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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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不再遇上-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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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它们的惨烈,大多赞美它们的凄美。凌泣多想用前车之鉴告诫它们: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凌泣,你相信过我吗?或者说你相信过你自己的感觉吗?”从子衿悠悠燃起烟,他第一次当着凌泣的面,毫不避讳地吞云吐雾。“天秤座是不是都如此?任何事情都放在天平上称一称,别人给予同等偿还,然后再身姿优雅地离开。”

凌泣将泪水锁在眼眶里,从子衿也有失算的时候,她确实要放在天平上衡量一下得失,可是这一次她让自己倾斜得失衡,最后狼狈离开。

凌泣转过身去,背对着从子衿,“就像你说的,既然债务偿还完毕,不就意味着合约结束吗?”

“你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离开我的机会。”从子衿身心疲倦地捏了捏眉头,他望着凌泣咫尺之遥的背影,“那就分开吧。”

凌泣抱着手肘站在楼梯口,脚下投射着她萧索的影子,好像是背对背拥抱的两人。凌泣在那一刻,听到家徒四壁破裂的声音,她迟钝了片刻,道了声,“谢谢。”

从子衿顺势靠在沙发上,闭上双眼,任手中的青烟自燃。凌泣的背影他可以闭着眼睛临摹,细致动人的蝴蝶骨,纤细的腰肢曲线,修长笔直的双腿,组合在一起如此完美,只为了时刻准备着诠释决然。从子衿不得不叹服,在分手方面,她属于技术性选手,她的字典里没有难堪,总是可以尽善尽美地完成优雅分离的场面。

是满室不足的氧气,还是供血不足的血液,凌泣整夜觉得头晕得快要窒息。盛夏夜里,远近起伏的蛙叫在争先恐后为她举行告别式,回忆阴森森的藏在暗香浮动的空气里,时不时露个脸惊吓她。凌泣辗转反侧,枕着一夜的白月光,思绪潜入她体内把她湮没。

浅眠里一场噩梦,将凌泣摇醒。她口干舌燥,满身大汗。凌泣下楼取水时,发现从子衿一直躺在沙发上。电视里旅游卫视发不出任何声音,却一刻不停地忙碌着重播,光线聚焦在从子衿高大的身躯上。他右手平放在胸前,左手掉在沙发外,左手里的烟蒂早已燃尽,似掉非掉地流连在指缝间。

凌泣悄悄走近,暗夜里的他疲倦而颓废。他的五官深邃,浓眉如刀,鼻梁高挺,嘴唇单薄,凌泣一度认为自己得了传说中的面盲症,她只会凭着侧脸去记忆人群。原来不是,生命中有人改变了她的恶习。

凌泣轻轻抽去他手中残留的烟头,再将电视灭去。没等回身,从子衿将她一把拉进沙发里,快速而突然,叫凌泣忘却挣扎。

寂静世界,无言无语。

他的白衬衫泛着烟草味,他的怀抱依然炽热,他的心脏在她胸口右侧铿锵有力地跳动。凌泣始终不明白,为何别人总说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明明是可望而不可及。然而,从子衿的味道,熨烫在凌泣的身上久久不退。

渐冷的夜光里,缘分却已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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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25…好聚好散(2)
不必说,凌泣与从子衿的分开,正如他们的开始一样,悄然无声。没想到,原以为会甚嚣尘上的从子衿与程姗的世纪婚礼,同样悄无声息。

热衷于对奇闻异事如饥似渴紧抓不放的媒体,显然被从子衿的强大公关部门给封锁了消息。连同素来对从子衿的风吹草动格外在意的好朋友风晔与邓妍,也销声匿迹。凌泣猜想,与其说从子衿给足她面子,不如说他极力维护了这场门当户对的婚礼。

凌泣在自己的世界里,依然围绕着工作与家庭公转自转。宁远将二伯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无疑是个得力干将。反观凌泣,倒像是个打杂的员工,跑跑腿,消遣生活。二伯与二妈依然身在国外,每每电话联系只道生活琐事,对公司的事情只字不提,好像铁了心舍弃江山,退隐江湖。凌泣不是不羡慕他们的生活,只羡鸳鸯不羡仙,无人不向往吧。

凌众的出国手续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见着姐弟分别的日子近在眼前,凌泣心有不舍,连凌众去领事馆办理签证也亲力亲为,生怕错过任何亲人相处的时刻。门庭若市的领事馆门口,队列排得七拐八弯,乍一看还以为是明星的签名会,看起来,出国留学也颇有崇拜跟风的成分。真是又辛苦又心疼。烈日当头,凌泣去给凌众买可乐解渴,正遇见政府要员任筠之。

“你怎么也跑这儿来了?”任筠之笑眯眯的。

“哦,陪我弟来办出国签证。”

“二十四孝姐姐啊,我发现当你的家人最幸福。”任筠之揶揄,也不知道真假。

“应该说有家人是最幸福的。”凌泣问,“你不用上班吗?”

“当然要。组织上派我出国进修一年,这不,办签证来了。”任筠之扬扬手上的护照。

“该不会是旅游一年吧?”凌泣开玩笑。

“但愿如此,可惜我是要去接受资本主义的蹂躏去的。”任筠之故意苦大仇深的样子,他建议,“俗话说得好,钉是钉铆是铆,今天日子刚刚好。怎么样,给我出国饯行饯行?”

凌泣踌躇,“我问问我弟吧。”想起上次凌众对任筠之根深蒂固的介怀,凌泣放心不下。

“行啊,反正你弟弟也是出国,就当是你为我们举行欢送会了。”任筠之依然大度非凡。

临到进门,凌众打了退堂鼓,看来他还是心有芥蒂。凌泣自然不强求。凌众是个聪明孩子,无疑他看出了凌泣看似笑颜如花背后的跌宕起伏,少不经事的凌众默默变得乖巧。凌泣看在眼中觉得欣慰,以为弟弟终于人情练达,懂得生活的真正滋味。

“你弟弟呢?”

“自由活动去了,现在的孩子野得很。”

任筠之注视着凌泣的笑颜,也是一笑,岔开话题,“今天轮到你请客,我点菜。”

“为了把你成斤足两地输送到资本主义帝国,放开你的胃吧。”凌泣慷慨。

任筠之一点也不客气,饭菜一道道地送来,他仿佛占尽便宜似的大快朵颐。凌泣保持一贯的细嚼慢咽,斯斯文文的样子。

“今天战斗力明显不足啊。”任筠之笑言,“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

“这你也看出来了,那不妨把我的心事一并猜出来吧。”凌泣半开玩笑。

“猜出来有奖吗?”

“没有,不过倒是可以证明你的心理学硕士文凭货真价实。”凌泣疏淡地挑挑眉。

任筠之摩拳擦掌,扶一扶镜架,“凌泣,你一定是天秤座。你总是脾气太好,把身边的人宠成了坏脾气。你喜http://。345wx。欢黑夜,因为黑夜是你最好的盔甲,阳光下只能见到你隐忍的微笑,只有月亮才看得到你隐忍了一天的悲伤。所以,你积压在心底的伤口,靠着你一个人砥,很累很累,直到你找到心属的荆棘这时,小心翼翼地接近,却也在小心翼翼地防备。”

凌泣镇定自若,“你这是违规吧,心理学硕士何时变成了星座大师啊?”

“被你看出来了,确实,这是昨天我偶然看一本星座书上写的,临时抱佛脚。只不过,这句话应该是专门为你而写的,准确无误,正是你的写照。”

“岂不是天下的天秤座都是一个模样?不靠谱!”

“看看你的姿势,你现在抱着手肘的举动泄露了你的心理。凌泣,你防御意识太强。也许你在少不经事豆蔻懵懂时,经历了悲天泣地的爱情,可那时可能并不懂得爱情。历尽情殇、劫后余生的你已经学会脸上带着从容淡定的微笑,把眼泪和忧伤埋在心底,坐看风起云涌,手指漫天云霞,却轻轻把心门从此锁上。因为你心中没有了安全感。你照顾家人,你努力工作,你安排生活,你忙碌得让自己永不停歇,这些都是你充满着不安定的恐惧。凌泣你缺乏爱。”

凌泣不得不佩服任筠之雅痞玩笑背后的专业,她说,“任筠之,我忽然有点害怕你,在你面前,我变得无地自容。”

“凌泣,有时爱需要冲动,而不是冷静自持。普通大众对于‘爱’有三个误区:把依赖当成爱;把喜http://。345wx。欢当成爱;或者把爱自己当成爱别人。但是你,恰恰相反,这些别人容易产生的误区,你早早心领神会。警惕的你反其道行之,你害怕依赖以后会爱上,因此自立;你害怕喜http://。345wx。欢越多就会爱,所以你自制;你其实爱别人比爱自己要多得多,但你隐藏,故作淡然。”

“看你把我分析得已经病入膏肓,我还有救吗?”

“呵呵,没那么严重。你偶尔软弱一下,小鸟依人一下,放开心胸去依靠别人,这也是一种爱。我不介意当你的试验品啊。”任筠之收起刚才的认真专业,开起自己的玩笑。

凌泣想,如果有相见恨晚,也许任筠之会是她的知己。只是时过境迁,一切都改变了模样。

车窗外的工地灯火通明,机械轰鸣,依稀记得上次经过时,还是一片古朴的居民房。城市如此日新月异,不消多时,就可以翻天覆地来个旧貌变新颜。令人不胜唏嘘。

“任筠之,如果有下次,或许你真是个不错的相亲对象。”

“为什么是下次?我们不是已经正儿八经相过一次亲吗?”

“不一样。上次是上次,下次又是不同的开始。”凌泣郑重其事地说。

“那这一次……”任筠之没讲完,就突如其来将凌泣锁入怀中,牢牢地按住凌泣的头颅。

凌泣瞠目结舌,惊讶不已,挣扎不定。

“别动。”任筠之一改温和,他强势而急切,又带着细致呵护。

凌泣依言未动。

闷热的仲夏夜,十字路口的车水马龙就凌泣的眼前演绎,车灯辗转打到凌泣的脸上,一阵火辣辣。许久,也许又只是不久,总之,在身后喧闹的喇叭声中,任筠之轻轻放开凌泣。

“怎么样,我的表白是否浪漫得恰如其分?”任筠之对自己的举动没有歉意,他在营造一个轻松,避免尴尬的氛围。

等待任筠之的是,凌泣黯然一笑而过。车子里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沉默。

车子停妥在楼下,凌泣整(http://。)理修改着她的笑颜,“谢谢你,任筠之。祝你一路平安。”

任筠之递给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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