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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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证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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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象什么?”
“不象有什么事——错了。”
“你认为没什么事错了吗?”
“是的,当然不会有什么事错了。嘿,不会的!我的意思是医生,护士全都”
“不要心烦意乱,”波洛镇静地安慰她。
“哦,但我没办法不心烦意乱呀!可怜的亲爱的阿伦德尔小姐!她死的时候好象特里萨也没在这儿。”
“没在,她是在她姑姑病倒之前,于星期一走的,是不是?”
“她早上很早就走了。所以您看,她同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关系呀!”
“让我们希望没有什么关系吧,”波洛说。
“哦,天哪,”劳森小姐把两只手握在一起。“我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可怕的事!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脚朝地还是脚朝天了。”
波洛看了看表。
“我们该走了。我们要回伦敦去。小姐,你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吧?”
“不——不我还没有呆在这里的计划。实际上,我今天也要回去我到这里来,只打算呆一夜——做点安排。”
“我明白了。好吧——再见,小姐,如果我使你不安了,请你原谅。”
“哦,波洛先生。您使我不安了吗?我确实觉得很不舒服了!哦,天哪。这个世界充满邪恶!多么可怕的邪恶的世界!”
波洛坚定地握住她的手,减轻了她的悲伤。
“正是这样。你还打算发誓说,你在复活节银行公假日那天晚上看见特里萨·阿伦德尔跪在楼梯上了吗?”
“是的,我能发誓。”
“你能发誓,在你们晚上聚会时,曾经看到有一轮光环绕着阿伦德尔小姐的头吗?”
劳森小姐张嘴结舌。
“哦,波洛先生,不——不要开这些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我很严肃认真。”
劳森小姐举止庄重地说:
“确切地说那不是个光环。它更象一种神秘现象的开始。显示一条发光物质的彩带。
我想这是开始显灵了。”
“太有趣了。Aurevoir(法语:再见。——译注),小姐,请你保密。”
“哦,当然了——当然。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去泄密。”
我们最后看到劳森小姐,是她站在前门台阶上盯着我们,脸色疲惫不堪。 

 





  



 
 
 
 


第廿三章 塔尼奥斯医生拜访我们
 
我们刚一离开小绿房子,波洛的态度就改变了。他脸色变得严峻、呆板。
“Dépêchonsnous(法语:我们赶快。——译注),黑斯廷斯,”他说,“我们必须尽快返回伦敦。”
“我很愿意,”我加快了脚步,跟他并排走着。我偷看了一眼他那阴沉的脸。
“你怀疑的谁,波洛?”我问,“我希望你告诉我。你相信是特里萨·阿伦德尔跪在楼梯上,还是不相信是她呢?”
波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相反,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这种印象——你想好再回答——劳森小姐的谈话中有错误的地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错了?”
“我要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是的,但你是怎么感到有错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不能确定。但她在谈话时,我不知怎么的,感到她说的有点不真实好象有些微小之点她说的不对——这是我的感觉——我觉得有一些事不可能”
“好象她肯定认为那就是特里萨!”
“是的,是的。”
“那电灯的光线也不太好。我不明白她怎么能够这么肯定。”
“不,不是的,黑斯廷斯,你没有帮我的忙。是一个微小之点——我肯定——是同卧室有关的事情。”
“同卧室有关?”我重复说了一遍,努力回忆卧室的详细情况。“不行,”最后我说,“我帮不了你忙了。”
波洛苦恼地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又提出那个唯灵论的事情?”我问。
“因为它很重要。”
“重要在哪里?是劳森小姐说的关于那发亮的‘飘带’的事重要吗?”
“你还记得特利普姐妹关于聚会的描述吗?”
“我知道她们看到老太太头顶周围有一轮光环,”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无论如何,我认为阿伦德尔小姐不是圣徒!看来劳森小姐是让她给吓坏了。她描述自己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愁得要死,因为她可能会因为订的牛肉太少而招致责罚,她讲这件事时,我真为她难过。”
“是的,她讲得满有意思,很动人。”
我们走进乔治小旅店,波洛要帐单准备付钱时,我问波洛:
“我们到伦敦后干什么?”
“我们必须马上去见特里萨·阿伦德尔。”
“去查明真相吗?但是她会不会抵触这一切呢?”
“Moncher(法语:我亲爱的。——译注),跪在楼梯上又不犯法!可能她碰巧在捡一枚胸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那么怎么解释油漆味儿呢?”
这时招待员拿来了帐单,我们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在返回伦敦的路上,我们很少说话。我不喜欢开车交谈,而波洛正在忙着用围巾保护他那胡子,不让风给吹变形,所以也根本不能说话。
大约一点四十分,我们回到住所。
乔治为我们打开门,他是波洛的英国籍的男仆,办事从没出过差错。
“一个叫塔尼奥斯医生的人正等着要见您,先生。他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塔尼奥斯医生?他在哪儿?”
“他在会客室,先生。一个女人也曾来过,要见您。她得知您不在家,感到很沮丧。先生,那是在我接到您电话之前,所以我不能告诉她您什么时候回伦敦。”
“你说说那个女人的样子。”
“她大约有五英尺高,先生,黑头发,淡蓝色的眼睛。穿着灰色外套和裙子,帽子戴在后脑勺上,戴得很不顺眼。”
“是塔尼奥斯夫人,”我突然低声说出。
“当时她特别神经质,很激动。她说她必须赶快找到您,她说这重要极了。”
“那是什么时间?”
“大约十点半钟,先生。”
波洛一边往会客室走,一边摇了摇头。
“这是我们第二次失掉了听听塔尼奥斯夫人要说什么的机会,你怎么说呢,黑斯廷斯?是不是命里注定?”
“第三次会走运,”我安慰他说。
波洛怀疑地摇摇头。
“会有第三次吗?这我很怀疑。来,让我们听听她丈夫要说什么吧。”
塔尼奥斯医生正坐在安乐椅上,翻看着波洛的一本关于心理学的书。他跳起来欢迎我们。
“你们一定会原谅我打扰了你们。我希望你们不介意我强行闯入,在这儿等你们吧。”
“Dutout;dutout(法语:一点也不,一点也不。——译注),请坐。我给你倒一杯雪利酒喝吧。”
“谢谢,我有一件事,波洛先生,我担心,我很为我妻子担心。”
“为你妻子?我很遗憾。是怎么一回事?”
塔尼奥斯说:“你可能见到她了,刚见到的吗?”
看上去这是个很自然的问题,但是伴随它的敏捷目光却不是那么自然。
波洛实事求是地回答:
“没有,从昨天我在旅馆里看到你和她之后,没再见到她。”
“噢,——我以为她或许来拜访过你。”
波洛正忙着给我们三个人倒雪利酒。
他有点心不在焉地说:
“没有。有什么——原因使她非要见我吗?”
“没有,没有。”塔尼奥斯医生接过雪利酒杯。“谢谢。非常感谢。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但是坦率地说,我非常担心我妻子的健康状况。”
“啊,她身体不好吗?”
“她的身体,”塔尼奥斯慢慢地说,“不错。我希望她的头脑也健康。”
“噢?”
 
“波洛先生,我怕她接近于神经分裂了。”
“我亲爱的塔尼奥斯医生,听你这么说使我非常难过。”
“她这种状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最近的两个月里,她对我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她精神不安,很容易受惊吓,她有奇怪的幻想——实际上不只是幻想——是妄想。”
“真的?”
“是的。她得了一种通常称为压抑型的疯狂症——这是一种很有名的病。”
波洛用舌头发出一种同情的声响。
“你可以理解我的忧虑了!”
“自然,自然了。但我不太理解的是你干什么到我这里来。我能帮什么忙呢?”
塔尼奥斯医生看上去有点发窘,他说:
“我想到我的妻子或许——或者可能——到你这里来讲什么离奇的事来了。我想,她可能会说,她处于我给她带来的危险之中——说一些类似的话。”
“但是她干么要到我这里来呢?”
塔尼奥斯医生笑了——真是迷人的微笑——亲切然而若有所思似的。
“你是个著名的侦探,波洛先生。我看得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妻子昨天对你印象深刻。她在目前的状况下,能见到一个侦探,这会给她留下强烈的印象。我看她很可能会找你——而且——她相信你。这些神经质的人会这么做的!她会向你说她最靠近、最亲密的人的坏话。”
“这事真令人苦恼。”
“是的,确实是。我很爱我的妻子。”他的声音中带有丰富的温柔的感情。“我总觉得她嫁给了我,这么做很勇敢——嫁给了另一种族的人——到一个很远的国家去——离开她所有的朋友和她熟悉的周围的事物。最近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定我看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叫她完全休息,安静——这是对她适合的心理疗法。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地方,一个由上等人经营的住所。我想带她到那里去——那是在诺福克——我们马上就去。完全休息并与外界影响隔绝——这对她是必要的。我相信,一旦她在那儿住上一两个月,加上精心治疗,一定会好转。”
“我明白了,”波洛说。
他平平淡淡地说出这几个字,竟丝毫没有流露出他心中涌起的激动感情。
塔尼奥斯又敏锐地看了他一眼,说:
“所以,假如她到你这里来,你能及时告诉我,我将不胜感激。”
“当然我会这么做的。我会给你打电话。你还住在德哈姆旅馆吗?”
“是的。我现在就回那里去。”
“你妻子不在那儿吗?”
“她早饭后就出去了。”
“没告诉你她到哪儿去吗?”
“她什么也没说,这很反常。”
“孩子们呢?”
“她带走了。”
“我明白了。”
塔尼奥斯站起来,说:
“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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