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洗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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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洗剑录-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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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但请吩咐。”尼泊尔废王道:“你既有诚意,就不该还与我们对敌。快叫这两个女子放下兵器,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会将她们为难。”要知他这一边虽然稍占上风,但一时间也难取胜。

尼泊尔废王诚恐夜长梦多,故而对昆布兰王软硬兼施,要他来劝谷中莲放下武器。

昆布兰王陷在敌人的包围之中,胆子先已怯了,不由得便颤声叫道:“莲、莲……公主,顽抗无益,你,你听得这位贤王的说话了吗?他们不会将你为难,你就不要再扛了吧!”这刹那间,谷中莲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她舍了性命想保护国王,岂料国王反而劝她向敌人投降!而这个敌人又正是要侵害他祖国的罪魁祸首!

谷中莲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冷笑说道:“好,你既畏敌如虎,那我也只唯有向你这位贤王献刀请罪啦!”身形一起,陡然使出绝顶轻功,抛下了国王,从孟哈赤等人头顶飞过,上招“鹰击长空”,弯刀朝着尼泊尔废王的头顶直劈下去。

刀锋离废王头顶不到五寸,忽地有一圈黄光闪电般的飞来,隐隐侠着凤雷之声,原来是废王身后的一个和尚,飞起了一面铜钹。

这和尚是尼泊尔废王从波斯札聘来的袄教高手,法号景月上人,武功尚在盂哈赤之上。谷中莲一刀劈中铜钹,“当”的一声,震耳欲聋,两个尼泊尔武士“卜通”跌倒、原来是给声音震破了耳膜,吓得晕了。

谷中莲整个身子反弹起来,一个“细胸巧翻云”,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连人带刀,仍然猛劈下来,但因她给这面铜钹一震,落下之时,方位差了少许,尼泊尔废王和衣一滚,弯刀从他身边劈过,砍中了他身旁的石柱。

孟哈赤见谷中莲竟似不顾性命似的,生怕景月上人拦她不住,也顾不得肩上的创伤,便来与景月上人双战谷中莲。另外几名武士也急急忙忙过来围拥废王,这时他们保护主公要紧,倒没有人再去理会昆布兰王了。昆布兰王刚刚松了口气,忽见泰清王已经起立,缓缓向他走来,步履瞒跚,比起平时的矫健,那是差得远了,但眼中凶光暴露,却是越发骇人。

昆布兰主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想道:“今日之事,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也只有将他除掉,方能使得尼泊尔王非得完全靠我不可。”想至此处,杀机陡起,神色却丝毫不露,反而满面堆欢,说道:“叔叔,侄儿正想把国玺与兵符支付与你,依我看来,你我只宜和衷同济,决不可同室操戈。我没有你,等于失了栋梁;你没有我,谁来封你摄政?”

泰清王一想,这活也说得有几分道理:“我如今若要杀他,那是易如反掌;但杀了他之后,文武百官,三军将士,只怕未必都肯向我低首称臣?倒不如暂且留他一命,我也好挟天子以今诸侯。待得权柄都已到我手中,这皇位还怕它飞了?”这么一想,眼中凶光稍敛,到了国王面前,便即停下,说道:“国玺兵符现在何处?“国王说道:“在我身上。”泰清王道:“既在身上,那就快快拿来。”

国王说道:“请皇叔接下。”话犹未了,一道银光,突然裂衣射出,泰清王一声惨呼,小腹已中了一剑。

原来国王身上藏的不是国玺兵符,而是谷中莲那把霜华宝剑。这把宝剑薄如蝉翼,利可断金,藏在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泰清王自恃武艺高强,只道国王已被他捏在手心,要圆就圆,要扁就扁,决计是不敢反抗的了。哪知昆布兰王亦非善类,迫得紧了,也会出其不意的对他暗算。

国王哈哈笑道:“看你还能够与我争夺皇位么?”泰清王蓦地大吼一声,将国王一把抱住,国王刚刚抽出宝剑,被泰清王拿着他手肘,用力一推,泰清王虽受重伤,但这一推乃是他临终前全身气力之所聚,国王焉能禁受得起,只听得“波”的一声,宝剑朝内刺出,插入了国王胸中。两叔侄成了冤家对头,同时毙命。

这件意外之事突然发生,交战双方,都不由得蓦地一惊。谷中莲叫声不好,慌忙跳出圈子,过去一看,只见两人都是肚腹洞穿,血流满地,早已死了。尼泊尔那几个武士不及谷中莲迅速,但这时也已跑了过来。谷中莲无暇哀伤。一眼瞥见自己那把宝剑尚在国王手中,连忙将它拿下,一个转身,将弯万一抛,撞倒了两个武士,迅即改用宝剑,一剑便向孟哈赤斩去。只听得“当”的一声,火花蓬飞,孟哈赤手中的铁棒,登时只剩下短短的一截!

景月上人双钱打来,谷中莲已是连人带剑,化成了一道银虹,疾卷过去,只听得“当”的一声,景月上人双钹合下,将谷中莲的宝剑夹住,孟哈赤大喜道:“好,先夺下她的宝剑!”话犹未了,只听得一片断金碎玉之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景月上人的一面铜钦,已被破作两边!

景月上人的铜钹有五寸多厚,加上他本身的内功亦颇不弱,只道宝剑也无奈他何,哪知还是给霜华剑破了。谷中莲宝剑转了个圈,仍然向尼泊尔废王削出,但她破了那面铜钹,虽然易于反掌,毕竟也是稍稍受阻,就在这一瞬间,孔雀明伦王抛起袈裟,已如巨鹰展翼,当头罩下。

谷中莲一剑刺出,“嗤”的一声,孔雀明伦王的袈裟穿了一孔,谷中莲也给他扇起的那股风力,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身不由己的连退数步。说时迟,那时快,谷之华亦已赶到,一招“白鹤剔翎”,剑挟劲风,刺到了孔雀明伦王身前,堵住了他向谷中莲的追击。

师徒俩双剑合壁,大显神威,俨如玉龙夭矫,裹住了一片红霞,杀得孔雀明伦王只有招架之功,不消片刻,那件袈裟已是遍体鳞伤,又添了十几个破洞。孟哈赤舞动轻了几斤的铁棒,景月上人也拿起了他那两面破钱,再来加入战团,以三敌二,兀是只有招架的份几。尼泊尔的武士,几曾见过如此恶战,只怕秧及池鱼,避之唯恐不远,更莫说插手了。尼泊尔废王死里逃生,更是吓得面青唇白瑟缩一隅。

尼泊尔废王正想退出这间屋子,刚到门边,忽地被人当胸一把抓住,那人阴恻恻他说道:“你怎么把我的干孙儿杀了?”

尼泊尔废王大吃一惊,定睛看时,却认得是昆布兰国的金轮圣母童姥姥,连忙说道:“圣母休要误会,你的干孙儿是和泰清王自相残杀的。”

童姥姥冷笑道:“你骗得了谁,泰清王敢来迫宫,还不是受你的指使?冰害死我的干孙儿,叫我这老年人无依无靠,你自己说说,你应该受何惩处?”尼泊尔废王听出事有转机,“卜通”跪倒,“咚、咚、咚”的就叩了三个响头,童姥姥道:“你这是干吗。三个晌头就赔得两亲人命吗?”

尼泊尔废王道,“若蒙圣母不弃,请收我作你的干儿,我有两个孩子,也就是你的干孙儿了。”童姥姥道:“这么说,我失了一个干孙儿,却得回两个,外加一个干儿,也还不至于亏本,不过——”

尼泊尔废王忙道:“昆布兰国和马萨儿国两国的宝藏完全归你所有,将来两国合并,你就是两国共同拥戴的圣母。喔,我还说漏了一个,若是我能回国复位,尼泊尔也……”童姥姥道:“长远之事且先莫说,只说目前之事。你们连马萨儿国的公主都打不过呢,还敢说要吞并她的一个国家?”尼泊尔废王道:“正是要求圣母相助。”

话说至此,童姥姥才哈哈一笑,放开了废王,搓一搓手,站了起来,说道:“听起来你倒要比我这个干孙儿有点良心,我这个干孙儿呀,唉,唉,真是在我白疼了他一场,他竟敢瞒过了我,偷偷将解药给了这个丫头!”

废王大喜道:“我还没有禀告你呢,你这个干孙儿和这位马萨儿国公主其实乃是兄妹。”童姥姥道:“我早已知道了。你别罗嗦,我助你一臂之力便是。”迈步上前,喝道:“退开,待我拿她!”

景月上人与盂哈赤巴不得有人接替。连忙退下,孔雀明伦王虽然不高兴童姥姥这副骄做的神气,心里亦自想道,“也好,我乐得坐山观虎斗。”袈裟一撤,跟着也就退开。

孔雀明伦王的袈裟一撤,两道剑光登时向童姥姥卷来。童姥姥长袖一挥,使出上乘的卸劲功夫,将谷中莲的宝剑一引,“叮”的一声。教谷中莲的宝剑碰上她师父那把剑。

岂知谷之华的“玄女剑法”神妙无方,两师徒又是配合得十分纯熟,心意相通,童姥姥的功力虽然高过她们二人,却也高不了太多,两师徒的宝剑一碰,反而解开了童姥姥那股粘黏之劲,两口宝剑登时反弹削出,反而变出了另一新招,双剑…合,只见童姥姥的一蓬乱发,己随着剑光飞起。

童姥姥又惊又怒,五指疾弹,只听得“铮铮”之声,恍如繁弦密奏,原来她每根手指上都套着一只铁指环,可以当作兵器未使,由于动作快如闪电,运劲又恰到好处,谷中莲宝剑的威力未及发挥,剑尖已给她弹歪。

谷之华一招“长河落日”,剑光划了一道圆弧,迅速补上缺口,阻歇了童姥姥的攻势。师徒俩双剑合壁,攻中带守,重姥姥竟是无可奈何。

童姥姥之连发三次暗器,先是夺命神砂,接着是透骨钉和化血针,每一种暗器都是含有剧毒足以置人死命的暗器。但谷之华师徒俩所使的都是世所罕见的宝剑,双剑合壁,化成了一道光幢,任何暗器,投入光幢之内,都化成粉碎,根本就打不到她们身上。

童姥姥暗器无功,毒粉失效,心中焦急,只好冒险进招,觑个真切,运指连弹,铮、铮两声,又在两剑的剑脊上各弹了一下。

谷之华忽觉一缕阻寒之气,忽地从剑柄传入她的手心,与此同时,谷中莲则感到一片炙热。原来童姥姥练有阴阳二气,“隔物传功”,因人而施,同时向谷之华和谷中莲攻袭。

谷之华发觉不妙,立即抱元守一,导引真气,从手少阳经脉顺流而下,与对方攻来的困煞之气相抗。她功力之厚,不及童姥姥,但功力之纯,却在童姥姥之上,虽然不能立时驱出毒质,但那股阻煞之气,只攻到了虎口的“关元穴”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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