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侠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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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侠侣-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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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海没有言语,跃至崔王身边,挥剑便砍。数名武士忙举盾牌抵挡。但只见利刃刚触及盾牌,盾牌就一裂为二,几名武士的手指也连着被削了下来,顿时一片惨叫,足见此剑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此人是有备而来。

  但此一砍一挡之际,二王已被众武士救走。伍福见欧阳海后背暴露,纵身飞起一脚,朝其后背踢去。但伍福也深知,练武之人皆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因此,一脚踢去,又恐对方闻声转身,或将宝剑向后一横,那么,碰上如此锋利的宝剑,自己的脚还不如削泥一样被削下来?所以,他这一脚并未使上全力,以便所料之事当真发生,他亦能随时将脚收回。但令伍福惊奇的是,此人竟然对此没有一点反应,还是挥剑朝前面武士砍去,边砍边向崔王退去的方向追去。伍福由此断定,此人要么武功只是略同皮毛,要么是杀人杀晕了头,只顾杀人,而不顾自保了。结果,欧阳海结结实实地挨了伍福这一脚。多亏伍福有所顾忌没使上全力,否则,欧阳海命丧当场亦为可知。伍福是稽国有名的武将,素有〃稽国第一勇士”之称,力大无比,曾连续两脚踢死两头牛,是凭其勇猛而一步步由一普通武士升至大将军的。所以,尽管这一脚并未用上全力,欧阳海还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众武士扑上去就要擒拿,岂料欧阳海虽摔倒在地,但并未受重伤,急忙一翻身,将手中宝剑一挥,众武士只觉眼前凉飕飕的,剑气逼人,手中武器断为两截,逼近欧阳海的几名武士惨叫一声,人头落地。伍福见众人无法靠近,就大喊一声:“撒网!”只见四名武士,抬一张大铁丝网朝欧阳海身上撒去。欧阳海冷笑道:“想抓住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只见欧阳海站起身来,用剑在头顶轻轻一挥,这张铁丝网顷刻间已成一堆断头铁丝。在场众人无不骇异,何曾见过此等利器?众人唯恐伤到自己的性命,忙不迭都离了大殿。

  此时,大殿之中仅剩几员武将和大夫景臣。只见景臣大声喊道:“弓箭手!”随之,两排弓箭手分别从殿前、殿后进入大殿。此时,欧阳海又向前冲了一阵,又有几名武士命丧当场。

  两排弓箭手看景臣的手势同时从欧阳海前后射来,欧阳海纵身一跃,两排箭落了空,紧接着,又换了两排弓箭手,又是两排飞箭嗖嗖而来。欧阳海挥剑拨打雕翎,但无奈箭从前后两面而来,自己临敌经验又不足,顾此失彼,左臂终于中了一箭。欧阳海负痛跃至后殿一排弓箭手处,手起剑落,几名弓箭手顿时殒命,但其他弓箭手亦是邀功心切,挥起手中弯弓朝欧阳海身上砸去。欧阳海左臂痛得厉害,顾此失彼,终于又给砸了几下。此时,欧阳海疼痛难当,一咬牙,挥剑冲出门外。

  欧阳海一离人群,众弓箭又忙搭箭朝他射去,但此时欧阳海已跃至墙头,一排雕翎箭又落了空。

  此时,只见伍福从一武士手中要了一把剑,追了过去。一纵身跃过墙头,追至欧阳海前面,喝道:“朋友,道个万儿,为何要行刺崔王。”欧阳海冷笑道:“家仇国恨,不共戴天。”伍福道:“我看你也是条汉子,若放下手中宝剑,共辅稽王,稽王定会给你一条生路。”“呸!大丈夫死则死耳,降则猪狗不如。识相的快让路,否则,胜邪剑下又要多一个冤魂了。”说着,挥剑与伍福斗在一块儿,伍福知道此剑的厉害,只是躲闪,不敢直撄其锋。

  欧阳海边打边退,此时追兵喧哗之声已由远而至,伍福道:“我亦不愿与你为仇,你到底是谁?但说无妨。”欧阳海心想:“我今日死则死矣,总不能做个无名之鬼吧。”于是坦然道:“八年前,崔国灭了娄国,今日来报仇者,便是娄国太子。报得了仇就报,否则死在这儿也就是了。”听到此处,伍福吃了一惊,跳出圈外,道:“那阁下姓温,不姓欧阳了,”欧阳海道:“死到临头我,我就不妨给你说了吧,我便是当年死里逃生的娄国太子温筠。”

  “温太子,”伍福道,“你快快逃命去吧,我不欲杀你,我对崔王亦无好感,倘若没有西戎、东夷相扰,我想他定不会臣服于我稽国,这叫大树底下好乘凉,明眼人一看便知。你快快去吧。”说完,用剑在自己胳膊上刺了一下道:“追兵一到,我就说我敌不过你手中宝剑,被你刺了一剑。”

  温筠闻言,“扑通”一声跪于当地,给伍福磕了个头,道:“多谢将军,此恩将永远铭记心间。”说罢站起,又负痛翻过一个墙头。待追兵赶来,早已无影无踪。

  且说温筠忍痛跑了一阵,终究身中一箭,失血过多,又拚斗多时,体力难支。跑至郊外时,终于支持不了,眼前一黑,一头栽倒,昏迷不醒。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温筠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小男孩与一中年妇女守候在自己身边,满面焦虑地望着自己。温筠强聚体力,以肘支床,想坐起来。只听那妇人柔声道:“公子身上有伤,且躺下休息。”温筠挣扎了几下,终于没能起来,只得作罢。

  温筠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缘何在此?”只听小男孩道:“我在宫外玩,突然见你从宫内跑出来,然后就摔倒了。我觉得你一定是跟人打架了,我怕别人看见你,就把你拉到一堆干草下面。果然,过了一会儿,一群武士从宫内追来。他们问我见到一个身上负伤的黑衣人没有,我说没看见。我知道我撒了谎。娘平常跟我说了不让我撒谎,可我这一次觉得不撒谎,你就得死,所以我就撒谎了,我回来跟娘说,娘还说我做的对呢。是吗,娘?”

  “是呀,乖儿子,你做了件好事。”“然后,”小男孩继续说道:“过了一会儿,天黑了,我就将你拉到宫里来了。”“什么?这是宫里?”温筠大惊道。“是呀,”中年妇女道,“不过公子莫怕,在这里是没人知道的。”

  温筠这时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母子二人,只见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绸衣,虽颜色并不鲜艳,但一看便知她绝非一般的丫鬟、宫女,而小男孩说话虽傻里傻气的,但也是满身绫罗绸缎。于是,温筠充满疑惑地问道:“敢问,两位恩人就住在宫里吗?”

  中年妇女道:“实不相瞒,我便是稽王的一个妃子,他是我的儿子。”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小男孩。温筠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厉声道:“那你们还不快将我送到稽王那儿,难道还要将我养好伤才杀吗?”妇人道:“公子别多心,我们是诚心救你的。”“是啊,”小男孩道;〃我们是要救你的,怎么会杀你呢?〃

  温筠想了想,觉得他们要杀自己确实不必如此,于是便歉疚地道:“对不住,是我多疑了。”那妇人温和地道:〃公子,你进宫所为何事,为何受伤,可否对我说?〃温筠道:“大恩没齿难忘,恩人即使不问,我也是要说的。”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其实乃娄国太子,八年前,娄国被崔国所灭,我当时才九岁。崔王杀了我父王后,还要斩草除根,在宫中四处搜寻。如果我当时被人发现,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可是我这条命实在是另外一条命换来的呀。”说到这,温筠眼中充满了仇恨,脑海中又出现八年前那刻骨铭心的一幕:一个忠心的老臣拉着他与自己的孩子躲到宫殿旁的一间暗室里,只听外面人喊马嘶,不时还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名军官高喊道:“快将太子交出来,否则全国小男孩一个不留。”忠心的老臣眼中留下两行浑浊的老泪,抚摸着自己老年才得的那宝贝儿子的头,哽咽着说:“孩子,把衣服脱下来。”“为什么呀,爹爹?”“不为什么,你快脱。”那孩子没再坚持,顺从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同时,老臣又揖手向自己道:“太子,你也把衣服脱了吧,委屈你换上我孩儿的衣服。”然后,老臣便让两人换了衣服。这时,这个孩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哭喊道:“爹爹,我不想死。”老臣用手捂住儿子的嘴,将儿子拉出了暗室。很快,自己就在里面听见孩子的一声惨叫,自己的一颗心当时都要碎了。直到天黑,自己才偷偷爬出暗室,算是捡了一条小命。

  缓缓地说完这一切,温筠双眼已充满泪水,牙齿咬得吱吱地响。突然,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劲儿,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恨恨地说:“此生此世,血海深仇必报不可。”

  中年妇女听到这儿,不禁叹了口气道:“哎,说起来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呀。”接着就将洱国如何被灭,自己又如何被稽王强拉进宫之事,向温筠细细叙说一边。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只不过我乃一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谈得上‘报仇’二字呀。况且,我又为稽王生了个儿子,早先有的那一点报复之心,也早已消弭殆尽了。不过,温太子,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是十分敬佩的。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但我力所能及,绝不会推辞的。”温筠心中万分感激,真诚地说道:“多谢了,此等大恩,温筠来日必报。”中年妇女道:“太子不必多言,好好休息几天,养好身子再说。”

  刚才温筠心里一激动,一下子坐了起来,现在平静下来了,才又觉得伤口疼痛难当,“哎哟”一声,又躺倒在床上。

  中年妇女扭头对儿子说道:“元儿,到前面看看情况怎么样了。”“是,娘。”郦元答应了一声,跑出门去。

  不管稽王是否宠幸其母,郦元毕竟还是大稽国三王子,所以,一路不仅无人阻拦,宫中武士见了面还点头哈腰,鞠躬作揖。因此,郦元很快便打听到了前面的消息:崔王受了这么大的一次惊吓,已不敢在稽国呆了,由重兵保护已返回崔国。原来,景臣得知有人要在此盛宴上送宝,便怀疑此人图谋不轨,因此,接到消息便暗暗调集武士保护二王。因此,景臣受到稽王大大的嘉奖,伍福由于保护国王受伤,稽王亲自去看望了伍福。现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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