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是个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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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个妞啊-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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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陛下扶额,全身都挂满了黑线:“朵朵,我说过了,天凤宫没有这些规矩,以后你也别一见我就拜。”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慢慢直起腰,目不斜视地垂眸盯着自己的鼻尖,一副温良谦恭的低姿态。

陛下右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脸苦相,左手猛掐住自己的手心,告诫着要克制再克制,千万不能和这小东西用以前的模式生气。

养你这么大,叫父皇的次数加起来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现在好了,一口一个父皇叫得忒顺口,一下子恭谦成这样,是存心想吓死我吗?!

不会撒娇,不会耍赖,不会无理取闹,不会像个八爪鱼一样黏着他,也不会叫他帅帅了!

更让陛下心火旺盛的是,连碰到都不能碰!

原本几天就要发作一次的沐春风,居然一个星期都没动静,听起来好像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可是,有一半的沐春风在他身上,这不是是想活活憋死他吗?

唉,这一切……说来话长……

那天从书房出来,某朵跑得太急,无伤大雅地摔了个小跤,接着无伤大雅地撞了根柱子。

虽然当时并没看出什么不妥,但当事人的非凡身份,足以让这个小事件成为本年度最大的一起人生意外伤害事件,所以陛下还是宣了御医来给她诊治。

御医当时开的,也无非就是些消肿化瘀的膏药,适逢某朵刚刚醒来,陛下便扔下御医,径直走入房间。

某朵在青萝、紫嫣和老太君的服侍下已半坐半卧在床上,未经梳理的长发青缎带般地泻下来,只是看表情似乎还有点儿迷糊,尤其是当她的视线触及到某帅时,这种迷糊就更明显了。

大大的眼睛里光彩瞬息万变,忽诧异、忽震惊、忽又难以置信、忽又困惑莫名,直到把陛下盯得心里发毛,最后她才犹豫不决地开口轻唤了一声:“父皇?”

“是……啊……”一听她这声“父皇”,陛下那颗本就摇摇晃晃的心肝就颤得更厉害了。

平时都是叫帅帅,最多撒娇耍赖的时候叫声老爸,而她每次叫父皇都是跟他闹战争,别扭的时候才会有的称呼。“父皇?父皇?怎么可能?父皇您怎么会这么年轻!”最后一句的叫嚣几乎可以断定是感叹句,而非疑问句。

某朵那毋容置疑的语气也把陛下感染了几分,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

“孩子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几天没见就变成这样了!”

老太君抱着她哭得好不伤心,也不知道是为了某朵忽然遭此霉运,还是因为某朵刚刚脱口的“这个老婆婆是谁”刺伤了她的自尊。

被老太君紧紧地搂在怀里,某朵好半天也无法接受被告知的任何一件事情:她是一只小凤凰,眼前这个美得让人不敢谛视的男人是她父亲,而且也是一只凤凰,握着她左手的是一头有九条尾巴的狐狸精,握着她右手的是一只青鸟。

这一屋子看似人形的生物,全都不是人类!

没错,说到这里,各位都该明白了,实际上,经过那表面看来无甚伤害的一撞,某朵患上了在文艺作品中出镜率极高的失忆症。

此时的某朵,什么也不记得,就偏偏记得一篇曾经让她背得痛不欲生的女儿经,还有三岁时在青萝强迫之下学习的宫中礼仪。

“公主殿下她……也许是头部受创所致,这才有点儿糊涂了……”老御医面有难色地在陛下面前耷拉着脑袋。

刚才他请脉的时候,本来就没看出任何不妥来,这才只好把某朵无端端地犯傻,怪罪到那根被撞的柱子上去,毕竟他经验丰富,也是常听说有人撞傻了的。

“糊涂?哪有这样糊涂的!”陛下俊脸凝霜,很不满意御医的说辞,朵朵认人识物的能力明显退化,居然对着他高呼“万岁万万岁”!

就差三跪九叩了!

“那现在你说该怎么办?”不是中毒,不是内伤,也不是外伤,任他天凤神君修为再高深也无可奈何!

忘记了不该忘记的事,偏偏又记得不该记得的事……这已经不是失忆的程度了,这分明就是脑子出了问题,也就是精神上的问题,目前还没有谁开发出可以瞬间治愈精神病的法术。

陛下的这个问题就让御医更加犯难,他虽然听说过有人撞头后犯起呆来,却没听说过怎样才能把这呆劲儿给治好。

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是个普通人,也许还有办法,可这是只神凤,当今世上就这俩凤凰,谁有那个胆子敢去研究他们的脑结构啊!

思及此处,老御医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唏嘘这俩凤凰为何要搞出这样的怪事来折磨他这可怜的工薪阶层。

“或许……可以再适当地刺激一下……”

“什么?”

“那个……因为也许是碰撞时刺激到了头部的某些地方,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

“所以你觉得最好让朕的公主再撞一次柱子?”

陛下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大有一种御医只要一点头,就马上先让他撞个脑袋开花的意思。

“不不不不,臣是说,也许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刺激刺激,比如,惊吓……”御医当然不想测试自己颅骨的坚硬程度,情急之中就说出了这套方案。

针灸、按摩、情景模拟……有很多治疗头部创伤的方法,虽然都不是针对这种奇怪的失忆状况,但想来他一代名医,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惊吓?”这下,轮到陛下犯难了,能让朵朵害怕的事不多,能让她害怕的人倒是有一个,可她是不是真正怕璇霄恐怕还未必,而且,万一吓得更傻了怎么办?

正在陛下万分纠结的时候,花错他们来了,某朵一听这几个孩子是自己的同学,哇的一声就痛哭起来,跟这么一群小屁孩是同学,那她得弱智到什么程度啊,她明明比他们大那么多……

晚上,陛下将她过往的经历,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某朵只是呆呆地听着,安安静静的不发表任何意见。

“父皇,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发现陛下说完之后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很自然地直接坐到她的床边,不禁有些奇怪。

而陛下发现她缩到角落边,用一副警惕小心的目光打量自己,十分、非常、无与伦比的郁闷。

“朵朵,这张床也是我的。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的房间被你一把火烧了,而且,你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跟我一起睡的,洗澡都是我帮你洗,你现在防贼似的防着我,算什么?”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某朵就来气,于是很不客气地从鼻子里喷出两股气来:“那是小时候,可现在我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天凤宫有这么多屋子,干嘛非跟我挤一张床?”

授受不亲……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这会儿还授受不亲起来了!

陛下头痛欲裂:“这个……你身上中了一种毒,随时都会发作,只有我才能帮你解……”

手不知何时已经熟练地揽上了她的腰,这时,某朵就做了一个黄花闺女都会有的反应——一阵颤抖,本能地想要抗拒。

少女独有的羞涩肢体语言仿佛一阵电流,电得某帅麻酥酥的,再加上她眼中半惊讶半慌张,楚楚可怜的神情,看在某帅眼中——那完全就是致命的诱惑!

于是他几乎情不自禁地就压了过去……

“呀!”

“砰!”

“哎!”

“父皇,你……干什么!”某朵拽住床帐的一角惊恐地喊道。

坐在地上嘶嘶倒吸冷气的某帅,则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明明被踹下床的是他,怎么这磨人的小混蛋喊得倒像是个受害者。

“好了好了,不碰你就是了。但你总得让我睡觉吧,你烧了我的房间,天凤宫没别的床,我就暂时睡这儿了。”

没别的床?仔细想了想,某朵很傻很天真的觉得自己理亏了,他是父皇呢,总不能让他在地上睡吧?

于是当某帅嘟嘟囔囔地又坐回床上来的时候,某朵还是下意识地往已经无路可退的床角缩了缩。

叹了一口气,某帅果然不骚扰她了,规规矩矩地蒙着被子睡觉,只是听到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后,慢慢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将睡得香甜的小人儿搂在怀里,细细打量她的眉眼,忍不住又亲亲她的小嘴,强压体内奔腾的欲火,一夜无眠。

每天晚上都会絮絮叨叨的跟她说一些以前的事,只想能唤起她某些记忆,也许是陛下的努力起了作用,某朵的病情时好时坏,脑子时管用时不管用,对一些事情已有了模糊的记忆,至少不会再把紫嫣喊成紫阳,把花错他们的称呼混乱地张冠李戴。

可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就是对某帅全无印象,而且仅仅对他一人全无印象,这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完全没有记忆,邪乎得很。

“或许朵朵是越对谁亲近就越难想起来谁呢?这说明陛下你始终是特别的!”老太君这样劝慰道。

而陛下不好在眼神上露出不敬来,只能心里暗自腹诽:您老还真会编,这都能跟“情有独钟”扯到一起去。

又是一天晚上。

“唉……朵朵,你就使劲折腾我吧,你怎么跟以前差这么多?”眼见天天浪费脑细胞,做的却还是无用功,某帅不免有点儿气馁,颓丧地往床上倒去。

而床这个工具,向来是一切暧昧不明事件的便利载体,某朵心里发毛,可又不好硬去拉他,只得顺便接了话茬儿,好分散他的注意力。

“那……我原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原来……原来你当然是美丽善良、天真可爱、小鸟依人,我说东你不会说西,体贴入微,我累了还能主动给我捶腿捏肩,天天粘着我,最最爱我,还说一辈子陪着我的那种温柔女孩。”

某帅嘴巴里面吐出来的,与其说是某朵,还不如说是世上男人皆会做的白日梦。

反正什么也不记得,干脆就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指望这小东西能忽然开窍。

问题是,他这么想,某朵却不知道,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于是皱着小眉头思索了良久,终于弱弱地回了一句:“真要捶腿捏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总之让你没机会对我动手动脚就行。

“啊?”陛下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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