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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认识那个宪兵，但看他脑袋上的绷带就明白了，绝对是不久前被他们殴打过的某个家伙。看他的模样，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众人一瞬间就将阿尔敏的话扔到脑后。
啊啊，不管了，即使被处罚也绝不后悔！
宪兵团的师团长奈尔走到这群新兵前方，严厉的目光一个一个扫过他们，同时心中暗自遗憾。104期毕业兵中的前十名，只有一个亚妮加入宪兵团，其他人全部加入调查兵团，这是前所未有的事。而且没几天亚妮就被调查兵团抓捕了，说她是什么女巨人间谍。至此，今年的宪兵团没有一个新兵加入。
本来奈尔对104期也无所谓，不过是几个十五六岁的小鬼罢了，给调查兵团又怎样。但现在他后悔了，这群新兵居然能把宪兵团的老兵打倒，虽然其中肯定有水份，但也足以说明他们巨大的潜力。
可惜，竟然都被调查兵团收走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抢先出手。
遗憾归遗憾，对他们的处罚也不能减轻，这关系到宪兵团在整个军部的脸面。奈尔叫来身后的萨内斯：“萨内斯，你认一下，是这些人吗？”
萨内斯当时早已晕倒，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人参与，但既然是调查兵团的，全认下就没错。于是装模作样的一一打量众人，随后肯定的点头：“师团长，就是他们。”
虽然不认识他们，但罪魁祸首的洛维，萨内斯怎么可能忘记。他可不只脑袋被撞伤，胸口上还留着一道青紫的脚印呢！
萨内斯来到洛维跟前，居高临下得意洋洋的打量他，随后指着洛维对奈尔道：“师团长，这小子就是领头人，是个非常凶残的家伙，我建议应该加重对他的处罚。”
让把洛维扯到身后：“和洛维没关系，领头人是我。”
“不对，是我！”艾伦接口，一力承担所有责任：“是我最先带领大家打架的，大家只是听我的命令而已。”
“你这家伙……”让瞪向艾伦：“少自满了，谁会听你的命令啊！”
“哈？你这时候还要闹什么别扭？”艾伦也骂回去：“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我也说过，我才不稀罕别人帮我顶罪，就是我自己动的手，谁叫那帮家伙欺负洛维！”
阿尔敏扭过头：“这两个笨蛋，我再也不管他们了。”
根本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嘛！
“都给我闭嘴。”利威尔冷冷的一句话，整个房间立即安静下来。锐利的视线扫过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们，利威尔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在互相顶罪之前，先从头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宪兵团起冲突。”
萨内斯指向洛维：“是这小子……”
“闭嘴，没让你说话。”
萨内斯果然没敢再说话。
“艾伦，你来说。”
“啊，是。”艾伦不敢对利威尔兵长撒谎，如实汇报：“当时洛维一个人在广场的马车上睡觉，我们把马牵回马厩，回来时就看到宪兵团的人在围攻洛维，所以上去帮忙。”
利威尔目光扫向其他新兵，所以人都一致点头，确认就是这么回事。
埃尔文坐在靠墙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萨内斯：“那么，宪兵团为什么要围攻洛维？”
“回答，萨内斯。”奈尔说。
“因为这小子无故攻击我。”萨内斯说：“我们想找他问点事情，他突然攻击我，所以才……”
果然最后问题还是出在洛维身上。埃尔文转向洛维：“洛维，你为什么攻击萨内斯？”
“嗯？”洛维从让的身后探出头，看向脑袋扎着绷带，一脸愤恨盯着他的萨内斯，想了想：“嗯……他吵我睡觉……”
其实他对宪兵团没有任何敌意，只是被吵醒了，本能踹过去而已。后来也是因为宪兵团攻击他，他才反击。即使把他们都打趴在地，他对这些人也没有产生过一丝敌意和愤怒——换句话说，他根本没记住这帮手下败将。
洛维的回答让调查兵团的人都露出果然的神情，他们实在太了解这小鬼的本性了。
萨内斯得意洋洋，奈尔阴沉下脸，埃尔文手托下巴，考虑怎么给洛维开脱。只因为被吵醒就攻击友军，被宪兵团咬住的话，洛维可能真的会被踢出军队。
洛维偏头揪了揪自己的发尾，继续说：“还揪我头发。”
“嗯？”众人抬头。
“他跟我说……”洛维偏头想了想，他当时迷迷糊糊，有点记不清：“长得这么可爱……要卖到王都去？”
洛维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内涵，只是小兽的本能让他对恶意做出反击罢了。
“什么？！”
“混帐！”
艾伦和让几乎同时爆发。他们没有问过洛维为什么被围攻，习惯性的以为肯定是洛维又没常识做了什么惹人生气的事，所以也很干脆的认罪认罚。如果知道是这个原因，别说让他们认罪，他们会打得更重。
在两人冲上去的同时，三笠已经先一步攻向萨内斯。她幼年时经历过这些事，绝不容许这种人渣存在！
“等等，不是……”
萨内斯根本没有辩解的机会，在三笠的拳头到达他脸上之前，他已经被利威尔一脚踹飞。
借着拐杖的旋转力，用未受伤的脚把萨内斯踹到房间的另一头，冲倒桌椅和书架，整个人被家具压在了下边，发出微弱的呻吟。
“喂，奈尔。”利威尔脸色阴郁，只有狭长的眼眸中带着冷冷杀意：“你说，要处罚谁？”
“……”奈尔无言以对，洛维的话非常有信服力，因为他真的长得很可爱，而王都的贵族圈是很稀罕这样漂亮的少年的。从洛维的话里，他已经能脑补出萨内斯揪着小孩的头发，淫笑着说要把对方卖到王都的场景了——事实上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但无论如何，他总要维护宪兵团：“口、口说无凭，我认为还是调查一下比较好。”这次换他说这句话了。
“当然。”埃尔文微笑着，施施然的起身。“那么，就去调查吧！”
洛维虽然迷糊又没常识，还经常犯错，但有一点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绝不会撒谎。他说有这件事，就绝对有。
经过询问其他宪兵，得到了确定答案。萨内斯说过类似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不过此时宪兵团都被打得头晕脑涨，也记不清其中的一字之差。
奈尔脸色铁青，他是宪兵团少数的清流派，同样也很厌恶这种事。埃尔文领着部下们等在病房外，笑得好整以暇，看到奈尔出来，装模作样的咳了咳：“咳咳，奈尔，关于这次斗殴事件……”
“算了，埃尔文。”奈尔摆手：“都是萨内斯那家伙的错，宪兵团不会再追究。
“不。”埃尔文微笑：“我在考虑，是否要公布事情的真相，你怎么看，奈尔？”
“……”奈尔无言的看着他，半响后垂下肩：“说吧，你想要什么？”
第38章绝望
调查结束后，新兵们终于被放出来；一路走来碰上调查兵团和驻扎兵团的前辈们；都有人拍拍他们的肩说：“干得好！”
回到广场上；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他们；利威尔坐在马车上，双手环胸，冷冷的斜睨他们一眼：“给我乖乖回去；不准再惹事。”
“是！”
“喂，你们——”新兵们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熟悉的叫声，转头；就看到萨莎正从远处跑来。很快来到众人跟前；一脸担忧的问：“喂，我听说你们打了宪兵团的人，要被处罚，怎么回事啊？”
“萨莎？”赫丽斯塔惊讶的反问：“你不是和爸爸在一起吗，怎么回来了？”
萨莎双手握拳，在空中挥了挥：“啊，听到这种消息我当然要赶回来啦！不能只有你们受罚，我也要！”
“哈？”众人惊愕的张大嘴，随后便是一阵训斥。
“萨、萨沙，你在想什么啊？”赫丽斯塔。
“笨蛋，听到这种事就赶紧躲开啊！”康尼。
“真是的，这又不是好玩的事情，你别掺合进来。”让。
“什么呀！”萨莎面露委屈：“104期全部都受罚了，为什么只有我被排除在外？反正我要跟你们一起受罚啦！”
虽然是笨蛋的行为，大家还是很感动，脸上露出“拿你没办法”的神情，纷纷笑起来。
赫丽斯塔牵住萨莎的手：“没什么事情哦，萨莎，不会被处罚了。”
“哎？为什么？”萨莎惊讶。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艾伦拍拍萨莎的肩：“虽然很感激，不过下回再有这种事，萨莎也没必要和我们一起受罚，毕竟你又没打宪兵团的人……”
“打了。”萨莎回答。
“啊？！”
“嗯？”马车上的利威尔抬头。
萨莎指了指身后，毫无危机感的坦白道：“刚才过来时，听到有个宪兵说要重惩你们，我想反正都要受罚，干脆……”
“……打了？”艾伦迟疑的问。
“嗯。”点头，向后指了指：“从背后敲了一棍，他的同伴追过来了。”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到那边的街角处远远坠着几个宪兵团的人，见他们看过来，立即躲进转角处，显然不打算和他们正面起冲突。
“我的天……”让烦恼的揉揉额头：“洛维的事还算情有可原，这个要怎么办？”
“笨蛋……”
“笨蛋……”
“萨莎大笨蛋……”
“什么呀！”就算真的很笨，也不喜欢被人老说笨蛋，萨莎毫不犹豫的给了康尼一脚：“我是为了和你们一起受罚才动手的！”
“……”大家互相看一眼，还能说什么呢？
“好吧，现在是我们要陪你一起受罚了。”
“我说。”阿尔敏犹豫的举手：“好像宪兵团不敢来抓人，要不然我们干脆当没这回事？”
艾伦有些意动，赶紧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