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行诡闻录-南疆谜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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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行诡闻录-南疆谜蛊-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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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夏天,我只穿了一件体恤,能清楚地感觉到腰上撞得东西潮湿冰凉,丝丝寒气顺着毛孔浸入五脏六腑,甚至连血液也凝固了。 
“月饼……我身后是什么东西?”我大腿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月饼眉毛扬了扬,神情越发严肃,却不言语,右手中指与大拇指连成圆圈,另外三指半伸。 
这是他在遇到极度危险状况下准备迎敌的特有表现。 
我心想这次麻烦了,一定是刚才在火车上遇见死人太多,沾了阴气,碰上冤鬼了。搞不好是被火车撞死的冤鬼想找个替身卧轨自杀也说不定,可是这荒郊野岭的谁这么有闲情雅致跑这里卧轨自杀?难道是碰上了山魈? 
我心乱如麻,胡思乱想着,就是不敢回头看。师傅说我胆子小一点没错。 
我想了这么多,其实就是过了一刹那的功夫。身后又传来一阵声音——剧烈的咳嗽声。
鬼也会感冒发烧? 

“你们两个娃子大半夜的在车轨上干嘛?是不是偷枕木的!”一个老人质问道。 
我长舒一口气,这才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身大汗,山风吹过,又打了一个寒战。
月饼实在憋不住了,“扑哧”哈哈大笑起来。 
我愤愤的瞪着月饼,回身一看,结果又吓了一跳。 
顶在我腰上的是一辆铁皮小推车,里面摆放着几样扳手、钳子、榔头之类的工具,还堆着许多矿泉水、饮料瓶子,还有烟盒什么的各种破烂。小推车那边,站着一个老头。 
老头个子不高,大约1米6左右,肤色黝黑,枯瘦如柴,脸上的五官完全被沟壑纵横的皱纹掩埋,苍老的皮肤上覆盖着大片大片的褐色斑点,头上稀稀落落散布着几撮短发,手里拎着破旧的老式煤油灯,只有眼睛间或一轮的时候,才能显示出人的生气。 
我心里面嘀咕:就是真鬼,也长得不错如此了吧。 

老人上下打量着我们俩,估计看我们这身装备也不像是投机倒把搞破坏的,就咧了咧嘴,露出残缺不全的几颗近乎发黑的牙齿:“山里玩儿迷路的?” 
月饼很有礼貌的说:“大爷,我们坐火车下错站台了。” 
老人“哼”了声,不满道:“现在火车上的娃子越来越不负责任了,这里也能让你们下来。拿着国家的工资给国家丢人!” 
我尴尬轻咳一声,月饼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刚才那个乘务员死活不让我们下车,我们俩摆出一副车匪的架势才冲了下来,让人家背黑锅了。 
老人嘴里嘟嘟囔囔着,无非是骂着列车上吃公粮的越来越不像话,世风日下,把国家折腾的乌烟瘴气之类的话。像他们这种年龄的人,深受爱国主义熏陶,为国家奉献了终身,到老了却晚景凄凉,满腹牢骚在所难免。 

我和月饼像傻瓜一样戳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人越骂越来劲,黝黑的皮肤隐隐透出暗红的怒色,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闷雷般的咳嗽声,让我怀疑他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肺吐出来。 
咳嗽了一阵儿,老人抹了抹眼泪鼻涕,随手在裤子上擦了把,拉着小推车就走。 
走没两步,老人怒道:“你们两个娃子傻站那干什么?跟老子家去。大半夜的山里有的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叫山鬼勾了魂可别再阎王那告老子的状。” 
我和月饼二话没说,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往老人家里走的路上,通过交谈,我们得知老人叫刘建国,解放那年生人。原来是这一段铁轨的维护工,退休好几年了,现在就靠着一个月200来块钱的退休工资过日子。刘老汉虽然退休了,可是多年养成的工作习惯没有改变,再看到新来的维护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混日子,有时十天半个月不维护一次,给单位写了几封检举信也是泥牛入海,干脆就“岗退人不退”,自己义务当起了维护员。顺便捡些火车上扔下来的零落卖个钱。 
“刘大爷,您说的山里有稀奇古怪的东西,您见过么?”月饼没头没脑问了句。 

刘老汉估计是好久没和人说这么多话了,谈兴正浓,月饼这么一问,刘老汉猛的顿住脚,神色凄惶,长叹了一声:“不说这个。这个时辰说这些,不吉利。” 
我好奇心又上来了,不过看刘老汉的样子,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不禁又埋怨月饼说话不经大脑。 
月饼碰了碰我肩膀,往地上指了指。我凝神聚气一看,才发现不对劲。 
地上有两道刘老汉的影子,一道是黑色的,一道竟是惨白色的。那道白影似乎是有生命的活物,在刘老汉脚底前后左右的晃来晃去,后来干脆爬到刘老汉的背上,扭头冷冷看着我们。 
虽然那道白影只是平平板板一张白色的脸,并没有五官,但是我依然仍感觉到他在看我们,有两道带着死气的目光轻轻刺中了我的心口。 
“山魅?”我和月饼放慢了脚步,我低声问道。 
月饼摇了摇头,肯定道:“是阴影。” 
阴影?我呆了片刻,刘老汉枯小的背影越发显得佝偻,我的心里开始酸酸的。 

老槐鬼棺(三) 
为什么我们会把影子叫做阴影? 
我曾经听师傅说过,人体内分阴阳二气,阳气太盛则人虚火大旺;阴气过盈则人灵台不清。所以阴阳二气在人体内相互平衡,相互制约。阳盛则阴补,阴盈则阳充。 
白天的时候,天地间阳气大盛,人体内的阴气也会循序增多,故阳气把阴气逼出,成了影子,又叫做阴影;而夜晚天地间阴气充盈,尤其是在无光的夜晚,人体内的阳气循环周身,来抵抗阴气侵身的同时又阻止体内阴气与外界阴气融合,所以人是没有影子的。 
这就是所谓的阴行阳走。 
但是有一种例外,如果人垂之将死,那么体内的阳气不足,不能周身护体,无法阻碍阴气外散,阴气则会从泥丸宫大飘逸出体外,形成人形白影。人体共有十道阴气,分别称为胎光、爽灵、幽精、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这十道阴气有个通俗的说法:三魂七魄! 

每道阴气离体都会带走人的一魂或一魄。一旦白影五官清晰,四肢躯体(五官、四肢、躯体共计十个,每道阴气对应一个)与本人完全一样时,那么此人魂魄已经完全脱离身体,也就是说这个人已经死了。 
我凝神注视着这个白色阴影:四肢已全,躯体分明,唯独没有五官,说明爽灵、雀阴、吞贼、非毒、臭肺这五道气还没有外泄。心里默算着,每四个时辰泻出一道阴气,这刘老汉最多还能活20个时辰(40小时)! 
刘老汉没有察觉我和月饼的异样,兀自在前面边剧烈的咳嗽边走着。 
看来臭肺不久也会离体。 
“没救了么?”我心里有些不忍。 
月饼皱着眉头:“你回头看。” 
我转过头,笔直的铁轨一直延伸至黑暗的尽头,身后不知何时起了大片白雾,慢慢的追着我们。 

浓浓的雾气在我们身后整团地缓缓移动,一团和一团之间,又互相纠缠,整个天地间,就只是茫茫蒙蒙的一片。我隐约看到无数只由白色韧带连接的淡黄色枯骨的手从这片浓雾里探出,颤颤巍巍的向我们抓来,隐约还能听到孩子哭、女人叹息、男人嘶吼的声音。 
再定睛看去,我看到了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在浓雾中,有三道模糊的阴影,缓慢的向我们走来。这三道阴影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一道在前,两道在后,直至走到浓雾边缘,却不走出浓雾,就这么一直雾气里跟着我们。 
我清楚的看到:第一道阴影是个老得分不出年龄的老人,佝偻着背,剧烈咳嗽着;后面两道阴影是两个青年人,正是我和月饼! 

“走阴过身!”我失声道。 
“不错!”月饼抬头看了看满天星光,漫不经心的回瞥,“走阴过身!” 
人死前会泥丸大开,阴气外漏时,会招致冤鬼尾随。在这些飘荡在阳间的冤鬼口中,刚从人体出来的阴气是最可口的食物。冤鬼聚多了,怨气凝结,形成阴雾,紧跟着这个人。这时如果回头看,会看到有一个另外的自己正在走刚才自己走过的路。这是阴气刚离体时形成的阴人,带着残念,要一直跟着阳人走完全程。当阴人最后走进入阳人的身体后,这个人也就彻底失去了生命。 
我遍体通寒:“月饼,你能看见咱们俩么?” 
月饼认真的点点头:“能!” 
我心中一凛,呆呆的看着月饼,月饼的神色也从未有过如此凝重。 
我们能看到自己的阴人,难道我们也会死? 

“娃子,走夜路不要回头看。会看到很多不干净的东西。”刘老汉依旧向前走着,意味深长的说着。 
从铁轨边上蜿蜒曲折出一条小路,沿着山势探入茂盛嶙峋的树林中。 
“跟上,快到家了。”刘老汉又咳嗽几声,“你们两个娃子很不一般啊,能看见身后的东西?是不是也看到我的臭肺快要离体了?” 
那一刻,我突然不想跟着刘老汉往他家走,心里浮起巨大的疑问:这个刘老汉到底是什么路数? 
月饼倒是无所谓的跟着刘老汉钻进了林子。 
我看看身后越来越近的阴雾,我们三个的阴人越来越清晰,从里面探出的鬼手似乎都能触到我的鼻尖。于是一横心,咬了咬牙,紧跟着月饼钻入了林子。 

这是一片巨大的槐树林子,奇怪的是,那片浓雾在槐林边上停住了,就像有灵性般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进林,那三个阴人也在槐林边上驻足不前。 
浓雾里面试探着伸出几条白色的触须,轻触林端,就像手接触到火炉一样,快速缩回。
槐,木之鬼。槐林本是吸阴聚鬼的最佳场所,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月饼到貌似神经大条,满不在乎的跟着刘老汉走着。 
带着这个疑问,我们跟着刘老汉七拐八拐,我似乎觉得脚下的道路虽然纷乱,但是又很熟悉,月饼突然提声问道:“刘大爷,这是封魂阵么?” 
刘老汉终于停下蹒跚的脚步,回头森森的盯着我们俩:“是啊!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认出这个阵。” 

刘老汉说这番话时,中气十足,整个人似乎也站直了,脸上也带着红润的色泽。可能是我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仔细想想,他自从进了这片槐林,就再没有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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