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台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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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台海风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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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升,巧妙接敌。地面指挥员发出命令:“大胆!沉着!攻击!”长机首先开炮,刘景禄立即急转俯冲,企图逃脱,我机紧紧咬住它,距离150米开炮,将其击落。刘景禄负伤后跳伞堕海,被我们活捉。其余两架,一架被赵德安击伤,连同另一架仓皇逃窜。激战三分钟,我无一伤亡。我空军入闽后,首战告捷,这一胜利鼓舞了福建前线广大军民,同时也使台湾当局大为震惊! 
  国民党空军受到沉重打击后,想急于查明福建沿海人民解放军的布阵情况。于是,改用F…86型截击机,掩护RF…84型机继续对沿海进行侦察。8月7日,8月13至14日,接连进行了3次大规模空战,击落、击伤敌机6架。 
  人民解放军空军进入福建后,连战皆捷,基本上夺取了福建地区的制空权。从此,福建人民再也不受国民党军的空袭,并且有效地保证了陆、海军作战部署的安全。福建广大军民高兴地说:“福建的天空现在真正解放了。” 
  飞炮炸金门 
  为了惩罚国民党军队的骚扰破坏,并以实际行动支援中东人民的革命斗争,毛泽东主席于 1958年8月20日决定:立即集中兵力对国民党军予以突然猛烈打击,把它封锁起来。过一段时间,敌方可能从金、马撤兵,或还要继续挣扎,那时是否考虑登陆作战,走一步,看一步。 
  这时,韩先楚司令员因病住院,叶飞政委在北京开会,福州军区由刘培善副政委、张翼翔副司令员主持工作,分工由石一宸在云顶岩指挥所实施现场指挥。 
  23 日拂晓前,各部均已完成射击准备。参战的鱼雷快艇和航空兵于22日夜秘密进入战位。这时459门火炮、80余艘舰艇,200多架飞机,像猛虎、雄鹰、胶龙一样,都瞅准了金门岛各自的打击目标。 
  8 月23日上午,统帅部下达了“一级战备”的命令,石一宸报告了刘、张首长以后,立即要炮兵卸下炮衣,擦拭炮弹,摇起炮身,装定好射击诸元,只等待开炮的命令了。其着重打击的目标是金门蒋军的指挥机关、炮兵阵地、雷达阵地和停泊在料罗湾的海军舰艇。 
  开炮的时间,规定是17时30分,但开炮以前必须有毛主席的命令。 
  此时此刻,从军区首长到前线部队,从北京统帅部到福州军区首脑机关,从炮战指挥所到第一线指战员,犹箭在弦上,只等一声令下,万炮齐鸣,威震海疆。 
  这时,石一宸坐镇指挥所,精神高度紧张,精力高度集中,他非常清楚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责任有多大。云顶岩指挥所,是一座三面可以瞭望的钢筋混凝土巨型观察所,在他座位周围摆了十几部电话机,与各炮兵群、分群均是直达线,同时与各部位能够通播。有直达线,有迂回线,还有备份线路随时都可调用。当时有6位参谋帮助接转电话。 
  长期从事参谋工作的石一宸,临战前的紧张、繁忙,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啦,但每一次与每一次的情况、心情都有不同。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亲自将几种电话机试了又试,认为通话质量有保证,畅通无阻才放心。 
  石一宸回忆道: 
  当时我受命在云顶岩的指挥所指挥,后面的坑道里就是负责全面指挥的刘培善和张翼翔两位中将。我的周围摆了十几部电话,保证通信畅通无阻。我一直握着电话,与总参作战部部长王尚荣、副部长雷英夫保持直接联系。王、雷两位部长则直接与毛主席联系。我一直握着电话不敢松手,王部长说他也握紧电话不敢松手。   
  第二次“台海危机”:“炮击金门”(3)   
  我记得下午15时就开始问,“王部长,17时30分开炮的命令下来了没有?” 
  “没有。”王尚荣部长回答得很干脆。 
  隔了一段时间,我又问了一篇,还是“没有。” 
  一直问到17时,王部长也急了,他大声地用他的家乡话告诉我:“老石,我比你还急,命令一来,我马上告诉你。” 
  坚守在第一线的指挥员们也是如此,一个劲地催问我,我也说:“不要问了,拿好电话,听我最后一道命令吧。” 
  王部长不要我再催,可我还是忍不住地催问,一直催到17时20分,王部长的电话来了:“毛主席命令,17时30分开炮。” 
  我立即向军区领导刘培善副政委、张翼翔副司令员报告,两位军区首长几乎同声说:“准时开炮。” 
  17时30分,我下达了命令:“开炮。”话音刚落,2万多发炮弹即从不同方向向金门蒋军阵地倾泻过去。其中,2600多发炮弹直接落在胡琏的指挥所。那天正好是星期六,台湾“国防部长”俞大维恰在金门巡视工作。金门防卫司令部司令胡琏为俞大维一行设宴款待,饭后正在“翠谷厅”附近散步聊天,突然炮弹从空中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3位中将副司令已被当场打死。俞大维和另一位中将参谋长被打伤。胡琏很狡猾,他走在最后,刚跨出坑道口,炮弹就落下来了,他三步流星地缩回到坑道里去了。 
  这时,料罗湾烟雾四起,水柱冲天,金门通向台湾的无线电台不断地呼喊告急:“炮弹像下大雨一样,这里被打得没有一点办法”此役共击毙国民党军官兵600余人,有线电话全部摧毁,人们被打得无处躲、无处藏,到处乱窜,金门一片狼藉! 
  石一宸说,我们发射炮弹3万多发,打得蒋海军舰艇纷纷向外逃窜。人民海军预先准备的6艘鱼雷快艇在岸炮火力掩护下,从待机位置迅速进入金门海域,迎头碰上敌军的两艘大型运输舰,一艘中型运输舰,我鱼雷快艇冒着敌人的密集炮火,直插敌人舰群的纵深,贴近敌舰放射鱼雷,一艘被击伤,另一艘被击中下沉,舰上蒋军官兵在浓烟烈火中跳海逃生。 
  蒋军海上吃亏,便想从空中进行报复。25日下午,蒋军空军出动F…86型飞机48架,飞临金门以东上空,企图引诱人民空军出海。在罗裳山指挥的空军司令员聂凤智,此前曾亲自指挥歼击航空兵一个大队起飞待击,在空中没有发现目标,随即返航。机长刘维敏由于技术故障落在大队机群后面,在漳州以东发现4架敌机,在无僚机掩护的情况下,与敌机展开激烈的空战。鏖战8分钟,他一人击落敌机两架。正当他低空飞行追赶另一架敌机时,我高炮部队误为是敌机,将该机误击,刘维敏不幸牺牲。 
  这是开战以来,空、炮协同的一个重大失误。为此,空军司令员刘亚楼上将,炮兵司令员陈锡联上将,亲自赶到漳州,现场研究和解决空、炮协同问题。最终制定了空、炮协同四原则,提高陆、空协同作战的能力。 
  蒋军连吃败仗后,于25日停止了海上运输,后金门告急,又改为夜间运输。8月26日,中央军委指示:要严密封锁大、小金门,大小二担,使其舰船不能海运,飞机不能空投。于是,石一宸又调进两个远程炮兵团,加强封锁料罗湾的蒋军炮火,从地面、海上、空中严密封锁,切断金门蒋军的一切补给。在东海舰队彭德清副司令员的指挥下,又击沉蒋舰两艘。至此,运送金门的物资不及平时的5%,金门敌人少粮缺弹,处境日益艰难。 
  蒋军用运输舰运输的计划破产以后,9月13日,蒋军用中型登陆舰拖带小型登陆艇,登陆舰停在外面,用登陆艇直接抢滩卸载军用物资,此计遭我炮火猛烈打击后失败。 
  9月14日,蒋军又改用大型运输舰装载水陆两用输送车,在我炮火射程之外泛水,直接抢滩卸载,空投也增加了运输机的架次。此法缓解了金门的急需。台湾当局以为此计可行,于是想继续进行。我们遵照中央军委的指示,夜间对料罗湾进行零炮射击,以增强全面封锁的效果。从9月16日至9月20日,我炮兵共击伤蒋军运输艇7艘,击沉水陆输送车10余辆,海军击伤其猎潜艇一艘,空军又击落击伤F—86型飞机各一架,封锁效果相当好。金门叫苦,台湾告急,从10月1日起,每日出动运输机120架次之多,昼夜不停地运。我军决定用歼击航空兵,采取“老鹰抓小鸡”的办法,专门打蒋军的运输机。10月3日,国民党空军大白天出动运输机39架,在两批16架F…86型机的掩护下空投。我立即起飞歼击机3批24架在漳州上空牵制敌人的战斗机,另由闽南机场悄悄起飞一个中队在围头东南专门打敌人的运输机。飞行副团长曹明双指挥全中队低空高速进入,实行抵近攻击,一举击落C…46型运输机两架,因此蒋介石亲自下令,停止白天空投。 
  金门被围困封锁,蒋军三番五次地改变运输方式,但无济于事。时至深秋,台湾海峡风大浪高,海运更加困难。但金门物资奇缺,蒋军只好不惜一切代价加强海运,同时也增加空投架次。根据情况的变化和上级的指示,我远程火炮和新增的海岸炮均阵地前推,增大对料罗湾的火控范围,并在蒋军便于登陆的滩头,设置移动拦阻与不动拦阻的“火墙”,一旦发现海运,立即打炮封锁。   
  第二次“台海危机”:“炮击金门”(4)   
  自9月21日至10月5日,炮兵每天击中的目标,少则30至50个,多则70至80个,整个金门不是阵地中弹起火,就是营区落弹冒烟,装备物资损耗极大,人员亦受到重大伤亡。半个月内,我摧毁蒋军工事241处。蒋军躲不胜躲,防不胜防,军心浮动,士气沮丧,而且物资奇缺,不但大、小二担,就连大、小金门都被我们打瘫了。 
  石一宸说,我派去大担实地侦察的侦察员回来报告:“我接近大担,找敌人的哨兵找不到,便直接摸到连长的坑道里去了。往日见面,他神气得很,这次躺在铺板上有气无力地向我打招呼,他们连糙米都吃不饱,有一股子霉味,饭后他从坑道的低洼处舀了一缸子渗透的水给我喝。他们终日不见太阳,都快成‘白毛女’了。这位连长什么都没说,在那里直摆手”看来敌人确实被我们打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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