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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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演义-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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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是时湖北郡县,征的降的多已平定。于是大修国制,改定刑章,尽去满清的残酷:死罪至大辟而止;行刑只可打藤;罪轻者免刑,讯走后都罚作军营役。又禁止拜跪,人民大悦。官制各有专司,不能兼缺。文官乘舆,武官乘马,减除执事仆从。诸王皆衣黄袍,侯相衣红,以下皆衣蓝色谱服。文的分凤、鹤两等,武的分麟、狮两等,制度井然。统计自入湖北以后,男女来归的数百万;得满清库银亦百余万,辎粮器械不计其数。便大会诸将,议取江南。这时正是天国太平三年,满清咸丰三年,清主以赛尚阿师久无功,责令归旗,以宗室琦善代其职,并令琦善与向荣同拜钦差大臣。琦善总领五省及东三省马步兵三十余万,出镇河南,以窥湖北;向荣亦统江、皖、湘、鄂之众,不下十万人,驻守安徽,以当前敌。清主又令曾国藩统率湘勇,会攻湖北。
卷:  洪天王听得三路人马,声势甚大,便与钱江计议。钱江道:“听得清廷以云贵总督吴文熔移督两湖;令胡林翼为湖北巡抚,亲与我们对敌,亦不可轻视。总之,不进,不足以一隅当四面之冲;进则可以将清军立为齑粉。大王始终听臣,也不是钱江夸口,远则一年,近则数月,管教大王稳坐南京金殿也。”洪天王便问计将安出?钱江道:“琦善以亲见用,亦赛尚阿等耳,非将才也。此行必须驻兵汴梁,以观曾、胡胜负,此一路不足忧矣;只有曾、胡两路,以功名心重,必锐图湖北,当以上将领军,驻于汉阳以待之。愚意以九江为数省咽喉之地,不如以上将先行据之,断彼数省交通;亦可顺入江西,以分其兵力,然后我尽统大军,以下江西可以。”洪天王深然其计,次日即传旨东征。
卷:  留秦日纲、胡以晃守武昌。又暗忖钱江每以杨秀清阻挠军令,此次不便同行,便令领水陆各军六万人住镇汉阳。又令李秀成取九江。秀成荐偏将林启荣才可大用,天王即令秀成与启荣领大兵一万,望九江而去。天王自统率诸将,起大军二十万,分作两路:一路由蕲水取道太湖,沿潜山趋三桥,直攻安庆;一路由宿松沿荆桥,过徐家桥,入石牌会攻安庆。以石达开、陈玉成为前部,以李开芳、林凤翔为左右护卫,钱江为军师。大军分作五路:第一路是韦昌辉、谭绍恍;第二路是黄文金、李世贤;第三路是罗大纲、曾天养;第四路是洪仁发、洪仁达;洪天王自与诸将为第五路。万大洪、林彩新为运粮官,赖汉英为合后,谨择正月壬寅日初十出师。又因安徽省城,贴近长江河岸,先令苏招生、吴定彩,以船舶二十艘,助守汉口;余外船舶八千万余,都由陈坤书、陆顺德带领,沿水道分进,然后统率各路:以第一路、第三路为左军,进宿松;以第二路、第四路为右军,进太湖;洪天王自统诸将为两路救应。浩浩荡荡,直望安徽进发。大军将到蕲水,勇军首领任得胜、李侍仁先后来迎。洪天王安抚已毕,就令二人作向导官,引军前进。早有细作报到向荣军里。
卷:  时江忠源正授安徽布政使。他自向荣由武昌兵败,退至黄州,又恐守黄州不住,已退入安徽屯驻。听得洪军大队前来,一面飞报两江总督陆建瀛与安徽巡抚蒋文庆,准备接应,却自与向荣商议应敌之计。向荣道:“敌兵分水陆而来:水师我所未备,实自吃亏。现安徽以太湖、宿松两处,为第一重门户。与其待敌入境,不如先出迎之,较为上策。”江忠源道:“琦善以十万之众,驻守河南,若乘虚下湖北,以邀洪军之后,而我坚壁以待之,彼将乱矣。但不知琦善意见何如耳。”向荣道:“琦善以宗亲得膺重权,断不能靠他出力。观于赛尚阿,可以见矣。”江忠源点头称是。旋得安庆文报驰到,说称两江总督陆建瀛,领兵五万,亲自来皖助战。向荣得了这个消息,更觉心安,便立即发令,督兵前进:以汤贻汾为先锋,领兵万人,先到宿松堵守;以张国梁领兵一万,握守太湖。忽流星马飞报:天国大兵已出鄂境,分取太湖、宿松,五路人马,声势甚大。向荣听得大惊道:“彼军来何速也。”便催令汤贻汾、张国梁,火速起程,到宿松、太湖驻守;自与江忠源各统大军,陆续进发。时天国大兵已倍道而行,探得向荣、江忠源分两路防御。
卷:  洪天王向钱江问道:“今分兵两路,究取何路为先?”钱江道:“今宜两路并举,而当着重宿松,因从此陆路进兵较易,待宿松、太源俱下,即会合以取安庆可也。”便令石达开、陈玉成会同韦昌辉、谭绍洸、罗大纲、曾天养,齐望宿松而来。清将汤贻汾听得洪军势大,料敌不过,便与部将彭定基计议,谨守城池,不敢出战。更在城外筑成长濠以御之。一面飞报向荣,催兵前来。向荣知洪军改分两路而进,便对江忠源说道:“宿松、太湖,皆属要地。今敌人既分两路,我亦当以两路御之。”便使江忠源领兵五万,往守太湖;自己却来助守宿松。传令军士,不分昼夜的前进。谁想洪军清锐,全在右军,更有前锋老万营,个个如狠似虎,已先到了离宿松约十里下寨。清军闻得石达开名字,那个不怕?陈玉成即进道:“宿松小城池耳,何劳大军。大王以我两人为先锋,若并不能取宿松,岂不令人失笑?某愿以本军乘夜劫进城去。倘有差失,甘当军令。”石达开道:“汤贻汾在向荣部下已久,惯经战争,岂有彼不知夜里防劫?稍有不妥,反挫全军锐气,不可为也。今向荣大军计期未能速到。若急攻宿松,必至多伤人命,不如权且扎下大营,只须如此如此,即宿松可下矣。”便令陈玉成一面攻城,使营内的军士,故作荷锄负,往来搬运。汤贻汾在城上一看,暗忖洪军惯开地道,焚炸城池。这会情形,一定又用此计。便立刻令军士增挖长濠,以阻截之。好一会,只听见洪军却无动静,也不来攻城。汤贻汾不解其意。忽至夜分,鼓声大震,金角乱鸣,陈玉成领军亲自攻取。汤贻汾急督军守御时,那陈玉成已自退去。才歇一个更次,陈玉成又复来攻,汤贻汾依旧守御,一连数次,不胜其扰。及至四更时分,忽城后轰天响一声,却是地雷发作起来:后路城垣整整陷了三四丈。汤贻汾急分兵守御。还亏汤贻汾本部一万人,皆是精兵,久经战阵,因此城垣虽陷,一头御战,一头修筑,石达开也未能攻取城内。只是时陈玉成牵制其前,石达开又已偷过宿松城后,早把宿松围困。当下汤贻汾腹背受敌,目盼向军,却还未至。粮草又已困绝,只是勉励三军:竭力防守而已。这时石达开亦因攻宿松不下,恐向军赶到,更难下手,便心生一计,令撤去东门之围,让他逃走。只汤贻汾见石达开忽然撤兵,已知他是因攻城不下,放开一路的意思。惟心中究不愿弃去宿松。奈粮草既绝,军心多有怨言,十分可惧。急扬言向军将至,以安人心;奈杳无消息,军士度时如度岁,愈加怨望。汤贻汾无法可施。料守宿松不住,正在纳闷,忽东门守城将士报称天国大将石达开饬人奉书到。汤贻汾暗忖两国交兵,来书果有何意?便令留带书人在城外,取来书递进来,打开一看,书道:
卷:  天国翼王石达开,书达清将军汤公麾下:以将军勇冠三军,才不世出,徒以功名心重,转昧时机;遂至顺逆不分,沈迷至此。盖仰望之余,不禁叹惜之矣。满人据我中原二百余年,此皆我汉人所痛心疾首者也。天王奋起义师,识时务者,方冀光复旧物,还我神州,故凡我人民,罔不归命。将军乃以悍鸷之性,以驱驰就命于他人,抑亦惑矣!今两湖既定,举兵东征,望风披靡。区区宿松,何忧不下?独思将军威以治兵,仁以爱民,宿松生灵十万,其性命方系于将军之手,本王亦何忍极其兵力,以负将军爱民之盛德耶?将军神勇高义,宁不知所以自处?舍民命以成名,吾知将军之不为也。伏为思之!
卷:  汤贻汾看罢,觉得石达开本是一个知己。自念失身仕途,实无以对同种,只丈夫不事二主,断无投降的道理,便回书石达开,不过说称尔尽攻城之军威,我竭我守城之兵力,各为其主。倘有不济,请以民命为重,幸毋多杀可也。石达开见了回书,早知汤贻汾以死自誓,不觉叹道:“真忠臣也。”便提兵再复攻城。那时城内军民,多有偷出投降者。汤贻汾见救兵未至,人心已变,料不能支持。便回到帐里,教左右拿个笔墨来,写了一封遗书,仍是留进与石达开:再复劝他不可多杀。未后又题下诗示意。写罢便拔剑自刎而亡。管教:失身胡虏,空将死命答中原;大奋天兵,先令偏安存正统。
卷: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向荣怒斥陆建瀛 钱江计斩蒋文庆 
 
  话说汤贻汾写下遗书,题过诗句,遂伏剑自刎而亡。左右见他在帐里,久不出来,急得进内一看,只见喉际血迹模糊,手上握住一口利剑,不觉大惊。再仔细瞧时,觉颈喉已断,知不能救,当下飞报副将彭定基。彭定基慌来瞧看,见他双眼未闭,面目如生,忙把他文稿一阅,内有一道交自己的:是劝他竭力守城;若不能,则当设法保全民命。这个意思,分明是劝他投降的了。看罢,不觉眼中吊泪;再看第二道:是交与石达开的。彭定基正欲看时,已见将士守门者飞报洪军已分两路攻城;洪天王大队,已又将到,伏乞酌夺。彭定基一听,没了主意。只是时城中内已绝粮,外无救兵,又见汤贻汾身死,将士都纷纷乱窜,呼天叫地的声不绝。彭定基料不能挽回。急拿汤贻汾与石达开的遗书,用箭送到石达开营里。然后举起白旗。石达开知得城中已允投顺,正欲督兵进城,忽部下军士拾得那书呈上。石达开急取来一看,书道:
卷:  书复翼王麾下:昨得来书,殷殷以民命为重,仁人之言,其利甚溥。自惟不德,既不能为复国安民,又不能为辅君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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