚之后,江东已接二连三,扰我边境,先前公瑾之事,庞某尚未与仲谋清算,此番程普又至,尚香依然想要庞某将其放过?之前公瑾与庞某,还有些交情,庞某这边,也好说话,可是程老将军,与庞某并无纠葛……”

“山民稍安勿躁,若肯罢兵,鲁某愿出钱赎人,便是江夏一郡,我江东亦让予荆襄!”鲁肃见庞山民似有赶尽杀绝之念,惶急道:“如此一来,山民并无损失!”

“子敬……你将庞某,看得太轻。”庞山民闻言不禁冷笑数声,对鲁肃道:“先前看在子敬面上,庞某已饶你江东一回,如今我水路两军,五万余军马,待强夺江夏之后,便要再去找公瑾讨教一二,此等时候,正是我荆襄声威壮大之际,你却欲让庞某罢兵,何其天真?”

鲁肃至此之前,已料到庞山民这边不好相劝,可是却没想到庞山民如今似是已打定主意,一举掠下孙权于江北所有土地,闻庞山民之言,鲁肃大惊失色,对庞山民道:“山民切勿冲动行事!”

“你江东可冲动行事,强占我荆襄土地,为何庞某冲动一回,却是罪过?”庞山民嗤笑道:“庞某素闻子敬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乃诚实君子,可是如今看来,这传言有误,子敬之前常言,庞某睚眦必报,如今正是我荆襄报仇之时,你江东屡教不改,庞某以为,若不打的仲谋痛彻心扉,仲谋难以吸取教训!”

“夫君!妾身知你与我家兄长不睦,可是如今,非因兄长之事,之前尚香便闻夫君欲鼓励荆襄百姓休养生息,可是若两家大战,夫君愿望,毁于一旦……”孙尚香面色急迫,对庞山民道:“就当妾身求你一回!”

“尚香所求,若是平常,庞某向来应允,可是尚香当知,当断不断,必为其害,你家兄长何许人也,无须庞某赘言了吧?”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于孙尚香面前,庞山民难以硬下心肠,看到往日英姿飒爽的媳妇如今风尘仆仆的样子,庞山民心中苦闷不已,看来与江东联姻,这等事情也是避无可避。

只是庞山民自认为对孙权已足够克制,对待江东,庞山民之前定计,乃是钝刀割肉,慢慢的输出荆襄货物,赚取江东财富,以江东世家之财,养荆襄广大百姓,可是孙权数次挑衅,已经让庞山民丧失耐心了,想到此处,庞山民对鲁肃道:“子敬,你羞也不羞?你江东之事,却拜托庞某之妻,前来说项,你江东男人,莫非死绝?”

鲁肃闻言气急,面色通红,却也不敢在庞山民面前发作,长叹一声,鲁肃对庞山民道:“如今公瑾还朝,仲谋言行,必然克制,山民当知,德谋乃我江东柱国之臣,若其有失,江东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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