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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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 第5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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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凤诏这会儿正自伤心难耐,其实压根儿就不曾听出弘晴此问的用意何在,也没去细想,一味地喊着冤。
    “王大人,你给本王一个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嗯?”
    有了赵凤诏的亲口供述,再加上丁善河已然掌控在手,弘晴可就不再有甚客气可言了,面色阴沉地盯着局促不安的王良恩,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挤出了句阴森无比的话来。
    “王爷恕罪,下官实在不清楚此事,下官方才到任不足一月,衙门各处之事繁杂,一时未能顾及到监舍,实是想不到这帮混账行子会如此行事,还请王爷宽限些时日,下官自当彻查个分明。”
    赵凤诏贪腐案是在王良恩到任前爆发出来的,按律法而论,与王良恩其实并无甚瓜葛可言,正是因为此,王良恩在此事上一直是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实际上,他早就知道有人在大牢往死里催逼赵凤诏,但却压根儿就不想去理会,也就只是存了个看热闹的心思罢了,却不曾想会给弘晴抓了个现行,这当口上,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在心口难言,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敷衍地表了表态,明显还是想着能先蒙混过关再作计较。
    “宽限时日?那倒也无妨,王大人自己说好了,几日里能给本王一个确切的答复?”
    王良恩这么套敷衍的说辞用来搪塞他人是足够了的,可要想糊弄住弘晴么,显然没这等可能性,这不,王良恩话音刚落,弘晴已是毫不容情地追问了一句道。
    “这”
    王良恩混迹官场二十余年,怎么说也是宦海老手了,对官样文章并不陌生,玩起搪塞敷衍那一套也自颇为的熟稔,然则遇到了弘晴这等不按常理出牌的较真之人,当即便被噎得个面红耳赤不已,眼神不由自主地便往苏克济身上溜了过去,很显然,尽管王良恩这大半月都不曾到监牢来,可对此事的始末么,却还是心中有数的。
    “王爷放心,此不过小事耳,一查便能知根底,此间杂乱,呆久了,恐于您之贵体不利,还请王爷且到大堂歇息,有甚事,就由下官等代劳可好?”
    苏克济与王良恩固然谈不上有甚太深的交情,然则在掩盖赵凤诏受私刑一事上,心思却是一般无二的,此际一见王良恩受窘不已,自不好坐视不理,这便从旁站了出来,谄笑着打了个哈哈。
    “嗯,那好,本王便信尔等一回,来人,将赵凤诏带回驿站!”
    私刑的事儿是肯定要查的,不过么,弘晴却是没打算急于一时,此际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至于真正的目的么,只有一个,那便是将赵凤诏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喳!”
    弘晴既是有了命令,一众王府侍卫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齐齐应了诺,数名原本就扶持着赵凤诏的侍卫们紧赶着便将其架了起来,便要就此带出了审讯室。
    “慢着!”
    听着弘晴的前半句话,苏克济本来是心情大好的,可再一听后头的命令,当场便急了,这一见那些个侍卫们要带走赵凤诏,脸色立马便难看到了极点,不管不顾地便闪了出来,一伸手,拦住了侍卫们的去路,高声叫了停。
    “嗯?”
    弘晴早就料到苏克济会跳将出来,心中自是并不在意,不过么,脸上却是一派的阴冷之色,斜视了其一眼,不轻不重地便冷哼了一声。
    “王爷,赵凤诏贪墨三十余万两银子,尚未交待赃银之去向,乃朝堂要犯,按律须得羁押在牢,王爷擅自将其带走,怕是于律法不合罢?”
    苏克济宦海数十年,能混到一省巡抚之尊,固然有着八爷那头的助力,其本人也自不是痴愚之辈,到了此际,又怎会看不出弘晴今儿个大张旗鼓行事的根本目的之所在,自是不肯就这么遂了弘晴的意,这便一咬牙,强硬地顶了弘晴一句道。

第674章 蛛丝马迹(一)
    “于律法不合?嘿,这么说来,苏大人是要跟本王好生辩辩律法之事哦?成,本王成全你就是了,说罢,本王之令与哪一条律法有悖?”
    苏克济这等强扛的话语一出,侍候在侧的一众王府侍卫们当即便都变了脸色,尽皆怒目而视,然则弘晴却并未有甚特别的反应,一派风轻云淡状地耸了下肩头,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道。
    “王爷明鉴,赵凤诏贪墨之数乃我朝开国以来罕见之巨,案情重大,若不审个分明,怕是难以向天下人交待,今案情未明,而王爷擅自将嫌犯带走,倘若稍有闪失,责任大矣,还请王爷三思则个。”
    苏克济显然已是豁出去了,哪管边上一众王府侍卫们的眼神有多愤怒,一躬身,慷慨激昂地便强顶道。
    “责任?你苏克济也敢跟本王提这两个字,尔身为巡抚,该是知晓律法的,本王奉旨前来审案,此案便不再归尔山西地面管辖,在本王未发话前,居然有人敢动私刑,意欲何为,嗯?”
    弘晴冷冷地扫了苏克济一眼,毫不容情地便呵斥了其一番。
    “王爷海涵,此事犯官实不知情,定是下头人等邀功心切所致,犯官自当会彻查分明,给王爷一个交代,然,似赵凤诏这等要犯,按律当拘于狱,王爷擅自提走,犯官以为殊有不妥!”
    苏克济是铁了心不肯放人,哪怕被弘晴呵斥连连,他也依旧不改初衷,兀自强扛着不肯答应放人。
    “呵,好一个邀功心切,若是本王今儿个不来,赵凤诏不是被屈打成招,便是被折磨致死了罢?这一条,本王也懒得跟尔去计较,若要说责任,本王奉旨督办此案,又何须尔来教本王如何行事,还不退下!”
    弘晴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儿,这一见苏克济如此纠缠不休,当即便怒了,面色一沉,声线阴冷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王爷,您不能”
    苏克济之所以强顶着不放人,倒不是真怕赵凤诏会说出甚机密事来,而是想用赵凤诏来钳制弘晴的办案,正因为此,他自是不肯轻易就范,哪怕面对着弘晴的怒火,苏克济依旧强撑着要劝止。
    “让开!”
    不等苏克济将话说完,早就对其不耐至极的李敏行可就看不下去了,一个大步便闪了出来,毫不客气地将苏克济挤到了一旁,那几名扶持着赵凤诏的王府侍卫们趁势便行出了审讯室,带着赵凤诏便就此杨而去了。
    “回驿站!”
    该办的事儿既是已办妥,弘晴连看都懒得再看苏克济一眼,也浑然不在意其羞恼的目光之凝视,此无他,有了此番抓了现行的证据在手,弘晴压根儿就不怕苏克济跟自己打御前官司,再说了,弘晴本来就没指望苏克济能在查案一事上作出啥有益的协助,自是不用去在意苏克济到底作何感想,但见弘晴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句之后,便即一旋身,在一众侍卫们的簇拥下,昂然便行出了审讯室,自行打道回驿站去了
    “禀王爷,赵凤诏醒了。”
    哪怕是身为钦差王爷,迎来送往应酬事儿也一样是少不了的,尽管弘晴从不应承赴宴的邀约,可却架不住地方官员们的觐见之热情,连着一天半的接见下来,人已是不免有些疲了,这才刚将忻州知府打发了开去,天都已是近了午时,肚子已空,正想着传膳之际,却见李敏行急匆匆地赶了来,面带一丝喜色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去将何舵主请来,随本王一道看看去。”
    这一听赵凤诏已醒,弘晴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不过么,倒是没急着去见其,而是沉吟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弘晴既是有令,李敏行自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应了一声,自去宣召何涛不提。
    “哎哟,哎哟,轻点,轻点啊,哎哟”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赵凤诏终于睡醒了,准确的说,是疼醒了,没旁的,这倒霉催的家伙浑身是伤,要换药,自不免触及到伤口,饶是两名专门请来照顾其的丫鬟已是放轻了手脚,可架不住这厮身上伤口太多,再如何轻手轻脚,也难免有顾不及之处,直疼得赵凤诏浑身哆嗦地嘘唏不已。
    “王爷驾到!”
    就在赵凤诏惨呼不已之际,却听门外传来了一声呼喝,旋即便见弘晴领着数名侍卫从外头行了进来。
    “犯官”
    这一见弘晴已到,赵凤诏可就顾不得浑身的疼痛了,一挺腰板便要紧赶着下床见礼。
    “羽熹(赵凤诏的字)不必多礼,且就躺着叙话好了。”
    弘晴既是有心引赵家一族为用,自是不吝表现一下礼贤下士的气度,不等赵凤诏挺直身子,已是大步行到了床边,一伸手,摁住了赵凤诏的肩头,和煦地吩咐了一句道。
    “王爷,犯官、犯官”
    赵凤诏在山西官场人缘不佳,平日里就少有往来得勤的同僚,加之又不怎么跟当地富绅们往来,家眷又远在常州,并未接到身边,自打下了狱,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每日里还得挨刑,可谓是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此际听得弘晴这般和煦的安抚,当即便感动得泣不成声。
    “本王此番奉旨前来督办太原一案,有些情况还须得羽熹详加说明,尔若是身体能吃得消,便将此事从头说来好了。”
    为了应对太原一案,弘晴早在来太原之前,就已是下足了功夫去收集资料的,自是清楚赵凤诏为人虽是任性冲动了些,可本质上却并不坏,得罪人的事儿虽是没少干,可要说到贪墨么,却断然不致于——为了查证此点,弘晴动用的可不止是“尖刀”太原分舵,金陵分舵的力量也已是发动了起来,早将武进赵家的根底都摸了个遍,赵家的家底情形如何,弘晴甚至比赵家父子还清楚,又怎会不知赵凤诏此番所谓的贪腐压根儿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左右不过是中了他人的圈套罢了,对于其心中的委屈,自也就体谅得很,任由其好一阵失声痛哭之后,这才温声嘱咐了一句道。
    “王爷放心,犯官能撑得住,此事还须得从清明时说起,那一日本是假期,犯官并不曾外出,就在府上独饮,巡抚衙门派人送来了份公函,说是西征在即,军费堪忧,须得加征捐派,犯官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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