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特种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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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特种茶室-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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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眷庄里又添了一个残疾女人 '本章字数:8102 最新更新时间:2007…05…17 15:02:14。0'
 
 
               第十章    眷庄里又添了一个残疾女人

    孔祥增象刚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溃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神智恍忽地回来了。他一闯进队部就嚎啕起来:“陈副官,俺完咧,全完咧!”
    “老孔,你冷静点。怎么回事?慢慢说。”
    “她真是个骗子,他们合起伙来骗了俺。俺什么都完咧,什么都完咧,一个‘子儿’都没剩下,全完咧!全完咧!”
    “老孔,你先喝口水,冷静一下。”
孔祥增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痛哭流涕地说下去:“她说,她不是为了钱,但是,见了钱她才能信得过俺,俺寻思人家说的是大实话,俺就把钱掏出来,让她看。每天,俺都把钱掏出来让她看一回,她看见了钱,才肯解扣子,让俺摸”他越说越失态,还没说完,就突然地破涕为笑??他疯了。
    原来孔祥增带着队部为他开出的证明信和他全部的积蓄连夜下了山,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东势,女人见了钱,居然真的答应和他结婚,就把孔祥增留在她家里过夜,但没有与他同床,说是婚姻大事,女人家应该恪守贞操,只有入了洞房才能同床,否则,日后也会随随便便了,怎么了得?老孔尽管急不可待地想早早与她同床,但听了她这话,也不无道理。几天来,他也在观察这女人的一举一动,谨防受骗上当,所以,他始终把钱看得紧紧的。就连睡觉都要把它放在腰里捆得结结实实的。要买结婚用品,老孔毫不吝啬,慷慨解囊。但他从不放手让这女人动钱。于是,几天过去了,婚礼的一切准备都已就绪,孔祥增的介绍人邀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以表庆贺。席间,孔祥增不知怎的,没有喝多少就弄得酩酊大醉了。当他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晌午了,睁眼一看,竟独自躺在光秃秃的木板上,屋子里已被席卷一空,什么都没有剩下。他急忙摸他捆在腰中的钱袋,早已不翼而飞了。
    他完全疯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林世豪迅速赶来了,决定为他注射镇静剂,但他始终在床上挣扎着,说什么也不肯打针,哭着喊着要媳妇,还说是介绍人和他的那几个朋友把他的媳妇拐跑了。最后,陈副官叫来几个老兵一起按住他,才给他打进去的。一针打下去,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苏子良又一次下山调查情况,并向派出所报了案。这种事情在开发队算大事,对于派出所来说,实在是区区小事微不足道,一个老兵被人家骗了些钱算什么?没丢命就算幸运的了。于是,苏子良徒劳无获地履行了一次必要的程序以后,回来向万维钧队长报告说:“房子是租来的,那男人和那女人拿了他的钱,一起跑掉了。邻居看见他们是叫来一辆大卡车,把东西连夜拉走的。”
    从此,开发队又增加了一名“残疾人”!   
    孔祥增的失常,博得的老兵短暂的同情。没几天,他就成了大家的笑料,仿佛为开发队增添了无比的乐趣。人们喜欢围着他,听他喋喋不休地讲述他那没有做成的“爱”:“她对俺说,她不是为了钱,但是要见了钱才能信得过。俺寻思,人家说的也是大实话,俺就把钱全都掏出来,放在枕头边上,她看见钱,才肯解扣子”
    “解了吗?”
    “解了。那‘小妈妈’溜光溜滑的,摸上去,真象个小饽饽”
    “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完咧。”
    “那你到底干成了没有?”
    “干成了就好咧。唉!全完咧,全完咧”
    每当老兵们闲暇时刻,总要拿他寻开心:“来,来,来,再讲讲你那个‘小妈妈’。”
    “那‘小妈妈’溜光溜滑的,摸上去,真象个小饽饽”
    老兵们一起模仿他的语调,说:“那‘小妈妈’溜光溜滑的,摸上去,真象个小饽饽。哈哈哈!”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有时还互相作着低俗动作。孔祥增只知道嘿嘿地痴笑着他就这样地一次又一次地讲述着他那没有作成的“爱”和他那永远醒不了的梦。
    胡祥林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心里总想着,万维钧这回真的挺够意思,自己就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开发队毕竟是他的家呀,离开了开发队,还真是念念不舍,每天都在惦记他的庄院,他的弟兄,在一起出生入死三十多年了,这种情感是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万维钧说得对,我们都是大陆来的老兵,是风雨同舟,休戚与共近三十个年头的同胞兄弟啊!怎么能为一个女人而伤害了两个庄之间的手足之情呢?他甚至想,与黄滨鸿的磨擦,实在无意义,黄滨鸿固然不对,可自己也不该把事情搞得如此复杂,伤的不只是他们两个人,而是全体弟兄的感情啊!他开始懊悔自己做过的蠢事,打算吃过早饭就返回开发队,与黄滨鸿言归于好。可是,突然间,一辆警车嘎然停在排骨家门口,跳下来几个宪兵冲进了院子。不多一会,将胡祥林铐上手铐押解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推上了警车,呼啸而去。排骨哭叫着追出门外。
    原来,有人向警备司令部报告:这里有女人在开设地下妓院,而嫖客竟是从开发队逃出来的老兵。
    开地下妓院,虽然也是违法,但并非什么大罪,无非是取缔、罚款、拘留而已。可是老兵逃亡却是罪业不轻,关进铁窗那是定而无疑的了,幸亏开发队的老兵平时已经不再持有枪械,如果胡祥林是“持械外逃”,按“十大条诫”的规定就是“唯一死亡”!
    与此同时,警备总部的一辆中吉普也驶进了开发队。一个长官和两个宪兵跳下车来,走进队部。少许,他们带着万维钧走了出来,陈映年等几名长官都跟随在其后。上车前,万维钧停下来对陈映年说:“孔祥增的病要是还不好,就送他到总部医院去看看。眷庄的水源问题,尽快地给他们解决一下。还有种菜的事,我万维钧没有尽职,告诉弟兄们,我对不住大家。”他郑重地行了个军礼。军官们同样郑重地向他还礼致意。
    吉普驶离了队部,一溜烟向山下开去。
    军官们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队部。大家首先想到的一个问题被苏子良发问出来:“谁向总部告的密?”
    大家面面相觑。
    胡祥林被捕和万维钧被罢黜的消息立即在全队传开了。各庄都在议论这个告密者,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黄滨鸿!
    “妈的,这一手干得可不漂亮,从背后向人家开枪算什么本事?”
    “是啊,这叫蔫人出豹子,咬人的狗不露牙!”
    “情场上打了败仗,那是自己没本事,可把人家往死里整,实在没德性!”
    “”
    黄滨鸿无论走到哪里,总是发现人们在窃窃私语,一见他来,顿时缄口不言了,并且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斜眄着他,仿佛射来一簇簇利箭,箭箭射在他的心窝上。他自己庄里的弟兄,一个个也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当他又来到山下福利社的酒吧时,连每天在这里消磨光阴的老云都避他而去,他忍受着这无形的折磨,只有疯狂地酗酒,以摆脱心中的郁闷。一天两天他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创巨痛深的打击,终于产生了一了百了的念头。他来到了悬崖的边缘,凝视着雾霭朦胧的山峦。脚下是深深的山谷,他闭起了眼睛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仿佛看到了年迈的母亲,看到了他可怜的妹妹他的泪水涌了出来,面对着西沉的落日,他痛不欲生地嚎啕大哭起来,接着,便长啸了一声“妈妈呀??”那悲恸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久久回荡。
    黄滨鸿没有敢跳下山谷,他害怕万一没有死成,落下个残废,以后的日子就不堪设想了。他只有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越是这样,越没有人敢于接近他,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独来独往。有一天,他坐在酒吧中正握着酒杯出神,有几个雷达监测部队的眷属远远地站在福利社的柜台前向他这边指指戳戳,被他一转头发现了,那几个女人呼啦一下子走开了,神情中分明带着轻蔑。他猜出,那一定是万维钧院子里的眷属,在议论万维钧被罢官的事。他摔了杯子,踉踉跄跄地走了,把酒吧里的人吓得躲闪不及。
    黄滨鸿又徘徊在悬崖边的山林中,最后,他终于选定了一棵大树,解下了腰带,艰难地将它挂上树枝,用力拉了拉,然后,他搬来一块巨石,他攀上石墩,将头钻进了皮带圈里,下了最后的决心,踢开了石块。但没想到树叉随着他的身体摆动了几下之后,咔喳一声折断了,他掉了下来,滚下了山坡。
    这一切,居然让喝得醉醺醺的老云全都看在眼里。老云是比他早些时候离开酒吧的,他每天如此:从酒吧出来以后,走到半路总是要方便一下,接着,就在一棵大树底下躺下来,眯上一觉,或是打个小盹儿,等什么时候醒了再回队。今天,他喝得并不算多,靠在一棵大树下正打盹儿,迷迷糊糊地听到附近有砸石头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月光下他认出是黄滨鸿,老云无声地望着他,直至他从眼前消失,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过去,向坡下望了望,坡度并不太陡,可下面全是碎石嶙峋,黄滨鸿躺在那里已经不省人事了。不知老云是清醒还是糊涂,扔下了黄滨鸿,又晃晃悠悠地向山上走去。
    老云来到队部,已经是深夜了。他推开了陈映年的门,发出似睡非醒的叫声:“陈副官??陈??陈??”
    陈映年已经睡熟了,被他的喊声惊起。打开电灯,一见老云,很不高兴地问:“怎么啦?”
    但老云一时想不起要说什么了。
    “有什么事,你快说!”
    老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语焉不详地说:“他死啦。”
    陈映年一听,知道他不会说谎,着急地问道:“谁呀?谁死啦?”
    “不不记得了。哦,想起来了,是他死了”
    “谁呀?到底是谁呀?”
    “黄黄”
    “黄滨鸿?”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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