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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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漫-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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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很是讶异,“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小罗冷笑,“以前?以前你不也劝我说这里是蛇口虎|穴,叫我一定要离开。现在呢,你倒好,自己还不是眼巴巴的留在这里。”
季雨苦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小罗急得声音越发高亢,“不得已?你让二当家抱你下山是不得已?你吃饭时跟他互看也是不得已?他帮你挡的那锅汤你也是不得已?!以前不知道是谁跟我讲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那份‘假幸福’,一定要赶快舍弃!二当家虽然表面冷冷的,但我也看出来了,实际上是比大当家温柔体贴。但人家那是两兄弟,我们算什么!一时的沉醉只会麻痹理智的神经,贪婪一时的温暖只会毁了自己。你口口声声这样跟我说,请问你自己又是怎么做的!” 
小罗越说越急、心潮起伏,眼睛里分明已经闪着一点泪花,季雨很是感动,“小罗,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才会跟我说这些。很谢谢你。但有的时候,人为了某些不能说的原因,真的是迫不得已。虽然我很想走,但是暂时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小念还这么小,我凡事都要先考虑他。我已经上了贼船,走不了了……你今天提醒我了,唉,有些事情,是一定不能被误读的!我,一时糊涂了……”
有一种要人命的东西,叫暧昧…… 32 离间兄弟情?
“有一种痛,总是在午夜时分,万物皆睡去唯独灵魂醒时,静静来临。有一种欢喜,总是在月上枝头,群星闪耀时,悄悄绽放。有一种生命,总是在人悲喜交集,欲说还休时,轻轻响起。”季雨搬回员工楼,深夜陪伴着她的就只有一台收音机了。看着身边襁褓中熟睡的小念,她心内百感交集。为什么逃出夏家大宅,只有她自己知道。
夏冰的确帮过她。听葛英说,当初背后中鞭,就是他亲自抱着浑身是血的她骑马去医室那的。还有在悬崖边上,他为什么主动来了呢?他又为什么对小念、对……她,这么好?季雨睡不着,晃晃头,不能再想了!感情的事就像穿鞋子,本人如果不说,别人又怎么能知道他/她袜子破了个洞呢?所以,在这里,有人关心你并不代表什么。这是伊拉,她必须走的。最关键的是,用的必定是要以伤害他们的方式!
现在对她再好又有什么用?他迟早恨她!现在对她的好完完全全可能是因为人家人好,看她们孤儿寡母形单影只的可怜。与一切的暧昧都无关……
只是,为什么还是睡不着呢?
今晚的月光特别特别的亮,天还有些热,她更越发睡不着了。“宝宝,你还这么小,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叫情,就像妈妈对你的爱一样。没有来由的、天性的。有些人,对你‘很好’,大家因为他这样做而给你面子。可一旦你不“得宠”,大把多人将会争先恐后的来踩你!到时,就算妈妈再会打,再会逃,恐怕也不能护你周全。所以呀,你一定要学会自己看得清楚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对你才是真正的好,知道吗?”季雨的声音哑哑的,没来由的恐慌,是因为这个孩子太小了。
她知道,一旦有事,他就会成为别人威胁她最好的武器。到时她能做得了什么?真的屈服?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她摸着3个月大的小念粉嫩的小脸庞,满是珍惜,“宝宝啊,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就好了。妈妈也不用这样每晚都睡得不安稳了……”是不安稳,她满脑子浮现的都是白天小罗跟她讲过的话:
“二当家有多重视、尊敬大当家,在岛上有年头的人都知道。多年前,大当家那时才刚执事,伊拉混得很惨,内忧外患。二当家跟三少爷也都还在读书,伊拉穷、人单势薄,岛上的事就只靠大当家在外面到处跟人斡旋。为了抢地盘,其实有过很多次火拼跟追杀。有一次,大当家去到印尼,被对方带着人围追堵截,受了重伤。后来逃到海上,失踪了。
二当家那时还只是二少爷,并没有管事。但他一直坚信大当家还活着,带着岛上比他大许多的手下,去印尼那边的岛屿上找。那片海礁暗滩众多,而且还有鲨鱼。那些荒岛上,即使被冲到浅一点的滩边,烂泥沼泽中也有无数饥饿的鳄鱼在等着。搜寻了半个月后,依然毫无进展。那片可能的失踪海域也几乎被他们里里外外翻了三次。其中还要避开仇家时不时的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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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觉得绝望,想放弃的时候,只有二当家坚信着大当家依旧活着。他一个人潜水深捞,都不睡觉,手跟脚都被泡得发白,身体被撞击、刮破、出血,还中了一些海生物的毒。被打过针、输过血,包过扎,他都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点蛛丝马迹。许是上天看到了他的诚意,可怜这个孩子——在其他人都敷衍,他一个人艰难搜寻了七天七夜之后,终于在一个暗礁的凹陷找到了蜷缩着、失去知觉的大当家。而那一年,二当家仅仅只有13岁……
暗礁是航海中的危险区。大当家利用明礁低潮时露出水面,挣扎着换位置,躲避仇家的追杀。二当家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休克了……抢救了三天,又昏迷了七天,大当家醒来之后对二当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大当家还说他已经把最重要的芯片,还有写有仇人名字的SIM卡装进了耳朵里。如果他真的不幸走了,二当家在找人解剖尸体的时候也会看到,最重要的是一定会为他报仇!
二当家小小年纪,到了最最绝望的时候都没有放弃。如果不是将大哥的命,当作跟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他怎么会在救完大当家之后得了哮喘!这些事情大致的岛上都有传。程姐,你说他们兄弟的感情如何?不可能为了我们其他任何一个人而离间的!”
有一种要人命的东西,叫暧昧…… 33 你敢背叛伊拉吗?
小罗继续说着:“他们兄弟情的牢固你是不知道啊!就连5年前,二当家的爱人香芝小姐被王家抢走,他要求大当家出兵攻打王家。大当家坚决不同意,两人大吵一架!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二当第一次跟大当家全面决裂!抛出最最难听的话、可怕的威胁、恐吓,还有没有最大权力的难堪,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所有男人失败的自尊被践踏之后,都没有让二当家离开大当家、离开伊拉。
程姐,虽然应秀那个女人骂二当家的话难听,但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二当家对大当家是不是过于忠诚了一点?按道理,就身份来说,他们是可以平起平坐的。就领导实力来说,二当家目前就算没有大当家那样掌控大局的镇定,但是现在伊拉的哪件大事不是被他办得漂亮!
最重要的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二当家对生死之交的手下,不是当作狗一样的使唤,而是当作兄弟一样的来相处。就算是一般的员工,表面冷淡的二当家其实只有用做到一点就可以了——奖罚很分明。另外,有情况时又可以通融。至于大当家的暴虐,二当家不及十分之一。
以前伊拉的背叛者,大当家常常是剁了双手双脚,让背叛者亲眼看着狗吃自己的双手双脚,然后再被扔进海里。我还听……祝哥说过,他……曾奉大当家之命,亲手挖过20个人的眼睛!那些眼珠刚刚从人体上掉落,还热腾腾的冒着气!有些翻滚着好像还在说话!真的很恐怖!二当家虽然也会听大当家的话做了这些人,但我听说他事后有时会给这些人立个碑,就算是木头做的也聊胜于无啊。
程姐,你不要看我现在这么会说。这些都是以前睡大通铺的时候,冯花天天给我讲的。以前我哪留意过伊拉的这些,也听不进去!现在我也算是想明白了,男人讲得再好听、做得再好看,只有到了生死那一刻,他肯不肯先救你,你才摸得到他的真心。不然他在你身体里面动再猛、射再多次也是枉然!
所以我才笑应秀,她根本就是可笑之至!我仿佛看到以前那个天真的我!可能她也要像我这样摔过一次,呵呵她在伊拉5年啦,也没见下得过哪颗金蛋,真的是连我都不如啊!程姐你有这个孩子多好啊!我不单羡慕你,应秀更是嫉妒到发疯吧。我听说大当家从来不会让女人怀孕的。你看你多幸运啊!
程姐,我再跟你说个人吧。以前应秀最看不惯的一个人——李晶晶。我没见过,听说应秀跟她长得挺像的。当然,性格除外。据说,也是大当家极宠过的。你看伊拉几时有那种电视上看过的房子,里面外面的东西都拉来是很麻烦的!只不过是她喜欢,大当家建了那座大宅,全部都听她的。好多东西都是空运过来的。你几时见过伊拉有苹果,我听冯花说过,她说想吃了,大当家直接带她坐飞机去曼谷吃……
也许恐怕除了天上的星星不能摘下来给她,大当家这世界上的什么东西都想要拿来讨她欢心吧。可是,可是你知道她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吗?据说是跟三少爷有些纠葛……大当家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哪能容得了这种东西!玩腻过了之后,当着全伊拉人的面,找来四匹马,把她四马分尸了……
那个血腥的场面,冯花亲眼目睹了。回来哭得不行!整整一个星期都吃不下饭!月经也三个月没来!完全是被吓的!她说本来是报着看热闹的场面去的,哪知道活着时被套上了绳,尸体一次根本拉不断,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只有几秒便再也收不到了!剩下的只是马匹的奔腾声、嘶叫声……
据传是这样的,他们高层之间复杂的事情,我们小百姓哪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哟。讲这么多,冯花绘声绘色的,我估计也是乱八卦的多。想想也知道,就算是他三弟做错,大当家能怪自己人吗?牺牲的只能是我们这样的‘外人’……
我现在最后悔的是,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聋了耳,相信了那个臭男人的‘甜言蜜语’呢?怎么就为了他,点了头,又得在伊拉再呆5年呢!我必须为了我自己,多存点钱,早点走!钱啊!除此之外只有剩下的的感觉是,靠风靠雨靠拜海神,都什么都不能靠男人!
伊拉的男人是这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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