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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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不再遇上-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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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泣睁眼望着天明,收拾完东西站在床头,微微打开柜子,拿出放在里头的身份证。不料被从子衿撞见,他尚未全醒,微微撑起半身睡眼迷离地望着她。她别过头说,“我走了!”

转身的瞬间,凌泣分明瞧见他肃然清醒怒睁的双眸,她知道他铁定要发作。果然在她急不可待跑出去后,身后闭合的门内响声四起。肩膀僵持片刻后,凌泣冲下楼去,寒风打得她浑身冷战。

紧接着,站在楼下的时间一黑,便回到了G市。对面马路走过一对佳人款款身姿,突然从天而降的AT问凌泣:“好熟悉的背影,你认识他们吗?”

凌泣还没来得及回应,风晔再次从天而降出现在她身边,“那不是从子衿和程姗吗?她什么时候从西雅图回来了?”

风晔的一张张脸庞不断变化方位,放大在凌泣的瞳孔前,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两个可是‘娃娃亲’呢,爷爷辈就是老战友。所以啊,从少纵使花丛纵情,最终还是情归此处啊。”

“听黄浩说他们俩自中学就在国外长大,异乡求学又两小无猜。”

“话说能惹得起从子衿的也就是程姗了,这群发小都知道打小从少就把程姗宠爱纵容得无法无天呢。”

……

凌泣摇摇头,所有的话音像蚂蚁一样自动钻进耳朵里,侵蚀着她的耳膜。

最后电话中的声线忽远忽近,有个女孩哭着说:“我好害怕啊,子衿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怎么办?”

……

这软弱无骨的泣诉反反复复回响在凌泣耳畔,灌入耳中,压迫到心脏,闷得透不过气。

“怎么办?她怎么醒不来?”

凌泣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就是Mary焦急的脸庞,双手不停摇晃着她。

“到了吗?”凌泣缓缓地问。

“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刚才说有气流颠簸,结果我转头一看,你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怎么摇都不醒!你不会是有心脏病吧?”Mary余惊未消,满头大汗的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你也太夸张了吧。可能有点贫血。”凌泣不忘笑着对站在旁边帮忙的空姐点头道谢。

夜班机本来人就不多,大家都在昏昏沉沉地睡觉,这会儿被Mary的声音吵得开始悉悉索索发出了动静,凌泣颇不好意思。她抚上额头,还有残余的汗水,明明四壁寒冷的客舱,怎么还出了那么多汗,实在奇http://。345wx。怪。

“Lynki,你最近不会是失恋了吧?”

凌泣力不从心地笑着问,“怎么说?”

“都说失恋的人容易生病,你看看你,这段时间频频生病,你来公司这么久,这病怎么都集中在这一个月里了?听姐姐的,男人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

“以前生病都挑假期时间,好不容易想在老板面前生病偷懒,奈何老天不作美没让老板见到。”凌泣嘴唇还泛白,不忘调节气氛。

“得了吧你。天道酬勤,你的努力老板会看得到的,大家都说LE这大单以后归你了,到时怕你忙得都没时间生病呢。”

“我倒乐意清闲一点,旅旅游度度假。”凌泣拂去散下的头发。

Mary拍拍她的肩膀,“放心,马上有机会,圣诞一块儿到香港shopping去。”

凌泣摆摆手,“不必了,人多不说,去了也是帮June当采购员。”

Mary一本正经地附和点点头,而后赞同的咧嘴一笑。

冬季终于在圣诞前夕迫降,储蓄大半年的苍白寒冷一瞬间被毫无保留地释放,将冰住你我的缘分,试问谁人逃得开这个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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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11…消失殆尽(2)
飞机一落地,Mary急切打开手机,已然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

凌泣笑她,“新婚夫妻就是情切啊。”

“我没告诉他今天回来,现在得给他电话制造假象。”出差这几天,她们俩住一屋,凌泣知道Mary每晚十点都准时与老公电话通报兼查勤,活像热恋的情侣。

“你们生活真是多姿多彩,还搞惊喜啊。”

“那可不,生活就是要放点胡椒粉伴着点番茄酱。”Mary最近研究食谱,动不动就能升级到菜色原料。

“小心加多了啊。”凌泣好意提醒。

凌泣慢腾腾地挪出机舱,手上帮Mary提着特产,Mary落在后头,肩膀夹着电话,边走边聊,聊着兴致勃勃好不欢快。

在廊桥上,Mary快步赶上凌泣,垂头丧气地说,“告诉你个悲惨的消息,我们马上要去摄影棚拍新年月历。”

凌泣抬手看看手表,“这都十二点了,还拍。”

“谁说不是啊,可是行政部说就差我们俩了,现在化妆师摄影师都在那里等着呢。”

“这蓬头垢面的怎么上得了镜啊?”

Mary答,“你还好啦,天生丽质,你瞧瞧我,B市那干燥的冷风都把我的脸摧残出褶皱来了。本来还说要做做美容往回捯饬一下,这下好了,丢我自己脸无所谓,整个公司的脸都要丢出去了。”

凌泣这才想起离新年也就十天左右时间,怪不得行政部催得紧,拍照选片打样审批,最后下到印刷厂,一个流程满打满算也要花半个月。

黑白广告一直是昇达公司的合作伙伴,公司客户的时装画册全部由他们包办,所以跟单们与黑白公司自然熟悉得不得了。Mary半路下了车,让凌泣先去帮她挡一挡,拖拖时间。

“Lynki,你们慢点拍啊,我家离那里不远,我回去放了东西再过去。你也知道那帮饿狼,让他们见着我带的那些特产还不得报销了。”

凌泣自然知道Mary的处境,挣钱供楼不说平时也是数着钱过日子。

Mary难为情地又补充说,“这些都是留着过年的时候给我婆婆的。”

凌泣看着她垂头丧气的表情,更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摄影棚里灯火通明热火朝天,里面放着振奋精神的电子摇滚。凌泣进去的时候,总监林跃和摄影师大卫正在对着电脑上的片花筛选,灯光师在补光,助理在换景,显然他们刚拍完上一个Case。

凌泣和大卫熟络的摆摆手,她手上很多客人的画册都是出自大卫之手。她和新任总监只打过一次照面,谈不上认识,她只是朝对方笑笑。

“哎呦,大小姐你可来了啊。年历就剩你没能完片了。”

“别说了,刚出差回来就让人发配到这里。”凌泣把包一放,疲惫无奈地笑笑。

大卫也不客气,“得,知道你忙,这不我帮你把棚调到了夜里的时间,咱们抓紧时间吧。小新,赶紧过来给凌子弄头发。”

“平常都是折腾别人,现在轮到自己拍照真是别扭。”

大卫指挥手下调成灰色背景,打冷色光,还一边过来拍拍凌泣的肩膀说,“不用别扭了,我帮你拍还不放心啊。就一个灰色背景,两套衣服,多简单啊。”

“两套衣服还简单啊,得拍多久啊?”

凌泣太了解拍照的步骤,就是一套衣服半个小时左右,不停的随着摄影师“Give me more”摆弄着造型。当自己是负责人的时候,总是希望模特们配合多一点的动作和造型,现在轮到自己站在这个位置上,她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凌泣累得沮丧:“大卫,你就给我随便拍拍两张就行了,到时候没有合适的就选其他同事的照片就好。”

“凌子,你那不是怀疑我的水平吗?什么叫随便拍拍,我们可是帮你都设计好了的。”大卫挨在化妆台旁,目视凌泣的妆容。

“设计什么啊?”

“凌子,要不咱改变一下形象,突破一下思维,把头发剪了吧,弄个中性利落一点的,怎么样?要不来个奥黛丽赫本头?这样你连裙子都不用穿,直接帅气的套装,绝对正面的职业形象,然后把你放在一月份的封面。”

“大卫,你好不好这样整我啊?”凌泣可不止沮丧,灰心都冒出来。

“说哪儿的话,我是觉得你可塑性强。”

凌泣告饶,“求你了大哥,别闹了,要不你可以直接把我的头随便P到其他身材凑合的模特身上就好,省得麻烦。”

“我大卫靠的可是实打实的技术,这种移花接木的勾当未免太看轻我了。”大卫抗议。

艺术家有自己的骨气,凌泣是这样认为。“好吧我错了。”

沉默一番后,大卫慢悠悠的说道,“凌子,我打算不干了。”

“你说什么呢?”凌泣猛地睁开眼睛,眉笔堪堪划过眼球,把正在给她划眼线的化妆师吓得不轻。

 “突然觉得累得麻木,整天唯利是图地拍照拍照,按照客人要求去当重复机器,像没有思想的傀儡,以前梦想中的摄影离我越来越远,只会照相赚钱。”

凌泣突然发现一向是夜猫子,可以三天三夜在工作室呕心沥血的大卫满心疲惫,摄影棚里的人来人往都像过客在他的身后穿梭成为布景。

凌泣用那双被眉笔画过的红眼直视大卫:“你想好了吗?”

“干到年底,把手上的案子完成了就Byebye。”大卫叹了口气拍拍手掌,潇洒得好像掸去身上的灰尘一样轻松简单。

据凌泣了解并非如此,她知道大卫曾经怀着怎么样的梦想来得黑白广告,也了解大卫在每个案子上所做的设想创意,更明白他必须为客户的商业利益所做的艰难妥协。

没错,社会就是如此,我们不过是历史长河里的小石子,在这个社会的冲刷下,多么尖锐的石块慢慢都会变成光滑的鹅卵石。可是,有人为了冲破河流的洗礼,历经荆棘阻拦,只为了保持原生态的锋芒。

凌尘为了她的导演梦,凌众为了他的汽车梦。那她最初的梦想又是什么呢?久到凌泣都想不起来了。凌泣到底还是慈悲心发作,或许她不能帮助大卫达成心里那个摄影梦,但是她愿意尝试去配合,为的只是保有一个完整的不经过其他更改的创意,不用为了任何商业利益去妥协,不用考虑太多成本预算。

最后凌泣配合着大卫的创意,剪了个利落的齐耳短发,不是很短,但是对于一直长发飘飘的她来说,已是史无前例,好在还算清爽,没有一味顺应时下的非主流艺术。大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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