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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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嫁-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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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婠趁手接过来,不断点头:“绣得的确规规矩矩的,不过少了些灵气。”说罢将竹弓搁到一边,怀着笑看丁姀,“适才……刘妈妈可来过吧?”
  丁姀诧异:“惊扰到五姐了?”
  “这倒不是……”丁婠话尾拖地长长的,寻思如何问话。
  丁姀先她笑了起来:“不过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搪塞了过去。”
  “哦?”丁婠眼睛里精光瓦亮,宛若是一只偷腥的猫抓着了只死耗子似地,不假思索地问,“那八妹是怎么告诉刘妈**?”
  丁姀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丁婠手边的竹弓勾到自己的指尖,慢慢旋转着。心中寻思,这话可让她断定必是丁婠将此事告诉二太太的。事关丁妙,二太太又岂肯善了,自然是穷追猛打,不光是柳常青那边要打击,丁妙这边更要打击。更何况,若此事与她丁姀扯上关系,二太太就不光只想打击这么简单了。
  见她没回话,丁婠有些急了:“八妹怎么了?莫非刘妈妈为难你了?”
  丁姀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二伯母是怎么知道我曾绣过琥珀底色的汗巾呢……”
  丁婠的嘴角抽了两下,直起身子板下脸孔:“八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五姐将你卖了不成?”
  这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做贼的喊抓贼不过,要抓贼也得拿脏,况且丁姀也不想为此事与丁婠闹僵。往后,她可是要往侯府里去的,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但大抵最坏也是做那赵以复的小妾。侯府与舒公府都是亲戚,若生干戈,头一个不高兴的便是老太太。她不欲多生这根刺来。
  也不回答丁婠,就让她憋得自露马脚才好。于是抿着嘴轻笑,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竹弓,一针一针下得极其专注。
  丁婠果然上下不自在起来,站起身脸孔憋得通红:“八妹怎不说一句?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丁姀抬眉:“说中什么?”
  那副恬然地似乎她刚才完全不在现场的模样,将丁婠气得差点儿揪自己的头发。咬了咬牙一想,突然从丁姀那丝笑意里看出了什么。方恍然大悟丁姀并不曾告诉自己刘妈妈问了她一些什么话,然而自己却非追着她要个结果这这这……自己岂不早已赤条条地告诉丁姀,刘妈妈是为何来的,她再清楚不过了吗?
  难怪丁姀从她进门开始就有些怪怪的,那两只眼睛总往自己身上溜。
  想通这一点,丁婠顿的是彻头彻尾的心虚。暗恼自己过犹不及,一心想要知道丁姀有没有将自己也供出来,就没顾到其他的。
  看来丁姀是不打算告诉自己的了。这死丫头倒是心狠,让她也跟着担惊受怕起来。要是二太太知道,她也曾绣过相似的汗巾却隐瞒不报,不就另有嫁祸他人的嫌疑了吗?……不成呐自己的嫁妆可多半还在二太太手里捏着。自己家的那些家底她是再清楚不过。先时让丁凤寅上京考试花了不小的一笔,后又娶了纨娘,生了冉之,这些年母亲的庄子上收成每况愈下,她是再捞不到大值钱的了。
  虽然由丁家本家所出的嫁妆几个姊妹都是一律平等的,但谁知道二太太会不会私底下偷龙转凤,从中作梗,将原本肥厚的地换做不出粮的乱石坑呢。她本来就薄的陪嫁之物岂不少之又少?
  自己去往侯府那以后的日子可全靠嫁妆了呀
  真是又气又恼又恨又悔,不该在这节骨眼上动歪心思妄想教训丁姀一下。
  想着想着,就有些六神无主,似行尸般开门出去了。
  碰巧夏枝与春草捧了茶跟点心过来,看她两眼发直地疾步过来有些避让不及。春草手里的那些茶尽数撒到了丁婠身上,“呀”地一声尖叫,那新泡的茶烫地她跳脚不止,怒火一记窜上胸口来,撩起那巴掌就照着春草的脸抡了过去。
  丁姀在背后悠悠地出声:“五姐……”
  丁婠喉咙里一哽,那手掌就软了下来。
  夏枝吓得赶紧将春草扯走,两人狼狈跑了几步躲到丁姀身后。
  喜儿君儿也快速窜至丁婠身边,一阵擦衣服飞白眼,恨不得立刻扑倒那一主两仆。
  “丫头们莽撞,五姐千万别与她们一般见识。”丁姀慢悠悠道。丁婠不仁她也无须有义……大家不撕破这层脸往后在人前还是好姊妹。倘或她想玉石俱焚,那就来吧……看谁先将谁化为灰烬丁婠的身子不自禁地瑟瑟发起抖来,不知是盛怒地不可抑制还是别的什么。对丁姀背着身子就站在那里顷刻的光景,便丢下喜儿君儿上楼去了。
  喜儿始料未及,怔怔看了看丁姀那般惬意自如的姿态,知道丁婠这会子败下了阵。心里头忽然间惶恐了起来……若没有得罪丁姀之前,往后或许有丁姀为丁婠撑腰,可已然得罪了丁姀,丁婠他日入了侯府,可就真的孤掌难鸣了。眼睛一涩,更害怕得紧想让丁婠嫁人前好好收拾收拾丁妙丁姀的主意,可正是她出的…
  
  第两百四十五章 大闹郎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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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往后别说是在侯府了,就是在丁婠当前,自己恐怕都没了好日子过。
  君儿怕丁婠想不开,又兀自生闷气,浑然不觉喜儿早已心生恐惧。胡乱扯了她,也往楼上追去。
  丁姀轻吐出一口气,方冷下脸,沉默地转身进屋。
  两个丫头巴巴地跟在她身后大眼瞪小眼,一声也不敢出。过了些时候,丁姀才文:“有没有烫到?”
  两人愣了下,春草方想起自己也被那茶水给泼到了,当时丁婠一副恶相要出手打自己,于是老早就将这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么一提醒,才觉得手背上一阵火辣辣地,不禁哼哼唧唧起来,撩开衣服一瞧,竟被烫地一片通红,像是才出生的老鼠皮似地。
  夏枝赶紧将她的手拉了过来,蹙眉着一阵喋喋不休:“烫得这么厉害也不见你哼一声,真被五小姐给吓着了?你也是个欠教训的,才嘴里说着让她喝水都塞牙就遭了这报应。以后看你还嘴毒不嘴毒。”
  丁姀往放在橱子上的药箱一眼:“抹点药,天热容易发炎,这几**别沾水了。”
  春草点头,却忍不住气鼓鼓的:“五小姐究竟要怎样?”
  丁姀淡道:“不管她要怎样,如今都无需忌惮她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是井水不犯河水,也别去招惹她自讨苦吃。”
  春草瘪嘴方没有话回驳。
  夏枝便拉着春草坐下,在一边给她抹药。
  丁妙与杏让的争吵还在继续,但已渐渐消减了锐势,一句比一句微弱。屋里大约也没东西可砸的了,丁妙最后似乎踢了两脚门,终因底气不足没了声响。丁姀也怕丁妙为这事情再伤及身子,于是稍微推窗靠着窗棂目不斜视。只见杏让也恐生了不快,从门缝里悄悄去瞧。
  正这时,听到她骇然尖叫一声,顿时捂住脸疾退了几步。丁姀怔然,杏让捂着嘴脸的手指缝间竟然溢出了滚滚的鲜血。
  “……”她抽了口冷气,丁妙的屋子里竟然有匕首“咣啷”一声震破院子里的哀嚎。丁姈与自己的两个丫头不知道何时回来的,竟被这一幕给吓得杵在了原地,瞪着六只眼睛也不知道该逃回屋去还是扭头去禀告二太太。
  杏让疼得在地上打滚,丁妙却反而安静了下来。
  丁姀察觉有异,便立马让夏枝去叫二太太,让春草先带三个吓傻了的人进屋,自己则去扶杏让。
  那血一路从门口滴到院子里,杏让现下浑身是血,更不知道她究竟伤到了哪里,也不知如何下手。在旁边也干皱了皱眉头,便也只好先按住杏让的肩膀:“杏让,你先别动,仔细血流的更快。你先随我回屋……”
  杏让整个身子不停抽搐,嘤嘤呜呜没法子说话。丁姀身子小,怎么也扛不动比自己高过个头的杏让。正犯难,丁姈那边已经回转了神,命两个丫头出来扶杏让。好不容易三个人将杏让搀回了屋,却见从院子道宝音阁都画出了一条血路,实在是触目惊心。
  问杏让究竟伤到哪里,她只含糊着哼哼唧唧完全答不清楚,便只好取了水过来,先稍稍为她把血迹擦干净些。
  正这般措手不及的时候,二太太风风火火地赶了来,进了屋直骂:“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死丫头手里怎会有刀子”
  杏让哗啦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嚎地含含糊糊,早失去了素日的冷静。
  二太太是半个字也没听懂,蹙眉不耐烦:“别说了别说了,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
  几个人便在屋里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收拾这场面。
  府里人相继闻得消息,前前后后地来。
  三太太还以为丁姀出了事,进了院子险些没有背过气去,被重锦琴依两边架着进宝音阁,见到丁姀好端端地才松口气。这后院出了这等血淋淋的事情,传开来,还有哪家敢要丁家的小姐?
  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生怕二太太那火气一时没憋住,一开口便烧死了自己。
  关缕儿抱着信之急冲冲而来,冷遭了二太太一记白眼:“你抱着信之来做什么?这是他一个小孩家家能看的场面吗?”
  关缕儿着实委屈,适才跟信之在院里玩耍,一听丁妙出了事,才心急地抱着信之就来的。被二太太一斥,她顿变得没一处好了。眼圈一红差点没憋住眼泪。
  丁姀左右瞧瞧,现下已每个人是好脸色了。于是从关缕儿手中抱过信之,让丁姈跟青霜风儿两个丫头到里间去陪孙少爷玩耍。三个人像是得了特赦令,忙从丁姀手里接了丁信之,小心翼翼地逃往里间避难去了。
  两个爷们儿大摇大摆地进来。丁朗寅一看关缕儿那等委屈的模样,便知是招了二太太的骂。故而实相地没说话,就站在一边,搂着关缕儿的肩轻声安慰了几句。那关缕儿见了相公更是鼻子发酸,将脸埋在丁朗寅咯吱窝里一个劲儿地抽搐双肩。
  丁泙寅环视一周不见夏枝,整个人忽然间一股透心的冷凉。脸色煞白,跨过躺在地上的杏让就问丁姀:“出了什么事?怎么还见血了?”
  丁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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