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美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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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美人刀-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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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之间,只听林下有人问道:“可是有什么情况么?”

任云秋听出是陈康和的声音,忙道:“陈大叔,是小侄。”

陈康和问道:“任老弟,你去了哪里?”

任云秋道:“小侄奉命,每隔顿饭时光,就要巡视这片树林一周,没去什么地方。”

陈康和道:“来,任老弟还没见过章使者,快随我来。”

任云秋正要向表叔报告此行经过,这就随在他身后,来至林下,只见表叔和沈仝、谢公愚、金赞廷等人都坐在林下的大石上,在表叔右首,还坐着一个黑衣青年,瘦削脸,肤色黝黑,两道八字眉,又粗又浓,此刻仰着脸,神色倨傲,大有不可一世之概。

看他年龄,最多不过三十出头,和方才茅芦外三个人中的瘦削脸青年,差不多年纪。陈康和含笑道:“任老弟这位是章使者,你快来见过。”一面朝那神色倨傲的黑衣青年谄笑道:“这是任云秋任老弟,他……”

任云秋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陈大叔,好了,不用说得太多。”

一面朝春申君抱拳道:“小侄奉命巡视这片树林,并未发现什么,特来覆令。”

一面又朝沈仝、谢公愚、金赞廷三人一一抱拳道:“小侄见过沈大叔、谢大叔、金大叔。”

然后才朝黑衣青年略一抱拳道:“章使者请了。”

黑衣青年有不豫之色,傲然道:“你叫任云秋?”

任云秋看得心中有气,暗道:“这小子大概仗着教匪势力,狂妄自大,我倒要折折你的威风。”

这就顺着道:“不错,在下正是任云秋,章使者呢,叫什么名字?”

黑衣青年浓眉微攒,不耐的道:“你问本座名字?”

任云秋道:“在下和章使者初次见面,问你名字,有何不对?”

黑衣青年道:“你对本座这样说话?”

任云秋道:“那要在下怎么说法?”

黑衣青年倨傲的道:“你和本座说话,应该自称属下。”

“是么?”任云秋微笑道:“据在下所知,教中最高是教主,其次是副教主,下面有总护法、副总护法、护法,副护法,请问王使者,使者这一职务,排在哪里?”

黑衣青年道:“使者是教主的侍从,不在这些职位之内。”

任云秋道:“使者既然是教主的侍从,算不得职位,也非正式职位,那么在场之人,在教中都是有正式职位的人,阁下依仗是教主近臣,狂妄自大,这是本教那一条规定的?”

黑衣青年道:“你反了。”

陈康和眼看两人言词上说僵,连忙摇手道:“任老弟,你不要说了。”

任云秋道:“小侄为什么不说,他仗着是教主侍从,就可如此目中无人了?”

金赞廷方才也受了这黑衣青年的气,大声道:“任老弟说得不错,咱们都是教中护法,这姓章的小子藐视咱们这些护法,你把他拿下了,送到教中去治罪,看他还敢不敢狂妄?”

春申君只是微笑不语。

黑衣青年已经一手按剑,霍地站起,怒声道:“姓任的小子,我先劈了你。”

陈康和急道:“春华兄怎么不拦阻他呢?”

春申君含笑道:“咱们是应本教敦聘,才担任护法职务的,这位章使者年纪轻轻,确有狂妄自大之嫌,把他拿下,送到教中去,对本教风气,有很大的帮助,何用阻拦?”

“这……”陈康和吃惊道:“这样做,教主万一怪罪下来,该怎么办?”

春申君大笑道:“康和兄,纵是教主怪罪下来,自有陈某负责,和康兄无关。”

任云秋听了表叔的话,心知表叔业已有把他拿下之心,这就朗笑一声道:“姓章的,乖乖放下长剑,束手就缚吧,这里没你好逞强的。”

那黑衣青年听得大怒,右手抬处,“锵”的一声掣剑在手,抡剑就劈。

任云秋站着没动,直等他长剑劈落,才上身半旋,右手倏出,一掌切在他握剑腕脉之上。

黑衣青年一剑落空,但觉右腕骤麻,五指一松,长剑蹭的一声落到地上,心头猛吃一惊,左手一探,要待俯身拾取。

任云秋举足跨上一步,脚尖踏住了长剑,不屑的道:“很好,剑已经放下了,现在就乖乖的束手就缚了。”

黑衣青年怒吼一声,双手骤然提胸,十指直伸,快如闪电朝任云秋当胸插来。

这一记双方相距不过一二尺远,突起发难,令人防不胜防,要是给他插中了,任云秋前腑就被截上十个窟窿。

任云秋好像毫不在意,双手一翻,己经一把扣住了对方两只手腕,含笑道:“这就是束手就缚了,阁下倒是合作得很!”

黑衣青年双手被拿,一时急怒攻心,口中大喝一声:“老子和你拼了。”

飞起一脚,朝任云秋小腹踢来。

任云秋冷笑一声道:“你真不识好歹,在下和你客气,还当是俱怕了你么?”

双手一抖,把黑衣青年一个人朝地上摔去。

黑衣青年身手原也不弱,只是任云秋比他棋高一着,处处就受制于人了。

此刻任云秋双手一松,把他摔出,这是好机会,急忙腰骨一挺,才算从半路里跃起,哪知任云秋用的力道,恰到好处,你想挺身跃起,突觉全身经穴在这一刹那间全被封住,竟然使不出半点力道来,“啪哒”一声,背脊着地,跌得他眼冒金垦,四肢百骸像散了一般,委顿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任云秋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这位使者,大概脸上还戴着人皮面具吧?”俯身朝他脸上抓去。

春申君道:“他脸上还戴着面具?”

任云秋抬起头含笑道:“因为小侄今晚看到了两位使者,面貌都差不多。”

说话之时,已从那黑衣青年脸上揭起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来。

黑衣青年被揭开面目,当然还是一个青年,只不过脸色稍见苍白,那是他平日一直戴着面具,很少照到阳光之故。他目中射出凶芒,厉声道:“小子,你触犯了本教的禁忌,你是死定了!”

任云秋朝他笑了笑道:“死定的不是我,是你……”

话声出口,一指朝他胸口点了下去。

陈康和骇然道:“任老弟,你……”

“陈大叔,你急什么?”任云秋抬头道:“他死不了的。”

陈康和神色大变,说道:“你点了他死穴。”

任云秋笑道:“小侄并没有点他死穴呀!”

随着话声,伸手在黑衣青年怀中掏摸,取出一支三寸长黑黝黝的铁管和一方金牌,然后迅速的从他身上剥下黑色长衫,自己脱下了青衫,换上黑衫,拾起长剑,归入剑鞘,挂到了自己腰间然后又把面具戴到脸上,用手轻轻贴着。这一来,任云秋立时变成了黑衣青年。

春申君已经明白任云秋的心意,朝沈全等人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陈康和当然也想得到,朝春申君道:“春华兄,任老弟这样做,会出大乱子。”

任云秋不待表叔开口,笑道:“小侄不妨告诉陈大叔,大乱子早就出了呢!”

春申君点头笑道:“云秋说得不错,咱们今晚就希望乱子出得越大越好。”

陈康和吃惊道:“你们……”

春申君脸色一沉,正容道:“康和兄,咱们交往了二、三十年,你应该知道我陈春华的为人,也应该了解沈兄、谢兄、金兄三位的为人,岂是区区黑衣教恶势力所能屈服?康和兄今晚你只有一个抉择,愿意和咱们为友,这是正大光明之路,愿意投靠黑衣教,和正义为敌,咱们愿念多年交谊,也不会为难你,你可以自由离去,但不能泄漏半句机密,否则后果就该由你自己去衡量了。”

陈康和听得汗流浃背,说道:“春华兄,咱们几十年交情,你老哥还信不过兄弟么?”

金赞廷哼道:“春华兄就是相信你,差点就被你出卖了,你以为自己所作所为,春华兄不知道么?春华兄只是宅心仁厚,不愿戳穿你罢了。”

陈康和一张灰脸,不禁胀得通红,嚅嗫道:“那是黑衣教的但无忌胁迫兄弟,兄弟有苦难言。”

谢公愚道:“康和兄,春华兄方才已经说过了,今晚你只有一个抉择,是友是敌悉凭一言,你如果不愿留此,那就请吧!”

沈仝道:“康和兄受人胁迫,情有可原,以兄弟想来,康和兄不至于不辨邪正,不明是非,咱们究是几十年朋友了,也不忍他弃明投暗,不过康和兄,去留只在一念之间,你应该慎重考虑才好!”

陈康和矢口道:“兄弟不用抉择,自然要留下来追随四位老哥之后,稍尽我一己的棉薄,为武林正义效劳,若有贰心,天诛地灭。”

春申君点头道:“兄弟自然希望康和兄留下来,也很高兴听到康和兄这句话,不过康和兄,兄弟希望你记着今晚说过的话,如若言不由衷,天不会诛你,地也不会灭你,是你自己会走向毁灭之路。”

陈康和连连点头道:“兄弟记得,兄弟一定牢记在心。”

谢公愚回头看了那黑衣青年的尸体一眼,说道:“这人怎么办,咱们要尽快把他处理了才是。”

任云秋笑道:“这个不劳谢大叔费心,小侄自有办法。”

说完,大拇指按了一下手中的一支铁管,但听“嗤”的一声细响,一缕细芒朝黑衣青年尸体上一闪而没。

春申君问道:“云秋,这是什么?”

任云秋道:“化血针。”

春申君道:“云秋,这种歹毒的东西,不可留着,把它毁了吧!”

任云秋道:“表叔,这东西对我们很有用,黑衣教匪徒用它残害武林中人,我们也可以用它来对付黑衣教匪徒,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毁了岂不可惜?”

金赞廷道:“对,任老弟说得一点不错,对付匪类,就要用非常手段,我们要去多找几管来才好,岂可把它毁了?”

春申君转脸看去,这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地上黑衣青年那具尸体,已被化血针化去,只剩了一滩黄水,也渐渐渗入泥土之中,不觉摇摇头道:“真是歹毒之至!”

接着朝任云秋问道:“云秋,你此行情形如何,现在可以说了。”

任云秋就把自己进入南岳庙的所见所闻,详细说了一遍。

春申君听说但无忌锻羽,青云道长一战拿住了矮路神令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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