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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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劫-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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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南宫世家有心要折磨于他,也该尽早出手,将他生擒。

只因此刻南宫世家实已立于不败之地,要想将他生擒、实如探囊取物一般。

而这时南宫世家竟然不杀、不捉、又不放,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原因?

任无心纵是聪明绝顶的人,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东方已现出阳光,任无心已可瞧见那背负双手而立的长袍人,两鬓头发,俱已斑白,最少也有三四十岁的年纪。

他有些疑心这长袍人乃是他心目中某一个人,只因这长袍人身形太过熟悉,但此刻他瞧见这斑白双鬓,疑心顿消。

这时、远处荒坟中似有人影一闪,穿的似是灰布袈裟。任无心陡然一惊,又陡然—喜。

只望来的是自己的救星,此刻只要有人能稍为分开素手兰姑的注意之力,他便可脱身。

但来的纵然是他的救星,却也来的迟了。

只因任无心多日忧心劳苦,难以安寝安食,体力早已不支,此刻更受着比世间任何苦刑都要痛苦的煎熬,实已油尽灯枯,无能为力。

刹那之间,他只觉脑中一阵晕眩.眼前金星乱闪,他越想勉力支持下去,越是支持不住.只觉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那素手兰姑瞧着任无心身形缓缓倒下,突然咯咯—笑,揭去了头上面幕。

曙光之中.只见她柳眉含春,梨涡隐现,赫然竟非素手兰姑,而是那妖媚的少女莲儿。

皇甫少虹微一俯身.出手点了任无心肋下晕穴,仰天笑道:“任无心呀任无心,你纵然诡计多端,今日却也中了咱们的妙计。”

莲儿咯咯笑道:“只怕他再也想不到那兰姑此刻早已在数百里外,从事扫荡他党羽之行,他若知道,当真要气死了!”

皇甫少虹指着站在任无心身后的五条黑衣汉子,笑道:“他更不会想到站在他身后的五人,谁也不堪他手指一击。”

莲儿笑道:“奇怪的是,任无心既是那般聪明的人物,听得他们的脚步声.竟会还猜不透他们的武功.若真是武林高手.走路岂会踏出声音?”

皇甫少虹笑道:“那时任无心只当这些脚步声,是他们故意发出,来威吓于他的,更想不到五个武功平凡之人,竟敢逼近于他身后不足一尺之处。”

一条大汉笑道:“话虽如此,但小人那时真吓死了.就怕他转回身来。”

莲儿娇笑道:“何况你们,我何尝不骇得要死,他若出手向我一击,唉……此刻你我只怕都要在黄泉路上相见了!”

皇甫少虹笑道:“总之,这些都是五夫人的妙计,只因五夫人早已将任无心所有性格,所有心思,俱都了如指掌,是以无论什么事,都能抢得先机,令他出乎意料之外,这正是:棋差一着,缚手缚脚,任无心纵有通天本事,也逃不过五夫人的掌心。”

那背手而立的黑袍人,直到此刻方自缓缓转过身来。

透过她蒙面黑纱,依稀可看出她便是田秀铃。

她未满双十,两鬓已斑,

显然在这场斗智力的大搏斗中,已用尽了所有心智,发挥了生命中所有之潜能。

日夜苦思,处心积虑,竟使这绝色美女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日中,突然老了二十岁。

皇甫少虹道:“任无心已是网中之鱼,不知五夫人要如何发落于他?”

五夫人田秀铃仰天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真舍不得将他杀死。”

皇甫少虹、莲儿与那五条汉子听了这话,不由得齐地一怔,但谁也不敢多话。

田秀铃缓缓接道:“我苦心积虑,布下这么多圈套,只是要任无心慢慢的发疯,慢慢的死,此刻怎舍得让他死的痛快?”

语声虽轻,却充满怨毒之意。

皇甫少虹等人这才放下了心。

莲儿笑道:“我若是他,只怕早已发疯了,所遇的事,每件事都互相矛盾,忽黑忽白,他纵然是天下第—聪明的人,纵然想个三五十年,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莫说是他,就连小婢也有几件想不通的事,”

田秀铃道:“你不妨说来听听。”

莲儿道:“譬如说今日之事,咱们冒了如此大的危 3ǔωω。cōm险,为的是什么呢?”

田秀铃冷笑说道:“第一,我便是要他捉摸不透那兰姑之行踪,只因兰姑乃是任无心心目中最最(炫)畏(书)惧(网)之敌手,单此一点,已足够。”

她口中所说理由虽然如此,其实她如此冒险,最大之原因只是要满足她心中之征服感。

她不惜一切,只是为了要证明一事:任无心如此对待于她.总有一日必将后悔!

方才曾在远处一现之人影,直到此刻,方自闪缩着掠来。

田秀铃头也不回,沉声道:“可是百维大师吗?请过来。”

那人影干咳一声,道:“是!”

纵身一掠而来,果然正是百维。

莲儿见他来了,眼波横流,嫣然一笑,眉眼之间,端的是风情万种,难描难叙。

百维但觉心头一荡,要想不去瞧她.却实在又忍不住不去瞧她。

要知百维在少林寺坐关三十年.情欲压积已久,昨日一旦暴发出来,当真有如黄河溃堤.山洪决口,其势难以遏阻。

皇甫少虹瞧着他冷冷笑道:“大师真个好手段,竟将任无心引了来。”

百维惶然道:“他此番前来,在下非但毫不知情,而且还各处去寻找了许久。”

皇甫少虹冷笑道:“如此说来,大师的手段更是高明了,任无心与大师共处一室,大师竟会不知他的行踪,嘻嘻,哈哈,好教在下奇怪。”

百维面容紫胀,却说不出话来。

田秀铃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也莫说他了,他必是在编造的故事之中露出了许多破绽.启动了任无心的怀疑之心.便设法将他遣开,再偷偷溜了出来。”

转首面向百维,道:“是吗?”

百维垂首道:“夫人明鉴。”

田秀铃缓缓道:“此事虽怪不得你,但任无心此番前来之后,更证明了你那番说话全属子虚,对你势必更不信任,这该怎么办呢?”

百维道:“不……不如将任无心杀了。”

田秀铃道:“杀不得的。”

百维沉吟半晌,讷讷道:“若是不杀任无心,在下实不敢再回去,只因经过此事之后,他必已获知真象,必要设法将我除了,而……而在下却杀不得他,那岂非有如送死!”

田秀铃冷笑一声,道:“咱们费了三十余年心力,才培养出你这样个人来,你若不敢回去,岂非白费了咱们三十年心血?”

百维垂首道:“这……这……以夫人之见,该怎么办呢?”

田秀铃声调突然变得十分温和,缓缓道:“此刻我也想不到有什么是万全之计,但却想向大师你借小小一件东西。”

百维惶然道:“不知在下可有?”

田秀铃道:“你必定有的。”

百维道:“不知在下此刻可曾带在身畔?”

田秀铃声调虽然柔和,他心底却莫明其妙的泛起一阵恐惧之意,却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只听田秀铃缓缓地说道:“这东西大师是时时刻刻都带在身畔的。”

百维呆了一呆,道:“那……那是什么?”

田秀铃柔声一笑,缓缓移动脚步,走到百维身前不及一尺之处。

百维只觉一种淡淡的香气,一阵阵飘送过来,心头不由自主,跳动加剧。

他既不敢后退闪缩,也不敢做抬头平视,只得垂首木立在那里。

忽觉田秀铃一只柔腻的玉手,轻轻搭上了他肩头,似在轻轻抚摸。

刹那间,百维只觉一股热力自肩头传送下来.嘶声道:“夫人……夫人……”

田秀铃又是柔声一笑,轻轻说道:“你可知道我要问你借什么?”

百维道:“在……在下不知……”

田秀铃笑道:“就是这个……”

春葱般的纤纤玉手,突然一紧。

百维突觉肩头一阵痛彻心脾的剧痛,肩骨似已完全粉碎。

田秀铃笑声未了,左手扳肩,有手握掌,两下一分,竟将百维一条左臂生生卸了下来。

百维再也忍受不住,惨呼一声,眼前发黑,竟立时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田秀铃、皇甫少虹与那五个大汉俱已踪影不见。

只剩下那菊儿甜美的笑靥,温柔的眼波,还在他眼前。

百维只觉又是疼痛,又是惊怒,嘶声叫道:“田秀铃,你……好狠…”

菊儿伸手掩住了他的嘴,樱唇附在他耳畔,柔声道:“乖乖的,莫要发脾气,你可知五夫人如此做法。只是为了你好。”

百维恨声道:“为我好,哼……哎哟!”

他本想冷哼两声.却忍不住因痛而呼。

菊儿将樱唇贴在他脸上,柔声道:“傻和尚,你莫非真不知道夫人此举的用意吗?”

百维伤处虽然痛入骨髓.但心头又不觉有些甜意泛起,一时之间,倒也不知是甜是苦.咬住牙关,讷讷地道:“她……她有何用意?”

菊儿幽幽长叹一声,道:“你饱读史书,难道竟未听过这苦肉之计?”

百维怔了一怔,(炫)恍(书)然(网)道:“呀,不错,不错,苦肉计,王佐断臂……”

要知这王佐断臂,乃是精忠岳传上最为著名的故事之一,王佐为了要取得陆文龙之信任,不惜自断手臂,混入敌营。

菊儿展颜笑道:“这就对了,夫人此计,正和那王佐相同,正是要你断去左臂,以取任无心之信任,夫人还说……”

突然红着脸垂下头去。

百维忍不住问道:“夫人还说什么?”

菊儿满面都是娇羞之态,垂首弄着衣角,轻轻地说道:“夫人还说,你此刻虽然吃了些苦头,但等到大功告成之日,就……就要……”

百维肩头疼痛虽然不减,此刻却忍不住大笑起来,道:“等到大功告成之日,我所吃的苦头,便可获得补偿,只因你已是我的人了,是吗?”

菊儿嘤咛一声,将头埋到百维胸膛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菊儿方自轻轻地说道:“任无心此刻便在你身旁……”

百维情不自禁,身子为之一震,失色道:“真……真的?”

菊儿忍不住轻笑起来,道:“他虽在你身旁,但穴道还未解开,你怕什么?”

百维松了口气,道:“这就是了。”

菊儿想了想,又道:“再过约半个时辰,任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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