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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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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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几乎要落泪。

可是他不能落泪,他要领着那些孩童们去力挽狂澜,就不能在那些孩童们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因此,他只是短暂的沉默,然后又展眉一笑:“多谢霍兄告知此事,若是……不知令尊明后日是否有暇?”

霍重城微微一愣,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赵与莒第几回出乎他意料了。他原本以为赵与莒会说上两句话便扛起此事,绝对不会出言求助,可赵与莒询问他父亲何时有空,不就是委婉地向他求助么?

霍重城虽是个聪明的少年,但毕竟还只是个少年,有些事情他并不真懂,因此心中未免就对赵与莒看轻了几分。不过他为人是极爽快的,一愣之后道:“这几日冬至,俺爹天天都在庄子里,今日回去之后,俺会跟他说。”

在赵与莒想来,自己虽是有穿越者的优势,但论起对此时律令与官司之熟悉,远远比不过此时的讼师。既是如此,由专业人士来解决专业问题,才是真正用人之道。他虽然未曾听过霍重城父亲的威名,但也从霍重城口气中知晓,他父亲定是附近有名的讼师,加之又颇喜欢霍重城的性格,便生了招揽之心。

“明日我便遣人前去拜见令尊。”赵与莒拱了拱手:“多谢了。”

两人道别之后,那些孩童神情都有些惶惶,特别是两个女孩耿婉、韩妤,更是惊得面色苍白没了血色。

“在咱们庄子过得好么?”赵与莒领着他们走了几步,发觉便是平日里话最多的李邺也静悄悄的没吭一声,他笑着唤住众人问道。

“好。”经过这半年,孩童们都知道他不喜罗嗦,因此回答时简洁明了,就是一个字。

“若是有歹人要夺走咱们庄子,不让咱们过自己的好日子,咱们让么?”

“不让!”

“和他们拼了!”

大多孩童都是斩钉截铁地说了“不让”,李邺则说“和他们拼了”,唯有龙十二捏着拳头一声不吭。众人都知道他不爱说话的,因此倒无人以为他是惧怕退缩。

“既是如此,你们担心什么?”赵与莒再笑道。

听得他这话,众人心中大安,方才的惶恐尽数抛开了。他们终究是少年心性,没多久,便将烦恼忘却,又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赵子曰在旁,见孩童们没有注意,便悄悄对赵与莒说道:“大郎,小人愿跑一趟,回去请老管家到霍家去。”

赵子曰是赵与莒的近身长随,人也极聪明,知道这等事情向来是老管家赵喜出面的。赵与莒摇了摇头:“也不急在一时,回去与老管家商议过了,再去霍家不迟。”

顿了一顿,他又道:“况且,他们难得出来一趟,我答应过让他们玩得尽兴的,怎能为了这一二小人扫了大伙兴致?”

赵子曰过了冬至便算是十八岁了,比起那些孩童自然懂事得多,听了赵与莒之语,禁不住蠕动了两下唇,再看到赵与莒那明明幼稚却偏偏象个大人般神情的脸,他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大郎果真是受了吕祖指点,才会如此……”想到家中暗地里流传的传闻,赵子曰不由自主地呆了呆。

这些孩童们除了欧八马外,都是北方中原一带买来的,若是家中活得适意,如何会被卖为僮仆!这半年来的日子,虽说是吃好穿好,终究是关在郁樟山庄那般闭塞之处,因此,他们大多未曾见过这么热闹的情形。一日嬉游,转瞬便过,到了未时,他们便依依不舍地踏上回程。

回程途上,孩童们依旧在谈论今日在绍兴府城隍庙前见到的那些热闹,想到留在郁樟山庄中的同伴们没有见到,他们又有些遗憾。听得他们一路欢声,赵与莒觉得自己有些烦躁的心情也平静下来,有这些孩童在,便是没了那些磨坊缫车又打什么紧?

“今日你们见识着了绍兴府的热闹,比之你们在故乡见到的要好么?”回庄之后,孩童们在赵与莒面前一字站开,赵与莒问道。

“是!”在这里回答,孩童们比起在街上声音要大得多。

“若是有人想来夺走咱们这热闹,咱们让么?”

这个问题他在街上问过一次,只不过这次稍做了改动。

“不让!”孩童们肃然回应。

赵与莒微微一笑,他在这些最出众的孩童们心中,已经种下一颗种子,今后好生看护,这种子迟早会长成大树。

到那时,当他面对要夺去华夏国运的凶徒暴虏时,他身边,将会有一队心如铁石的同伴!

(大郎看着新书潜力榜,心中既是酸楚又是甜蜜,他指着那上面《大宋金手指》问道:“若是有人想来夺走咱们这位置,咱们让么?”孩童们异口同声喝道:“不让!”“既是如此。”大郎厉声道:“那还不速速将推荐票拿出来?”)

注1:柜房即宋代赌场。

注2:宋时讼棍们的结社,以包揽诉讼为己任,颇让地方官头痛,当时江西路、浙西路最盛。后面的张槐应便是其中侥侥者,写《梦溪笔谈》的沈括曾记下他的大名。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一十八、志向(上)

石抹广彦伏在雪地上,无声无息地咒骂了一句。

已经是冬至了,往年这个时候,他或者在中都(注1)拥着皮裘抱着火炉煨着酒,或者在密州听着东坡遗曲品着江南香茗,便是去年此时,他还身在大宋行在临安,准备家族南迁事宜。

不过短短一年,情形便崩坏如此!

石抹广彦是极有头脑的了,否则也不会看到大金朝的摇摇欲坠,更不会劝说父亲将生意转向宋国。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想到大金的崩塌会来得如此之快。

冬至时分的中都郊外,天寒地冻,便是呵口气,也可以看到冰碴子向下掉。石抹广彦伏在地上,更是觉得寒冷彻骨,但他却不敢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

就在离他不足百尺处,一队兵士懒洋洋地围着火堆,小声说着话儿。

这队兵士是大金将士,但如今却是来追拿石抹广彦的。

蒙古人此次南征,为先锋的是哲别和耶律阿海,耶律阿海原本是大金之臣,出使蒙古后为铁木真所折服,便投靠了蒙古。这次铁木真南征,金帝得知耶律阿海为先锋之后大怒,下令缉捕阿海家人。偏生石抹家在大都的生意,多仰仗于阿海家,那奉命缉拿的女真权贵,早就对石抹家的生意垂涎三尺,因此将石抹家也牵扯进来。石抹广彦之父已经被捕杀,全家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想到惨死的父亲家人,石抹广彦眼圈便红了。他定了定神,如今不是哭泣悲嚎的时候,若想报仇,先得脱身!

他悄悄拔出短刀,一寸寸向外爬去。因为雪下尽是雪,人压在上面,便会有咯吱咯吱的声响,好在寒风呼啸,那些个金兵又都无精打采的,便是听到了声音,也只当是风刮着树枝的声音,没有谁起身。

绕过两棵树后,石抹广彦向手上哈了哈气,刚哈的时候,手上还能觉得些暖意,但片刻之后,便只余刀割般的疼痛。

比起这般疼痛,腹中的饥饿反倒可以忽略不计了。

费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他才爬出几十丈,回头看了看,金兵围坐的火看上去是那般温暖,让他有种化身为蛾的冲动。还有酒的香味,更是让他馋虫大动——那种劣酒,以往他是瞧也不会瞧上一眼。

咽了口口水,石抹广彦终于来到他的目标处,拴在一棵老槐树上的马。

金兵不知为何把马拴在如此之远,这给了石抹广彦一线生机。他割断了一匹马的缰绳,想了想又将其余马的缰绳一并割断了。

马不安地打着响鼻,用力踏着蹄子,似乎是在提醒主人。不过石抹广彦家中生意里常有用到马的地方,故此他对马性极是熟悉,小心安抚下,那些马未曾发出更大的声音。

将马的缰绳都牵在手中,石抹广彦还不敢大意,拉着马又行了一段。他想离得远些再纵马疾驰,但正这时,一个金兵站起来活动手脚,恰好看到他,立刻狂怒着冲了过来。听得身后传来叫骂声,石抹广彦在马屁股上分别捅了一刀,只留有一匹自己骑乘,翻身上了马鞍后便纵马急驰。

“兀那狗贼,敢偷爷爷的马,还不回来,爷爷杀你全家!”

金兵在他身后狂吼着,石抹广彦头也不回,马蹄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这原本是追踪的最好痕迹,可金兵失了马,便是找回那几匹受惊的马,因为石抹广彦那一刀的缘故,也无法追上来了。

隐约之中,金兵听到石抹广彦凄厉的笑声远远地传来。

这些日子来,石抹广彦数次尝试,想要往北去投靠耶律阿海,但因起了战事的缘故,边关排查极严,而缉捕他的追兵又逼得甚急,他不但未能成功,反倒将身上的财物都丢了个精光。如今夺到了马,再摸了摸马鞍下,竟然还有个皮囊,这让石抹广彦心情终于舒畅了些。

皮囊里正是那种劣质酒,打开塞子灌了一口之后,石抹广彦觉得自己的肚子里似乎着了火,但这正是他需要的。

这种火辣的感觉可以让他忘了寒冷,忘了失去家人的悲痛,忘了这些日子奔波逃亡之苦。

又一口劣酒灌了下去,然后是第三口,当他第四次举起皮囊时,手却突然停住了。他还在逃亡之中,又是空腹,饮一两口这种劣质烈酒尚可,若是饮多了,伤身倒是其次,误事可就糟糕。

他原本就是个性子强的,经过这番大变,心志更为坚毅,想到便做到,将那酒收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的东西,双腿夹了夹马,驱马折向南方。

照着他最初的想法,要替家里报仇,投靠蒙古大汗铁木真是最好的出路。可试了几次都未成后,他脑子渐渐冷静下来,思虑也更为细致。如今蒙古兵强马壮,投靠铁木真的大金臣子将士多如牛毛,他便是去投靠,也未必能得重视。况且两国交战兵荒马乱的,要想逃到蒙古人那儿甚是不易,他冒然去投,即使不死在乱兵之中,恐怕也会被当作监细抓起。他家与耶律阿海家虽是关系密切,或许能托庇于耶律阿海,但若让他就此在蒙古人中做个小吏,他又心有不甘。

既然北上不成,那便南下,这一年来,他将家中资财向宋国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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