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陈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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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陈赓-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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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营营长也提出疑问。

对此,刘伯承说:“川岸文三郎不是傻瓜,他不但懂得现代军事科学,还熟读了中国的孙子兵法。他懂得用兵之道。以正合,以奇胜。按常规,他才被咱们打败了,绝不会原地接着搞第二次伏击;按常规他才吃了亏,绝不会第二天又来。他第二天又来,在他看来是出奇制胜,我们在原地设伏,便是奇中之奇,以奇制奇。他跑不了的!”

听了刘师长的分析,陈赓和三营长连连点头。

陈赓根据刘伯承的指示,叫第三营继续利用七亘村附近有利的地形,在离原来的伏击地稍偏西一点,更巧妙地隐蔽起来。

望着起伏的山岭,战士们心想:这一回是否要扑空?

十一时,一百多名日军骑兵出现在七亘村。他们探头探脑,用机枪扫射四周丛林。随后是辎重队,后面跟着二百多名步兵。

陈赓在观察所里感叹:“刘师长真神了!”

三营的指战员看着敌人搜索、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情况,几乎要笑出声来。但不能笑,只能紧紧地贴在地上,沉着,镇静,瞅着敌人往伏击圈里钻。

敌人一步一步走近伏击圈。战士们的心越来越紧张。

一声令下,机枪,手榴弹,一齐冒烟。战士们个个如猛虎下山,扑上公路。

战斗到夜间结束,敌人又伤亡一百多人。我军缴获一大批战利品。

“又打胜仗了!”老百姓奔走相告。

就这样,陈赓指挥部队,三天中间,以一个营的兵力,在同一地点,连续伏击两次,歼敌四百多。经过这两次战斗,一团人都换成了“日本装”,大部戴上了钢盔,穿上了黄呢大衣、皮靴,扛起了崭新的日造“三八”式步枪,很多人还骑上了高头大马。连在太原向阎锡山要不到的中国印制的山西和华北军用地图,也都从敌人手中得到了。

看着欢腾的战士们和喜形于色的老百姓,陈赓心中对刘伯承师长又生出几分敬佩:三天两次伏击,同一地点,别人不敢,敌人不料,刘师长全做了。

10月30日,日军突破娘子关,向阳泉、平定进攻,正面战场节节败退。

太原岌岌可危。

为打击西犯之日军,陈赓奉命率三八六旅进抵昔阳。利用黄崖底的有利地形,对敌以猛烈的火力奇袭,三八六旅仅以三十余人的伤亡,毙日军五百余名,战马四百多匹。

十一月初,日军又被陈赓部袭击。敌死伤二百五十多人。

至此,陈赓率三八六旅从1937年10月22日至11月7 日,半个月时间共指挥作战二十六次,歼日军一千四百多人,取得了对日军作战的初战胜利。

三八六旅初露锋芒。

1938年2 月,敌人调集平汉、同蒲、道清线上的日军三万余人,配合津浦路上日军的进攻,向晋南晋西发动攻势。敌军一路由太原南下,一路由东阳关西进,取得长治,钳击临汾。国民党正面战场望风而逃,日军所向无阻。

整个山西战场,几十万国民党军队,丢下广大国土和人民,弃甲曳兵争相抢渡黄河逃命。

此时,一二九师奉八路军总部的命令,将各主力团集中,向正太线东段进攻,以钳制向晋南进攻的日军。

2 月19日,刘伯承召开旅级干部大会,研究钳制日军进攻的方案。

“我们是战术的创造者,我们要打敌人的弱点,倘若敌人并没有弱点,我们可以给敌人创造弱点!”刘泊承语出惊人。

“长生口东边的井陉有大部敌人,西边旧关驻有二百多名敌人。我们以少部兵力佯攻旧关,对敌实施包围,但并不切断敌人的电话线,让他们向井陉之敌求援,这样井陉的敌人就会走出据点,向旧关增援,一旦敌人出据点,我们便给他造成了弱点!”刘伯承望着陈赓:“怎么样,再战长生口的任务还是交给你们喽!”

陈赓敬佩地望着刘师长,作了响亮的回答。

七七二团第二营由叶成焕团长亲自率领星夜越岭翻山,进到长生口的南山上。这里是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不一会儿,旧关方向传来了机枪声、炮声,这是七六九团的一部开始了对旧关的佯攻。

果然,敌人中计了。急忙出动二百余人乘八辆汽车赶来增援。

这时天刚亮,东方才露出鱼肚白。呼啸的北风裹着黄土漫天飞舞。战士们埋伏在山上,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但没有入觉得冷,他们手中紧握着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股复仇的火焰在胸中燃烧。

脚蹬高筒皮靴的日军少佐荒井丰吉昂首挺胸,率领敌军大踏步前进,走近我伏击圈。

七七二团突然发起进攻,五小时的激战,毙敌少佐荒井丰吉以下一百三十余人,击毁汽车五辆,缴获迫击炮三门,重机枪两挺,步枪无数,还捉到一个日军俘虏。

听到八路军在长生口获胜,许多村镇的群众特地赶来。

战士和群众欢欣鼓舞,欢庆胜利。

陈赓没有被胜利陶醉。战后,他及时地总结了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他说:“未能将敌全部消灭,实为憾事。而且与前几次伏击战相比,伤亡达百余人,代价大了些,很不合算。”

“今后只做赚钱的生意!”他暗暗下定决心。

1938年3 月,春寒料峭。

一二九师奉中央军委命令,集中力量破坏邯长公路日军的后方补给线。

邯长公路横贯太行山脉,是普东南到晋西南的交通要道,日军在沿途各县均有设防。刘伯承根据日军一处受袭,他处必援的规律,决心以七六九团对黎城实施了强袭,由三八六旅将潞城被吸引出援之敌消灭于运动之中。

再战长生口后,刘伯承来到三八六旅驻地,对陈赓说:“长生口打了胜仗,但我们自己也付出了较大代价,是不合算的。以后打伏击,要尽量减少伤亡,子弹要打在敌人头上,刺刀要捅在敌人的肚子上,手榴弹要扔在敌人的屁股上。把黎城里的鬼子调出来打一顿。陈赓,你来过把瘾要得不?”

“要得,我旅指战员正愁没仗打呢!”陈赓爽快他说。

设伏战场应选在哪里?陈赓领了任务后一直在思索?他派出两组便衣侦察人员,侦察黎、潞间敌情、地形及长治日军的动态。连日来,他对着已划了不少红道道、蓝道道的地图,茶饭不思。

“敌人在潞城兵力增至三千多人。”周希汉报告。

“嗯,馒头大了,我们兵力不足,要没有个好地方。就更不好吃啦!”

陈赓说着又将目光凝聚在地图上。经过思索,他想出了一套作战方案。

第一次战前准备会在张部举行,陈赓与各团干部共同研究。

十几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盯在地图上的一个地方——神头岭。

从地图上看,神头岭位于潞城县城东北十二公里处,那里有一条深沟,公路正从沟底通过,两旁山势险峻,既便于隐蔽,又便于出击。

“对,整个邯长公路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理想的伏击地了!”大家齐声说着,等待着旅长作结论。

没想到,旅长突然问了一句:“师首长已经察看过了,咱们还有谁看过神头岭的地形?”

没有人回答。陈赓笑了。他说:“这不是纸上谈兵么?我看,会先开到这里,马上看看地形再说!”

派出侦察组后,陈赓穿上在长生曰缴获的呢大衣,骑上东洋大马领先出发。一路上,一向谈笑风生的陈赓一反常态,沉默不语,总在沉思着,只偶尔回头对大家指明沿途值得注意的地形。

来到潞河村附近,陈赓一行下马,沿公路北面之山梁徒步隐蔽西行,翻过一座山,看到神头岭,大家都愣住了:实际地形和军用地图上标示的根本不同。公路不在山沟里,而在山梁上。山梁宽度不过一二百米。路两边,地势比公路略高,但无一隐蔽物。仅有过去国民党部队挖的一些工事。山梁西部是仅有十来户人家的神头村,再住西就是潞城了。在这样的地方打伏击,一不利于隐蔽,二不易展开,三不利于预备队运动。

“怎么样,这一趟没有白跑吧!陈赓拍拍地图,打趣说:”画图的人大概天生是个懒汉,怕爬坡,从岭下走过去了。如果我们按图索骥,把部队埋伏在下边,恐怕鬼子从山岭上过去了,我们还在岭下傻等哩。这地图差点坏事,要不得!“

面对眼前的地形,大家都愣住了。

“粗枝大叶要害死人的!”陈赓对发愣的众人说。

“靠这种地图打仗,难怪国民党屡战屡败呢!”七七一团政委说。

陈赓没有吭声,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靠公路的那些已被国民党军队废弃的工事上了。

“走,回去研究一下。地形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吃肉,还怕找不到一个杀猪的地方么!”过了好久,陈赓才挥手说。

回到旅部,天已黑了。

大家吃过饭就继续开会。会议的气氛很热烈。大家各有所持,但谁也不再去想神头岭了。

陈赓一直专心地听着大家的议论,没有发言。直到大家议论的高峰过去,他才向大家扫视一下,用洪亮的声音说:“我看,这一仗还是在神头岭打为好!”

“神头岭?”大家吃惊地问。

“是的,神头岭!”陈赓望着正在注视着他的王新亭政委说:“看问题要全面看,不要只看一面,你说对么?”

“应该有辩证的观点!”王新亭点了点头。

大家仍茫然地望着陈赓。

陈赓站起来,走到地图跟前说:“不要一说伏击就想到深沟陡壁。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可供我们用的深沟陡壁呀?没有它,仗还是要打的!”

大家知道他要说正文了,都洗耳恭听。

“一般讲,神头岭打伏击的确不太理想,然而却又正是出其不意击败敌人的地方。正因为那里不险要,敌人必然麻痹;那些残破工事离公路最远的不过百米,最近的只有二十来米,敌人来来往往,早已司空见惯。如果我们把部队隐蔽在工事里,隐蔽在敌人的鼻子底下,伪装好,是很难发党的。山梁狭窄,兵力不易展开,但敌人更难展开!”说到这,陈赓把手杖在两张桌上一架,问:“独木桥上打架,对谁有利呢?”

七七一团团长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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