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爱情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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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洛爱情经典-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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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夕阳隐去了最后一末余辉。装修精致的客厅便渐渐幽暗起来,空调将室温调节的凉爽宜人。电视里正播放着一台精彩的文艺晚会,参加演出的都是当今文艺界的一些大腕级人物。芳没事时,爱看这类节目。这时传来音乐门铃声,她懒洋洋地趿着拖鞋走到门前,下意识从猫眼往外看了一下,然后将门打开了。就有些意外,哟,怎么是你。欢迎光临。快请进来。

进来的是浩。芳的家,他来过,不是常来。他俩是同学,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同班。高中毕业,均未考上大学。参加招工考试又同时考进了银行,他被分到了一家支行,而她被分到了另一家支行。一年之后,又好象鬼使神差般调到了同一科室的同一柜组。他俩曾开玩笑说,这是同命相连呀,世界太小,转来转去,都在同一个圆上转圈,想拆都拆不散的。抬头见,低头也见。浩到她家,毫无拘束,在门厅换上预备的拖鞋,就大步迈进了客厅。芳一边让座,一边从冰箱里拿出冷饮递给他,他也不佯客套,拿过便呷。环顾了一下室内,问,你一个人在家,老公呢?芳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说,出差了。今晚怎么到我这儿来了,真是稀客呀。浩想了一下,说真的,除去过年,平时还真没来过。唉……芳问,为何叹气,有事吗?对了,你今天闷闷不乐、似笑似哭的,遇到难心事了吗。什么事让你抓心挠肝的,不妨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浩说心里郁闷,想找个信赖的人随便聊聊。芳想到了什么,问,我猜可能跟考试有关。我见你拿到电大录取通知书后,神情发呆,本应高兴的,你却沮丧了,真让人不知原委。浩点头称是。芳会心的笑了一下,在一起呆了十几年,你那点心思我还不了解吗。不是吹牛,对你我能入木三分哩。说着,俩人都放松地笑了。

浩是那种不肯轻易言笑之人,一向给人我行我素、平平淡淡的印象,活得太累。尽管是老同学,芳仍不敢随意,试探着说,我发现你面对录取通知书模棱两可的神情有些怪,有什么不便公开的心思吧?如信得过我,不妨说出来,就算帮不了忙,也可减轻一些你心中的压抑感。浩仿佛受了她的鼓舞,显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一直将你视为朋友,当着知己不说假话,从报考那天起,心里就忐忑不安,怕事与愿违。

应试而不想考取,从未听说过。芳目不转睛瞅着他,用眼睛询问着下面的话。浩接着说,我从读高二起就爱上了文学创作,尽管起步晚,但也从此注重语文学习了,且不知天高地厚给《西海文学》杂志社投了几次稿,虽未被采用,可学校有好多人知道,说长道短,你大概也有耳闻。芳点头说,其实不象你想的那样糟,只不过咱班几位代课教师商量要重点辅导你,想助你一臂之力。从那以后老师对你更关心,上课也经常提问你,特别是语文课,几乎每次都是别的同学答不出来后再问你,可你总能说的头头是道,赢得了好多师生赞许的目光哩,你该感到欣慰呀。

浩一时无言,仿佛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脸上便有了一丝笑容,说那时也真是太傻,不过收获还是不少的。尽管没考上大学,起码让我多了一个爱好。毕业后,在那些待业难熬的日子,就整天看书看电影看电视,心中的苦涩又无人诉说,便拿起笔乱写,仍是退稿连着退稿,失败接着失败,别提多丧气。后来整天泡在图书馆看电影剧作,然后再去看根据剧作拍成的影片,一来二去,觉得挺有意思,便把对文学创作的兴趣转移到电影剧作,之后又参加了几次剧作函授班,便生出报考电影学院的想法。这次参加成人高考是我为明年考试作的一次演习,没想到歪打正着,我对此并不满足哩。芳说,你既然决心已定,前途又是那么美好,干脆就往那方面努力,何必还愁眉苦脸呢?浩低头不语,好象还有好多话要说,只是一时还没想好怎么说。这时传来了开门锁的声响,浩扭头去看,进来的人提着两只包,他认出那是芳的丈夫峰,便起立客气,听说你出差了,刚回来?峰没料到浩在他家,客气道,你真是稀客,请坐请坐。芳惊喜地接过峰的包,说你咋不来个电话,让我到车站接你嘛。

浩再在芳家显得不自在了,自觉是个多余的人,便起身告辞。送走浩,峰就将门锁插上了,转身就将芳紧紧地抱进了怀里,小别胜新婚,想哩,一张嘴就衔住了另一张嘴,用力吮吸,一切均在眼前消失,一会儿那东西便硬了,手往那里去,就摸到了一片湿……

难得糊涂。世上的妻子往往很难将丈夫了解得十分透彻,同样生活在一起的丈夫也未必能将妻子了解得一清二楚。话不说不露,砂窝不打一辈子不漏。有些事还是糊涂着好,活得太明白,有时反而让人很累、极不愉快。

峰不是一个甘心平凡的角色。他练就了一种本领,对异性有着一种偏爱,专好与女性打交道,懂得欣赏、玩味,有人说他长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他专心此道很有些历史,从上初中起便染上了,每天放学后便扒在自家院墙头看街上过往的女人,看她们走路的姿态,迈腿甩臂时身体呈现的曲线,一旦有几分姿色女子经过,他还会拣小石子投掷,遭到袭击的女子有的就反唇相击,有的就径直过来理论,墙头的小子一副厚颜无耻、天不怕地不怕的地痞相,见对方面红耳赤激怒了,他反觉得有趣。一次,就被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扭送派出所,关了几天,出来后让老爹好一顿棒揍,收敛了一些。长大后的峰出落得一表人材,通情达理,重义气善交际,是社会上混得不错的那类人,为自己赢得了很好的声誉,也收到了一些少女的求爱信。许多女子向他献殷勤,他都没接纳,觉得她们太肤浅,外表靓丽可人,骨子里却没有多少内容,给人的兴奋与兴趣只是一时的,老婆是一辈子的伴,男人的半边天,经手的女人多,异性的好处他懂,不好处也遭遇过。挑来拣去却看中了并不十分漂亮的芳,芳带给他的可能不是靓丽与兴奋,却是安稳与实在,是能够守好根据地的。这便是一个男人在事业上呼风唤雨、生意场纵横撕杀,而避免后院起火的最佳选择。

没泄之前对女人的渴望是热烈的、执着的、不容置疑的。放水之后,情绪就稳定了。一股烟草燃烧的气息便迷漫了整个卧房,床头灯亮着,峰靠着床头吸烟,透过淡淡的烟雾,欣赏着女人楚楚动人的睡态。过足瘾的男人,思想便开了小差,于是就想到刚进屋时神色慌张匆匆离去的浩,便问我不在家浩常来吗?芳说,他进屋才坐了十几分钟你就回来了。峰说我进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芳觉得话外有音,就顶了一句,你这话什么意思?没意思,你应该清楚,你可别给我惹事。你把话说明白,我一没偷二没抢,你不能血口喷人……

男人的话越说越粗,所指也明了化。芳的气反而小了。对此事有几人肯讲理呢?她曾听人说过,多是当笑话讲的。她与浩之间虽是清白的,但她还是怕了,假如再往下吵,甚至打起来,又能解决什么?半夜三更,搅得左邻右舍睡不好,明天又该闹得满城风雨了。芳稳稳心神,觉得委曲,两行伤心泪如断线的珠子滑过面颊。

她走出卧室,来进黑漆漆的客厅,坐在沙发上想心思。良久,在她面前现出了无数双眼睛。有欣赏的、赞许的、愤怒的、仇视的、看西洋景的。一双、两双、十双、百双、千万双眼睛,如满天的繁星。你们为何都看着我,为什么挤进我的屋子?要以你们的世界观来褒贬我而获得一种快慰吗?!一张张张合合、说三道四的嘴,象屁眼一样让人难以忍受。眼睛在旋转,人在旋转,四周的景物在旋转,天空在旋转,思维也在旋转。头顶的星辰也在旋转,不,那不是星辰,星辰怎么会近在咫尺,好象是灯光,舞厅里那种五光十色忽明忽灭的灯光。旋转的舞曲、旋转的人潮、旋转的舞姿。你们旋来转去不累吗?你们汗流夹背、气喘嘘嘘了,可为何还要疯狂的扭来扭去呢?你们也烦吗?你们平日在人前不是人模狗样风度翩翩道貌岸然吗?原来也有见不得阳光的东西。你们有什么资格挺着胸脯对人品头论足?小姐,能请你跳舞吗?霹雳、伦巴、桑巴、华尔兹、迪斯科、现代舞、太空舞,你跳哪一个?想展示你的舞技表现你的舞蹈天赋吗?我不和你跳,你跳得太野太让人难堪。那能请你喝点什么吗?啤酒、饮料、咖啡,还是别的?不,我可不是随便就能让人拉下水的小姑娘。又过来一个小伙,好英俊好潇洒的小伙子。彬彬有礼做了一个优雅的邀舞姿势,我叫峰。其实我并未问你,要跟我交朋友?告诉你我已经有朋友了。多一个怕什么?你咋那么厚颜无耻!你笑了,笑得放肆而大胆。舞池中人都被你的笑声所吸引,全都扭头瞅你,你却示意大伙不要受你的干扰继续操练,你应付自如,你的气质能倾倒一大片观众。这是哪里呢?分明是自己家嘛。父亲的脸,母亲的脸。父亲在说什么,母亲在劝什么,听不清楚。你们说峰不值得信赖,太精明、太活络心底往往暗藏着狡诈?二位老人家,你们为何还要用过去的老眼光看人呢?难道你们至今还不懂得事物间相生相克的道理吗?老实巴交的窝囊废有什么可爱?我不想要那种死气沉沉的生活……又是谁在结婚了,宾客盈门,豪华气派。新郎怎么看着面熟,好象是峰,派头实足,好多女孩投去羡慕的目光。新娘是谁,往前挤挤,看清楚些,怎么不认识,分明是自己嘛,可远处看怎么不像呢?怎么又冒出来一位新娘,一个新郎两个新娘,两个新娘争夺同一个丈夫,她们互不相让,竟然打起来了,精心梳理的头发乱了,婚纱也撕破了,头破血流。峰咋站在了对方一边,把自己推下了山崖,自己在悬崖边飘起,潇洒地,象鸟一样飞翔着。夜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做了一个并不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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