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今何在]只是爱未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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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今何在]只是爱未讲-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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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大角你的稿子写完没!”
  大角大汗,勉强扯扯嘴角:“快完了快完了,你黄世仁啊?”然后看看他,“我说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啊?别太拼了,身体重要。”
  江南叹口气:“没办法,事太多了。”
  大角颇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切……”江南撇嘴,“不知道谁是黄世仁。”
  “啊?什么什么?对了我找猴子有点事啊,回聊。”然后迅速闪人。
  江南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迅速闪到猴子那边开始胡扯,然后仿佛说起了什么,两颗脑袋凑得越来越近,指着电脑屏幕嘀嘀咕咕。猴子忽然咳嗽了几声,声音有点哑,大角偏头看一眼,从包里翻出来一包草药丢给他,黑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大概是补气健体的。猴子嫌恶地推开,小声抱怨着了几句,然后猝不及防间被大角一掌拍在背上,两人对看一眼都笑起来。
  江南愤愤不平地想,TMD。
  之后的几期杂志上,江南找茬明着暗着埋汰大角,然后有事没事拽着猴子使劲现,全公司的人都要受不了了,起哄说你俩啥时候办证啊?见过家长没啊?玩笑越开越过分,每每都要弄得猴子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才罢休,这时候江南就肚子里嘿嘿笑半天,脸上还是一副温柔可亲善解人意的绅士模样。
  于是全公司都埋汰他们三角恋。
  而大角呢,站在旁边摇摇头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四月份的时候猴子要出差去北京,谈《武林正传》的剧情大纲,前天晚上江南拉着他从工作到生活事无巨细一一叮嘱了个遍,猴子坐在床上看着他不可思议地说:“土豆啊,你啥时候这么啰嗦了?我又不是小孩”
  江南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不是小孩,你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死宅男。”
  猴子扁扁嘴,不说话。
  转天猴子要上火车,江南有事没去送他,坐在夜幕里的办公室看报表。春天已经到了,可晚上依旧有些凉。江南想了想不放心,又敲开对方联系人的头像,追加了几句。对方看着他发过来的信息一头黑线,疑心将要接待的是个未成年的童工冒充的,过了几分钟发过来条信息笑话他老母鸡护雏,江南笑了笑,丢开报表,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这次跟猴子谈的合作方之前也找他谈过《此间的少年》拍成电视剧的计划。这件事翻来覆去磨磨蹭蹭谈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没定下来,猴子一个人踏上北上的列车,夜幕下春天气息弥漫,清凉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令人有些恍惚。
  他忽然觉得空虚,心里像有个洞,什么东西扔进去都听不到回声。
  我……在找什么?
  他举起手挡住灯光,从指缝里眯起眼睛看出去,惨白的天花板冰凉而冷漠。
  大概是有些累了吧,他想。
  隔了两天猴子回来,兴高采烈地说着旅途上的见闻,他看着这个清秀的家伙,微微勾起唇角,心里柔软得像羽毛。
  《此间的少年》拍摄计划最终还是谈崩了。压在肩上的担子太沉,他无法回头去计较太多事情,崩了就崩了吧,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九州,其他的都可以放一边。
  他咬紧牙,对自己说总要有舍有得。
  倒是猴子介意得不得了,闻讯来找他对质的时候紧抿着唇,下巴的线条绷得铁一般硬,像是沙场上惊怒的国王。江南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他,那是在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柳絮飘飞,牡丹盛开,江南想公园里的樱花大概已经纷飞如雪,可他只能坐在这里,看着厚厚的计划书打着没完没了的电话,然后猴子推开门走进来,开口,为什么不拍?
  江南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他没有说话。
  两个人像沉默的雕像一般对峙,办公室的嘈杂都被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压下几分。
  最后,他说,我要care的太多。
  猴子眼底隐隐有泪光闪过,他攥紧拳头,声音沙哑。
  还有机会的,对不对。
  江南静静地看着他,说,嗯,还有机会的话。
  窗户开着,暖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脚边,他很想说猴子你能让我靠靠么?可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
  猴子转身出去了,动作间有风带起白色的衣角,像拍打翅膀的鸟。
  他有些伤感,对自己说,对啊,我care不了的,它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九州,没有什么比它更重要,《此间》算什么,我可以舍弃任何东西,只要能完成它。
  可是……你会在我身边吧?不论发生了什么,只要知道你还在,我就会更勇敢一点。




5

5、第 5 章 。。。 
 
 
  The funeral of hearts
  And a plea for mercy
  When love is a gun
  Separating me from you
  ——《The Funeral Of Hearts》
  
  写书是很辛苦的事,江南绝对支持这句话。用他的话来说,写书巨容易瘦,所以他才老是个纸片身材,嚷嚷了多久要增肥都没用,群众纷纷嘲笑他拉根线就能当风筝。江南奋力反抗未果,只好回家上网查资料。
  九州现在整一奴隶社会,江南每天模拟邪恶奴隶主抡着网线抽打各天神写稿子,一时间天怒人怨,群情激愤,可架不住江南一通声泪俱下地剖白,霎时间犹如九天之上降下一道惊雷,纠结起来的讨伐党顿作鸟兽散,各自灰溜溜地回去敲字,从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看见江南都要绕道走免得被拉住催稿,编辑部群众惶惶不可终日,连带着气温都降低了几度。
  四月刚做完《那些男人》专题,他们专门跑去一婚纱店拍的照片,编辑部某女眼放绿光如商场里检查条形码的红外线测试仪,江南看着她就想退两步躲远点,可惜身为总策划,面子还是要顾的,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说,婚纱店怎么啦?婚纱店质量好!那个谁,啊对,飘,我们约几点来着?
  于是某略带沙哑的男声传过来:江总,下午两点,古摄影。江南回头,笔名为飘的助理站在窗边,正在整理资料,抬起头看他的时候,光线从身后倾泻下来,勾勒出微亮的镶边。
  一女孩眯起眼睛笑:不愧是飘~江总私人保姆!
  江南斥道:胡说什么呢。
  这时候猴子走进来,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但也没多加评论,只是说,江南,你要上这个稿子?
  说着把手里的打印稿塞过来。
  江南接过来一看:哦,上堡啊,是啊?
  猴子不满:我赶稿赶得累死了……你倒写了个别的……
  江南笑笑,看着那份稿子的时候眼神温柔:呐,我很想写这个故事。真的很想。这是个……我不知道,但它对我很重要。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猴子,笑得笃定又温柔。
  猴子气哼哼地说:土豆你这就是找死!然后他瞟一眼旁边站着的助理,甩手走了。
  江南在后面大声喊:猴子十二点半过来集合!
  知道了!声音从门外传过来,有些发闷。
  然后他们去古摄影折腾了一下午,拍出张无间道来,猴子装酷装得太久,最后终于忍不住笑场,然后四个人的大笑声瞬间塞满了整个房间,聚光灯烤得全身发烫,摄影师看着他们无奈地摇头。
  江南拿到照片时感慨万千,连带着卷首语都写得沧桑而煽情,什么“Life is always this hard”;猴子看到时还小鄙视了一把:活得那么苦,干嘛不出家当和尚算了。
  舍不得你嘛~江南坐在椅子上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笑得没脸没皮。
  猴子翻个白眼。
  回忆到此为止,眼下江南苦闷地面对着电脑,绞尽脑汁想《上堡》该如何继续,林澜跟江洋越走越好像彼此没关系,这小说快成回忆录了。虽然写它是一时心血来潮,但是江南很想好好把它完成,然后放在九州的杂志里,像是某种证明或宣告。
  他支着下巴想,二猪应该是什么样呢?
  窗外风雨如晦,江南有些烦躁,推开桌子站起来打算回家,走过办公室时,意外发现还有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编辑部加班,幽幽光线伴着冷掉的咖啡,偶尔揉揉酸涩的眼睛。
  江南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走过去问:“飘,这么晚了还不回?”
  飘抬头,看见他有些意外:“啊……这段看完就回了。”
  江南顺势安慰了几句,类似于“早点回家注意身体之类的”,最后终于犹犹豫豫地问:“你觉得……猴子是个怎样的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扒扒头发,“我忽然写不出来了……每次写的都觉得不对。”
  飘的眼神很安静,他微微笑了下说:“唔……腼腆,笑起来很温柔。”
  江南反驳:“他跟熟人在一起很活泼的。”
  飘又说:“很骄傲,很单纯。”
  江南又反驳:“其实他心里什么都知道……丫才不单纯。”
  飘再说:“像个孩子,容易满足。”
  江南嗤笑:“他心高气傲的容易满足什么啊。”
  飘这次终于忍不住了:“江总啊,那你觉得他什么样?”
  江南摸摸下巴,眯起眼睛:“猴子……就是猴子啊,没法描述啊?”
  飘叹口气:“江南你就是看得太仔细,才迷了方向。”
  这句话如暗夜里一道闪电,轰地一声打在江南耳膜上,震得他脑袋里嗡嗡直响。房间空寂,两个男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过了好久,江南抹把脸,汗湿重衫,他有些后怕,凉意从脚底一直蹿上脊梁骨,连带着头都有些晕。
  “……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家。”
  江南转身要走,飘出声叫住了他。
  “江总……我就是不明白……你图什么呢?”
  江南扶着门,脸色苍白,他轻轻笑了笑,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
  “我TM怎么知道。”
  他重新坐回电脑前,打开四月份的杂志样本,一页页翻过去,那是他自己一笔一画写下的卷首语,四天神各人的资料,日常行程,然后是朋友们的印象。他翻到今何在那一栏,慢慢看下去。
  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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