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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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 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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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善吹洞箫,悲壮入云,元宗将召之,会军旅事兴,不暇,司徒李建勋亦知音,绝叹赏之,冠辄不遇,周显德中,北游梁宋,每醉,辄登市楼长啸,后不知所终。
某御厨者,失其姓名,唐长安旧人也,从中师至江表,未还,闻崔胤诛北司,遂亡命,而某留事吴,及烈祖受禅,御膳宴设赖之,略有中朝承平遗风,其食味有鹭莺饼,天书饼,啼,春分,密云饼,铛糟炙,珑璁,红头签,五色混沌,子母馒头,旧法俱存。
申渐高,优人,升元中,为教坊部长,时关征苛急,属畿内旱,一日,宴北苑,烈祖顾侍臣曰:近郊皆得雨,独都城未雨,何也?得非刑狱有冤乎,渐高遽进曰:大家何怪,此乃雨畏抽税,故不敢入京尔。烈祖大笑,明日,下诏弛税额。信宿大雨沾洽,周本自吴时有威望,烈祖虑其难制,因内宴,引鸩酒赐本,本觉之,辄取御杯均酒之半以进曰:愿以此上千万寿,庶明君臣一心,烈祖失色,左右莫知所为,渐高托俳戏,舞袂升殿曰:敕赐臣,渐高并饮之,纳杯怀中而出,烈祖密遣中人持药解之,不及,脑裂而卒,至元宗时,又有李家明,亦优人,宋齐丘止一子,辄死,悲哭跃月,齐王景达勉之,不从,家明曰:是易喻尔,作纸鸢,大书其上曰:一子不能舍,如让皇百口何,纵之,堕其第中,齐丘取观,为抆泪而止,
元宗失江北,迁豫章,龙舟至赵屯,举酒望皖公山曰:好青峭数峰,不知何名,家明对曰:此舒州皖公山也,因献诗曰:皖公山纵好,不落御觞中,元宗太息,罢酒去。
谭紫,泉州人,幼为道士,初,有陈守元者,亦道士,地得木札数十。贮铜盎中,皆汗张道陵符篆,朱墨如新,藏去而不能用,以授紫霄,紫霄尽能通之,遂自言得道陵天心*,劾鬼魅,治疾病,多效,闽王王昶尊事之,号金门羽客,正一先生,闽亡,遁居庐山楼隐洞,学者百余人,武昌节度使何敬洙尝杀女奴,投尸井中,人无知者,遇疾,召紫。中夜披发仗剑考治,见女厉自诉,屏人以语敬洙,乃丹篆符遣之,疾即愈,庐山僧关路,有大石,坚不可鑱,紫往视曰:此固易尔,索杯水之,命工施,应手如粉,后主闻其名,召见,赐官阶,辞不受,俄无疾卒,年百余岁,今言天心法者祖紫。
史守冲,潘,皆不知何许人,烈祖尝梦得神丹,既觉,语左右;欲物色访求,而守冲适诣宫门献丹方,亦以方继进,烈祖皆神之,以为仙人,使炼金石为丹,服之,多暴怒,群臣奏事,往往厉声色诘让,尝以其药赐李建勋,建勋乘间言曰:臣服甫数日,已觉炎躁,岂可常进哉,烈祖笑曰:孤服之已久,宁有是事?谏者皆不从,俄而疽发,遂至大渐,临终,谓元宗曰:吾服金石求长年,今反若此,汝宜以为戒也。
耿先生者,父云,军大校,耿少为道士,玉貌马爪,常著碧霞帔,自称比丘先生,始因宋齐丘进,尝见宫婢持冀扫,谓元宗曰:此物可惜,勿令弃之,取置铛中,烹炼长久,皆成白金,尝遇学拥。索金盆贮雪,令宫人握雪成锭,投火中,徐举出之,皆成白金,指痕犹在,又能麦粒成圆珠,光彩粲然夺真,大食国进龙脑油,元宗秘爱,耿视之曰:此未为佳者,以夹谦囊贮白龙脑数斤,悬之,有顷,沥液如注,香味逾于所进,遂得幸于元宗,有娠,将产之夕,雷雨震电,及。娠已失矣,久之,宫中忽失元敬宋太后所在,耿亦隐去,几月余,中外大骇,有告者云,在都城外二十里方山宝华宫,元宗亟命齐王景遂往迎太后,见与数道士方酣饮,乃迎还宫,道士皆诛死,耿亦不复得入宫中,犹然往来江淮,后不知所终,金陵好事家,至金犹有耿先生写真云。
作者:李俊风200621918:33回复此发言

42卷十七杂艺方士节义列传第十四
古史官书忠义孝行列女各为传,南唐偏方短世,又史牒放逸,不能尽见,其仅可书者,合为节义传。
段处常;失其乡里家世;保大中,为兵部郎中,周侵淮南,元宗命处常浮海使契丹乞陈利害,甚辩。契丹本通南唐,徒持虚辞,利南方茶药珠贝而已,至是,无出师意,而留处常不遣,处常怨其无信,誓死国事,数面(言肖)虏主,虏主亦愧其言,优容之,以病卒于虏。
赵仁泽,失其乡里家世,保大中,为常州团练使,周人来侵,吴越乘间出兵攻常州,仁泽战败,被执,归之钱唐。仁泽见吴越王不拜,责之曰,我烈祖皇帝中兴,首与先王结好,质诸天地,王今见利忘义,将何面目入先王庙乎,吴越王怒,以刀抉其口至耳,丞相元德昭嘉仁泽之忠,以良药敷疮,获愈,后不知所终。
张雄,失其乡里家世,周人来侵淮南,民自相结为部伍以拒周师,谓之义军。而雄所将最有功,元宗命为义军首领,及割地,徙之江南,历袁汀州刺史,后主见讨,保大中书将无在者,乃擢雄统军使。雄谓诸子曰:吾必死国难,尔辈不从吾死,非忠孝也,诸子泣受命,与田钦祚战于溧水,败绩,他将皆遁,士卒死者万余人,雄与其子力战,俱死。不同行者,亦死于他陈。父子八人,无生存者。时金陵已危蹙,不复议赠恤,国人哀之。
陈褒,江州德安人,唐元和中给事中京之后,十世同居,长幼七百人,不置奴婢,日会食堂上,男女异席,未冠笄者。别又为一席,畜犬百余,共以一船贮食饲之,一犬不至,则群犬皆不食,筑书楼,延四方学者,乡邻化其德,狱讼为之哀息,升元初,州以闻,诏复徭役,表门闾,同时见旌者尚数家,皆五世同居云。
永兴公主,烈祖女也,嫁吴睿帝太子琏,及禅代,宋齐丘请离婚,烈祖不听,公主以为吴室冢妇,而国亡,中怀愤悒,闻之呼之为公主,辄悲伤流涕,烈祖愧之,乃以琏为中书令,池州节度使,琏卒,公主哭之过哀,亦感疾卒。
余洪妻郑氏,洪为闽将,唐师下建州,裨将王建封得郑氏,以其有色,而自持坚贞不挠,不敢犯,献之大将查文徽,文徽欲纳之,郑大骂曰:王师吊伐,当褒录节义,以表励风节,建封出行伍,尚知见惮,君,元帅也,乃欲为祸首耶?文徽大惭,亟访其夫归之。
吴媛,浚仪人,唐史官兢之后,父志野,义不仕梁,南游吴,遂家庐陵。媛适段甲,生子未。段卒,父母以媛少,议嫁之,媛面自誓,事舅姑极备瑾,教所生子为善士,韩熙载使江南,表其节云。
毛炳,
洪州丰城人,隐居庐山,时为诸生江,得钱即沽酒,尝醉卧道旁,有里正掖起之,炳瞋目呵之曰:醉者自醉,醒者自醒,亟去,毋扰予睡,后徙居南台山,书年,忽书齐壁曰:先生不住此,千载惟空山,因大醉,一夕卒,与炳同时,又有酒秃者焉,酒秃姓高氏,骈族子,弃家祝发,博极群书,善讲说,而脱略跌宕,无日不醉,后主召讲华严,梵行一品。赉金帛甚厚,玄寂,即日尽送酒家,日夜剧饮,醉则从小儿数十,浩歌道中,歌曰:酒秃酒秃,何荣何辱,但见衣冠成古丘,不见江河变陵谷,一日,醉死石子冈。
朱令贇,
大将军业从子,少从军,椎额鹰目,趋捷善射,积迁至镇南节度使,开宝中,后主见讨王师,兵以围金陵,召令贇赴难,军至湖口,与诸将谋曰:今为前进,则北军据我后,上江阻隔,进未破敌,退绝餽饢。奈何,乃檄南都留守。柴克贞赴军,欲俟其至,使代据湖口,及发,而后主危急,飞书督兵者接踵,令贇不能守初议,乃与战棹都虞侯王浑乘流而前,自浔阳湖编木为大筏,长百余丈,大舰至容千人。将突下断采石浮梁,会江水涸,舟筏艰阻,王师得设备,比至虎蹲洲,合战,令贇所乘舰尤大,建大将旗鼓,王师舟小,聚攻之,令贇以火油纵烧,王师不能支,会北风,反焰自焚,水陆诸军十五万,不战皆溃,令贇惶骇,赴火死。粮米戈甲俱焚,无孑遗,烟焰不止者旬日,自是金陵外援遂绝。以至于亡,是时王师上露布称生获令贇。则非也。
论曰:金陵之被围也,以守备任皇甫继勋,以外援付朱令贇,继勋既怀贰心,而令贇孺子。复非大将才,其亡宜矣,使林仁肇不以间死,卢绛得当攻守之任,胡则、申屠令坚辈,宣力围城中,虽天威临之,岂易遽亡哉,然则江南虽弱,曹彬等所以成功者,独其任人乖刺而已。吾以此知伐国之难也。
朱匡业,庐州舒城人,父延寿,以(女市)为吴武王夫人。故自少得幸,从征讨,摧坚陷阵,功冠诸将,好以寡击众,不胜而返者必尽戮之,尝与梁战,遣二百人持大剑斫阵,将行,指一卒留之,卒请行,延寿以违命,立斩之,其令出必行,皆类此,然每得赏赐,悉分赍其下。无以入家者。唐昭宗在岐下闻其名,遣使间道授延寿蔡州节度使,武王疑其难制,诱杀之,出夫人,使更嫁,然犹以旧功贷其妻子,时匡业尚幼,稍长,授以官,烈祖辅吴,拔为军校,积功至诸军都虞侯,嗜酒使气,烈祖优容之,出为歙州刺史,有政绩,改建州留后,还朝,授神卫统军,周侵淮南,中外震骇,盗投罅多窃发。以匡业为内外巡检使,严而无私,犯令无所贷。中外肃然,夜户不闭,正阳丧师,朱元叛,元宗议亲征。召匡业及统军刘存中,问以方略,匡业辄对曰:运数之兴,天地皆助,大事若去,虽英雄亦无如之何。存中从旁赞之,元宗怒,贬匡业抚州团练使,存中饶州,后主袭位,召拜神武统军,加中书令,卒,子崇俊,短陋羸瘠,而妙于骑击,驰突若神,早卒。
胡则,
不知其世家,后主末,为江州指挥使,金陵陷,曹彬喻后主以手书命郡县悉以诚降,书至江州,刺史谢彦宝集将佐视之,谋纳款,则愤形于色,亟蒋出谓其下曰:吾历世受李氏恩,安可负之,且都城久受围,此书真伪不可知,刺史不忠,欲污吾州,尔辈能从我死忠义乎,众皆曰善,乃帅同列宋德明等大哗,入攻彦宝,彦宝惧,逃檐中,执而杀之,众推则为刺史,号令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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