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公子(古穿今) 作者:满地梨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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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公子(古穿今) 作者:满地梨花雪-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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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机会了。”
  早知道殷酉鹤患了这种病,他就不会……可这世上哪有如果的事情,幸亏自己还算虚心受教的,否则只怕要更加后悔了。
  又等了二十来分钟,宫熠再不走录音就要迟到了,瞅着艾琳一脸焦急的样子,他不得不站起来整理起衣服,偏偏,殷酉鹤就在这时苏醒了过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会,忽然殷酉鹤慢悠悠伸出一根手头,指着他的脑门,憋出一口气喊道:“你个死小子,怎么才回来?!还,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啊?”
  宫熠乖乖的让他戳眉心,赶紧赔笑:“师父,我那里会忘了你嘛……一回来就忙的跟陀螺似的,对不起啊师父,我以后都不会了,每隔三天就来看你一次好不好?”
  殷酉鹤像看见太阳从西边升起一般斜瞄着他,手在他脸上一扯,“你真是宫熠那个小混球?”
  “哎呦,师父!”宫熠疼的呲牙咧嘴起来,示意他看自己的手背:“师父你小心着点,还扎着针呢!”
  这时殷酉鹤才发现自己躺在什么地方,顿时一皱眉,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被宫熠一把摁下去,吼了一嗓子:“师父,你干什么啊!好好躺着,病了就要治病,你还想干嘛?”
  “嘿哟,你这个小混球,怎么还是不听我的话啊。”殷酉鹤似乎压根不知道自己病情似的,刚醒就在床上扑腾起来,非要起来回家。
  宫熠这个气啊,心说这老头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动了真气了,一眼横过去,凉丝丝威胁道:“要回去是吧?行,你要是敢踏出这病房一步,我就一放把火把你那屋子烧了!”
  “你你你……你敢!”殷酉鹤浑身乱颤,这下是真没力气起来了,只能对着他干瞪眼。
  “我怎么不敢,你敢出门我就敢烧!什么纵火罪我才不怕,都怪你伤了我的心!”宫熠说着说着眼眶微微发红,隔着口罩就教训他:“还是我师父呢,还是品香大师呢!身体都不要了,还要那些木头疙瘩干什么啊,是能吃还是能喝呀,啊?”
  殷酉鹤被他堵得气呼呼,只能自己闷声闷气嘀嘀咕咕。
  宫熠凑到他跟前,侧着耳朵听了好半天,咧开嘴角问:“师父,想吃……过桥米线?”
  得肝癌的人常常想吃而不能吃,因为加重胃的负担会让自己更难受,殷酉鹤这会儿是看到宫熠高兴,就来了胃口,想解解馋。
  一碗米线有多难,宫熠二话不说奔下楼去给他买,但眼看录音的时间要到了,他不得不塞了五十块钱给店里服务员,拜托人家送过去。
  最后殷酉鹤到底吃没吃米线,吃了多少,他都没有时间问了。一到录音棚就被推了进去,稍微歇口气就开始录歌,但今天宫熠的状态实在不好,始终唱不出那种小清新的感觉,让一伙工作人员急的冒火。
  宫熠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想了想提议说:“不如今天录慢歌吧……不是有一首拿不准要不要放进去的慢歌?我想试试看。”现在他这down在谷底的心情,或许能有些突破。
  事实还果真如此,制作人本以为宫熠不适合那种深沉的中国风,但今天一听,还不错啊,悲凉苍茫的意味出来了,值得仔细雕琢雕琢。
  艾琳站在棚外,抬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事情也就是这么不凑巧,宫熠正忙的时候岑舒砚那头得空休息了,电话打过来询问有什么事。
  “是岑少吧,我是艾琳……”她自觉接这个电话有些冒失,但一想到宫熠如今的状态,还是把事情原委详细的告诉给了岑舒砚。
  岑舒砚也是一惊,无奈自己也抽不出身,只得嘱咐她:“麻烦你了,帮我好好看着他,生死由命,他必须自己想开。”
  宫熠出棚后听到艾琳转述,淡笑着摇了摇头,本以为舒砚会极力安慰他,可没想到……实际上安慰又能有什么用,他失落过后转瞬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舒砚要他自己想开,不是淡漠,而是在教导自己要敢于承受痛苦。
  可是,哪里又是这样容易放下的。
  喀拉一声,他捏扁了手里的纸杯,抛进了垃圾篓里。
  紧跟着的几天,宫熠保持着家、录音棚、医院的活动轨迹,除了晚上与岑舒砚在床上有短暂的交谈,两人再没有其他交汇,电话短信都大幅度减少。他知道岑舒砚拍这部电影很辛苦,尽管每天半夜收工清早又得出门,他还是尽量回家睡觉,不在剧组休息。每当看见他疲累的脸色,宫熠想开口要他陪自己去医院一趟的话,就吞进了肚子里。
  其实,岑舒砚与殷酉鹤半点关系也没有,自己又有什么要求他帮忙的道理。
  就这样三个星期过去了,屠福带着几位友人来看过了,待了三天才离开。临走塞了一个金卡在他手里,还留了一盒含量足足有百分之六十加里曼丹沉香粉的线香,说只要病房能焚香,就燃给他闻吧。这盒香是他好多年前存下的,当初从殷酉鹤嘴边上抢走的。
  于是,宫熠就把他转到了普通单人病房,每天一支香,让殷酉鹤闻个痛快。
  不过即使医生尽了力,宫熠还是眼见着殷酉鹤的病情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瘦,心里就越来越慌的厉害,一个人守在病床边盯着那冰冷的点滴时,还止不住的浑身发抖,觉得从脚底渗出一股寒意,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
  犹犹豫豫看着手机上岑舒砚几天前发给自己的短信,这种无助与恍然无措的感觉就更加猛烈,使得他坐立难安。
  宫熠常常害怕,自己一个眨眼,殷酉鹤就停止了呼吸……听说肝癌晚期病人死的死状会有些吓人,有的甚至会七窍中有几窍流血,虽说是因为体内压力造成的血液外溢,但他光是想象,就觉得钝痛不已,不敢去看师父的脸。
  这天,殷酉鹤的精神头意外好转,拉着他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混小子,我柜子里有个樟木箱子,挺重,里头搁着一盒紫檀香老料,也是好东西……本来打算留给自己做个骨灰盒的,但现在又有点舍不得了……还是留给你,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用来盛我这个老家伙从此不见天日也太浪费了。”
  “浪费什么啊浪费,我就乐意给你浪费!”不知道为什么,宫熠听从他口述手写遗嘱时都没有哭过,现在却忍不住鼻子一酸,从眼眶里滴滴答答不停地落下泪来,嘴上还倔强着不肯听话,“我告诉你殷老头,少来这一套,干什么都留给我呀,我要你这么些东西干什么啊?不怕贼惦记么,你跟我听好了,小爷才不管那么多,哪天……哪天我一个不高兴,就把你那块压箱底的奇楠给刨了,磨成粉末合着你骨灰一起撒了!”
  “哎哟我的心肝脾肺肾诶……”殷酉鹤攥紧拳头锤起床沿,“你这小没良心的,死了还不让我安心……”
  见他这么固执,宫熠只好边抹眼珠边软了声:“好好好,我都记住了,总之……师父留给我的东西,我一样也不会糟蹋的。”
  殷酉鹤的脸上这才展露出清淡如风的一缕笑意,没了牵挂。
  嗓子呜咽着接近嘶哑了,宫熠才想起来自己明天还要录最难的主打歌,一下子心情愈加沉郁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望着窗外的浮云,默默发起了呆。
  肩头忽的一沉,贴着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暖意。
  手指往上摸了摸,果然触碰到一串质地清润的沉香珠子……宫熠连忙抬起头,对上意外出现的岑舒砚,勉强挤出了一弯笑。
  “怎么今天有空了?”宫熠半仰着脸,努力想要表现的更坦然些,但沁凉的脸颊刚被岑舒砚温暖的手掌抚摸上,这些天一点点在心里埋藏起来不安、恐惧、无措都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倾盆而下。
  岑舒砚紧紧扣住宫熠滑下的身体,让他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前,轻叹着将手指交叠着轻抚在他的背脊,慢慢说道:“我求孟导提前拍完了我的戏,从今天起……有我一直陪着你。”


  58、一语成谶一辈子,呔!

  还没等宫熠的新专辑录制完毕,殷酉鹤在这天午间驾鹤西去。
  这天的日头升的似乎比往常要高的多,但宫熠扬起脑袋看流云拂动时,心里头比谁都明白,其实每天的太阳都有这样高,只不过有时候,人们不能看见它。
  但它一直都在那里,无论阴雨风沙陪伴着自己,从来不曾离开过。
  遵循殷酉鹤的遗愿,宫熠没有把他心爱的那块紫檀香原料做了骨灰盒,而是在他堆放了许多杂物的置物室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他所说的一个老红木盒子,是师父年轻时用来盛放自己制作的线香的……用来盛放骨灰刚刚好,一点也不浪费,简直像是量身定做似的。
  “师父,这下可好了,你对自己也这么小气……装骨灰的盒子都舍不得挑一个大一些的。”宫熠从火葬场出来,戴着墨镜,把这盒子抱在怀里,直到上了山到了陵墓,才肯歇息一会,放在膝盖上静静的看了又看。
  岑舒砚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只认真听着宫熠一路上絮絮叨叨,讲殷酉鹤的脾气如何古怪,说自己如何不听管教……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手指时不时掠过他的耳朵帮他把垂下的发丝拨弄至耳后。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常常想……殷老头真不能跟我爷爷比,要是我爷爷还在,哪里用得着听这个老头子没完没了的唠叨。但现在,我真的还想一听一声,他追在后面骂我兔崽子……”宫熠低着头,抚摸着盒子上平滑的红木纹路,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嘟哝,仿佛只要一停下来闭上嘴,眼睛里蓄满的那片海就要坠落下来,淹没了心口。
  要不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岑舒砚这时已经把他搂在怀里,让他痛快的大哭一场了,也比这样强忍着好受。
  别看宫熠平时总是笑得没心没肺,对于许多事都不往心里去,但岑舒砚明白,他是个比谁都看重感情的人。尽管他自从爷爷去世就不再因为想念而流泪,但不意味着他当真没有思念,只不过从不在别人面前表露罢了……这次,殷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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