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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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微笑-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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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讨论学习是应该的,不过我看你们放学也一起回家,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啊?这个年龄的男生和女生……”
  夏央吓一跳,打断老赵的话:“没有没有!而且王颖菲也和我一起回家的!”
  “哦,那是不是王颖菲和乔哲宇有什么问题,你是帮着打掩护的?”
  夏央为老赵丰富的想象力哭笑不得:“赵老师,这根本不可能!”
  “哼,我看也不像,乔哲宇不是跟15班的那个什么施梦薇嘛。”
  夏央无奈地想,怎么每次乔哲宇分手很久了老赵都不知道呢?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老赵事实,权衡利弊之后决定让老赵继续以为乔哲宇另有女友比较好。
  “你啊,之前势头很不错的,要不是上次期中考试没考好,至少能有南大的自主招生。不过下面还有机会的,小语种也要报名了,不过要我说,你的成绩考小语种有点浪费了。高考还有半年,真的不能分心啊,一失足成千古恨知道吗?跟乔哲宇讨论学习可以,但一定要保持距离!这么紧要的时候,你要把握住自己啊,要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被其他事情影响了,不然我就调座位了,知道么?”
  夏央明白老赵的语重心长。她虽然不服气,但也没表现出来,只是说:“是,我晓得了。”出了办公室她就把这些话抛到脑后——反正和我没关系!
  早上出门前,夏央死活不肯再穿那件粉蓝色外套,可是连日阴雨,洗了的衣服都没干,她只能穿一件很薄的白色小棉袄。好在妈妈贴心地递来一条蓝色围巾:“刚打好的,你戴戴看。”夏央心花怒放地戴上新围巾上学。冬风凛冽,这条温暖牌围巾让她实在感动不已。路上她不由得想到,明年的冬天,自己还不知会在哪个城市过呢。
  正想得出神,她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叫着“何夏央”,紧接着乔哲宇和他的变速车就出现在夏央右侧。如果夏央没记错的话,她在上学路上从没遇到过乔哲宇,因为她习惯早到,而他一般都是跟上课铃声一起出现的。所以现在夏央很诧异。
  “这围巾蛮好看的。”他一眼就留意到夏央的变化。
  夏央于是再次心花怒放:“是我妈妈打的!”
  “啧啧,真好。你最喜 欢'炫。书。网'蓝颜色是么?看你笔袋啊水杯啊书包啊都是蓝的,还有很多蓝衣服。”
  夏央点头:“是啊。”同时她努力地回想乔哲宇爱穿的颜色,却发现自己出了他的那件白色T恤,其它都想不起来。
  “嘿嘿,蓝精灵。”
  “什么啊?”夏央立即想到动画片里那些全身蓝色的怪异小人们,“你才呢!”
  “哦,那你是格格巫?”
  夏央恼羞成怒地给了他几拳,他一边说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一边躲开。好在他们俩车技都很好,打打闹闹地骑向学校也不至于出车祸,顶多有点妨碍自行车道的交通秩序罢了。
  快到学校的时候,他们也没能争出个高下。其实夏央早就吵不过乔哲宇了,一直靠着“你才”句式来苦苦支撑。
  “蓝皮鼠!”
  “你才蓝皮鼠!”
  “那,大脸猫?”
  “你才大脸猫!”
  “你很可爱嘛。”
  “你才……”夏央及时住口,自以为恶狠狠地瞪着乔哲宇。他哈哈大笑着躲开她的目光。夏央尴尬得不行,尽管身在寒冷的冬天,两颊还是迅速烧红。
  下一秒,夏央看见了几米之外人行道上的老赵。她猛地记起前几天的谈话,立即想转过头装作没看见老赵的样子。可惜乔哲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恭恭敬敬地说:“赵老师早!”她只能跟着说了句“老师好”,声音小得老赵不一定不能听见。她想,惨了,老赵一定看到自己欲盖弥彰的表情了。
  老赵微笑地说:“你们早啊!快去上早读吧。”
  夏央惴惴不安,生怕老赵会再次叫她去办公室,对她进行批评教育,要求她和乔哲宇“保持距离”,也许甚至还会调开他们的作为。
  乔哲宇依旧不知道夏央的想法,嘲笑她说:“你干嘛,声音那么小,难道很怕老赵么?你们好学生怎么会怕她?”
  夏央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你不懂!”然后甩开乔哲宇,飞快地骑到校门口下车,推车进车库。
  乔哲宇从来都不遵守校门口要下车的规定,所以夏央在车库里被他追上了。他保持和她一样的速度,问:“你发什么火啊?不至于吧?”夏央对他不理不睬。
  到了高三(12)班的停车位,乔哲宇故意把车和夏央的停在一起。夏央往旁边挪一截,他也跟着挪一截。最后夏央气呼呼地把车塞到几辆车中间,急急忙忙地连车都没锁就走了。
  车库里人来人往,自班也有好些人在停车,乔哲宇放弃了再追上去的想法,拿了她车篓里的钥匙帮她锁了车。正好苏弈也到了,乔哲宇就靠在自己的车上看苏弈慢吞吞地停车锁车,和他一起去教室,顺便聊聊NBA。
  他们进教室的时候,夏央正拿了英语书往黑板上抄写今天要默写的单词、词组,她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乔哲宇只能先回到座位,把钥匙放在她的桌上,看着她不好看的字慢慢布满黑板。
  他突然想到了林伊,接着发现自己虽然常常见到她的真人或照片,距离上一次这样认真地想她却已很遥远。他想小伊的字非 常(炫…书…网)漂亮,真的是字如其人;他想她和王一锐在一起有一年多了,朋友们都说他们很不错的,应该能保持下去;他想说好了做朋友最后还是沦为路人,顶多在路遇时能淡淡打个招呼;他想如果最开始他们没在一起,到现在他也许会和江浩然一样,是和她关系极好的朋友。
  夏央磨磨蹭蹭完成任务回到座位,打断了乔哲宇的思路。他严肃地对她说:“如果真的是我不懂,你就讲给我听啊,沟通有那么困难么?”说完他就低头复习英语了。
  虽然夏央保持冷酷不说话,但她心里有如闪电划过夜空般透亮又震撼的感觉。乔哲宇的话让她第一次反思自己“拒不解释”的原则。以前她坚持认为,解释是完全无用的,因为一个像小夕那样了解她的人不需要她解释什么,而对一个不了解她的人来说,就算解释了也还是不能理解。可现在她才意识到,一个人不会生来就成为她的知己,必定是经过一次次的沟通才能逐渐相互了解,这其中,怎么能少了“解释”呢?解释为什么偏爱蓝色,解释喜 欢'炫。书。网'上某个人的原因,解释心里堆积的忧虑……
  夏央难得地承认,这次是自己错了。她内疚地收起钥匙,却不知要怎么挽救这局面。
  做广播操的时候夏央和小夕讨论解释的必要性,小夕非 常(炫…书…网)赞同地说:“对啊,有时候肯定要解释啊,不然你整天自命清高的,有谁还理你?”
  夏央抱怨:“那你当时还同意说不需要解释?你误导我!”
  “什么时候的事啊?”小夕早就不记得了。
  “乔哲宇和林伊分手的时候啊,不是好多人说你是第三者什么的嘛。”
  “咳,那是我当时不懂事,外加被这些破传言给刺激了,当然要做出清高的样子来。你看,你现在不也明白了么?”
  夏央撇撇嘴。
  “话说回来,你怎么明白的?”
  夏央就讲了一遍前前后后的经过,顺带夸大了乔哲宇的讨嫌行径。结果小夕毫不留情地问:“你干嘛躲老赵啊?此地无银三百两!”
  夏央羞愧地低头不语。
  “你看你,笑成这样干嘛?你跟乔哲宇有问题吧?”
  夏央不服气:“我没笑啊!”
  “哎哟喂,你在不自觉地笑啊,在嘴角藏着的,可惜我明察秋毫,你赖不了!”小夕总能说得夏央无力招架,“何夏央啊何夏央,你该不会终于忘了颜子舟,喜 欢'炫。书。网'乔哲宇了吧?”
  如果小夕没提颜子舟,或许夏央愿意承认,由于虚荣心作祟,被老赵发现自己和受众多女生青睐的乔哲宇关系暧昧不清,她其实有点欣喜;又可能是因为叛逆心理,老赵认为好学生何夏央出现早恋苗头这件事并不非 常(炫…书…网)糟糕。
  可是,一听见“颜子舟”这三个字,夏央就觉得自己忧郁了、心碎了:“怎么会!他,我……”她语无伦次。
  说话间她们随人流走到教室门口,老赵已经站在讲台上写板书了。小夕连忙告诫夏央说:“反正你真的要跟乔哲宇保持点距离啊,他人是好,可是你想想施梦薇和林伊,都是女生表白最后被甩,多惨呐!”
  夏央的心沉了下去。
  一整个白天,何夏央和乔哲宇都没和对方说话。抛开保持距离的问题,夏央知道自己应该道歉,可她实在拉不下面子。万一他不理我怎么办?万一他还是很生气怎么办?万一他不接受我的道歉怎么办?这些问题让她感到很丢脸。
  到了晚自习,夏央觉得再这样下去放学路上未免太沉闷,出于情势所迫,决定采取写纸条的传统沟通措施。她找了张草稿纸,用粉色荧光笔圈出一块空白,一笔一划地写上:“对不起,早上是我错了。”然后塞给乔哲宇,并立刻做出对着老倪自制的数学题苦思冥想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纸传回来:“然后呢?”
  夏央揣摩了一会儿这三个字里面隐藏的感情,判断出乔哲宇没在继续生气,只是在等她解释,于是简略写下老赵谈话的中心思想和自己的忧虑,写完了颇有些不好意思——也许是老赵想太多、自己也跟着自作多情了呢?人家说不定没觉得跟你何夏央关系有多好。
  这次纸回来的速度慢了很多:“其实这次和你同桌是我妈跟老赵要求的。我先跟她说,要找个成绩好的同桌。她跟老赵说了,老赵可能觉得我还有救吧,就先问了小班意见,小班不同意,所以就你了。所以不用担心,有我妈顶着,座位不会变的。”这些字密密麻麻地写在粉色的圈里,不同于他平时写字龙飞凤舞的风格,反而比较像考试作文纸上他认真用心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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