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之妖后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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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之妖后倾城-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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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宜国的御花园也与诸国不同,因天气缘故,每一株奇花异卉的旁边都是用暖炉熏蒸着,维持着盛开的姿势。

高树上的腊梅花开得格外绚丽,每一朵都散发着沁人的香气。乐正锦虞想起前两夜睡梦中闻到的那股熟悉,不禁暗笑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风也很暖和,刮在脸颊上少了凛冽的感觉。

她正闭着眼睛陶醉在梅花的清香中,挥霍着得之不易的悠闲与清净。突然感觉到发间有异物插入,她立刻警戒地睁开眼。

南宫邪指着她的头发,拍手调皮笑道:“娘,真好看。”

乐正锦虞抬手,自然地在发间摸到了一枝梅花,顿时明白了是他在作怪。

她朝他妩媚一笑,“是么?”果然,他讨好女子的鬼主意最多。

南宫邪立即被她的笑闪了神,那股天真的赞美也换成了赤裸裸的惊艳。

乐正锦虞得意地转身,任他呆愣在了原地。

她慢悠悠地向前走去,却在另一株梅树前看到了一张面孔,站在那里的人正对她扬唇微笑。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乐正锦虞下意识转头,身后的南宫邪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她吸了口气,慢慢朝那株梅树走去。

那人一身宫婢的打扮,依旧是熟悉的眉眼,但原先的那份稚嫩却被沧桑替代,身上的嫩色着装也遮盖不住。

“沐雨。”她走近,轻声唤道。

141。沧海桑田

3

“圣上的演技真好…”南宫邪听见她不痛不痒地说道。言悫鹉琻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松动,原先摊开的手掌也不自觉地缩了回去。他低下头,身上穿着的衣衫颜清色浅,却在他的心头划了浓重的一笔。

乐正锦虞瞧着他的动作,嘴角的冷意更深了一分。她等着他被揭开这层虚假面具后的行动,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需要再做作地扮成傻子来博取她的欢心。

“今日听那侍卫禀告说西陵与南昭开战的那瞬,你就清醒了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对乐正彼邱出手时的眸光就明显与之前不同,可她却以为是自己眼花。

摆出这么明显藏兜衣的小聪明,还有抱着自己时的那份安静。她想起原先的怪异感从何而来了,她情绪低落地倚靠在他的肩膀时,有人曾安慰性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傻子或许会安慰人,却不可能会这么有眼力,还是说他天赋异禀到即使痴傻了也懂得人心?

而最大一处的露陷便是他身上所藏的那些东西。就算乐正彼邱“君子”风范地未曾搜过他的身,可每日都有宫人伺候他梳洗换衣,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身上藏着这么多东西?一件可以,两件可以,这么一大堆却不可能一直无人发现,反常即妖!尤其这把有攻击性的匕首,凭着乐正彼邱的慎重,怎么会允许他怀揣着匕首靠近她?尽管以南宫邪的身手,不需要用匕首就能取她性命。

要么就是乐正彼邱明知却装作不闻不问,要么就是他施了什么障眼法瞒过了那些伺候的人,才使得所有的东西一分不少地继续待在他的身上。

前者她不敢确定,乐正彼邱的心思无人能够猜透,后者却极为可能。两者均衡,她更愿意相信南宫邪是故意装作失忆,等着伺机而动。

她不说话,静候南宫邪的不打自招。

南宫邪却仿佛听不懂她的似的,扬起脸依旧无辜地看着她,“娘,你在说什么?傻瓜不懂。”

他将那兜衣又快速地翻了出来,捏在手里,谨慎小心地递给她,“娘,你是不是生气了?”

乐正锦虞没有接,盯着他的装模作样尤其刺眼,她索性坐了下来,“有乐正彼邱在,你是出不了北宜国的。”

南宫邪笑嘻嘻地回道:“不,傻瓜跟着娘,不要出去。”

乐正锦虞冷笑,她若老死在北宜国,他也要陪着一起么?

可显然南宫邪不想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见乐正锦虞不接手里的东西便将它重新收好,而后竟拿起匕首蹦跳到一旁为她去削苹果了。

他背对着她,乐正锦虞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能观察他握着匕首的手掌。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并没有一丝的停顿与颤抖,平静地削着苹果,稳稳当当。他也没有使用武艺取巧,一刀一刀地削着,削得格外认真。甚至有好几次,锋利的刀口从他的指缝划过,差点将他的皮肤割破。

他的态度正是乐正锦虞最为不解的。他并没有将她当做人质,威胁乐正彼邱放他离开。这些天对她也确实很好,好得过分了些。除了贴心之外,她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

完完全全地将自己扮成了护母之犊,十分入戏。

他不承认,她也不强迫。如今南昭岌岌可危,若他真的是清醒的,到了最后一刻,他总归还是会他的家国出手。

她乐意看着南宫邪装下去,服了两种顶尖的毒可是真的,看他的性命能捱到几何。

她的心又硬了起来,只要不威胁到性命,她宁愿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多时,西陵的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北宜国的雪山脚,离盛京只有两个时辰的距离。

慕容绮苏一身红服,精致的妆容给眉间添了一分风情,饶是她不喜欢艳丽的颜色,现今也对红色格外喜爱。西陵与南昭的战火方停,前线折了无数兵马,迫切地需要北宜国的支援。

而联姻,自古以来,永远都是最快最便捷的办法。

乐正彼邱从未娶妃,她嫁入北宜将是最高的份位,对于是不是皇后也没有太大的计较。

她向来就是一名审时度势、安居本分的女子,葵初之于她来说已经成为了过去,她不会傻到带着对他的无限执念来毁灭自己的一生。高贵的出身,姣好的容貌,出色的才情…她最具备得到幸福的资格。

可每每想起南宫邪身边的那个以面纱遮面的婢女,她就非常不舒心。天下从来没有人提过有这样一名女子存在,百花祭那一日,她在夺了她所有的风头之后,却又躲了起来,让她打探不出她的下落,更遑论有关她的传说。

不过,待西陵与北宜联手拿下南昭后,她定会派人将她寻到自己的面前,好好瞧瞧她的那貌丑无盐的真容。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带着新嫁娘的娇羞,又念起乐正彼邱的天人之姿来。乐正彼邱一向深居简出,不同于葵初的神秘,平淡低调。却没想到居然有那样的风华。

如今他是北宜国的新帝,坐上龙椅还没有几日便尽显仁治,废除了宫人嫔妃的殉葬制度,登基大典不铺陈奢华,连娶妃之事也是缩减精朴…一路上她已经听到了无数人夸赞新帝的言论,嫁撵内的她与有荣焉。

她现在唯一要想的便是如何做才能抓住他的心,在后宫长盛不衰地活下去。

慕容绮苏欢喜地想着一切的可能,丝毫没有危险即将来临的意识。

阿絮与阿宝作为陪嫁走在轿撵的两边,等候着自家公主的所有差遣。

队伍艰难地前行着,四下里没有人喧哗出声,众人的脚步极其不适地踩在北宜国厚厚的雪地上,不时有人踩到几根树枝,“咯吱”一片。

即使是冬季,西陵也是难得下雪。可自从进入北宜国的领土,这雪花就没有停过。刺骨的冰寒钻入皮囊,每个人的脚下几乎都生了疮般地难行。

雪山的云杉很多,助长着寒风的气焰,呼呼地作响,似乎对送嫁的队伍警告,又仿若是一种哀鸣。

隐藏在当中的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明明非常透亮可人,偏偏闪着嫉恨的光芒。

不知怎的,风雪突然变得更大,雪块飘落成一道方向重重地砸在人脸上,教人防备不及,一时间尽是被砸中的遍野哀嚎。在不留情的倾砸中,众人纷纷闭上了眼睛,抬着的轿撵没了人的控制,也跟着摇晃摆动起来。

慕容绮苏的身体也跟着左右倾倒,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挑开撵帐,想瞧瞧外面究竟因何动静才如此反常。可由于晃动地实在太厉害,一个不留神,失了重心的身体便倒了下去,“怎么回事——啊!”

风雪瞬间吞没了她的那声娇呼。

噼里啪啦的雪砸在轿顶上,恰到好处地隐没了利箭射入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风雪才慢慢消停。等到一切风平浪静后,众人快速的睁眼,嘟囔着随手将脸上的雪块拂去,咒骂道:“这该死的鬼天气!”

一想到他们身娇肉贵的公主以后都要在这里生活,不免都生了心疼之意。

阿宝借着娇撵站稳,想起刚才隐约听到公主的惊呼声,立即问道:“公主,您还好吧?”

然而,她等了许久却没听见慕容绮苏出声回应。

她与阿絮两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又唤道:“公主——”难道是睡着了?

还是沉默。

阿絮有些不放心,悄悄地挑开撵帐一角朝里面探去。

“啊~”她骤然惊恐地退后一步,脚底一滑,整个人便摔倒在了雪地里。

阿宝望向阿絮,她的两只手倒撑着雪地,仿佛被冰雪传染,身体也如冰雕般僵硬,眼睛瞪着轿撵的方向,完全忘记了转动。全身上下只剩嘴角在不停地抽搐着。

正慢慢移着的队伍也停了下来,不明白公主的贴身婢女为何会落成了这副狼狈的模样。

阿宝也被她吓了一跳,待从她哆哆嗦嗦的唇形中辨出是“公主”二子,立刻掀开了撵帐。

众人也顾不得避讳冒犯,一眼望去,只见慕容绮苏身体歪倒着,胸口处正插了一支箭,头上的凤冠半垂下来,发间的朱钗七零八落,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巴大大的张开,双瞳泛白,面部扭曲,胸膛处的鲜血浸透了衣衫,将鲜亮的红色染成了墨色。

见此场景,队伍瞬间乱作了一团。

“公主!”侍卫快速上前。

阿宝也跟着跌倒在雪地上,公主竟然遇害了!

北宜国的官员尚等候在城门外,乐正彼邱的第一次大婚,无人敢不重视。

刚刚他们已经得到消息,西陵国的送嫁队伍已经到了雪山,只需再等片刻,就能迎接到新皇妃。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笑容,一个比一个灿烂,争先恐后地为新帝的大婚添一分喜气。没有人知晓雪山脚下正上演着一场悲剧。

直到有快马突然疾驰而来,众官员脸上的喜色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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