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的悲剧与教训》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越战的悲剧与教训- 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答:希望在逼和越共和对北越保持压力的情况下解决问题。
  问: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答:有人说是形成和局。有人认为我们的目标是南越的自决自主。
  问:在谈判方面我们还有任何办法可想吗?
  答:公开与越共接触。但这可能会严重打击西贡的士气,而且几乎没有成功希望。迪安·腊斯克认为与越共打交道实际上意味着失败。
  问:五月份的暂停轰炸产生任何消极影响了吗?
  答:在西贡没有。此举消除了批评者的靶子。但国内外的抗议之声依然未绝:我们将走向何方?麦乔治·邦迪和我建议多做些解释。我们请求总统发表重要演说,阐明他的意图。
  会议期间,总统指示我们询问威廉·威斯特摩兰,应该采取何种战略和战术;越共和北越会做何反应;美军会有多大伤亡,何时会出现伤亡。由于这些问题找不到确切答案,在此后数月内严重妨碍了我们的决策。
  事态的急速发展使我更加担心我们介入的规模会越来越大。那天晚上通过电话与林登·B·约翰逊总统交谈时,我对他说:“在内心深处,我对参战规模有非常明确的限制。我认为参谋长们没有这种想法。事实上,我知道他们没有。”
   “你认为(威廉·威斯特摩兰的请求)是他们希望采取的下一个步骤吗?”他问。
   “是的,”我说:“他们希望不致于走得太远。但是威廉·威斯特摩兰在电报中提出的措施超出了这个范围。他没有说这是最后的措施。”
  在此举棋不定和混乱的时期,我于六月十六日会见了新闻记者。有人问:“你预计军队数量会超过七万至七万五千吗?”我回答:“国务卿、总统和我已再三声明,我们将尽一切努力实现我们在南越的目标对你的问题,我只能做此答复。”有人说: “美国的总体战略是什么?”我说:“我们的目标和战略是让北越人相信,共产党在南越发动、指挥和支持的旨在推翻现政府的游击战争不可能获得胜利,从而迫使他们就该国的未来和平和安全进行谈判。”
  同一天,安德鲁·古德帕斯特奉林登·B·约翰逊总统之命前往艾森豪威尔的葛底斯堡农场,向这位前总统通报威廉·威斯特摩兰的调军请求。艾森豪威尔的建议简明扼要:美国现在已经在越南“诉诸武力”,所以“我们必须得赢”,应该批准威廉·威斯特摩兰的请求。
  第二天下午林登·B·约翰逊总统看到的民意测验显示,公众希望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百分之六十五的人赞成他对战争的应对之策;百分之四十七的人赞成增派军队。这是“拿不准”的人(百分之二十三)的两倍;是希望“保持目前的军队人数”的人(百分之十九)的二点五倍;是希望“撤离军队”的人(百分之十一)的四倍多。
  但是总统知道公众会很快改变态度。六月二十一日他对我说: 我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我们已有的、特别是潜在的分歧,我们在远离国土的地方进行长期作战是很困难的。一个月来,我一直在为此而担心,并颇为沮丧,因为国务院和国防部都未能制定出令我满意的计划,使我们做一些有益的事情,而不是在雨季期间祷告和坚守阵地,期待他们停止进攻。我不相信他们会放弃斗争。我看不到我们有任何在军事或外交上获胜的计划拉塞尔认为我们应该利用这些变化从那里抽身而退。我不认为我们可以从那里退出,因为我们有条约,因为我们已经发表了许多言论。我认为抽身而退会使我们在全世界大失脸面,一想到世人的舆论我就不寒而栗。
  总统非常苦恼。我和其他人都感觉到了。哥伦比亚大学历史学家亨利·F·格拉夫这些天里拜会过总统。他后来写道,总统对他说,他(总统)花了许多不眠之夜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我的总统告诉我,我的孩子必须得随海军陆战队开赴南越并有可能死去”,他会作何感想。
  林登·B·约翰逊常常说一些夸张之言,愤世嫉俗者会说他的言论反映了他的行为,但事实并非如此。就我所知,没有一个运用权力把美国人送往危险地区的美国总统是言行不一的。我理解林登·B·约翰逊总统的思想感情。
  决定被一再推迟做出,因为我们在探索一条好的途径。在争论日趋激烈之时,记者们催请林登·B·约翰逊总统答复参议院最近提出的要求:在他动用更多美军之前,先取得国会的同意——这超出了“东京湾决议”的范围。他回敬提问者说:“任何看到该决议”的人都知道,它授权总统在形势需要时采取他认为“必要的一切措施”。
  总统是按照参议员迈克·曼斯菲尔德(他反对增派军队)和参议员埃弗雷特·德克森(他支持增援)的建议发表上述谈话的。他们两人力劝总统不要与国会再起争端,因为他们担心那会使国家分裂;不管国会投票选择何种道路,都会损害作战行动。这是林登·B·约翰逊希望听到的答案,但它是错误的答案。我们没有“恰当的”,时机通过国会投票来取得对军事行动的普遍赞同。国会会对怎样和何时采取行动争论不休。但是,我们必须得这么做,即使招致不和的投票会给敌人以帮助和安慰。我们当时没有这么做。我们从中得到的教训是:政府必须承受那种风险,以使全国团结一致参与战争,支持战争。但是我们没有努力去团结全民,而是坐在椭圆形办公室里掩盖真相,避免争论。我们今天更明智了吗?
  从六月中旬到七月中旬,我们在越南问题上还是一团糟。每隔几天我们就收到马克斯威尔·泰勒或威廉·威斯特摩兰的电报,报告西贡的局势进一步恶化或申述增派军队的理由。我们一次又一次开会。我花了许多时间在令人憋气的会议室里与参谋长们争论威廉 ·威斯特摩兰的计划和要求。威廉·P·邦迪和他的同事们仍在探究外交渠道。总统几乎每天都在与他的高级顾问们商讨这种复杂而困难的局势的各个方面。
  六月十八日,乔治·鲍尔向总统呈上另一份极有说服力的备忘录。就像他一九六四年十月的备忘录一样,这份备忘录也未经过国务院或国防部的高级官员分析和讨论。最初,它仅被送给了总统和迪安·腊斯克;除国务卿外,国务院的其他人都未得到副本,甚至威廉·P·邦迪也未得到。乔治·鲍尔请求总统把增援部队限制在十万人“以内”,这非常接近我六月十日提出的九万五千的数字。在六月二十三日的一次会议上,乔治· 鲍尔建议将人数控制在十万以内,如果我们因此被迫撤出南越,我们可退至泰国进行坚守。迪安·腊斯克和我坚决反对此议。我们怀疑南越垮掉后泰国是否能支持下去。我请求批准威廉·威斯特摩兰的调军要求,同时加紧谈判努力。
  面对如此严重的意见分歧,总统让乔治·鲍尔和我详细阐述各自的观点。他给了我们一周时间。
  我们立即着手工作。在这期间,乔治·鲍尔的观点有了重大变化。在此之前,他主张限制而不是拒绝增派军队;探索而不是敦促抽身而退。仅此而已。现在,乔治·鲍尔已不主张在南越坚持下去,而是认为,我们应该尽快与北越达成协议,“乘损失不大时赶紧撒手”。威廉·P·邦迪不接受这项建议,他着手准备第三份文件,提出了“中间路线”:利用现有的大约八万五千名美军坚守阵线。
  在草拟备忘录时,我收到了威廉·威斯特摩兰发来的另一份令人不安的电报。电报指出,一场旷日持久和耗费巨大的战争需要大量增加美军数量,包括在一九六六年派遣比他原来的预计超出许多的军队。与参谋长联席会议讨论过该电报后,我于六月二十六日写出备忘录,其中吸收了威廉·威斯特摩兰的观点。我把备忘录分发给迪安·腊斯克、麦乔治·邦迪、乔治·鲍尔和威廉·P·邦迪,征求他们的意见。
  我的备忘录的中心内容是,应该大大加强美国和南越的军事力量,使之“足以让越共相信他们赢不了,并因此改变战争的局面”。威廉·威斯特摩兰估计,要达到这个目的,一九六五年需要十七万五千美军(一九六六年需要更多)。所以我提出了这个数目。我同时建议扩大对北越的军事行动,扩大外交渠道以谋求与河内、北京和越共进行对话。备忘录的末尾是对“成功的可能性的评估”,内容如下: 从军事角度来看,这项计划能否成功取决于增援行动能否在南越掀起一个高潮,而这一点又取决于以下两个方面:一,南越军队能否保持目前的数量和战斗精神;二,美军能否有效地发挥快速反应的作用,这是迄今尚未检验过的。美军人数太少,不足以与政府军与游击队人数十比一的传统模式相提并论,但是,这些美军应该足以应付越南的这种容易确定和进攻敌人的常规战争。
  我的备忘录使麦乔治·邦迪大为吃惊,他以一份“旨在提出问题而不回答问题”的备忘录作答。他确实提出了一些问题。他写道:“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计划(把目前在南越的美军力量扩大一倍,把空袭北越的规模扩大三倍,以及一项进行海上封锁的重要新计划)愚蠢之极。”他有先见之明地提出一个后来证明是根本性的问题:“美国正规部队在南越进行反游击战真的有前途吗?”他提到了前总统艾森豪威尔的话:正是核攻击的可能性才在朝鲜实现了停战。他认为我们“至少应该考虑,扩大行动会给我们与河内的沟通带来什么样的实际威胁”。他最后问道:“我们要投入二十万人掩护撤退吗?难道我们在目前的条件下不能顺利撤退吗?”
  除了麦乔治·邦迪提到核武器并暗示我们应该考虑发生核战的危险外,我同意他的所有观点和担忧。但是,需要做的是找出问题的答案而不是仅仅提出问题。七月一日,乔治·鲍尔、威廉·P·邦迪和我的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