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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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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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你可回来了!”
“五哥,你,你没事吧?”
张易之讶道:“能有什么事?”转向林秀道:“这次还要多亏你,及时找来候校尉,否则,等到皇嗣他们的大队人马赶到,兄弟们说不定已经伤亡惨重了。”
林秀赧然笑道:“这都是五哥的绸缪得当,我只是一个小小跑腿的,当不得这样的夸赞。”
张易之笑了笑,道:“你这次的功劳,我自会报上去,不知倒时候你想要什么奖赏呢?是当官还是钱财?不管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来,我自会据理力争。”
林秀摊摊手,道:“当官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也不是我的性格。我这人,恐怕也就是适合当个跑腿的。五哥若是不嫌弃,一直留我在身边跑腿就好。至于钱财,跟在五哥身边,我吃穿用度都不愁,偶尔五哥你丢点碎银子过来,也够我出去找个临时的浑家玩弄玩弄。所以,这也不必了。”
张易之还待要劝,林秀的态度却极为坚决,硬是什么都不要。
张易之心下温暖。他知道,林秀所说的,都是真话。但有一点,他故意没有提到,那就是若是林秀不来分这份功劳,这份功劳自然要算在张易之的身上。这样,张易之越发显得劳苦功高,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所得就越发的丰厚。林秀这是欲要通过牺牲自己,来成全张易之。
张易之暗暗忖道:“兄弟,就凭你今日的这番话,日后我一定要混得风生水起,将你今日赋予我的,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忽然,张易之想起了刘符度,便苦笑道:“听说刘符度受伤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五郎还是不必替他发愁了,他已经回来了!”张宝在一旁笑道。
“回来了?”张宝的话大出张易之的意料。
林秀忙笑道:“表兄他昨晚被几名禁军兵士护送过来的。他这一次,可算是因祸得福了,不但昔日父子之间的那点芥蒂,已然烟消云散,还——”
“还什么?”张易之问道。
“五哥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张宝在一旁笑道。
张易之顿时生出了不小的好奇心,便迈步来到了刘符度所住的院子。还没有迈进去,就听见里面刘思礼的声音传来:“这练字,就像练习做人一样,笔一定要选择好笔,就像人应该要有一颗善良的心一样;握笔要紧,就要人一定要保持这颗善良的心;每个人都想要学得一手漂亮的行书和草书,但他必须要先练好楷书,做人也是一样,不能好高骛远,一定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循序渐进,才能——”
张易之听得有趣,走进去一看,却见院子里摆着一张桌案,一个小娃儿正坐在一张小杌坐之上,就着桌案写字。而刘思礼则在他前面缓缓地踱步,双手置于身后,直说得摇头晃脑,自我迷醉不已,也不去理会那小孩子懂得没有。
张易之一眼认出那小孩便是刘胡氏之子刘念昔,心下恍然。原来,张宝他们所谓的“因祸得福”,就是刘思礼和刘胡氏母子二人之间的和解。
张易之不由替刘符度高兴,刘胡氏这个女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虽是寡妇,却也绝不是嫁不出去的那种。以刘符度的样貌还有他昔日的性子,恐怕是难以博得美人芳心的。如今,他“改邪归正”,能结这样一个善果,倒也是一番美事。
而刘念昔,虽然是个拖油瓶,却明显是一个极为有出息的孩子,只要善加引导,严加督促,日后成就自然不小。这孩子不会成为刘符度和刘胡氏之间的障碍,反而可能成为他们的感情增滑剂。
忽然,刘念昔停下笔来,直视前方。
刘思礼见了,大为不悦,又训斥道:“念昔啊,学习之时,最忌分心,昔日管幼安割席断义的典故,你可知道。话说——五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易之微微一笑,道:“刚回来!”
刘思礼见到张易之那若有深意的笑容,知道自己方才的情态已经全部落在对方的眼中,饶是他素来脸皮极厚,也不免赧然。
“你们家大郎还好吧?”张易之笑道:“我去看看他!”说着,便迈步向刘思礼的屋子行去。
刘思礼正要阻拦,却听得“吱呀”一声,刘符度的房间忽然自己开了,一个身材丰满的少妇捧着个盆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迎面看见张易之,少妇的脸上掠过羞赧之色,红着脸叫了一声:“张少公!”
“好,嫂子好!”张易之笑道。话一出口,他顿时觉得不对,这时代没有成婚是不好称嫂子的。
果然,刘胡氏的脸色越发的红了,再也没有理会张易之,越过他向前行去。
张易之也是没有想到,刘思礼这番思想转变居然如此快,竟然就接受了刘胡氏前来照顾他的儿子,一是惊讶之下,才至失言。见到刘胡氏只是羞赧,并没有恼羞成怒,不由松一口气。
张易之又转过头向刘思礼道:“见到家中一切如常,我也放心了。我忽然想起,回家之前,姜少公曾经嘱咐过我,回家看过之后,就去他们家吃晚饭。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就自己吃吧,不要等我了,晚上给我留门便是!”
刘思礼、林秀等几个人,都露出暧昧的笑容。林秀笑道:“都这样了,还伯父长伯父短的叫着,不别扭吗?我看直接称岳父吧!”
刘思礼也笑道:“就是。我看,留门都不必了,你今晚干脆就在那边歇息吧,想必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张易之也不顾几个人的打趣,转身而去。
第288章 入狱
姜家厨子手艺极好,菜式繁多,口味却各不一样,每一样菜都有自己的特色,却是一样的“色、香、味”俱全。、QunabEN、
香气,在整个屋子里浮游、升腾,沁人心脾。但几个坐在那里吃饭的人,都没有显示出特别的食欲,只是漫不经意地闲聊着,偶尔举箸,夹起一片连自己都没有看清是什么的菜,送入口中。
姜山等人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这些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琐碎的闲言。一家子虽然看起来其乐融融,却总仿佛有什么横亘在大家中间一样,使得大家始终无法平心静气地谈话。
一顿饭拖得很长。吃完之后,小月便拉着姜小玉,说是姐妹两个要加深多亲近一下,把姜小玉拉到花园里说话去了。
姜山知道小月这是在给自己制造向张易之问话的机会,心中对小女儿的聪明晓事颇为欣慰,将张易之领到了书房。
张易之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姜山想要知道什么。也不待姜山发问,他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当然,他自己和两位美女之间的那点暧昧,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
“小玉她怎么会跑到箕州来,然后又被观风山的贼人给捉住呢?”姜山有些疑惑地问道。
张易之赧颜道:“姜伯父,其实,我有另一个身份,你大概不知道。”
“哦!”
“我是定州张氏二房的长子,也就是张昌仪的堂弟。这次我来箕州赴任之前,先去了一趟定州,在那里看见、听见了一些事情。”
“哦!”姜山一定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竟是大女婿的堂弟,不由对人世间的缘分颇为惊奇,道:“你倒是把那些事情说来听听。”
张易之点点头,道:“先前一直没有告诉姜伯父,倒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怕姜伯父担心。如今,既然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忌讳,我就和伯父说一遍吧!”便把当初在定州的时候,姜小玉夫妇二人之间的那点八卦抖了出来,然后又说了一遍自己如何在路上遇上她,将她救下的事情。
姜山听得大为恼恨,拍案而起:“张四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想当初若不是他们家老头子死求着要和我们结亲,我看他长得又有几分人样,如何能将我心肝宝贝一般的女儿交给他?他仰扳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居然不知道感恩,还要如此羞辱我女儿,真真岂有此理!”
张易之见了姜山的表情,居然生出一种很不厚道的暗爽。他在暗暗思忖着,是不是还要继续添油加醋一番,帮姜山下定决心,把这门亲事给退掉,然后自己就好渔翁得利。
姜山忽然转过头来,道:“这么说来,五郎你倒是救了我们小玉两次,对吧?”
张易之连忙“谦虚”地笑道:“伯父说哪里话,小侄不过是适逢其会,顺便伸手相助,并没有费多少心力,谈不上救不救的!”
姜山皱了皱眉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小玉当初从定州跑出来之后,晕倒在前来箕州的路上。她的本意,应该是来向我们这一双做父母的哭诉、求援,为何快到箕州的时候,又忽然自己跑掉,以至于后来被观风山的贼人抓住?”
张易之知道这是一个最为难回答的问题了。因为,当初姜小玉便是因为张易之的缘故,才不愿回到姜山夫妇身边的,她害怕姜山夫妇把她送回定州。
一个艰难的抉择顿时摆在张易之的面前:是立即坦白,还是暂时糊弄过去,找到好机会再坦白?
张易之有点踌躇。姜山夫妇对他这个女婿,其实是并不十分认可的,只是因为女儿执意要嫁,才不得已捏着鼻子认了。若是他现在又提出,要将他们的两个女儿兼收并蓄,不知他们会表现出怎样激烈的反应来。
可是,此事若是拖下去,也不行。张易之是明眼人,知道箕州大变天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张易之自己和姜山都是官身,今天还能一起吃饭喝酒,明天各自身在何方,都是很难说的事情,又岂能拖得了?再说,姜山虽然对张昌仪有些怨怼,却远谈不上愤恨,女儿回家之后,他多半也不过是劝一劝,发封信到张昌仪家里,将他詈责一番,然后便把女儿送回去。他可不会轻易就把“和离”两个字放到脑海里来。
张易之决定还是现在就说,这种事情拖得久了,难免夜长梦多。他正要开口说话,却听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姜山走过去开了门。门外是姜山的一个随使小厮,站在那里笑着禀道:“外面来了一名士兵,说是找张少府有事!”
姜山一听“士兵”二字,脸色一变。他知道,现在箕州城里敢到处乱走的,只有一股士兵了——武旦和太平公主的随扈。
联想到今天白天,张易之被莫名其妙地晾在驿馆的院子里好半天,姜山不免有些担心,自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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