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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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演义-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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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此时江忠源犹望东北两路伏军,杀入围困供军。不料劳崇光埋伏西北小山下,已被李开芳、洪宣娇死力抵御,因此不能得手。洪军又不曾尽数入城,向荣伏在东门外山林,又被萧朝贵和林凤翔拌住。江忠源便请令赛尚阿,引大队从北门直赶出来。杨秀清见军心已乱,忙传令各路分退。这时江忠源、向荣、劳崇光奋力赶来!萧朝贵亲自断后,且战且走;不提防清军后面尘头大起,施旗蔽日,蜂拥而来,三路清军,一齐望后而退。
卷:  原来洪秀全因秀清起兵时函请接应,因恐有失,特令钱江统领黄文金、罗大纲两路向灵川杀来。将到灵川地面,猛见杀气冲天,炮声不绝,钱江知道两军交战,便令军士倍道而行。正见杨秀清兵败,急令罗大纲要截向荣后路。萧朝贵认得救兵已到,便挥军杀回,反把向荣困在核心。且疲战之后,挡不住罗大纲的生力军,向军被杀的不计其数。向荣正在危急之际,忽北路一枝人马杀入,力挡罗大纲,救护向荣,乃是江忠源。忠源道:“敌军势大,速退为是!”于是江军在前,向军在后,望西北而退。
卷:  忽流星探马报称:“杨秀清、洪仁达、李开芳、林凤翔、洪宣娇五路之兵,分三面杀来。”江忠源叹道:“吾计不成,反遭此败,有何面目见人。”便欲拔刀自刎,左右急的扶救。早有胞弟候补同知江忠济,保护杀出重围!忽当头一军,迎头杀来,却是洪宣娇引一队兵截住去路。江忠济奋力把洪宣娇杀退,会同向荣,乘势杀出;幸得劳崇光接应,齐望灵川奔回。看看离城不远;不提防鼓角喧天,喊声震地,黄文金引军杀出,把清军冲为两段。江忠源见首尾不能相顾,自与劳崇光、江忠济先回灵川。黄文金死命追赶。此时向荣手下军士,纷纷逃窜,只剩数十骑望西而逃。但见树木丛杂,向荣正自心慌,忽然林里一枝军转出救护向荣。黄文金见敌人有了救应,恐遇埋伏,只得收兵而回。
卷:  原来救向荣的不是别人,就是张嘉祥。他自从富川败后逃到这里,再进五七百人,阻截山林,勒收行旅。这会听得向荣兵败,欲从此处图个出身,因此带了手下人等,特来救应。当下向荣得他救护,便问壮士何名?张嘉祥具以实对。向荣道:“此地非栖身之所!方今四方多事,何患无出头之日?不如随某回去,寻个一官半职,也不枉为人在世。”张嘉祥大喜。就带了贼众,跟随向荣去。后来向荣认为义子,带他与劳崇光相见,商量个保举;又恐困败得贼人救护,于面上不好看,遂与他改一个名字,唤作张国梁,反称他剿平张嘉祥一路,遂升为都司,在向荣军中效力,此是后话不提。
卷:  且说劳崇光几人逃回灵川,寻着赛尚阿,各诉兵败的原故。赛尚阿道:“江兄弟自是妙计!可惜敌人势大,兼有救应,以至于此。今孤城难守,又无援兵,如之奈何?”江忠源道:“守则坚守,逃则即逃,迁延不断,必误大事!”正谈论着,忽各门飞报洪军纷纷围了!忠源道:“此时便不可逃矣!速筹守御才是。”赛尚阿便令分兵守御四门。江忠源更申明军令,抚恤残兵,竭力死守。洪军一连攻打两日不下。钱江道:“灵川城池甚固,却如此难攻,想城内必有能者。”遂令各军分截灵川粮道,一连三日,又依然如故。钱江道:“兵不在众,城不在坚,视夫人力耳!李秀成百骑下柳郡石达开传檄震湖南徒攻何益?不如撤开一路,让他逃去!”说罢便令罗大纲撤去西门一路。这时早有报入赛尚阿军里。赛尚阿道:“我方守困,彼忽退兵,必有埋伏。不如勿逃!”江忠源道:“中堂之言是也!彼见我军死守,彼军亦连日苦战,不欲疲其兵力耳。请劳方伯和中堂先逃。某兄弟两人断后可也!”赛尚阿从之,即令劳崇光先行,自己居中,江忠源断后。定于五鼓做饭,乘着天色未明,引领败残军士逃出西门而去!
卷:  钱江探得清军已退,对诸将道:“古云穷寇莫追,但不宜令他休养锐气。”便令各路进城。留萧朝贵、洪仁达在城外扎营,分布犄角之势;只命罗大纲引军追赶。并嘱罗大纲道:“今番不必再求大胜,即杀他余军,孤彼军势足矣。他能计败秀清,坚守灵川,军中必有能事之人,休便轻敌!”罗大纲领命而去,追至十余里,只见黄文金正欲这条路回来。文金却不知钱江怎地意见,急的接应罗大纲,迎头攻击。赛尚阿那里还有心恋战!只道洪军是预先埋伏的军士,又各自逃命;只有江忠源奋力抵御罗大纲,劳崇光又支撑不住,赛尚阿正如惊弓之乌,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早逃性命,便引左右心腹的人,杂在乱军中落荒而逃。管教:堂堂宰相,微服几罹性命之忧;矫矫英雄,传檄足壮山河之气。
卷: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卷:第十四回 李秀成百骑下柳郡 石达开传檄震湖南 
 
  话说赛尚阿,自从逃出灵川,因罗大纲引兵追至,黄文金又前途拦截,这时腹背受敌,料不能支持,便乔装杂在乱军中,带领左右心腹,独自逃走。正是一时无主,军逃四散。劳崇光、江忠源又首尾不能相顾,只得各自杀出重围,直望桂林奔回。罗大纲又因得了钱江的号令,不敢穷追,便与黄文金会合,杀了一阵,即乘胜收兵而回。
卷:  赛尚阿见洪军已退,劳崇光、江忠源又先后奔到,方始心安。计点败残军士,自经这两场恶战,仅留下四五千人;余外降的、死的,都不计其数,好不伤感。随后接着探军的回报道:“自灵川逃出之后,一路上洪军并无埋伏。黄文金一路,原是追赶向提督回来,中途相遇的;罗大纲的追兵,又是虚张声势。今敌军已全数退至灵川附近驻扎了。”赛尚阿听说,随赞道:“江兄弟,料事原是不错。灵川一役,不过敌军人马众多,故有此败,非战之罪也!便令厚赏。江忠源班师自回桂林去。
卷:  且说钱江见全军得胜,一面飞报洪秀全大犒三军;自此由全州至灵川,下至平乐、桂平一带,都是洪军的势力,把清军两广要道,统通断绝了。那日洪秀全到灵川,和钱江商议进兵之计。钱江道:“军士连月疲战,现在清军大败,料不敢复出。正宜休养几时,再图进取湖南。”洪秀全点头称是。钱江便令置酒与洪秀全庆贺,所有将士都陆续到了,只杨秀清托病不至。秀全私问钱江道:“某料秀清未必有病。这会不到,究是何意?”江道:“哥哥原来不知,此人眼光不定,面生横肉,久后必不怀好意。自今起事之际,自不宜同室操戈,只日后自有处置,哥哥不必忧虑!”洪秀全听罢,心上半信半疑,旋唤萧朝贵入内,问以秀清行动。朝贵道:“他曾对弟说,哥哥劝他起事之时,曾许他日后有九五之尊。只有此句,余外却没有怎么说来。”秀全答道:“此我当日要靠着他的财力,实一时权宜之计,也不想他就从这里怀着歹心。但得大事已成,让他登其大位,某有何怨?”说罢,萧朝贵又把冯云山临终之言,对钱江说了一遍。钱江叹道:“云山真非常人也。天不假以年,可不痛哉!”秀全听得,亦为下泪。少倾三人齐转出来,肃各将士入席。只见洪秀全面有泪容,倒见奇异,只不敢造次多问。各人便先后就座。酒至半酣,黄文金起身,向秀全问道:“自军兴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今大势已成,三军欢乐,哥哥却面带忧色,究是何故?小弟实在不明!”秀全犹未答言,钱江急代答道:“方才某在内面,和哥哥谈话,正惟见今日大势已成,各兄弟戮力同心,故得如此。奈忆起云山兄弟,中道归天,不由得心上不伤感。自今以后,望各兄弟一发奋勇,以继云山兄弟之志,挽回江山,实为万幸。”各人听罢,都喏喏连声的应允,再后举杯把盏,痛饮了一会。钱江向秀全道:“某有一言,不知哥哥愿闻否?”洪秀全道:“某与先生原是个心腹交,有话便说,何用猜疑!”钱江道:“某知哥哥有一令妹,年已长成,却是个女豪杰。今朝贵兄弟中年丧妻,正合匹配,可否让小弟做这个媒,使两家结为婚姻,是一件好事,未审哥哥意下如何?”秀全听罢,不胜之喜!随说道:“先生之言,正合某意;但得朝贵兄弟不弃,就是万幸了。”朝贵道:“那有嫌弃!只怕小弟庸才,匹配令妹不上,如何是好?”钱江道:“彼此同心起义的人,休说这话。明日正是黄道吉日,就从明日定婚,一切虚文都不用备办了。”朝贵听了,自不推辞,秀全更自欢喜。此时洪宣娇在席上听得钱江说起她的亲事来,早已面色红涨似的,掩面逃席去了。各人听得,自然没有不鼓掌赞成。一连又饮了数杯,然后散席。钱江便令人分头打点亲事。俗话说:“人多好做作。”不多时早把各事办妥,做媒的便是钱江,并请洪秀全兼主两家婚事。
卷:  到了明日,杨秀清知道萧朝贵和洪宣娇结亲。秀清知道朝贵是自己将士,防他作了洪秀全的羽翼,只这事断不能拆散的,不如乘机已结萧朝贵为是。便故作欢喜的进来,向秀全说道:“某病中听得朝贵兄弟和令妹结亲,是一件好事。只周公制礼,没有一人兼主两家的婚事道理,这女家主婚的自然是哥哥,男家主婚的让小弟一人成此美事。”钱江在边听了,急说道:“如是甚好,难得杨兄弟这般识得大体。”秀全见说,自然没有不应承。
卷:  那日萧朝贵便与洪宣娇成亲。换过吉服,交拜天地,然后送入洞房,说不尽新婚的乐处。一连两天,又是大排宴席,好不热闹。事后朝贵向钱江问道:“先生听秀清要与小弟主婚事,先生却如此喜色,究是何故?”钱江道:“此人心怀叵测,诚如云山之言,后必为患。但大事未定,苟使自相残杀,敌人反得乘间而入,不可不慎。他要主婚事之意,盖欲笼络贤弟为羽翼也。某见昨天犒赏军士,他竟推病不至,故乘这个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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