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家伙——”黑发大叔愤怒地冲向站在地上动作懒散的青年，“我要把你剁成——”
“剁成几块呢？”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黑发大叔侧头一看，刚刚还呆在地上的青年已和自己错身而过。对方束在脑后的黑色长发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边缘，剧烈的痛感才被大脑接收。，大张着双眼顺着惯性一头撞到前方的建筑物上，迸裂的血浆这才从几乎将他拦腰斩断的伤口中飞溅而出。
“我的意见是两块。”青年用游戏般不正经的语调自问自答。轻巧地落回地上，战场原将山本刚护在身后。“山本先生，今天很狼狈呢。”
“呀咧呀咧，人老了嘛~”几分钟前还处于生死关头的山本刚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露出山本家专属的爽朗笑容。
会心一笑，战场原也不纠缠，要聊天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
接到消息赶来的山本武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黑魔咒，被炸得坑坑洼洼的街道和倚靠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正要离开的父亲。
“爸爸！”青年急切的冲过去。
“啊，阿武啊~”听到儿子的声音，山本刚抬头向他示意，有力的声音让青年安心不少。
“您没事吧？”山本武的目光锁在父亲身上，＇要是父亲也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好在阿朔来得及时。”山本刚安慰担忧的儿子。
“阿朔？”青年的双眸顿时因为震惊睁大，转向被自己下意识忽略的人。一瞬的愣神后，山本武动作流畅地拔出背在背后的长刀：“爸爸，离他远点！”
“……阿武？”眼前的突变战场原完全无法理解，这个青年是那个昨天还傻傻地被自己揉成鸡窝头的少年？他为什么要对我拔刀相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变成朔的样子？密鲁菲奥雷的幻术师吗？”紧握着长刀的山本武面无表情，说话间却透出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厉。
“我就是战场原朔本人，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改名的习惯。”从青年的问话中战场原似乎明白了青年敌意的由来。密鲁菲奥雷，大概是刚才袭击山本先生的敌人。幻术师，是觉得他有和六道骸一样的能力，假扮成自己接近他？
“阿武，你在说什么？”被战场原顺势放开的山本刚同样不解儿子的反应。
“……因为朔不可能站在这儿。”青年的眉头皱得更紧，嘴唇抿成冷硬的直线，说话的语气却平静如常，“他已经死了。”说着刀身上燃起蓝色的火炎，一招五月雨即将发动。
“缚道之一，塞。”不想和眼前似乎是阿武的青年动手，战场原用一招鬼道将对方制服。把曜魇丢回影子，战场原双手空空的走到青年面前。
无语地盯着青年看了许久，战场原挫败地叹气：“跟你说不要喝那么多牛奶，你完全没听吧。”抬起手比了比自己和青年间的身高差，战场原沮丧地摸摸自己的刘海，“肯定有十厘米啊，这样子我哪来做哥哥的威信啊，揉起头发来也超不方便。”最后一句小小声，站在他对面的山本武也只能勉强听清。
“？”因战场原的话感到怀念熟悉感的阿武青年这才注意到眼前战场原略显年轻的脸和依旧长达背部的黑发。十年中朔的样子变化不大，但也没有完全停滞。其一是略微成熟的外表，要是说他刚到并盛时是二十一岁的话，十年后他至少有二十五岁，其二是因为麻烦削短的头发。在阿武青年的反对下，战场原虽然放弃了完全剪成短发的第一方案，但也没让头发过肩。“哎？是几年前的朔吗？”
口胡！原来不是空间移动，是时间移动！
被上帝玩过几遍的显然帮战场原开拓了思路。现在的问题是他到底在多少年后，以及……那个不知多少年后的他怎么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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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是这样啊……”听完阿武青年转述的彭格列本部被毁事件，战场原的笑容带上苦涩，“没想到不到十年而已身体就差到那种程度了。”
“什么？”山本武吃惊地盯住战场原的脸。
“嗯，就是说……我还是从头讲起吧。”战场原情绪低沉地靠向背后的软垫，仰头盯着天花板，“我是另一个世界来的，这一点阿……武知道吧？”对着比自己还高的青年果然喊不出“阿武”这样小孩子的称呼。
“嗯。”
“那个世界共分为三个部分，现世、尸魂界和虚圈。现世是人类居住的地方，尸魂界即现世人认为的死后世界，虚圈是没能及时进入尸魂界的灵魂产生变异，最终形成的以吞噬灵魂为生的虚聚集的地方。我所在的是尸魂界，其中有类似警察局的护庭十三番队保护尸魂界和现世不受虚的侵扰。我的身份就是七番队队长，因为是死人警察嘛，所以有一个蛮拉风的官方称呼叫‘死神’。”
“朔从一开始就是在死后世界的？”山本武疑惑地问，虽然其余部分也不大明白，但是最在意的还是这一点。
“怎么会~”战场原失笑地把视线拉回五官凌厉不少的山本武身上，似乎被他的想法逗乐了。“虽然尸魂界有这样的初生儿，但我不在其中。不过那是另外一件事了。我告诉你这个是要说这三界中，除了现世外虚圈和尸魂界的所有东西都是由灵子构成的，吃的、喝的、空气也是。身为死神的我也不例外。呃—”某队长苦恼地在山本武身上比了比，“灵子大概就是灵魂分子吧。”
“那又怎么样？”被一堆理论弄晕的山本青年。
“……也就是说这两界的环境中灵子浓度很高，适合有灵力的死神生活。待在灵子浓度尤其高的静灵庭受了伤也会好得更快，住了很长时间的话还会有助于提高灵压。但是……”
“但是朔离开了。”青年安静地接上一句，开始明白战场原想要表达的意思。
“嗯。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类似尸魂界、静灵庭的地方，反正至今都没感受到过。在自身灵力不断外溢的情况下无法从外界得到补充的灵子，身体会变差。从直观的角度来说，就是外表会提前开始衰老。”战场原偏头示意一旁案几上的家族照。
“可是朔没有啊，十年了，也只长了三四岁的样子！”山本武急切地反驳。怎么会，怎么会……
“死神的寿命和灵力高低成正比，灵力停止增长后外貌不变。当再次开始‘成长’时就是衰老期的开端。以我在静灵庭的状况至少还得过三百年才会开始‘成长’。”战场原叹口气，“其实如果没有使用曜魇，这次也不会那么惨。我本身产生的灵力至少能保证我平安无事地过完人类的一生，偶尔用用高级鬼道也没问题。但是曜魇那家伙卍解时除了要吞噬超乎想象的灵压，还会腐蚀我的脏器。这点损害在静灵庭休息两天就能和队副绕着七番队捉迷藏（实情是偷懒不批文件），但是已经身处这个世界十多年后……”
“啪——”战场原突然起身，一手撑在山本武坐的椅子上，一手轻拍青年的脸颊，“你这算什么表情，我欺负你了吗？”
抬手揉上已经是青年的阿武的头发：“所以十年后的我才没跟你说吧。这幅‘什么都怪我’的表情，你狗血连续剧看多了？”
“但是……我去的话朔就不会有事了。”闷闷地声音从手掌下传来，惹得战场原暴起一根青筋。
“你去？那么多敌人站成一排任你砍都要砍到手软。结果也就是换我收尸罢了。而且那百分之百绝对是意外啊，要不是之前被那个‘匣兵器’消耗太多体力灵力，一次卍解是完全撑得住的，只是要修养一两年罢了。”我才没废柴到一卍解就翘的地步，战场原在内心默默抓狂。
“啊？”
“啊什么！以我现在的状况连续使用两次也死不掉，赶快把眼泪给我收起来！”
“眼泪？哪有眼泪？”天然青年复活。
“其实我现在也就是从黄金圣斗士转职到青铜圣斗士而已，完全不用担心。”终于解决解说事业，战场原开始放纵对青年版阿武好奇心。两只手捧着阿武青年的头，左看右看：“唉，阿武长大后是这样的呀，蛮帅气嘛~”
被战场原搅散伤感情绪的山本武振奋了许多，和战场原一起研究起自己的样子：“和十年前相比没多大变化呀。”
“那是你粗神经，开始时你不也没看出我和十年后我的区别吗？”
“抱歉……不过是这样吗？”
“我说是就绝对没错。……武，下巴上的伤口怎么回事？”
“忘了。”
“还说自己不是粗神经……”= =＋
“朔。”一阵沉默后，阿武青年打破平静。
“怎么了？”
“欢迎回家。”
“干嘛……”战场原的抱怨消音在山本武期待的眼神中。把纷杂的情绪压下眼底，他令人安慰地笑开，“我回来了。”
当晚阿武青年是像章鱼一样巴着战场原睡着的。不是没和少年阿武一起睡过，但是……看看紧紧环在自己腰部的手臂，再看看床头灯旁自己，误，应该说十年后的自己和山本武姿势亲密的合照，战场原无语问苍天：十年后的我自己，你和阿武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恋人？”刚起床就被信息轰炸的战场原嘴角抽搐。
“啊，是恋人没错。”在衣柜里翻衬衫的山本武回头重复一遍，附赠阳光笑容一个。“很奇怪吗？”
“也没有……”战场原苦恼地倒回床上，“只是有点惊讶。”顿了一下，战场原侧身面对扣着扣子的青年：“刚先生知道吗？”
山本刚昨天被武带回彭格列地下基地包扎后，马上就睡着了。一番折腾下，山本爸爸毕竟不比年轻人。
“朔不让我说啊，虽然我不觉得说了会有问题。”山本武套上西装，走到床边把战场原禁锢在自己和床垫之间，“朔明白自己这么坚持的理由吗？”
青年帅气的脸近在眼前，战场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已不是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