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烽火录 赤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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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 赤虎-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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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羯人摸不清深浅,一时没有动手,但高翼身后,掂着刀子的羯胡人越聚越多。


“问他是不是晋人”,高翼身后几个羯胡人窃窃私语。是晋人就好办了,拿走晋人的东西直接叫“取”,还是符合法律的“取”。


“肯定不是我们羯人”,一名颇为老成的羯人诚实地说。羯人是白种中亚人,发色各种各样。高翼虽然很高大,超出普通晋人的高大,但常在海上风吹日晒,肤色古铜,看起来已不像当初刚来这世界时,类似鲜卑族的白净。


“俺们说他是晋人,谁敢说他不是晋人”,一个羯胡老牧民举起刀,劈着空气,憨厚的提示大家。


“是晋人,取走他的东西。”


顿时,整个街道沸腾起来,那些长相纯朴的羯人纷纷抽出腰刀,虚空劈砍着,呐喊着,老实巴交地向高翼涌来。



第一卷 杀戮时代 第070章 火山爆发

迎着上千汹涌而来的朴实牧民,高翼显得很坦然。


他露出那招牌式的推销员微笑,憨厚地迎向其中一个牧民,平静地说:“晋人,羯人,区别就那么大吗?苍天之下,你享有一份阳光,我也享受一份阳光,你我二人享受的阳光一样多少。为什么你要拿走我的财物,为什么你有权拿走我的合法劳动所得?”


那老牧民憨厚地说:“俺们是羯人,你是晋人,如今俺们羯人当家做主,俺们的天王说,俺们缺少什么,可以去晋人家中拿。”


高翼的笑容越发灿烂:“你是不是想说,你们羯人游荡在草原上,无衣无食,每逢冬天都要为牛羊的冻毙而担忧而哀号。


而我们晋人住在温暖的房子里,在冬天里享受着一年的收获,你们觉得这不公平,所以你们就要来抢劫,来奴役,来占领?”


那牧民微一愣,立刻开心地笑了:“是呀是呀,您真是高人,俺们以前只顾抢,没想到这里面竟有这么高深的道理,哈哈哈哈。”


高翼的笑容越来越欢畅:“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们这叫劫富济贫,这叫革命,这叫推翻几座大山?”


“是呀是呀,你瞧,您这么明理,那我们现在就动手抢了?”


高翼握住那老牧民的手,仰天一笑:“我明白。虽然赵国没有《物权法》,我的合法劳动所得不被你们赵国保障,可是,即使我是个奴隶,究竟还有人的尊严,你想不想知道,我会以什么方式捍卫我的合法劳动所得?”


“哦,”那老牧民的嘴角扭曲了:“俺们有上千人,你怎么捍卫法?”


刚一说完这话,老牧民的脸色就变了:高翼的手坚硬得简直像铁钳一样,紧紧地夹住了他。他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高翼的眼神冰冷,其中蕴涵森森的杀机,与他脸上灿烂的笑容一点也不相衬。


“千千万万的汉民,千千万万被剥夺财产、被剥夺尊严的汉民,让我向你们问候”,高翼微笑是那么的甜蜜可亲,就连老虎看了都想跟他交朋友。但他的手上却不慢。


宛若一道霹雳闪过,鲜血飞溅,那老牧民的一条胳膊已从根处砍断。他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发生的这一幕实在是超出所有羯人的想像,超出了他们的反应能力。前一秒钟还是捕食者,看着猎物在自己脚下瑟缩,心中充满了欢乐和喜庆。下一秒钟,他们却变成了猎物,眼睁睁看着原先的目标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过了许久,那个老牧民才回味过来,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子“扑”的倒下,在地上滚来滚去,伤口处血喷如泉。


那群羯人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僵立地看著这可怕的一幕,看着这个老牧民被活生生地砍成了一堆肉泥,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出来阻拦这场惨剧。连高翼的侍卫也向梦魇般呆着了。


大家想著同一个念头:他不是人,是恶魔!


哀求和惨叫声渐渐地低下去了,高翼停下了手,杀气腾腾地睥睨四周。他的眼睛赤红,在他手上,雪亮的快刀还在一滴-滴地淌著血。那是一柄普通快刀,它夺自老牧民身上。


然而,就这样一个人,一柄刀,却让一群羯人胆寒。


经历了多次抢劫的羯人勇士们恐惧地望著他,竟没有一个人敢正视他的眼睛,他们脚步不自觉地一点点后挪。


在高翼的身上,萦绕著一股疯狂的杀气。他脸上带着最令人心醉的甜蜜笑容,手上却在进行着最残忍最血腥的虐杀。


笑容上溅满鲜血,疯狂中无比冷静,用最快乐的腔调谈论最屈辱的压迫,用最温柔的态度挥舞着最锋利的屠刀……这一切的一切,给人以强烈的冲突,但高翼却将这些极端性格漫不经心地捏合在一起,带着醉人的微笑,赤裸裸地将之展现在大家面前。


曾经浴血沙场无所畏惧的羯人豪杰们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们曾经打遍中原各地身经百战,不是没见过杀人的场面,但高翼杀人时所表现出的那种癫狂,那种遇神灭神、遇佛诛佛的可怕气势,令他们恐惧,这恐惧捆住了他们的手脚,让他们动也不能动。


猩红而模糊的血肉溅了高翼一脸,他微笑的面孔简直就如同鬼怪一样的狰狞。伸出舌头,舔一舔刀刃上的鲜血,高翼带着七分满足三分不羁,柔声说:“瞧,反抗,就这样简单!一个人,一把刀,决死一击,千人睥睨。”


“啊!”一个羯人女子尖锐的嘶叫打破了沉默。


“晋人造反了”,一瞬间街道上乱成一团,羯人牧民丢下了手上的刀枪棍棒,四处都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纷乱的脚步声。几名武士模样的人则逆流而上,向高翼冲来。


一道华丽的刀光裂过空间,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羯人武士被砍翻在地,血花横飞,惨叫声撕裂了天空,远远的传开去。


“不是晋人,是汉人”,高翼平静地解释说。伴随着他这话,又一道刀光划过,以高翼为中心的两米半径内,再无第二个站立的羯人,只剩下散落一地的残骸和鲜红的血泊。


“拒绝被人抢劫,不是造反”,高翼继续用温柔的语调解释。他解释的那几个对象正重伤在地,滚来滚去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杀!”宇文豹首先醒悟过来。他拎起了身边的大锤,咆哮着冲向羯人。顿时侍卫们行动起来。


被吓破胆的士兵只是一群羔羊,他们哭叫着,哀求着,连滚带爬的逃避着即将加于身上的刀枪,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定片刻,阻挡这三十名侍卫的攻击。


三十个人,就像三十头虎豹冲入了羊群,他们肆意屠杀着,宰割着这些纯朴的抢劫者。只片刻工夫,整条大街已空无一人。那些羯人躲入汉民家中,只会瑟瑟发抖。


“杀胡人呀!”,不知从哪一个角落里响起一个声嘶力竭的喊声。




顿时,整个小城沸腾起来,四十余年被压迫,被奴役,被摧残,被屠杀,被虐待,被抢劫,被欺辱,被驱赶的晋人,他们的怒火像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


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过后,窜入晋民家中躲避的胡人,再度被驱赶到大街上。那些晋人拿着锄头、棍棒、刀铲,以及一切他们能找到的武器,追赶着那些胡人,用牙齿,用拳头与他们撕打起来。


“看吧,反抗,就这么简单,只需要插个火花,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坐在火药桶上作威作福的胡人,必将被炸得灰飞烟灭。”高翼横着刀,站在街心轻声自语。


宇文豹正带着一群侍卫沿街追杀着,那些被晋人赶出家门的羯人。宇文虎带着五名侍卫警惕的围在高翼身边,替高翼抵挡着那些无意中飞来的砖石。


“随我走,我们到府衙去问候一下这里的县官——如果这里还有县官的话。”


这位县官是名晋人,他家学渊源,饱读诗书。现在,他正抱着十几岁的子紧闭府衙,瑟瑟发抖。


城中混乱才起的时候,听说是一群羯人在抢劫数名汉人,这是符合律法的行为,这位县官不以为异。而后听说,被抢的人奋起反抗,这位县官还未来得及聚集衙役,镇压这种违法反抗,便接到了全城暴乱的消息。


听到暴乱四起,羯人们四处流窜,即使是最无耻的衙役,也担心羯人不小心窜入自己家中,合法的将自己的家财洗劫一空。任县官声嘶力竭的召唤,那些衙役们还是四散而去。


此后,县官只有发抖这一件事可以做了。


高翼没费什么力气闯入县衙,他像瘫在地上只顾发抖的县官伸出手,和蔼的说:“官印,府库的钥匙。”


高翼的和善感染了那县官,他停止了发抖:“大王,我县穷鄙,府库里没有多少钱财和粮草。此处又在官军包围之下。大王若想在此处立足,恐怕旦夕之间便会遭到围攻……”


高翼鄙薄的一笑,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拿着石赵的俸禄,屠杀着自己的同胞,稍有危机就做着改换门庭的打算。


高翼只是伸手要府库的钥匙,想挑选一些好武器防身,这县官就开始舍身处地的为他筹划起来。


“拿来”,高翼的神色严厉起来。


县令一哆嗦,他那小儿立刻从犯父亲身上摘下府库钥匙,殷勤地说:“大王初到贵境,地理不熟,请让我父亲为大王领路。”


高翼面色沉郁:“大王——这个叫法要不得,你只管称呼我‘先生’即可。”


“大王”这一称呼诞生于汉代,最初,由于大汉曾分封了多位匈奴王爷,所以匈奴大单于便自称为“大王”,意思是“诸王之王”。


此时中原战乱,各个民族的王爷多如牛毛,在南方,“大王”这个词已开始弱化,成为一种对“王”的敬称,但在北方,“大王”这个词还是有特殊含义的,连石赵的君主石虎,在登基称帝前都自称为“天王”,而不敢自称“大王”,便可见一斑。


现在,高翼的部下里也有弱化“大王”这个词的倾向,但在公开场合中,高翼还不想做的那么绝,一句“大王”等于把所有的胡族都蔑视了。


在石赵的领地内,这种做法更要不得。


“谨受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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