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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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有女-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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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言欣慰万分,太好了!
    知恬过得幸福,大家也放下一片心。四奶奶打发婆子到知恬的生母处报喜,又要备着东西送回西北故里,给祖父母报平安。
    知雅口快心直,脱口便问:“四姐,姐夫怎么今天乖乖得陪你回娘家,真是稀客,有多半年没见着他了。”
    知画养好了身子,气色恢复如常,依旧是美艳动人,绰约多姿。穿着芍药红敞袖夏装,乌发梳了牡丹髻,点翠大凤钗,贵妇派头十足。她从小就好强,在妹妹们面前也不示弱,语气中带着不经心和随意:“他来罢,不来也罢,也就那么一回事。又不是为着我的缘故才献殷情,没什么高兴的。”
    知言捅一捅知雅,挤个眼色别在人多处揭知画的伤疤。姐妹们转而说起衣裳料子、珠宝首饰,各自的儿女。
    “我那处新得两匹艳丽的料子,洒金织蔷薇,好生亮眼。我可降不住,赶明儿送给七姐。”知言不大喜欢太鲜艳的衣衫,每回得了都送给知雅。
    知雅欣然接下,耍着贫嘴,“好啊,不过可说好,我没有回礼。”
    董大学士不喜奢华,平日里最看不惯小儿媳妇穿金戴银、衣衫华贵。偏生知雅最好美,生性喜炫耀。她穿姐妹们送的料子还能说过去,若让公婆知晓她自个花钱买了好料子裁衣服,天天耳边的碎碎念岂不烦死人。
    知仪日子过得最平和,传了几代的翰林之家,婆婆妯娌不是老实人就是古板呆性子,只要她不挑剌生出事非,没人好端端冲着她发难。闲来无事,逗逗儿子,侍弄香料,除了那个呆脑瓜子的丈夫碍眼,其余诸事和顺安适。
    知画对着院中一株海棠出神,那边屋里几个姑爷并秦家父子几人说笑,唯独听不到她的夫君说话,他心中不情愿来罢了。
    秦辅才从首辅的位置下来,那地儿尚是温热;再者,现任首辅也是秦家的姻亲,想使个绊子收拾没落的世家也不是难事。苏家早都衰败了,要不然十年前也不会上赶着与秦府结亲。
    年后,知画的公婆苏家族长夫妇亲上燕京,进门便对儿子大加训斥,命苏元成跪祠堂抄家法。
    夜深地凉寒气逼人,祠堂久不开门阴冷潮湿。
    知画强忍着没去给夫君送衣送物,苏元成守在无人的祠堂中受罚,她在灯底下静坐,如同以前独自一人度过的无数个夜晚,通宵不曾合眼。
    丈夫学乖,知画也没有多高兴,她知道他本性难移,总有一天也会舍她而去。知画过往的努力和付出全成了笑话,可她还是放不下,心里头扎了根深刺拔不出来,府里头即将有个女人为丈夫生孩子,想着都烦。
    母亲年轻时经历过的痛苦,知画感同身受,因她动了心,无法心平气和对待通房和妾室,苏府的姬妾们常年喝着避子汤,身子早都废了,唯有外面的那个女人意外结了珠胎。
    看着三个妹妹靠在一起亲密无间说着笑话,不知道的人以为定是一母所出。

☆、165|第 165 章

月明送清风,飞霜皎如雪,庭中人初醉。酒意酣浓,兴致最高时戛然而止,方能回味无穷。秦家几位姑爷颇有同感,识趣告辞,秦昭亲送妹婿到大门外。
    马车吱悠吱悠行在大街上,孟焕之倚在知言肩上,半带着醉意戏说起如何受岳父冷眼。
    “我进门先行揖礼,岳父只轻抬了一下眼皮,挤出一个字——坐。”
    “然后呢?”
    孟焕之略微夸张地描述:“我从韩兄手中硬夺来的苏东坡天成砚,岳父眼皮都不带夹一下,笑着冷哼了一声,为夫心里都打了个哆嗦。”
    想起秦枫最为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知言再也忍不住笑出声,“这不怪你,都是因为受了四姐夫的牵累,父亲一听见苏字反胃口。”
    秦枫油滑了一辈子,行走官场上二十余年滑不溜手抓不住,几个女婿对着他也是无从下手。
    来燕京两年有余,金榜题名中状元,一夜蹿红成为天子身边的近臣,一边是君恩滔天繁华仙境,另一边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如履薄冰几字,孟焕之深有感触,什么时候他才能练到岳父的境界,应对官场人情世故游刃有余。就是舅兄也比他强几倍,再是不喜苏家连襟,面上不显一丝一毫。
    心若老,人亦如何?世事面前,方觉渺小。这条路比他预料中的要艰难许多。
    孟焕之轻搂妻子低语道:“知言,你统|共跟我提了一个要求,也不知何时能兑现。”
    他只有这么一个贴心的人,一心奉出最好的东西给她,他的人,他的心。酒劲上头,孟焕之微垂眼帘调气息。他想要的,一时达不到,妻子的心愿,也不能为她实现。
    要求?知言纳闷,她没跟孟焕之提过分的要求。今儿是吃醉了罢,说起诨话来。她伸手摸向孟焕之的脸,比平时微烫,满车厢全是酒味,他倒底喝了多少。
    “酒气熏天,回去先洗个热水澡,免得帐子里全是酒味。”
    孟焕之轻笑,手下开始不老实,游走在妻子身上各处,喷着气息道:“说得就是汤泉。”
    “哦”,知言恍然大悟,她早都忘了,当初也是借着酒劲信口一说,孟焕之还当了真,她连忙辩解道:“我闹着玩的,早忘得一干二净。没汤泉,我也活了十七年,照样用木桶洗澡。”
    “你忘了,我却记得。”孟焕之收紧胳膊,吃到他心里的人说过的话能不上心?
    知言觉得孟焕之今日有一丝不寻常,他这是怎么了?在外受了闲气,还是差事办得不顺当?
    也是太辛苦了,从回来就没歇过一天,早出晚归。知言成天撵在身后追着让他多吃点,该是休息一天了罢。
    “焕之,你都好久没陪我和意儿,明天告个假,在家陪我们娘儿俩一整天好不好。”知言轻摇着孟焕之撒娇。
    “好!”男人乜斜着醉眼爽快答应。
    知言拍了拍他的脸蛋夸奖,“真乖!”
    晚间睡下,她就后悔自己提议明天休息,更想收回夸奖的话。
    *****
    一回府,意儿就被塞给奶娘,带到厢房安睡。孟焕之草草沐浴后,只披着象牙色素锦长袍,松笼系着衣带,露出结实的胸膛,锁骨半掩,笑意深长,让知言给他拭干头发。
    密实乌亮的青丝从手中滑过,知言拿着大巾帕从上到下细细擦拭。换过几条巾帕后,头发也半干,她伏身吻向孟焕之的额头。这还差不多,酒气所剩无几,清爽干净。
    “等不及了?”孟焕之笑得暧昧。
    知言斗嘴毫不示弱,“去,你才等不及了。”今晚难逃一劫,先占点口头便宜。
    孟焕之抽开袍带,丝质长衫滑落,双肩平行,身形优美。就这么走近知言,缓缓解着她的衣带,丝毫看不出他吃了酒,神情专注,浓密的长睫毛好长时间才闪一下。
    屋中烛火微晃动,流淌着一股温情,她与他刻骨铭情,相约到终老。华藻丽词太苍白,诉不尽情深意挚。
    知言踮起脚尖,轻触孟焕之的嘴唇,再轻触,两个人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也不知是谁先忘记规则,纠缠在一起再不分开。
    她的手臂攀着他的脖颈,被他托着走向床边,哪里再有半点私密可言,就这么一览无余叫人看个够。
    玉肌柔嫩细腻,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好。孟焕之再也忍不住,探手从枕下拿出白瓷小瓶,依旧哺喂给妻子,手下也不闲着,身上另一处更是急不可耐找寻伴侣、
    知言嘴中仍留有避子药丸的清香,身体被填得满满当当。或婉转,或沉醉,声声泣诉总关情。
    “焕之,有事你别老一个人担着。”知言抓紧锦被从牙缝中挤出话,背后的人停了下来,轻柔的吻落到她的肩头,一寸一寸挪下去。最后,他扳过妻子的身体,打开她的腿,目光落到娇嫩的花瓣上,正盛开时,娇艳欲滴,唇亦追了过去。
    知言向后缩着身子,推着孟焕之,“别”
    她拉阻不住,被他轮番索要,带着哭音求饶。
    “有何不可?”他加快节奏追问。
    知言那有说话的气力,整个人半死了一回,伏在枕上回神,“我要去洗一下”
    “我帮你。”
    “我要上药。”
    “交给我就行了。”
    被他给吃定了,知言赖在床上当了回活祖宗,盯着在地上忙活的孟焕之,有好心却不想给他好脸。
    好不容易等他洗漱完再次歇下,知言紧贴着冰凉的胸膛,再次郑重其事提出:“焕之,有了难处不要闷在心里,说给我听。我再也不会一惊一乍胡思乱想,帮忙谈不上,只想分担你心里的烦闷。”
    许久以后,孟焕之才轻语好。
    “知言,我还要在翰林院熬上一年,舅兄也是。我们约好了过阵子带着四嫂、你和意儿出城纳凉,休息调整几日。”
    “好,就去咱们家的庄子,重新修过后,我还没机会去瞧,意儿也是从未出过燕京城。”
    “嗯,我会同舅兄说。”说着闲话,孟焕之沉沉睡去。
    知言全无睡意,爬起来点燃灯台,重新细看熟睡中人。不经意间,她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这个傻瓜,有事一个人全抗着,把自己累垮了怎么办?她和意儿可全指着他一个人过活。
    他才二十五岁,想成就功业不应拼得太急。缓一缓,是该停下脚步喘口气。
    ******
    孟焕之告假呆在家中,他是清闲了,逗逗意儿,抱着儿子指点知言作画,不时也抓着意儿的手在纸下添几笔。
    意儿拿着笔,又瞧上书桌上的小鸟,伸出小指手想要。
    “不行”,知言果断拒绝,那个小鸟是张盛送给她的,熊孩子赤心热肠,让她心中愧疚了好长时间。如果给了意儿,跟羊入虎口没甚区别。
    孟焕之也知道暖玉小鸟的来历,故意打趣道:“可不敢动,那是你娘亲的小情人送的礼物,爹爹有一大堆好东西给你,咱瞧不上。”
    “胡言乱语。”知言轻嗤了一声继续作画。
    因说起张盛,孟焕之带笑讲述熊孩子训练杂牌军的趣事。
    张盛一门心思想干出功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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