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三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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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三国演义-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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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初谐,他日怕成怨偶;旧人若在,今朝可比新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异史氏曰:纲目书马超韩遂十部变曰:操过钟繇讨张鲁,而使夏侯渊等出河东,与繇会,关中诸将疑之,马超韩遂等十部皆反。是超遂连合反曹,实由于操命夏侯渊讨张鲁,诸将生疑之故。与本书引据者同。衣带诏,史亦只言董承自称受有云云,刘备因之起兵于徐州,井无马腾之说。演义叙操欲乘周瑜丧取吴,恐腾袭许,忆赤壁军中讹言,因诱致腾,可谓凭空结撰。本书曹操矫诏诛腾如故,而原因由抗命征西,假天子命以塞其口,言陇羌变以重其威,是合于情理者也。若演义加为征南将军,命其征吴,则太不合情理矣,岂止不合于史也!   

写马超远在凉州,扶风仅有马岱,不但走为布置军事,令岱与庞德所部出动,可向宝鸡千阳一带展移。且演义叙马腾之往,谓超有乘其来召,竟往京师,于中取事,昔日之志可展等语;是超未谏,而又有劝行之失,不可不救正之也。呜呼!使超果有此言,则父与弟往而共死,所以轻身致危者,超将永抱终天之痛矣!今超不在侧,诸将均主不去而谏之,马岱苦口而又再谏之, 是腾刚果明决,自欲就义而求仁。岱与超也,生死天地,概无所憾。而后英雄可以继志,可以有为,不致稍有累于天君;于是马腾之夷险危途,艰贞亮节,殆可抗衡于岳飞,而操乃沦与桧伍;此之谓有笔皆削、无人不全。超一在侧,使难料理。即如演义之言词,盖亦非此不合马超声口也。读者必讶马超何以竟在凉州?又何故不安放扶风?俾多一谏劝之人,腾或不行。曾不知演义上便因如此安放,无法着笔,不得不玷辱英雄。若超在侧,必仍只见劝不见谏,英雄肝胆,诛贼为先,怕死贪生,恐马超入墓至今,在地下千年,犹未学会如此腔调也。否则写的便不是马超,或不问马超终天抱恨不抱恨,便可去学演义般样随手安放,试问填平英雄恨事,尚还有何案可翻?这才叫安放不得的苦。   

演义写贾诩媚操进计,反间成功,本书便令其许爵空劳,说降失败,成了蒋干。演义写一黄奎助腾,泄谋误事,同时被害;本书写一王必助操,截杀无用,登时被诛,成了苗泽。演义写设策诏腾者为荀攸;本书写一再献谋者为华歆。以攸黜操封王,尚存晚节,歆附逆成篡,不妨归恶也。演义写许褚裸衣斗超,臂中两箭,而城下围腾,曹将无一人受伤;本书写许褚领兵围驿,颊中两箭,而门楼拒敌,曹将无一人不受伤;以助贼必诛,刑伤不稍末减,褒忠有典,休铁应予复仇也。尤妙在复侯惇为演义中操平汉中定计之人,又为操疾笃见鬼相召,亦同于殿门见鬼以死之人,本书原以张鲁为鬼,即令惇失其双目,不但使之不能见人议人,且永使其不能见鬼议鬼;尤觉翻案翻得滑稽。若王必则去箭疮,而令身首异处,如伏典刑,盖正五臣死节之罪,则翻案翻得森严之至。因讳一黄奎,便顺讳五臣之死难,乃从翻马腾一案,并翻五臣之两案;明则了结夏侯惇王必助逆之辈,暗且了结管辂知机助逆之徒,是均不可不知也。   

夏侯霸降姜维时,首以魏有妙龄钟邓二人,久必患蜀为言。世读演义者,又必惜维之降蜀,在先主死后,霸之降蜀,在孔明死后,共助汉皆晚;而钟邓用世,反能及时,乃兴叹若有天也!设使钟邓得遇诸葛,将如之何?亦世人之所深思者。今即以军事地理而及天水,因天水而及姜淮马遵,便言本属马氏同宗,已见文机在手,妙造随心。而超孝子也,维亦孝子也,以孝及孝,以维助超,又果为惟一携手之人物,不惟不使英雄为降将军,此中又寓锡类不匮之至意,则几无一处不见杼轴,无一字不有分量,更不可以信口乱造而草草读过。人也,地也,时也,势也,情也,事也,安排既当。然维固与钟邓斗智者也,故未出维,乃先出钟邓,于是钟邓并得与诸葛角智于疆场。自有本书,而三国人材,一齐吐气!而世间读者,无不如心,天地之交,从此应无缺憾事已。   

演义言孙刘相忌而联婚,本书言孙曹相畏而联婚,原因大异,方见本书为正写孙刘合好,交不可离之文,而此回更为抬高公瑾人物之笔。如演义鲁肃讨荆州,佛寺看新郎,乔国老爱财多事,刘备畏妻溺志,孙权摔砚怒追,以及夫人背母偕逃,孔明伏兵高叫,周瑜雪耻忘曹等,真将一时瑜亮,奇材妙智,写得两下不堪!几同市井小人之卑陋恶劣,那一位还算得三国人物?简直刻骂入骨矣!兹尽反之,并易入赘为视迎,这番正大光明,便叫卧龙先生一行,省在小舟伏着,去受许多闷气,妙极!吕范照旧为媒,可谓媒星入命,只是甘糜二夫人同遭瘟病身死,黄泉路上,不免咒骂不堪耳。        

第八回 战合肥太史慈中箭 出潼关马孟起报仇 

话说孙刘结好消息传入许昌,那曹操正因接到曹洪报告,马岱走入天水消息,知道此事有些儿不妙。幸亏贾诩回来,言韩遂已经拜命,去到金城接事,关中西道,可保无忧。正在那里发下紧急命令,要曹洪先取汧阳,进攻天水;猛然间得了孙刘结好消息,不由得手足失措,急忙聚集文武商议。荀攸启道:“丞相!孙权以合肥一战与我积恨,恐一旦有事,荆州乘虚以袭江夏,故不惜以青年弱妹,远适刘玄德。荆州方面,闻现在集是秭归彝陵一带,必有图蜀之心,亦惧江东之蹑其后,故而顺水推舟,联成姻好;事机相凑,遂以速成。攸闻以利交者,利尽则交疏;以权睦者,权等则睦散。孙刘既以互利而联姻,将来必以互不利而成敌,丞相保持实力,坐承其敝可也!”   

操道:“公言甚是,但刘璋暗弱,刘备若进兵西川,势可必得,西川若入刘备之手,则汉中必危,公有何策,可纾此难?”荀攸答道:“丞相忧深虑远,可谓明见万里!以攸愚见,孙权结好刘备,欲求有事相救;刘备结好孙权,欲以专力取川;今但令文远以游兵出合肥,吴出则我归,吴归则我出,吴事若急,必求救于荆州;荆州与江东新好,必扰宛叶以遥应江东,自不得专力于西川。而我得以余暇,收天水以固西防,伺剑阁以通广汉,令夏侯征西,乘隙入蜀,则足以制荆州之死命矣!”操大喜道:“公统筹全局,协应三方,可称计划周详。”即传令授计张辽夏侯渊曹洪诸将不提。   

且说周瑜奉了孙权命令,巡视濡须居巢一带水陆诸军,将次完毕,忽听细作报道:“合肥城中,现在分派军队,轮流出犯。”周瑜一听,便与吕蒙计议道:“此必系曹操以我新与荆州讲和修好,故意扰我,以视荆州有无动止,彼可以择利以趋。我但敕诸军深沟高垒,不与战争,令子义从张绣处拨马队三千,巡视要隘,遇便要击可也。”吕蒙道:“就依都督高见。”一面立请太史慈分领马队前去,周瑜自回建业去了。   

那张辽接到魏王令旨,与刘晔商议,遣乐琳庞奋胡烈三将,各领二千人马,分作三队,预备骚扰东吴防地。三将领命,去到吴兵寨前,擂鼓呐喊,吴兵只是不出。曹兵一队去了,二队又来,二队去了,三队又来。江东兵看他似纺车似的,个个心中诧异。一连三日,都是如此,今日在此处发现,明日在那处发现。那天到了居巢附近,胡烈一队逼近张绣营栅,辱骂张绣。那些军队亡命之徒居多,忍耐不住,开营出战,胡烈挥军便走。张绣部将胡车儿,向前追赶,合肥兵第二队、第三队前来接应,胡车儿勒住马,不肯再追。曹兵缓缓退去,转过山坳,太史慈军队到了,因奉了都督将令,不许开战,将人马扎住,让曹兵过去,自己在旗门里观看。好个不识时务的胡烈,暗地弯弓搭箭望太史慈一箭射来,正中面上。太史慈忍着痛,拍马追取胡烈,只一合,将胡烈劈于马下。江东军兵见主帅受伤,奋勇上前,胡车儿挥兵接应,曹兵大败,死者不计其数。   

太史慈带着伤来到张绣营中。张绣大惊,替他拔下箭来,只因受伤过重,又用力追杀曹兵,拔出箭来血流如注,敷上刀枪药,也不能止住;一半个时辰,晕过了二三次。到了半夜张绣胡车儿丁奉团团围住,只见太史慈二目一睁,叫道:“大丈夫不能扬威绝塞,为国家立不世之功,今乃为竖子所算,死于无名之战争。吾负老母矣!”回头看着众人道:“各位将军,可转启吴侯,孙刘之交,不可离也。”言讫,大叫一声,口中喷血而死。满营将士,无不齐声痛哭。差人火速报知吴侯,由丁奉暂行带领原有军队,昼夜巡缉,以防曹兵。   

孙权接到太史慈死信,放声大哭,文武尽皆垂泪,令孙韶前往居巢迎丧。到了建业,孙权与周瑜程普率领文武出城迎接。祭奠已毕,把太史慈祔葬孙伯符墓旁,将其子太史亨留养府中,太史慈军归丁奉接统。合肥方面,因损兵折将,亦暂停战不提。   

且说马岱从天水出狄道洮州,径奔凉州,昼夜兼行,四五日间,已经到了,不须通报,径入衙署。那时节马超正与妹子马云騄、妻子杨凤,家常闲话。原来马腾三子一女,长子马超,次子马铁,三子马休,女儿马云騄,品貌超群,武艺出众。马腾因女儿幼年无母,爱女之心,甚于爱子,立意与她找一个盖世英雄的女婿,所以长了二十二岁,尚未字人。三人正在计议扶风事情,为何许久未见家信回来?忽见马岱全身缟素闯进门来,跪在当地,把他三人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马岱将曹操如何要伯父出兵,伯父如何未去,后来如何带同两弟进许昌,如何全军尽没,连哭带说,一一诉出。马超兄妹,一听所言,不由得痛彻腑脏,泪流满面;一霎时怒气攻心,双双晕死过去。马岱衔泪,帮着嫂嫂拿姜汤将哥哥妹妹灌醒,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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