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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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佛心-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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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会住在此间呢?

那小孩是谁?是自己的异母弟弟吗?

这不是“妙手先生”匿身之所吗?

自己从未见过她,仅知自己的母亲被称作二夫人,自己也曾问过母亲关于大母的事,母亲说她早已不在人世,难道她真的是鬼?

想到鬼,鬼屋,不由汗毛根根逆起。

“空谷兰苏媛”接着又道:“可惜我尚未能手刃徐英风!”

徐文猛可里打了一个冷颤,父亲、大母,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可解的仇?

“大母……”

“别叫我大母,我与徐英风早已恩断义绝!”

“这……”

“我姓苏!”

徐文吞了一口唾沫,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气,期期地道:“是误会吗?”

“误会,哼,是血仇!”

“血仇?”

徐文惊呼一声,再退了一步,背抵茶几,已退无可退,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怪事,夫妻之间会有仇?他想到了上官宏曾说与父亲是夺妻灭子之仇,莫非她……

想到这里,不由脱口道:“大母认识……”

“空谷兰苏媛”厉声喝道:“我不是你大母!”

徐文倒吸了一口凉气,窒了片刻,无奈改口道:“苏前辈可认识上官宏其人?”

“上官宏?没听说过。”

徐文一呆,自己的猜测错了,紧追着问道:“可否见示事实真相?”

“你可以问你父亲!”

“他……老人家……”

“怎么样?”

“业已不在人世!”

“什么?徐英风死了?”

徐文泣然道:“是的,被不知名的仇家所惨杀!”

“空谷兰苏媛”娇躯在发颤,激越地道:“什么时候的事?”

“十天前!”

“真的?”

“这岂能信口胡诌。”

“死得好,他早该死了……”

徐文怒视了她一眼,但一想到她的身分,他开不了口,不管如何,自己总是小辈,这其间隐藏了什么可怕的故事呢?夫妻之间何来血仇?可惜自己从小被隔离施教,对家中事知道的太少,成年出道之后,又遭惨变,更无法去澄清这些事了。

就在此刻,那小孩再度出现,仍是从厅外来。

“空谷兰苏媛”面上的骇人表情,因小孩的出现而消失了,慈和地道:“小宝,你该在外守望?”

“刚才的人影,又出现一次!”

“嗯!”

“看来是追踪他!”说着,用手一指徐文。

徐文心中一动,追踪自己的是谁?莫非是“过路人”?如此说来,“妙手先生”

就不会是这鬼屋的主人了,可是……

“你还是出去吧!”

“他来这里做什么?”

“停会再告诉你。”

那叫小宝的孩子可真听话,转身又奔了出去,消失在暗影中,小小年纪,身法倒是相当不弱。

徐文忍不住道:“他是谁?”

“空谷兰苏媛”冷峻地道:“你不必知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没有?”

徐文很想问清楚原委,但一想问了也是白费,大母决不会吐露,反正父亲已死,不管真相如何,算是结束了,将来寻到母亲,定可问出事实,但“妙手先生”的影子,仍紧紧盘踞在心头……

“空谷兰苏媛”一抬手道:“你可以走了!”

徐文硬起头皮道:“关于‘妙手先生’……”

“此地没有‘妙手先生’其人!”

“可是……”

“徐文,坦白告诉你,若非因了某种关系,你早已丧命了,在我尚未改变主意之前,你立即离开这里,否则……”

“怎样?”

“我会杀了你!”

徐文可就沉不住气了,冷冷地道:“我尊敬你曾是我的大母!”

“用不着!”

“要杀我恐怕没说话那么容易吧?”

“哼,你上前一步,再回头看看!”

徐文将信将疑地上前一步,然后回头……

“嚓!”的一声,一根锋利矛头,从壁间伸出,正是他方才背对的地方,不由惊出了一头冷汗,的确,这可是万万防不到的事。

接着,又是“嗤!嗤!”数声,十余枝利镞,从身前交叉对射而过,牢钉在两边的壁上。

“如何?”

徐文咬了咬牙,不出一声,弹身奔了出去。

出了鬼屋,已是四更将尽,他一口气驰回城外投宿的小店,无声无息地回到房中,躺在床上,静静地想。

这两个更次的遭遇,可说奇之又奇,想不透,猜不着……

至此,他感觉自己的家事相当复杂,但家已破,人已亡,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除了报仇,任何事都值不得去想了,不论父亲生前为人如何,身为人子,除了尽本份,一切都可不过问。

他的意念,回到了“过路人”送来的那字条上,“过路人”既是“妙手先生”

化身之一,自己仍有机会与他相对,看来只好照条行事,先解决了这可怕的事件,如果自己开始索仇,当然无法向“卫道会主”提出“佛心”交换方紫薇的事,“妙手先生”这谜底就难以揭晓了。

“妙手先生”指明要对方把“佛心”交与自己,另约时地交换,显然他也忌惮“卫道会”的一干高手,这一着,实在够狡猾。

“卫道会”肯答应这条件吗?

“佛心”是否真的在“卫道会主”手中呢?

他深庆没有向方紫薇抖出身分,也没有向“彩衣罗刹”下手,否则局面就完全改观了,只要身分一露,“卫道会”无疑地将倾力对付自己。

大半夜折腾,他却了无倦意,这些复杂而悚魂的问题,已足驱走“睡魔”了。

镇集小店,住的多半是鸡鸣早看天的人物,五鼓未阑,店里已嘈成了一片。

徐文索性起身盥洗,草草用了早点。天色犹未大明,便结帐出店,向桐柏山方面奔去,这是他第三次上山。

不久之后,天光大亮,东方现出了朝露,璀灿夺目。

正行之间,一乘彩轿冉冉而至。

徐文定睛一看,这可好,来的正是神秘的“轿中人”,“轿中人”在“卫道会”

中的身分地位,“佛心”的事,大可向她提出,也免了多一次跋涉。

心念之中,彩轿已在身前停住。

徐文一拱手道:“尊驾请了!”

“轿中人”道:“小友何往?”

“正要上山拜见会主!”

“有事么?”

“有件大事必须与会主面洽。”

“哦!会主业已离山他往,有事无妨告诉老身,也许可以作得主。”

徐文取出“过路人”送来的字条,道:“请尊驾过目。”

抬轿的黑衣汉子之一,从徐文手中接过字条,送入轿中。

徐文静待对方反应。

不久,轿中传出了一声怒哼,接着以栗人的语调道:“小友,怎么回事?”

徐文冷冷地道:“正如字条所说,方姑娘业已被对方劫持。”

“对方竟提出这等要求?”

“嗯。”

“‘过路人’是何许人物?”

“不知道。”

“然则小友当了媒介?”

“是的,在下的一个翠玉耳坠,也落入对方之手,对方据此以要挟。”

“以小友的身手还会受人挟制么?”

“天下事往往难以一般情理衡量。”

“可恶……烦小友转告‘过路人’,要他与老身面谈“这一点歉难办到,在下根本无法找到对方。”

“似乎不可能?”

徐文登时气上心头,寒声道:“尊驾以为在下与对方是一路么?”

“轿中人”沉默了片刻才道:“不是老身多疑,事实上任何人都免不了有这想法……”

“那是在下失言了,告辞!”

“小友慢走!”

“尊驾还有话说?”

“小友可知‘佛心’为何物?”

“在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话傲气十足,完全武士本色。

“以小发推测,这‘过路人’可能是哪道人物?”

“这个……臆测之言,只能存于心而不能宣诸口,在下不敢妄断。”

双方又沉默下来,久久,“轿中人”才以沉重的口吻道:“小友,老身作主答应对方条件,不过……”

徐文想不到对方竟然爽快地答应下来,随道:“不过什么?”

“老身担心紫薇丫头的安全……”

所谓安全,指的当然不单是生死的问题,方紫薇一个黄花闺女,落入宵小之手,值得顾虑的问题很多,徐文当然听得出来,当下剑眉一紧,道:“盗亦有道,谅来不至于发生旁的枝节。”

“很难说。”

“这一点在下无法保证。”

“老身并非要小友保证,只是不能不顾虑而已,小友在交换人质之时,盼能注意到这一点?”

“在下会见机而行。”

“小友,老身当面重托了!”

“在下尽力而为!”

口里答着,心里却起了一股异样的感受,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可笑,简直无法理解,一而再,再而三,为不共戴天的沈家尽力,而复仇的行动,又一再被许多意想不到的变化所阻,想起来有些啼笑皆非。

“小友准备在什么所在相候?”

徐文想了想,在自己接受“过路人”字条的小店等候,最为适当,心念之中,道:“正阳城外五里集,迎宾栈!”

“好极,三日之内,老身着人送东西来。”

“在下一准相候。”

“重托了!”

“不必.在下并非诚意为这侠义之行,不得不然而已。”

这话,徐文是别有所指,而“轿中人”则认为他是个性使然,没有答腔,四壮汉扛起轿子,折回头朝来路如飞而去。

三天,徐文当然不能在小店枯候,他预算对方最快也得第三日才能送东西来,但目前恰似丧家之犬,连个投奔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漫无目的地朝一条岔道缓缓驰去,心里想,在与“过路人”完成交易之后,第一步,先揭开对方的底牌,然后再从方紫薇身上逼出仇家……

他重新把分歧的意念加以整理——一

大母“空谷兰苏媛”何以匿居正阳城鬼屋之中?她与父亲之间是什么深仇大恨?

那叫小宝的孩子是谁?

她矢口否认与“妙手先生”有关,可信吗?

“过路人”是否真的“妙手先生”化身之一?

与父亲同被惨杀的锦饱蒙面人是谁?凶手是上官宏吗?

大母在听到母亲下落不明时,曾说她必有这么一天,什么意思?

越想,越觉得错综复杂,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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