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这个战区败退的很快,他来的时候已经无人生还,当然敌人也没有几个了。主力已经被消灭,活着的不是没什么能耐就是已经重伤,加上没来得及赶上营救任务,这双重情况让他感受到了强烈的挫败感。
——好像他专门是捡漏的一样。
并且因为飞雷神坐标彼此间的距离很远,至于他没有和几个厉害的忍者交手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该死。
温润如水门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粗话。
战争这种东西真让人憋屈——事关大局,个体再怎么难受都必须忍耐。
好在,就要结束了。
这大概就是最后一场了。水门在心底暗中庆幸,他的七班安安全全的存活至今,其他班级大部分都学生都已经七零八落了,连着老师都全灭的也不在少数。
休息之间他又抿了一口水。
木叶的防御体系基本上都有他的参与,三代表面上信任了宇智波,其实借着对方刚刚起了内讧人手不足的理由,将其他一些人插入了一直由宇智波负责的木叶的防御体系中。从普通警卫队到。。。木叶的防御禁制。
擅长封印术的他和其他人都受到了参与制作的过程,这样可以防止其中一两个人叛乱,毕竟每个人掌握的情报都是很有限的。
同时,在禁制受到攻击的时候,也能有更多的精英能够第一时间警觉,并且尽可能的回援——在这个即将结束战争的时候,三代火影大人将他老头子的小心翼翼发挥到了极致。
波风水门当时被分配到和一个漩涡一族的女性合作,那人有着张扬的红色长发,微笑着说她最喜欢红色了。
“辛久奈。。。”叹气。
不知道辛久奈现在又在哪里,听说初代火影大人的结发妻子身体已经不行了,辛久奈也该接受命运的一刻了吧。
突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上他的心头。
木叶的防御禁制。。。!
水门立刻扭头飞奔而去。
青色的雷光闪烁,查克拉如同丝网一般带着足以致人死地的电击在房间内扩散开来。该隐压根不想同那个叫团藏的老头子打一场。
先不说和一个老头子打除了憋屈还有什么,拖得太久对他也没有好处。
——自从离开了水门,该隐发现他的好胜心基本上死光了。
木遁忍者的尸体倒在一旁,还有一些其他的,一些有着奇怪的血继限界的忍者。该隐知道大蛇丸在收集这些人,他很容易就能联想到大蛇丸和团藏之间肯定有些关系。
他还注意到团藏被封住的那只眼睛。
“写轮眼。”
没有咬牙切齿,该隐说出这个名词的时候语气几乎是无关紧要的,仿佛那个东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团藏眯着唯一暴露的眼睛,手中的拐杖用力的杵在地上。
“怎么?老夫从一个孩子身上借来的。”
“哦。。。”该隐也眯起了眼睛,他可没有兴趣管倒霉的是谁——这说到底最后都会是木叶的家务事,现成的替罪羊可以让宇智波迅速的加强对木叶的归属感,该隐几乎能想到三代火影迫不及待的将这个老头踢出去任宇智波富丘处置的样子了。
可惜他等不到这一天。
若是真的到那一天,事情反而会复杂起来,最后的矛盾说不定又会指向宇智波。
“抱歉啊,老头,”该隐无奈的说,“我已经付出了很多,人力。。。”他的水门,“还有时间,”他被迫远离了他的水门这么久,“我可不要意外。”
他勾起嘴角,笑得阴冷而残忍。
宇智波的该隐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他的亡灵留在这里,心心念念着他的水门,而剩下的这个,仅仅只是该隐而已。
从雷属性的巨大电网中猛地射出了如同幻觉一般的细小的针尖,宇智波的写轮眼直勾勾的盯着团藏,幻术悄然融入真实之中。
真真假假,水乳交融。
红月当空,或许这个世间本就没有真实。浮生若梦,一切皆为虚幻。
当波风水门完成了第三次飞雷神找到了被入侵的禁制的时候,入眼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可以说是。。。
惊鸿一瞥。
“该。。。!”
话音也在喉咙里几乎发不出来。
巧合的是团藏看上去也是咬牙切齿:“波风水门。。。!”
在团藏分心的一瞬间,蜂鸟蜂拥而上。
水门记得该隐说过,这并非杀人的招式。数白只蜂鸟冲了上去带着温和的电流汇聚在一起,置人于死地。
命运置换,生死相替。
团藏在一旁的出现太过突兀,该隐却对此了然于心。
“小偷。”
“能力应该给与善于利用的人来使用,放在一群兔崽子身上能有什么作为?”
该隐露出一脸的厌恶。
“嘛。。。作为一个小偷的话,你倒是用得不错。”
那种能力他没有见过,该隐私自评判那是写轮眼的幻术导致的,至于为什么团藏将那只眼睛闭上了。。。他才懒得管呢。
也幸亏是现在了就下定决心孤注一掷,再过几年发生宇智波内斗的话,这人说不定会得到一堆的万花筒写轮眼。那还用玩嘛?!
“团藏大人,这是为了木叶。”
不轻不重的声音刚刚好被在场的两个人听到,该隐清楚的看到水门蓝色的眼瞳中闪烁的光亮。
“木叶需要这个结局。”
在该隐做出更多反应之前,他觉察到了身后清风微浮。侧身向后,同样发着青蓝色的光芒,完全没有类属性的张狂,一个单纯的查克拉球在水门手中转动。
他最爱的那个人冲了过来。
“水门!”
本能的侧身回避,那人却从他身边冲了过去。
“为什么。。。!?”
涌动的查克拉球引起一阵阵不小的风,该隐抬手护住眼睛,在不知何时只要不使用写轮眼就会有些模糊的视线中,眼看着团藏的鲜血溅了水门一身。
并无答复,水门只是收起了架势,看向该隐:“它叫螺旋丸。”
螺旋丸给了团藏最后一击。
该隐哑口无言。眼睛已经恢复了漆黑,只是眼神显得有些呆滞,不过看上去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水门,这是木叶的命令么?”
“啊。。。是的”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尸体,淡淡的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团藏大人他。。。手太长了。”
该隐沉默。你终于还是走入这个泥潭了,我的水门。
他突然想开一些不轻不重的玩笑,现在的气氛诡异的难以呼吸:“可你居然还叫他‘大人’呢。。。”这算不算是个槽点。。。
“于情于理,团藏大人对木叶所做的贡献都是有目共睹的。”
水门不为所动,他说的很认真,却只换来该隐不在意的耸肩。
原来就算是步入了不见底的泥潭,波风水门还是波风水门。真不知道是他该隐高瞧了自己,还是看低了水门。
“你没事我很开心。”
水门突然说。
该隐愣了有那么一秒钟,然后笑了:“一样。”
“木叶没有颁布对你的通缉令。”水门又说。
“哦。。。”回头看着水门低着头表情不明的样子,该隐哼了一声:“算三代他还有点良心吧。”看来水门也知道了不少事情了,那么就没有继续扯皮的必要,“我们都知道,现在这样足够好了,对吧?”
“。。。。。。”
水门沉默。
“你看,鼬就这么一点大。”该隐比了一个小小的圈,“但那是爸爸心中的全部。如果你当了父亲你就会明白的。”
“我。。。当父亲?”水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该隐。”
“我当然知道。。。”
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心虚,该隐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半步。
“。。。我是不会当父亲的。你呢?”
“呃?不会,我现在这样干嘛祸害孩子。”
水门看着该隐脸上明显在说“我在避重就轻”的神色,突然笑了:“还会再见面么?”
该隐默默地背过身去,悄然叹息。
哎。。。还是这么天真。
在暗部赶到之前该隐转身离开,水门就那样站在团藏的尸体旁边,暗部前来请求指示,水门这才摆出了一个准备进攻的架势。
“告诉宇智波富丘,后面的麻烦已经没有了。”
“是,波风水门大人。”
话音未落,金发的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该隐。。。没有回答。
该隐离开了之后,他仿佛成了突然失去监护人的小孩,那些生活中从来没有注意过的琐碎的事情一下子涌了上来。三代也好,宇智波富丘也好,之前有该隐抗着的事情全部摊到了波风水门的头上。
辛苦倒是无所谓,只是惊讶于彼此隐瞒的事情如此之多。
这大概是忍者必然的悲剧?即使朝夕相处,想必然相互欺骗。
飞雷神,一瞬间从这里到那里,严格来讲被压缩的不仅仅只是空间,也包括经历这段路程必须消耗掉的时间。
有时候水门会怀疑,他是不是注定短命呢?因为这个有些小逆天的招数。
最先入耳的,是千鸟的尖叫。
本能的,水门想到了蜂鸟,那小东西汇聚起来八成就是这种感觉吧?拼死的嚎叫。
心脏莫名其妙的一疼,水门费力的张开眼睛——短时间内两次被雷属性查克拉暴走一般涌动发出的青光闪到,这样的刺激让他几乎看不见东西。他还是感觉到了不好。
这附近的活人中的小孩子。。。。似乎只有一个。
他刚刚伸手,卡卡西的尖叫响起。
这次瞄准了方向,水门急速从身后追上了不顾死活冲上去的孩子,手中的苦无同时脱手而出,将敌人穿了个透心凉。
“卡卡西?”
确认了四周没有别的敌人,水门才急忙去看腋下夹着的孩子,却发现卡卡西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右眼不停地冒着血。
这是怎么回事。。。?
他转身去找,回到了刚刚出现的地方。
——因为强弱差异的关系,他选择的是给与带土的坐标回归。
抬头望过去,桥就在不远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