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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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 第6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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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中宝如傻了一般,呆若木鸡。
  赵敏娜以为自己耳背,还在竖耳待听。
  石飞红独坐一边,似有泪滴。
  “哼!姑奶奶宰了他。”戚娟欲悍卫师姐纯洁的爱情,随即抽刀,转身下山。
  “还不快追?”范式急朝钟旭大喝一声。
  钟旭如大梦初醒,急飞身下山。
  “唉……咱们也去看看吧。”石飞红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急率东南武林中人,紧跟着戚娟赶赴苏州。
  秋未风冷,落叶纷飞。
  京城萧瑟,阳光黯淡。
  正阳门外,长香府邸。
  浩大庭院,参天树下,已堆满了落叶,树枝光秃秃的。
  魏秋婷舞剑健身,收剑而立,眼望落叶,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怎么锦衣卫江南分处仍没有报来石剑前往辽东的消息?”
  岂料她话音刚落,何仙姑与菊苹气喘吁吁地飞奔而入。
  “怎么回事?”魏秋婷一瞧她俩神色不佳,便大吃一惊,敏锐感觉到无论是朝廷或是江湖,定有大事发生。
  “唉!江山社会稷堪忧啊!袁崇焕昔日负气离开辽东,并无归隐山林,而是在浙商的相助下,趁船南下,找红毛鬼子购置了十门红衣大炮,尔后赴陕西赠予殷大人。殷大人则炮轰潼关,庞美玲怆惶逃蹿,情急之下,遗落些公文。没想到啊……她……”何仙姑喘着粗气,报上相关情况。
  “她怎么样?遗落公文没带走?她还有秘密事?”魏秋婷急于知道情况,焦急地问。
  她从未放弃过关注庞美玲的情况,只是平日不吭声而已,因为庞美玲连接着石剑,而石剑是她所爱的人。
  “唉……她……竟然是金国的公主,她帐下的那两员虎将竟然是鳌拜与龙潭虎,还有她赞助李自成、张献忠等叛军银晌的单据……”何仙姑唉声叹气,似有后话,难言之隐。
  “砰……当……”魏秋婷闻言,忽感头一晕,眼花缭乱,坐倒在地,宝剑横甩一边。
  “公主……快回房歇会……”菊苹大吃一惊,急急扶起她。
  却发现她手足冰凉,满脸泪水。
  何仙姑与菊苹二人只好抬她回房,将她放在床上。
  魏秋婷双目紧闭,任由泪流。
  “唉……”何仙姑又叹息一声,为魏秋婷拉过被子盖好。
  她拉着菊苹,走出房外,又顺手带上房门,急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我话未说完,难道有人告诉她关于石剑与陈圆圆的事。她知道我下一句便讲这句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九章 泣血上书
  旭日初升,露珠晶莹。
  晨风夹寒,残叶飘飞。
  长香府邸前庭。
  “没有人告诉她啊!大伙都瞒着此事。”菊苹不知所措,摇了摇头,甚是迷茫。
  “那她怎么会忽然晕倒?”何仙姑一时也是反应不过来,兀是不解,颇为懊恼。
  “哇……”房内传来魏秋婷喷血的声音。
  “快……来人哪,传御医……”何仙姑闻声而惊,急急推门而入,却见魏秋婷头歪床沿,秀发凌乱掩脸,床下一大摊血。
  “公主……”何仙姑、菊苹二人大惊失色,急抢步上前,扶好魏秋婷,为她抹血,捏她“人中”穴。
  魏秋婷确实不知石剑在江南那边与陈圆圆的那些事情,因为她此时在佯病,终日不敢出门。
  她虽然地位甚尊,也怕犯欺君之罪,更怕一旦事情败露,又被魏忠贤逼着与潘有为成亲。
  她的消息来源,只能靠侍卫与心腹亲信来传递。
  但是,就算陈大海、何仙姑、菊苹知道了石剑与陈圆圆的事情,也不敢告诉她,怕剌激她。
  魏秋婷之所以忽然头晕,是因为她听到庞美玲的身份揭晓。
  她在听到此言之时,脑际间蓦然掠过几行字:“满朝文武接报,狠参石剑,称之勾结金人,明里平叛,暗地通奸,里通外国,皇上震怒,已下圣旨,调派京师三大高手南下,辑捕石剑归案。”
  她聪明绝顶,脑子反应极快,本来就终日牵挂着石剑,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联想到石剑的安危。
  竟有金国奸人潜藏中土,不仅自己起义闹事,且一直支持各路叛军,明显就是策动明廷内乱。
  此罪之大,不仅是人头落地,抄家灭族,且是遗臭万年。
  事态如此严重,而石剑与庞美玲曾是恋人,举世皆知。
  而今出现这种事,石剑岂有不受牵连?
  纵然时过境迁,但是,朝廷锦衣卫的密探遍布各地,眼线众多,渗入各路兵马,石剑解汉中之围时放过庞美玲一马的事情,岂有不传入信王及朝中大员耳中?
  这行字仿佛已经是尘埃落定、石剑血肉横溅于京师三大高手刀剑之下。
  魏秋婷一下子就猜到了恶果,这不仅是毁灭的美好的爱情梦想,甚至是有可能永远也见不到石剑了。
  她岂有不头晕?不害怕?不伤感?不忧心忡忡?
  “仙姑,快去备马,我要入宫面圣。”魏秋婷幽幽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要去见皇帝。
  “公主,你都伤成这样,何必为那小淫魔着想?”何仙姑只是以为魏秋婷知道了石剑与陈圆圆的事,当即怒骂石剑。
  “仙姑,你不懂,快去!”魏秋婷语气急促,强撑起身,一把推开何仙姑。
  “唉……”何仙姑岂敢有违?
  她长叹一声,转身而去。
  “公主,抹抹脸!”菊苹拿来湿毛巾,递与魏秋婷。
  “走,入宫去!”魏秋婷接过毛巾抹抹脸,便将毛巾一扔,娇躯摇摇晃晃,一手搭在菊苹肩膀上,强撑着娇躯不倒,走出府门,钻进马车,直奔皇宫。
  天空阴暗,朔风掠过,尘土飞扬,残叶飞舞。
  早朝已过,满朝文武已经离宫,各回官邸,处理日常事务。
  当魏秋婷心忧如焚地闯入金銮殿上,却傻眼了,怔怔地望向龙案后的朱由校。
  金銮殿里,除了周边环立的侍卫,便只剩朱由校一人孤坐在龙椅上,连魏忠贤都不见了。
  朱由校仿佛苍老了许多,有气无力,无精打采。
  他十六岁登基,在位七年,时年二十三岁,向来高枕无忧,举重若轻,每日早朝之后,只是看看辽东战报,或是关内平叛情况内参,遇上重大军机要情,才在战况奏折上朱批几行字。
  其余诸事,均交各大臣处理。
  他一直身体差,基本上不过问琐琐碎碎的小事。
  他自西宛落水之后,时常咯血,很少上早朝。
  此时此刻,他看起来宛如一个糟老头,头发白了很多,神情孤寂,满脸落寞。
  更为少见的是,他脸有泪痕。
  为何一向无忧无虑的朱由校忽然间会变成这样?
  诚如魏秋婷所料,早朝之时,满朝文武狠参了石剑一顿。
  魏广微、崔呈秀、田尔耕等人还领来锦衣卫潜入军中的密探上朝,称是亲眼所见:在汉中解围之战中,石剑诛杀叛军悍将五十多员,但盾下留人、放庞美玲一条生路。
  连刚阿正直、素来关爱石剑的两位兵马大员殷有招、风武也都来信,狠参石剑。
  有爱才有恨。
  这两位执掌兵马大权的大员,忧国忧民,极其愤怒,字里行间酥血,言称务必处死石剑,以绝后患。
  龙案之下,只有一人没有吭声,便是信王。
  朱由校面对满朝文武的愤怒,也曾招手让信王过来,问:“皇弟如何看待此事?”
  信王下跪,答曰:“一切但凭皇上作主。”
  他说此话,等于没说。
  他是睿智之人,心知朝中正、邪、中间三派都已狠参了石剑一顿,已无须自己再言语什么。
  朱由校失望之极,却又无语,真成孤家寡人一个。
  他本来有一个多月没上早朝,多时卧病在床,今天精神好些,在张皇后的催促下,才上早朝的。
  他没想到一上早朝,满朝文武如沸腾的粥,顶着锅盖。
  骂声一片。
  石剑曾经与庞美玲轰轰烈烈的恋情,加上锦衣卫奉上铁证,满朝文武的愤怒。
  朱由校迫于压力,只好对首辅大臣魏广微道一声:“魏爱卿,速速拟旨,调集京师三大高手南下辑捕石剑归案。”
  他道罢,便匆匆离开龙椅而去。
  他没走多远,又折了回来。
  他 忽然间竟不敢回寝宫,因为无颜面对张皇后。
  因为他与张皇后素来恩宠石剑。
  他龙椅之下的朝廷官员,除了魏忠贤之外,便是石剑晋升最快,年约弱冠,已官至从一品,再稍往上晋封,就是正一品、封王封侯了。
  幸好满朝文武看到石剑之事尘埃落定,便已散去。
  所以,朱由校便一人孤坐在龙椅上垂泪。
  他很迷茫,无法想像石剑里通外国之事是真的。
  他身体弱,此时心力交猝,精神萎靡,仿佛苍老了许多。
  魏秋婷进殿,他仿佛也没有感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秋婷心思倏转,虽见情况不妙,但也豁出去了。
  她跪在龙案下,高呼万岁,只是声音颤颤的。
  朱由校仍是呆若木鸡,视若无睹,没有说“爱卿平身”或是“公主伤势好了吗?今日为何入宫呀?”之类的话。
  他睁着眼睛,却如睡着了一般,脑子晕乎乎的。
  魏秋婷见状,已知自己所料的一切事情都已发生。
  她蓦然泪流,心忧如焚,心疼如绞,心急火燎。
  保石剑的命要紧。
  她咬咬银牙,伏地不起,泣不成声地道:“臣请求皇上,再下一道圣旨,收回之前辑拿石剑的圣旨。”
  “什么?”朱由校的神经如被扎了一针,惊跳起来。
  “皇上,臣以为石剑不可能里通外国。且看他多年为朝廷筹措银晌,达数百万两之多。他若是里通外国,勾结金狗奸细,大可在当年蜀川叛乱之时,拥兵自重,或是联合叛军,挥军北指,占我京都。又何必还在潜伏?还在为皇上筹银?还需孤身冒险,诱敌出城,助我军收复咸阳、长安?”魏秋婷梨花带雨,不顾君臣礼节,蓦然起身,泣声质问。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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