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寒千璃开酒楼用来吸引人的不是改变外观,而是菜色。
上辈子,因为那个渣男嘴很刁,寒千璃为了讨好他,曾经买了很多菜谱,苦练厨技,自认为那句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扎住他的胃是至理名言。
结果呢?
胃是抓住了,厨技也练出来了,不还是沦落到这步田地吗?不过倒是让她对开酒楼有了信心,因为说实话,这里的菜色真的单调的很。
另外那件二层的酒楼什么也没改动,只是按照原样重新装修,寒千璃都很满意。
“贾叔,明天就找几个厨子,掌柜什么的吧,等招齐了,我们就能准备开业了。”
“好,我明天就叫人在就楼外贴上招聘的告示!”
“公子,公子,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寒千璃刚走近府门,老远就听见夏荷的喊声,她一手扶额,猜测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丫环才天天出事的。
“公子,你可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快去看看吧,小公子他出事了!”
夏荷一手叉腰,一手扶着胸口。
“出什么事了?”寒千璃一听这话,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公子,小公子他刚才突然倒地不起,身上特别热,脸色也很红,我,我和迎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叫一个小厮去找大夫,我就连忙来找您了!”
刚说完,夏荷就觉得白影一闪,她面前的公子就不知去了哪里,贾力心惊:好快的速度,之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寒千璃赶到院落时,蓝澈还当在地上,迎春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也不敢动他,生怕一动会造成什么更严重的伤害。
“公子,你终于来了!”
看见寒千璃,她仿佛就看见了主心骨,心里的不安也变淡了。
“好了,迎春,你守着门,一会儿大夫来了请他在外面等会儿,我出来之前谁也不准进去!”
“是,公子!”
寒千璃抱起全身滚烫的蓝澈,马上进了屋。
该死的,她就知道,按照他那不要命的练法儿迟早有一天会这样!看来上次自己跟他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
寒千璃又生气又着急,他这个样子分明是走火入魔啊!就算她不会医术,也猜到他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急!
不再耽误时间,她把蓝澈的身体放好,封住几大要穴,然后盘腿坐在他的身后,用自己的内力引导他经脉里乱窜的真气,疏通,让它们平静下来。
内力一经探入他的身体,寒千璃才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经脉已经被撑大许多,随时有爆裂的危险!
当贾力和气喘吁吁的夏荷赶到时,寒千璃早就带人进去了,他们也只能在外面等待。
贾力心里的着急不弱于两个丫环,她们不知道公子每天喝的药是治什么的,他知道啊,公子的旧伤根本还没好,这又,唉!急得他又转圈又跺脚。
屋内,蓝澈那张冰山脸此时极度扭曲着,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寒千璃面具下的脸色则是惨白一片,两人全身都被汗水打湿,寒千璃胸口的旧伤本刚好一些,这下子又是雪上加霜,但她依旧咬牙坚持。
一个半时辰后,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大汗淋漓的她脚下虚浮地走了出来。
“公子,你没事吧?”
看着贾力担忧的眼神,寒千璃会心一笑,“放心吧,我没事,叫大夫进去给那小子看看,我去休息一会儿,别打扰我。”
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反身关上门,终于挺不住,扶着墙壁,脚下踉跄着来到桌边,打开一个抽屉里面的暗层,拿出一个小瓷瓶,刚要打开,胸口再也压不住气血上涌,“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心里却是畅快了几分。
呵呵,这下子倒是因祸得福,压在心里的这口淤血吐出来,以后伤势好得才更加快。
她连忙从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吃下,一手撕下面具,露出那张鬼颜,一手脱下外袍和裘衣,最后在拆开束胸的层层白布,女子曼妙的身躯一览无余,可是这副美景却无人得见。
寒千璃深呼吸几口气,重新一件宽松的衣服穿上,开始调息。
第三十五章 剿匪
清晨,寒千璃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这一夜的调息之后伤势竟然出乎意料的好转了很多,运功也很顺畅,只需将养两天就无碍了。
拢了拢宽松的锦袍,下床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右脸皮肤细滑,因为生病,透着股苍白,女子纤纤玉指却是徘徊在左脸上,一大块疤痕布满那半张脸颊,不只有烫伤,还有烫伤后被鞭子抽打留下的一条蜈蚣似的鞭痕。
美人如画,可是那一大块疤痕生生破坏了美感,还会叫看到的人生出几分厌恶来。
这六年,寒千璃即使已经习惯了这张鬼脸,可还是讨厌每天清晨戴上面具的前一刻,难道自己要顶着面具过一生吗?
呵呵,罢了罢了,那些情情爱爱早已离自己远去,还何必在乎挺着什么脸皮过日子呢?
被宽大衣袍包裹的娇小身躯一阵捣鼓,再转过身来时,又顶上了蓝叶那张俊颜。
“公子,你没事吧?”
“公子我能有什么事?蓝澈呢?”
迎春在自家公子的注视下微微红了脸,无关爱慕,只是一种羞涩和腼腆。
“小公子昨天就醒来了,大夫说已经没什么大碍,开了几付药,昨天公子服下就睡了,奴婢正要去熬今天的呢。”
“嗯,知道了,那就麻烦迎春了。”
刚退下去的红晕马上又爬上脸颊,“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和夏荷是您买回来的,您又待我们极好,自然忠心于您。”
“好了好了,去熬药吧,我去看看蓝澈。”
寒千璃看着她羞涩的样子,不忍心再逗她,再说说估计就该下军令状了。
“是。”
推开离自己屋子不远的房门,蓝澈早已起床,只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练功,而是坐在那里发呆,听见门转动的声音,这才收回思绪望过去。
“哥哥。”他连忙站了起来。
寒千璃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让他坐下,自己则坐在他的旁边。
“感觉怎么样?”
蓝澈点了点头。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沉寂,谁也没再说话。
良久。
“哥哥,谢谢你。”
“呵呵,你叫我一天哥哥,就是我蓝叶一天弟弟,做哥哥的保护弟弟是应该的。”
寒千璃唇边绽放了一抹笑意。
“可是,如果我有事瞒着哥哥呢?”
一直低着头的蓝澈突然抬起头来,冷酷的小脸儿上,嘴角紧抿,担忧、内疚、犹豫等等复杂的眼神一一闪过。
“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一样,如果你想告诉我,我听,如果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但不要被心里的负担压垮了自己。”
蓝澈若有所思。
“嗯,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再乱来了。”
那张一直面瘫的脸竟然露出一抹笑意,嘴角翘着,显示了他心情很好。
寒千璃竟然生出一股成就感,这么冰山的一张脸竟然能被自己弄笑,我真是太伟大了!
于是手贱的她终于忍不住用手去扯了扯,直到变成气鼓鼓的包子脸,才哈哈大笑着离开。
她离开后,蓝澈的眼睛依旧看着门口,嘴角微翘。
距离才女大会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还有十天,就是各城进行初选的日子,每座城都有十个初选名额,而江陵作为京都,官宦极多,有二十个名额。
最后,所有的人都集聚江陵,一起进行决赛。
关于才女令牌,为了寒千璃是非得不可,而且必须是第一的那一枚,因为只有第一才是被灭恨楼认可的那块儿。
最近各地的杀手们也是蠢蠢欲动,思考得到令牌的计策,在大多数人看来,等有人得了奖牌再抢来便是,那些大家闺秀也不会什么武功,容易得很。
寒千璃这几天也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花影那天的主意最好,自己本是女子,这就比其他杀手多了得天独厚的条件,若是取得第一,那就根本用不着费脑筋去偷去抢了。
但,呵呵,肯定不是用本来的身份和容貌去参赛了。
她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闲的发闷,决定比赛前再去干一票!
咳咳,这话怎么说的自己好像土匪一样!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最后选的任务竟然是剿匪!
江陵地域广阔,不仅沿海,而且还有大大小小的山头,这其中,很多山头里就藏着落草为寇的土匪。
土匪,土匪,多以打家劫舍为生,干的也都是杀人的勾当,虽然官府也会经常剿匪,但那些小虾米怎么是经常杀人的土匪的对手?
而且因为有山,占据了地形的有利优势,还真很少有剿灭成功的。
江陵最有名的一窝土匪就是邙山里的莽帮了,据说,这窝土匪很是精明,老大毛钜凶残狠辣,老二祝枝人称军师,在他的计策下,赶跑了一队队朝廷的精兵,其他还有一大票的灵魂人物,带领这一堆小弟在邙山是称王称霸。
这不,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坏事干多了,就有人将他们的大名挂上了悬赏令。
在寒千璃了解了这个匪窝后,她眼里精光一闪,看来这群土匪是真的有点本事,既然如此,自己就去看看,若是浪得虚名,这些只是坊间传言那就灭,若是真的如此,那就……
她无声奸笑,当真是比土匪还像土匪。
今晚的邙山匪头们格外兴奋,因为他们又打劫了一大批财物,足够挥霍一两个月的。
宽敞山洞里,一群人围着篝火喝酒划拳,火上,一只用木棍串着的小猪崽儿烤得皮焦肉嫩,一滴油被烤了出来,“嘶啦”一声,滴入烈火,溅起几个火星。
一方脸大汉端着酒走到一旁,拍了拍一清秀男子的肩,坐下。
“老二,怎么不过去和大家一起喝酒呢?”
说完,扬起脖子将碗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唉,大哥,自从你从歹人手里救了我,我便和你落草为寇,但总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总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