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电视剧同人]忘乎所以(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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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剑电视剧同人]忘乎所以(bl)-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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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不说了……”
  从前我不说,是自己懦怯害怕受伤,现在我来不及说,你永远不会知道。
  ‘人行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我不当你是什么太师,就是和我陈靖仇一样没根的人……’
  似是活过一场春秋大梦,沉沉浮浮,真真假假。
  ‘靖仇兄弟,我敬你一杯。’
  一个人痛,一个人担,总好过两个人一起。
  ‘……取平安宁康之意,望其平平安安,一生无忧。’
  只是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的话……
  ‘望君平平安安,一生无忧。’
  大概,我还是想跟着你,随便去哪里。
  手指松开了,灰白的袖上,没留下痕迹。
  “陈靖仇!陈靖仇!”
  宇文拓拍着他的脸颊,一开始轻柔后来逐渐加重。
  “陈靖仇!陈靖仇!”
  本来就红肿的脸颊很快累叠地像小山那么高,薄如蝉翼的生命,没有丝毫回应。
  那晨光黯淡,那骤雨初歇,这死气冷清的房里,他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去?
  “陈靖仇!陈靖仇你不能死!”
  他霸道地搂住他,他明明应该痛得跳起来的。
  值得吗,值得吗?有人在不停地问着,一句一句不停地问。
  明明出发之前说了保重,明明告诉自己纵是万死也不后悔,明明为了天下,应该什么都可以牺牲……
  剧烈的晃动让什么东西从陈靖仇怀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宇文拓轻轻捻起,是枯黄变形了的草蚱蜢,沾了血的草蚱蜢。
  他的喉头开始发痒。
  八年前的那个少年哪,笑着跑着,追在他身后说着大哥等等我。
  他好想他!好想他哪!
  说不清自己如何泪眼,他只觉得好笑。想笑,又只不停地咳。
  可笑想要保护整个天下,却连身边最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好。他的神兵,竟不如破铜烂铁!
  他的双手染尽鲜血,死有余辜,背负那些仇与愧,不该拥有所谓快乐,活下去只不过为了守护。
  可他呢——陈靖仇应该是温热的,有活力的,如一只不知疲倦的小兽,对一切怀着好奇与敬畏,他能在这个世界里快活地活着,他还没长大呢,还没来得及遨游碧海,搏击长空……
  终是因了宇文拓的缘故,终是因了他的罪孽。
  来生,来生……
  液体滴落在陈靖仇的脸上,滑过红肿充血的颊。
  “为何要等来世,”他在他耳畔轻轻说着,恍若他能听见。
  他的唇轻轻擦过干裂发白的嘴唇,像掠过一片云朵。
  可他不再羞愤地跳起来,也不再掩住袖子装作若无其事。
  以宇文拓之智,怎会不知身下的躯体是男是女,静心凝思,如何察觉不了。
  演技太拙劣,苦涩也太明显,只是老去而世故的宇文拓没有办法应承丹心似火。
  不说话,因为怕开口就将沉沉心事吐露。不理睬,因为怕将他置于
  与自己一般的险地。不回头,因为怕再看一眼就无法决绝。
  只是以为时间还很长很长,路还很远很远……
  蹉跎蹉跎,他本不忍他同担天下之疾。
  奈何奈何,从不想寿比天齐,只求一世平安。
  却原来,终敌不过天命。
  “今生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指腹刮擦过唇角殷殷。你看你现在多乖,乖乖倚在我的怀里,不会乱跑也不会说破我的秘密。
  “陈靖仇……”心底荒凉起来,宇文拓将头埋入他冰冷的怀中。
  那心房中本就应该空空如也,奈何他用笑语强制打开,奈何他将那属于年轻生命的炙热感情毫不吝啬地抛洒。
  轻轻拂开散乱的发丝,露出干净的眉眼,好安静。
  若现在才说,水底月为天上月,镜中人是眼前人,是不是晚了些?
  空气里只留腥味,缠缠绵绵,像是要人在里面窒息而死。
  不过是丢了东西,曾经丢了天下,然后丢了她,到最后,还是看不住他。
  英雄末路,征夫白发。煞尾,不过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矫情……【挖鼻


☆、凡人

  十五 凡人
  母亲擀面的手法纯熟,切好了葱再加上青菜和鸡蛋,下了锅不一会儿就热气腾腾。
  母亲不太细腻的手抚上他的面颊,一双新月似的眸子那样慈和。
  “拓儿啊,娘只想你平平安安,做个好人。”
  他想说娘我们回家吧,我已经怕了,不敢再走了,一个人,太累了。
  母亲只怜惜地将他抱在怀中,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醇柔的声线轻轻吟诵: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转而母亲不见了,廊亭小榭,苍茫雪夜,他搂住宁珂。
  他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少女说,我只想你好。
  很快天暗了,那是个少年,搭着他的肩关切地说着什么。
  “我朝思暮想的,就是有一天能和师父,还有伏魔山所有的人们重聚。”
  双掌一合,神情生动。目光中有希冀和信任。
  “那你做的是美梦啰?”
  少年鼓着腮点点头,拉起他的手,彼时昙花几重,快乐无忧。
  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生死不弃。
  那时他叫剑痴。
  “宇文拓!”很快换上生铁铠甲,剑掷过来只觉得一条手臂没了知觉。
  仔细分辨,原来是脱体而去了。只不过伤口还痛着,宇文拓捂上去,才发现空空如也。
  愈合了。没有了。
  一只手抱住怀中的人,有些吃力,干涸或尚流淌的红色在地上拖出一串串印迹。
  他的,他的,都分不清。
  他记得那少年说伏魔山上风景秀美,绿树繁荫,芳草青翠,他说大哥,什么时候,等我们把这一切乱七八糟的解决了,我带你去见我的师父,我的家人。
  他笑着说好。
  此后过了多少天,多少年,树叶枯黄又抽枝,风雨忧愁,何顾天下?
  回家吧。我带你回家。
  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加重要。
  “宇文拓!”
  似是有人在叫他,在门槛前绊了一下,充耳不闻。
  “宇文拓!宇文拓!”
  ‘宇文拓,你这冷血的狗贼!’
  ‘宇文拓!你活该下地狱!’
  ‘宇文拓,我恨了他十八年。’
  ‘宇文拓,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他发现自己并不想要这个名字,肮脏又罪恶的名字。
  可笑可悲,他一生半生杀戮,再半生不愿造杀孽,不信神佛苍天,只隐隐想着,若那样能保宁儿,和那个少年不被他的错误所牵连。
  好吵,那个名字关他什么事?凭什么又要他去背负?
  既然宇文拓什么都做不到,他宁愿做剑痴。
  若能求得一痴,也是件好事,谁让他
  总是太清醒。
  “宇文拓,宇文拓!”
  小雪不放过他,站到他跟前看他使劲眨着混浊的双眼。
  深吸一口气,竟似一天,老了好几十岁。
  他就那么看着她,像死的一般。
  “宇文拓!”
  说不上来的悲愤让她一巴掌招呼上去,手掌生疼。
  “宇文拓!你还有宁儿!他需要你的照顾!还有靖仇……快放下他!”
  男人怔了怔,片刻薄唇翕动,却又听不清说了什么。
  “宇文拓!!”她急了,“你是真要靖仇死吗?!”
  他的手颤抖起来,从来都是克制自持的男人呆呆地站着,须臾眼中燃起一簇火苗,小雪只觉得快烧了起来。
  ***
  关于死之一字,于小雪其实并未真正明白。
  她是女娲之女,生而不凡,肉体皮囊并不在她眼中,不过是坠入轮回一世历练罢了,从前,他不懂人们为何悲切。
  生老病死,落叶归根,应当是世界运转的规律。
  所以冷眼看过那么多的生死离别,她都可以独善其身,当作是炼情,而炼情对她,或许也并非重要到不可缺少。
  从前落下多少泪,懵懂地在人间跌跌撞撞,碰伤了,痛了,因为得不到想要的,她哭。
  现在呢,她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一直在哭。
  她觉得陈靖仇的躯体真像块破布,明明早上还被她打扮得宛如清秀佳人。
  只能感到微弱到几乎消失的生命气息,血流潺湲,颤抖着去感受那微不可见的气息。
  是她放弃的他呵,为了天下苍生,女娲之女的责任。
  可大地之母之爱何其博大,怎么就福泽不到他的身上?
  她开始后悔,那年从将军脚下的寒冰中将他唤醒,是不是个错误?
  护住他的心脉,她蓦然感到那个与之一脉相连的小生命不在了,从裙摆见露出湿透的底裤,俱是鲜红。触目惊心。
  神当是无心的,她的心是块石头,能模仿人们悲喜情痴,却不会真的痛。
  可她记得几天前他们还在想,还在说哪,那孩子该是怎样的乖巧可爱,怎样的伶俐活泼!烛光曳曳下陈靖仇的脸上浮起笑意,是她从未见过的慈悲和期许。他叫安儿啊,要平平安安。
  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他会不会有来世,会不会转生,做了谁家廊前燕子?他还未曾面世,她许了他世上最好的福音,他都来不及享用。
  她的脸上湿答答的,一种强烈的悲恸让女娲之女咬紧贝齿。
  何谓生死离别,何谓爱憎怨会?不过是因为相聚时短,欢愉命薄,不过是曾经展望却无从实现。
  不过是从此消散于天地间,还要对着那些美好的泡
  影自艾自怜。
  而那个矗立在一旁的男人,点墨的眉眼寂寞胜雪,就那样站着,僵直而生硬,目光灼烧着。
  她发现他肩膀上的创口正因为肌肉的紧绷流血不断,顺着手臂淌下紧攥的拳头。
  她几度想开口,发不出声,只怕说出了什么,便压断了这男人最后的希望。
  “他没事。”咬住唇,女娲之力治愈了身上魔气割裂的伤口,殷红却染脏雪白的袖。
  青年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恬然而美好,好像了无牵挂。
  所谓没事,不过是不会死。
  身体到达极限,血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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