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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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 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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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虚对史书上常见的突厥和大食大都知道,唯有一点不解,便问道:“先生,罗斯人是什么狄夷?”
晁补之想了想,解释道:“罗斯乃是居于石山以西的一个种族,高鼻深目,碧眼黄发,每战则四处抢掠屠戮,模样和行事大约于五胡乱华时候的羯人相似,只是人口更为繁盛,估计有五百万之数。”
“羯人?”李若雪和李若虚都惊呼了一声,史书上关于羯人残暴的记述真是罄竹难书,若不是冉魏王将他们大部分都驱逐出中原,当时的北中国只怕要成为鬼蜮了。五胡乱华时候的北中国胡人总数亦不过数百万而已,而与夏国相互攻战的胡人国度,仅罗斯就超过五百万人口了。
“嗯,”晁补之点了点头,回想起那些曾经被罗斯人屠戮过的部落惨景,脸色颇为郑重,沉声道:“不但有羯人的样貌,而且兵甲犀利,好利薄德、狡诈善变,行事残忍,如出一辙。”
赵行德沉吟片刻,又问道:“既然如此,夏国何不纠合举国精兵,灭此朝食?”
晁补之喝了口茶水,答道:“元直有此气概,是好的,只是河中之地原本中国人极少,就算灭了突厥、罗斯、或者大食任意一国,也是为旁的当地种族做嫁衣。胡人笃信神明,或称上帝,或称真主。就算夏国不攻打那些残暴好战的胡族,他们之间也为所奉神明之异,相互屠戮,厮杀攻战不休,百年来人口不增反少。吾中国之道,乃是敬鬼神而远之,夏国凭借着兵力强横,在国中严禁邪教生事,以保护中国人的屯垦和生息为要,百年来不断从关中和巴蜀迁徙汉民过去定居,百姓本身又生息繁衍,和夏国统治下的西域九姓相互通婚融合为一体,人口方才超过五百万。此消彼长之下,夏国的河中州县已俨然与中国无异。”
赵行德点了点头,正想继续请教一下夏国的官制和兵制,晁补之脸上却露出倦容,显然是讲课和解答问题之后有些疲乏。授课已毕,三位弟子便起身恭敬的向老师道谢。晁补之、赵行德和李格非全家人一起用过午饭之后,赵行德方才告辞回华章斋舍去。





正文 第四章 结发受长生(上)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12 7:24:16 本章字数:3328


晁补之留在李格非的书房中叙旧,二人一边观看书画,一边闲聊些近况。
“黄舟山见逐,此后朝堂之上为民请命者,再无他人矣。”晁补之叹道,“我朝不抑兼并,河北,东南诸路,富者地连州县,贫者无立锥之居。地价腾贵,而民生维艰,长此以往,就算辽人不打进来,自己便先从腹心里乱了。”
李格非拿着一卷唐人诗集,叹道,“‘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如今情势,正是如此,可叹一般新党重臣,犹自以为正逢盛世,穷尽民力,撺掇官家擅开边衅,大造宫室,将国力虚耗一空。”
“哼,”晁补之眼中闪过一丝蔑视的神情,沉声道:“似蔡京、赵质夫、李邦彦等辈,居然印兆猿菩碌常俊
他叹了口气,道:“遥想当年,庆历新政,元丰改制,熙宁变法,力主变法和反对变法的,无论旧党还是新党人物,远者如王文忠公,范文正公,王文公,司马文正公,近者如范忠宣公,蔡确,章惇,曾布,无不是一时名臣,士大夫议论时事,大多是出自公心。可叹,可惜,党同伐异之下,真正新旧两党人才凋零。今上又好奢侈,喜谄媚,如今朝堂上的,不过是假借变法之名相互倾轧而已,实则是一群迎合上意,阿谀奉承,结党营私之徒罢了。”
“无咎兄,还是不改当年的脾气啊。”李格非笑道。
晁补之叹道:“今上即位以来,左右皆以幸进。蔡京为擅权揽政,不惜结交阉人,以浊去清。长此以往,天下人将不辩正邪,唯利是图。道统衰微,人心沦丧,天下变乱只在顷刻之间罢了。”他继续道:“吾等所谓旧党名列元祐也还罢了,只看新党重臣曾布,章惇两位,只因得罪过今上,居然也列名元祐党人,便知蔡京之流的变法是怎么回事了。”
他喝了一口茶,语气一转道:“当今的清流领袖,似邵武、秦桧等辈,居然以未能名列元祐为憾事,看来我等倒是有幸了。”
李格非笑道:“正是。”又问道,“今日为小儿辈授课,无咎兄觉得赵元直心性才学如何?”
晁补之微微点头道:“文叔兄挑的好佳婿啊。”他眯缝着眼睛,带着笑意缓缓吟道:“囊空不办寻春马,眼眩行看择婿车。必是一时佳话。”其时虽然风俗不比后世理学大兴之时那般注重男女大防,然而,李府许赵行德与李若雪一同就学于晁补之处,又同桌饮食,实是已有了择婿的意思,只是李家还未坦然相告,赵行德不自知而已。
见李格非脸上稍有尴尬之色,晁补之笑道:“行德的才学品行都是不错的。文叔兄可要早作预备,免得进士发榜之日被他人捉了去。”本朝极度推崇进士出身,世家大族以族中子侄若干登进士榜,女子几人嫁进士相互攀比,每逢进士发榜,各地官绅争相挑选登第士子为婿,称为“榜下捉婿”,因为求亲者多而进士少,到后来捉到七旬老翁者有之,捉到家有妻室者亦有之。
李格非道:“无咎兄见笑了。小女虽有几分才学,性情却还不够柔婉。元直乃故人之子,并非高门侯府,本人品行宽厚温良,方能容得下她,他又没有兄弟姐妹,若雪嫁过去以后,也少些妯娌之间的闲言闲语。吾与内子商量,让他二人见上几面,若是行德贤侄有意的话,便先把亲事定下来,待进士及第之后再完婚也可。此事或许还要无咎兄从中说项,吾这里先谢过了。”
晁补之笑道:“人皆有疼爱子女之心,果真是无以复加啊。如此佳偶,吾必成全之。”他顿了一顿,又道:“侄女才华横溢,气魄宽宏,不输须眉男子。做了吾的弟子,今日便央求吾为她取字,不知文叔兄意下如何?”
李格非皱着眉头,沉吟道:“女子取字?”晁补之笑道:“正是。若曹大家,蔡文姬,也是一桩雅事。”李格非见晁补之有赞同之意,便笑道:“如此有劳无咎兄。”
午后,李格非回到内室,见夫人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便温言问道:“何事烦恼?”
王夫人道:“适才我侄女,秦学正的夫人过府拜访,言语间隐约透露着,赵丞相的大公子,名叫赵光实的,对吾家若雪有关雎之意,试探我家的意思来着?”王夫人乃是元丰年间宰相、文恭公王珪的长女,眼看有和当朝副相结亲的机会,被秦王氏说得颇为心动。她心知李格非已经属意故人之子赵行德,所以有些吞吞吐吐。
李格非忿然道:“赵质夫乃是蔡京流放吾等元祐党人的帮凶,吾家焉能与奸佞结亲?”元祐党人这些年来饱受流放贬斥之苦,人人心中都一股怨气,即使涵养如李格非也不能免俗,又怒道:“老夫难道要去攀附赵质夫么?”他道德文章皆名重当世,语调虽然温和,但隐隐有斥责之意。
王夫人乃是续弦,年龄比丈夫少了不少,对丈夫尊敬中带着几分畏惧,忙解释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不知如何回绝他家罢了。”
李格非眉头微皱,道:“你便告诉他,吾家若雪已经许配他家。”他脸色微寒道:“为人父母者,为子女打算,目光需放长远,吾看赵行德才学人品都是不错的,日后必成大器。反而是蔡京、赵质夫等人,权势熏天,必招人主之忌,败亡只是时日而已。难道让我把女儿嫁入火坑里去吗?”
王夫人乃是续弦,此刻被丈夫斥责,心头气苦。她亦是名门之女,跟随李格非颠沛流离半生,虽然是继母,但对李若冰和李若雪两个已故夫人留下来的子女都教养得极好。此刻虽然颇觉委屈,但她素来敬服自己的丈夫,便点头称是。
李格非又道:“赵行德父母皆亡,无咎兄教授他诗赋之学,所谓事师如事父,吾已拜托无咎兄去问赵行德的意思,清明之后便将此事定下来,也绝了旁人的觊觎之心。”王夫人低头答道:“是。”
闺房之中,李若雪的闺中密友朱颖正取笑她道:“听说赵丞相的大公子倾慕妹妹,又不敢和他父亲说,却编了个仙人托梦的故事,说梦中的神仙指点他,此生必定要迎擅长填词的才女为妻呢。”
朱颖乃是武康军节度使朱伯纳之女,家门显赫,姑姑朱太妃乃是当朝官家的亲祖母,亲妹妹朱凤英已嫁给三皇子为妻,表妹朱璇则嫁给大皇子为妻。李若雪擅填词和音律,而朱颖则师从米友仁学着色山水画,颇得精妙之处,自用印曰“朱氏道人”。汴梁的闺秀之中,朱颖与李若雪各擅胜场,并称才女,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是么?”李若雪淡淡一笑,拂了一下头发。李格非让赵行德与她一同拜在晁补之门下,她见微知著,已猜测到父母的许婚之意,只是赵行德虽然品性不错,但显然对词赋既无根底也无天分,李若雪心底下微微有些失望,但想到万事岂能求全,心底也就释然。和旁人相比,能够在许配人家之间,与未来的夫婿见上数面,知道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已是难得的幸运了。
朱颖却不放过她,自顾自地道:“这位赵公子据说是才华横溢的士子,上回邵御史家中诗赋雅集,四首词赋都是力压群伦,一举夺魁。”
“哦?”李若雪眼神一亮,抬起头来低声问道:“又有填词的雅集么,可有抄本?”
朱颖道:“妹妹是真痴儿,假聪明,如今禁止元祐学术,诗词唱和已有违制度,再流传些抄本出来,岂不是将生生将把柄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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