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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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假面-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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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一切正常。”

“你感觉不好吗?”

“我……大概是的。”

“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我呢?我又不是没来过,否则,我使你痛苦,而且自己也痛苦。”

“我不知道,瓦季姆,你要原谅,我不想出现这种情况,我以为,一切都会一如既往的。”

“一切是一如既往,我做了你喜欢的一切。而你像根木头躺在那儿感觉迟钝,谢天谢地,这四年当中我对你一切都了如指掌了。”

他伸手拿了一支烟,往后仰靠在枕头上,恼怒地用鼻子发出呼吸声。

“对不起,”她重复了一句,“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因为你要来,我十分地高兴。我真希望你来,非常地希望,我一向与你在一起感觉甚好。”

“你,在叶尼亚被关进监狱后把什么人领回家来没有?你的新情夫使你习惯了另一个男人了?”

她突然发起脾气来,并摆脱开瓦季姆。

“当然,我只是关心找新情夫。丈夫坐牢、侦查、辩护人、法院、上诉状等待判决,而我翘尾巴,将顺着单人床滚下去,我找不到其他事干,你根据自己的情况衡量衡量吧。”

“你得了吧,让我们再试一次吧。”

“不。”

她起床便进了另一个房间,回来时衣服都穿好了,瓦季姆仍然躺在被窝里,翻看着放在床头小桌子上的杂志。

“难道这样完事了?”他看到她穿好衣服问道。

“完事了,起来吧。”

“喂,你没让我过瘾,”他嘲笑地拉长声慢慢地说,“你现在有新的相好的了,使男人火冒三丈,并把他一脚踢到屁股下面去?是谁教会你这种消遣的?我的假情假意?还是你试图为当时我没给你钱而报复我呀?”

“别再说了。”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转向一旁,精疲力竭地说。

甚至连他那脱得光光的肌肉发达的成年身体也令她厌恶。上帝啊,我这是怎么啦?——她想了想——为什么我对他这样?他无论哪方面都没有过错啊。

她走到瓦季姆跟前,并温柔地从后面拥抱他。

“对不起,瓦季姆,我真的搞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搞的。老天爷看得见,我确信,像从前一样我们一切都会成功的。我是这样想的……请原谅我,也许这是神经问题,要知道我这一年实在太沉重了。”

他没有作答,甚至连头也没转向她,继续穿衣服。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根据他那生硬的动作猜想出,他在发脾气,不知为什么她想赎罪,使瓦季姆变得温和些缓和一下气氛,因为除了说蠢话他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情。当然,是侮辱性和令人气恼的话,但以他的状态是完全合理的。当一个男人由于没有满足的愿望而发火时,他要说的还不是这种话,一般来说,很多人在这种状态下头脑完全不灵了。

“让我们到桌子那儿去,我的烤箱里有非常好的猪肉,我是按着你喜欢的方式做的。”

“我会凑合的。”他含含糊糊地说,高高地抬起下巴打上领带。

“喂,我们过去吧。”她继续固执己见地说,“你不吃猪肉,没关系,我那里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我们坐一会儿,聊一聊。”

瓦季姆把上衣扣子扣上便默默地离开了餐厅。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明白,他马上要走,所以对自己来说完全出乎意料地感到轻松。她靠在墙上悠闲地注视着瓦季姆怎样穿皮鞋,围上围巾,整理好制服上衣,并千方百计地不笑出来。

“什么时候你摆脱性欲冷淡,你就给我打电话。”他在出门时顺口随便地说了一句,砰的一声关上门走了。

在星期天的下午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在情报中心坐了很久,按着自己的计划,在对整个城市范围内的犯罪案件进行统计。她作为例外得到允许用计算机工作,但为此她应该把整个部分写进分析资料,中心职员准备的结果数字不相符,所以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不得不再返回到开始的地方,以便搞清楚,一部分违法行为突然消失到哪儿去了,而另一些犯罪又是怎样在哪里出现的。普通案件已被登记注册的违法行为数据库是在最初的统计卡片基础上建立的,它们是用手工填写的,然后来自这些卡片的手工数据“汇集到”计算机,因此,各种各样的错误概率是很大的。而且时常发生受害人对违法行为提出申告,卡片被他发现,卡片中的数据经过某些时间进入内务部总部情报中心,然后结果弄清楚了,任何违法行为都没有。上个月一些登记注册的违法行为消失了,在下个月,从上个月的数据中把它们删除,所以每个单独月份的违法行为的总数与总指数永远不相符,但娜斯佳通过尽可能不衔接进行巧妙地伸延。

当某个程序设计员浏览计算机宝时,她来得及做出了很多表格。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现在有人在值班室找你,你给他们打个电话。”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深感遗憾地离开计算机去打电话了。'  。。'

“娜斯佳,女公民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非常想你。”城市值班员向她报告说,这是个非常好的男人。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认识他已经好多年了,他孜孜不倦地研究工作,经常和她稍微开个小玩笑。

“谁?”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她在哪儿?”

“把她打发到接待处去了,她在那里坐着等候,卓娅又给你打了电话,而你不在原地,所以我就通过所有的电话找你,维克托·阿列克赛那维奇·戈尔杰耶夫告诉我,今天你正在值班。”

“瓦西卡,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她开通行证,而你是朋友的话,随便派推把她送到我这儿来。我跑着去自己的陋室。”

“向远处跑啊?我从哪儿能揪出你呢?”

“我在拉里萨那儿,你要做什么?”

“算了,就这样吧。”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抓起被拆开的表格,并像子弹一般向家里疾驰而去,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来了!不是随便什么时间,而是在休息日,显然,她受到欺负,那里发生什么事啦?有意思吗?

今天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身穿一身绿衣服大模大样地走路,一件沼泽地绿裤子,刺眼的绿帽子和这种颜色的头巾,而除了各部分协调相称之外,还有用染过绿色的小貂皮做的一件短而轻的小毛皮大衣。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好像在一个高档品商店看到过这种毛皮大衣,它值许多钱——超越现实的数目。

她艰难地使眼睛离开被吸引住的入了迷的绿色并看了看女人的脸,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脸色好像比平时更苍白,但是就总体而言比上次与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见面时显得要平静得多。

“对您对我说的话我想了想,”她一进门便直截了当地开始说,“并决定供认。”

“请你坐一会儿。”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和蔼地说,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您可以把毛皮大衣脱下来,我这儿很暖和。”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面向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坐到椅子上,但毛皮大衣没有脱掉,只是解开了扣子。在她毛皮大衣里边穿的是草绿色的高领绒线衫。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我在认真地听您讲。”

“我来的目的是承认杀人。”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沉默不语,她简直不知道如何做了,当心理不健康的人承认犯罪时应该说点什么,假装你相信吗?或者相反,你不相信吗?要考虑到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的不愉快事情,不能忘记,这个女人可能是很危险的。为了不挑起侵略行为该如何正确地进行交谈呢?

“你听清我说的话了没有?”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非常坚决地又问了一遍,“我说,我承认杀了人。”

“您在承认,我听到你说的话了。”

“我开枪打死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

“您对此深信不疑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愁眉不展,显出一副阴郁的神色,“当然,我深信不疑,是我打死了他,这一点我记得非常清楚。”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从桌子里拿出口述录音机,并打开它。

“如果把我们的交谈记录下来,您不反对吧?”

“不反对,您录吧,如果需要的话。”

“那请您按顺序来,从一开始。”

“哪还有什么开始啊!”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明显地激动了,于是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因不正确的口吻心里骂自己,“杀人又能会有什么样的开始呢?我开枪打死了他,就这些。正如他请求的那样。”

“他向您请求这样做啦?”

“那是当然,否则的话我为什么会开始这样做呢?”

“什么时候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请求您这样做的?”

“在一年快过去的前两天,他说,我们不可能一起在人世间生活,在这里有很多东西约束着他,因此为了和我在一起,他必须正好在我们最后一次相会那时起满一周年的那天死去。”

“那他没有对您解释,为什么正好要在这一天而不能早一点也不能晚一点吗?”

“为什么需要解释?他这样说,这就足够了。有一个声音对他说,这声音劝导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走爱情和崇高使命的道路,我是那种怀疑他的话和向他提问题的人吗?我有什么样的权利?”

“那么,为什么您确信,就是他打的电话,而不是另一个有相似声音的另外一个人呢?”

“不要把我当做白痴,”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生气了,“我完全有把握,打电话的人就是他,您别忘了,他到我这来是其死后,假如不是他打的电话的话,这一点他现在就会告诉我了。”

“好,这就意味着,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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