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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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演义-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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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广平沿大名趋天津,彼将挟全军,与我迎敌,犹恐不足,彼亦岂能另行分军耶?”曾立昌仍复固争,林凤翔不得已,便使曾立昌领军三千人,驻守临名。余外朱锡琨、温大贺皆随林凤翔,望广平而去。按下慢表。
卷:  且说李秀成,自克江苏,回金陵,本意与林凤翔会合,然后北上。休兵一月,正拟调集合军起程,忽见一月之间,林凤翔十余次捷报,以为他虽不从令听候,然由安徽入河南,攻山西,未必便攻北京。后来见他已克潞城趋临名关,乃大惊道:“林凤翔竟入直隶矣!其志必以得北京为荣。奈北京为清人根据之地,势必以重力把守;凤翔虽勇,若清人坚守,以疲我兵力,则?凤翔坐困矣,焉有不败乎?”遂趋朝谒见天王。告以:“凤翔擅趋直隶,吾甚忧之。”天王见林凤翔连战皆捷,势如破竹,以为未必便败。李秀成争道:“兵法岂有孤军深入,而能长胜乎?必败无疑矣!凤翔一败,锐气丧尽,南方必多事,恐大局从此去也。”说罢泪涕不止。天王道:“然则何如?”李秀成道:“向使林凤翔暂缓北上,自是万幸;盖非全力,不足以撼北京也。且兵未有久战不疲者。今林凤翔横行五省,大小数十战,譬如强弩之未,势不能芽鲁缟,况北京乎?吾自江苏回,必令休兵者,盖以此耳。某本意由河南北趋,则黄河易渡,然恐不及矣。今惟有出师,由淮地直走山东,或者胜保以有后顾,而不尽其兵力耳,但山东黄河难汲,若被胜保窥破,则彼将全军长驱北还,以邀林凤翔之后,而我师无用矣。”天王道:“事已至此,贤弟姑为之。”天王虽如此说,心下究不信林凤翔便败也。
卷:  当下李秀成点视各军,取齐共五万人,并令军中倍增旗帜,以壮声势。
卷:  分为二十五军:每军二千人,仍以洪仁发为先锋;召回罗大纲为副将;大将许宗扬、赖文鸿同行。余外部将二十余员,一路旌旗蔽野,戈戟如林,由扬州望淮郡进发。军行时,先出檄文一道:大汉天国太平六年,大将军忠王李,为布告天下:自昔昆阳缵绪,汉业因以重光;灵武中兴,唐祚因兹不坠。盖拨乱方能反正,伐罪所以吊民也。今满清当灭,皇族当兴;合久必分,乱极思治,此其时矣!自满人踞我神京,虐我黎庶,朝中文武权重者,皆归旗满之人;外省职员尸位者,无非贪残之辈。逞其狐狸之性,害及生民;肆其狼虎之成,毒贻闾里。横捕强剥,害善欺良,我民际此,聊生何赖?是以我朝圣神文武天王陛下,心怀怛恻,志切焦劳:求复宗祖之山河,力拯国民于水火。
卷:  自义旗一举,四海同归。一人不准妄伤,一物不准妄抢,故天下响应,东南底平。革其左社之非,复其衣冠之旧。本帅深体天王陛下之意,大举北伐,恢复中原,保护人民,扫除妖孽。问其累世猾夏之罪,成我大汉一统之体。发政施仁,赏功伐罪,凡尔村乡市镇,不用惊惶;士农工商,各安本业。效力者论功行赏,国家自有常规;助敌者厥罪当诛,军律断无轻恕。此檄!
卷:  这道檄文既出,远近皆仰忠王李秀成之名,莫不革食迎师,赀助军费。秀成申明号令:所过秋毫无犯,直抵淮郡,降附已有十余州县。忽有李文祥,领义勇数百人来归,秀成嘉之,使为后军。许宗扬道:“李文祥忽然以兵来降,未知其心何若,元帅何以信之?”秀成道:“不必问其心之何若,然附顺除逆,人之恒情也。且吾示之以威,结之以恩,彼亦为我用矣。”左右皆叹服。秀成既至淮上,胜保闻之,谓左右道:“秀成此行,无能为矣。”左右问其何故?胜保道:“彼欲出师,以为林凤翔声援也。若转入河南,则旷日持久;若直趋山东,彼岂能飞渡黄河那?即全军北还,亦无忧也。”说罢便令人打听林凤翔消息,以起兵截之。
卷:  且说林凤翔起兵攻广平府,讷尔经额弃城而遁,凤翔但然入城,左右皆贺功。林凤翔手绰白须,顾谓左右道:“此未足贺也!诸君皆以某不如秀成;吾将入燕京,获虏酋悬首市街,与天王作太平宴,一洗诸君小视老夫之耻。”说罢洋洋自得,左右皆不敢复言。林凤翔即令攻大名府。时满守将领军侍卫内大臣默特、贝子德勒克,领旗军二万,守大名。听得林凤翔兵至,忙着筹画防守。谁想清军皆畏林凤翔威名,面面相觑。默特深以为虑。忽报胜保有文书至,默特拆开一看,却道是:“大名一府,能守则守之;不能则待吾军至,当与僧王三路会合以图之可也。”默特听罢,知胜保大军将到,欲分军一万屯城外,以为声援,那林凤翔亦虑默特分军,内外相援,难于攻击,先把大名围定。
卷:  次日李开芳、吉文元,两军俱至。清军愈惧,往往缒出城外逃窜。林凤翔知其军无斗志,与李开芳、吉文元乘势攻城。吉军先攻下南门。默特与贝子德勒克,领军望北而逃。林凤翔既进大名府,传檄州具,纷纷来附,声势大震。李开芳道:“吾军骤至,如迅雷不及掩耳,当乘势逼清军,无使徐为之备也。”林凤翔以为然,便与丰开芳分两路而进。议定林凤翔由巨鹿趋冀州,入河间府;李开芳由寺庄趋景州,过新桥,沿砖流镇而进,会攻天津。并以吉文元为李军前导。林凤翔又以已军久战,李开芳实为生力军,故令李军先发。
卷:  时李开芳一军,久蓄精锐,又得吉文元先导,故势如破竹。所过清国官弁,无不降附,李开芳皆抚慰之,用力向导,故所至披靡。十余日内,已抵静海,又与吉文元军互相犄角,安排攻取天津。便令古文元阻截北路,以防清军救应之兵。时林凤翔已由巨鹿过了冀州,将抵河间府,各州县听得林凤翔名字,小儿不敢夜啼,清国官吏纷纷投顺。林凤翔既进河间府城,得白银三十余万,粮食无数,军心大慰。凤翔谓左右道:“吾若听曾立昌之言,直趋保定,胜负固不敢知,且安得士马饱腾如今日耶?”遂议定次日进兵。是夜宿于河间府衙。忽朦胧间见当天一轮红日,坠落营中,投而复起;忽然红日不见,但见水势滔滔,淹没城池,所有山林城市,尽成泽国,人民淹没,不计其数。猛然惊醒,却是南柯一梦。忙出帐外一看,只见明月当中,别无声息,心甚诧异。
卷:  次早许宗扬、温大贺皆入帐请令。凤翔告以梦兆,并使参测,是何吉凶?许宗扬道:“红日当天,自是吉兆;然洪水为患,淹没城池,其凶甚矣。老将军当防之。”凤翔叹道:“大丈夫遇明主,委以重权,封王拜相,恩遇极矣!今梦兆先吉后凶,或者京城破后,而吾身不免耳。然亡一身,而有功于国家,使千秋下竹帛流芳,愿亦足矣,吾何惧哉!”即发令温、许二将,与李、吉二军会合,进攻天津。温、许二人退后,那温大贺谓许宗扬道:“此梦不应则已,应则凶实甚。”许宗扬叩其故?温大贺道:“日虽吉象,然坠于地下,恐非佳兆;况有洪水为患哉?”许宗扬道:“吾一时见不及此,当为老将军复言之。”说罢遂同至帐里。凤翔见他两人复回,便问以何意?许宗扬以温大贺之言对,并请暂缓进兵。适部将李文祥在旁答道:“洪水淹没城市山林,或应在老将军之杀僧格林沁也!”各人纷纷争辩。凤翔道:“大丈夫纵横天下,安可因一梦而阻其志气乎?吾意决矣!君等请勿多言,当速进兵。”各人不敢违令,遂分三面攻天津。清国守将陈大林、刘邦盛,料敌不过,弃城而遁。林凤翔遂进了天津府。安民既定,便今吉文元,领军由静海进三角池,由丰台攻北京;以李开芳由和合而进,林凤翔由河西务进通州,以会攻北京。分兵既定,大军克日起程。
卷:  日时咸丰旁见天国兵已克天津,指日北上,京城大震,便欲遁归热河;又因京城富户,避走一空,人心更加震动,急调僧王堵守京城东南两路。时贝子勒德克及默特两人,已领败残人马回京。僧王陆续收拾,隶归本部,统共清兵五六万人,因此军声复震。复令桂良由保定回屯新城,为左右声援。时咸丰帝已拿讷尔经额回京逮问,再调德泰统九门步军,镇守通州。安排既定,适吉文元由静海进兵,打听得桂良已住新城,恐被桂良邀截后路,不敢遽进。林凤翔听得这点消息,转令吉文元独当桂良;自己先攻僧王,而改以李开芳望通州进发。忽流星马飞报军事,说道:”胜保领本军兼统琦善旧部,共五万人马,已渡黄河望北而来。”林凤翔听得,觉如是则前后受困,心上已怯了一半。仍是镇住军心,只顾前进。叵耐胜保北上之说,传布军中,皆以清军前后共十余万,莫不以腹背受敌为虑。大将朱锡琨入帐告道:“军心已动,恐不能战矣!不如回军大名府,较为稳便。琳凤翔道:“阵上全凭作气。我军锐气而来,一旦退后,军心一摇,且清兵将纷蹑吾后矣。”朱锡琨道:“北伐之军,关系甚重;倘有差失,南方根本亦恐摇动也。”林凤翔听罢,踌躇莫决。忽又报清兵僧王,领大队由丰台而下“凤翔道:“此时更不可逃的。”便张两翼而待:以温大贺在左,朱锡琨在右,分拨甫定,正欲使李开芳北进,谁想胜保已疾趋而来。时李秀成方下兖州,直趋济南,满意望胜保回救;不料胜保深知秀成不能遽渡黄河。左右皆劝胜保回军,胜保道:“北京一地,重于山东;山东失犹可为,北京若失,大局去矣。乘此林凤翔被困之时,休令纵去也。”遂走天津。
卷:  当下李开芳知胜保已到,便欲出战。忽听得僧王先令默特领万人下天津,以应胜保。李开芳道:“坐据天津,是徒自困耳。”遂督兵出城外。恰值胜保兵至,李开芳部下兵士,既知默特南下,又见胜保北来,军心大乱。李开芳大惊,先令前锋与胜保接战,因军心既摇,不免失利。李开芳料敌不过,遂领兵望高唐而逃。只有林凤翔、吉文元两路与清军对敌。林凤翔令吉文元迎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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