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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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纪事-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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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看过08年北京奥运会了?快给我讲讲,我可是期待的要命。”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希望可以改变一下气氛,必竟目前的情况再烦恼也没有用,想要回归只能等机会,而这个机会渺渺无期。“奥运会?我没印象了。”他转过身去闷闷的说。“别卖关子了,怎么可能没看?你不是一直住在北京吗?就算没时间去现场看总会看看电视吧?你就跟我说说开幕式就行了,对了还有那个110米栏的刘翔一定又夺冠了吧!想起来就激动,真为祖国争光。快点说说嘛!”我轻轻推他。“你别问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听他口气不善,不由坐了起来。“你怎么了?当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开心?”“不知道!那年的事什么都想不起来!能不能别再问了!非要让人脑袋爆炸吗?”筠亭忽的坐了起来,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他第一次对我大吼大叫,面对他突如奇来的负面情绪,我不禁呆住了。他站起身来头也没回的离开了禅房,剩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
  穿越以来,就算生死关头我也从没如此茫然无措过,我只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是我惹他生气的,但是我说什么了?他为什么生气我一无所知,不知道缘由怎么化解?我认识的筠亭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我爱上的筠亭一向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他虽然冲我发脾气,可是我没有忽略他眼中的悲伤,一定有什么伤痛的经历让他不想触碰,是为了Eleanor吗?我颓然坐在房里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根本都不了解他,气自己无意间伤害了他,气自己没办法安抚他的心灵,气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究根问底。之后的法事中,筠亭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自我状态中,他虽跪在我身旁保持着肃穆庄严的表情,眼神却是一片茫然,思绪不知飞去哪边了。直到傍晚法事结束,他没有跟我讲过一句话,看着我上了轿,他骑上马一溜烟的离开了。掀开轿帘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心情很糟,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竟流了下来。轿夫才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瞧清楚走近轿子的人影,没想到独臂大喇嘛竟从寺里跟了出来,我赶紧把眼泪抹干。“哈尔巴拉你有什么事?”“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他单掌一揖。看他郑重的样子倒不像是开玩笑,我心里不由一凛。“你们站远些,我要和梦醒法师说几句话。”摒退了轿夫和随从太监,我从轿子里出来站在他面前。“出了什么事情?”强自稳住心神等待他告知。“你的悲伤我都了解,这道箴言拿去送给他就能解开心结了。”阿尔巴拉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点头行礼竟自去了。坐在轿中,展开折好的纸条,里面写了一堆弯弯曲曲的字,一看就是藏文。回忆阿尔巴拉刚说的那句话,他是让我送给谁呢?是要给筠亭吗?难道我们的事已经被他看出来了?这里面写得是什么?难道佛经里还有教人谈恋爱的咒语吗?翻来覆去亦看不明白,我认命的放弃了。
  直到二十日,皇帝奉太后回京,十多天筠亭都没有来找过我,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看清了自己有多爱这个男人。等待的时间心如火烧、度日如年,连伊帕尔罕都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并不是为了自尊心不肯先去找他,而是没有机会,身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皇后的眼线无处不在,为了避免麻烦现在我只能忍耐。不知道是不是他还没有整(。3uww。)理好心情刻意躲我,或是真的事务繁忙,连个解释和问候都没有,难道我真的被讨厌了吗?可是越见不到越是想念,想和这个男人厮守在一起,想与他朝朝暮暮,想早上睁开眼第一个看到他的脸。名份地位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能在这个男人身边,就算只是个侧福晋也好过偷偷摸摸。只要他说一句“需要我”,我可以放弃一切永远陪他在这里,一年也好,十年也好,就算再回不到现代也无怨无悔。体会到这一点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原来所谓的计较、埋怨只是因为不够爱,当真的爱上了一切都不是问题,只有这个人才是重点。想清楚了,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既然爱可以凌架于一切,那么等待又算什么呢?我坦然的托人将哈尔巴拉的纸条给他捎去了,不管写的是什么总不会糟过现在,反正宫里除了乾隆也只有他看得懂藏文。
  纸条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筠亭方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坐在马车里我心里很痛,说是不在乎可怎么能真的不去想呢?文娟这些日子虽然没说过什么,但是她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我的遭遇和她相比实在差不多,可人家至少还有个未婚妻名份在那,还可以希望,而我有什么?原来我们的感情基础也如此脆弱的。三天的行程我寝寐不能,两个女生沉默了一路,直到回京文娟被接回家去,临走前握着我的手说“不过才几天姐姐却消瘦了许多,你看眼睛都凹进去了,无论如何要保重身体,若身子毁了可就什么也谈不上了。”她的一句话点醒了我,不能再这样折磨自己了,热河的生活太浪漫导致我险些忘了还有要关注的事情,爱情伤得我很重,可它不是全部,相信时间可以解决一切,如果不能将他带来我身边,总可以让我渐渐恢复的。
  回京之后御驾并没有紫禁城多做停留,妃嫔们也跟着去了圆明园,因为生活习惯不同,皇帝特别赐和贵人住在园子东边的长春园里。远离**的是非,无论是和贵人还是我都是极高兴的,所住的方外观竟是栋在当时极罕见的西洋造型的房子,去年才刚刚竣工,是一座新月形的宫殿建筑,造型与在喀什噶尔的花园大宅风格类似,伊帕尔罕倒像回家了一样。建筑外部环绕着大理石栏杆,铜制的户外楼梯从二楼往下延伸,我站在这里向西看是欧式的养雀笼,东边则是一大片空地,视野极辽阔。虽然离皇上居住的九洲清晏稍微远了点,但是侍母至孝的乾隆每天要到长春仙馆去问安,如此就离这里很近了,见面的机会反而多过住在九洲承恩堂里的其它妃嫔。不过使伊帕尔罕最高兴的是乾隆为了讨她欢心,干脆将这里的名字改成了“清真寺”,还允许她每个星期五在这里做例行性礼拜,这里变成了属于伊帕尔罕的私密空间,其它妃嫔都不会来打扰,就连皇后也不能进入神圣的“清真寺”,这样一来在这片空间里我们拥有了极大的自由,那种心灵上的放松是无法言喻的。
  晚上我睡不着,走出房间站在阳台上仰望星空,那漆黑的天幕低的仿佛就压在我头顶,闪闪的星子似乎伸手可及,“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我低叹了一句,竟隐隐听见楼下也传来一声叹息,这地方不是山谷又没有立壁哪会有回声,那叹息模模糊糊不禁叫人毛骨悚然。我大着胆子披上衣服,回屋取来灯烛下楼去看,没成想靠在理石栏杆上的竟是我朝思暮想的筠亭。看清是他的脸我四下望望,一口吹灭了火光,一肚子话要说却被他一把揽进了怀里紧紧的拥抱着。轻轻挣了一下也就放弃了,豁出去由着他抱,良久才听到他低声说了句“我好想你!”只为了这一句,天大的委屈都可以揭过去了,我从他怀抱里抬起头来“怎么这个时辰跑来?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这可是和贵人的寝宫,若被人发现就糟了。”“放心!没人看到,别动让我再抱你一会儿。”筠亭再次将我拥入怀中。刚一入怀我竟煞风景的打了个喷嚏,他将我披着的外衫紧紧抿住“晚上风冷,你别着凉了,这就回去吧,我明儿白天再来瞧你。”“既然来了要不要上去坐坐?”我一把抓住筠亭松开的胳膊借着月光直直的望进他的眼中。“你……我……”难得一向机敏的筠亭也语塞起来。我是第一次夜里邀请男人,虽然心意已定抛却了自尊心却仍难掩羞涩的低下头来。“难得你这么主动,可惜我有心无力啊!”头顶上传来他的苦笑。竟被拒绝了?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我惊讶的抬头,却看见他无奈的指着靠在身边的一只手杖。“你的腿怎么了?”我一惊手便摸了上去,难怪一向挺拔的他今晚一直靠坐在理石栏杆上,原来是腿受了伤。
  借着夜色,我扶着他慢慢往住处踱,这么长的距离真不知道他方才是怎么走过来的,边走边谈我才知道在我受煎熬的这些日子他过得亦不容易。“那天在普佑寺,我心里乱极了,吼了你,真对不起!相信我不是故意那样的,其实这些年我有时也会回忆在现代的事情,可是08年好像整年都是空白的,前后的事情我都能大概想得起来,只是那段时间完全没有印象。也曾试着努力回忆,可是没有一次成功过,只要一想到那时我就会头痛欲裂,胸口郁闷,每次都是这样。”筠亭缓缓的提起。“我并没怪你,是我不该多问。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其实也没那么好奇的。”我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低头看着甬路。“从寺外分别,我神情恍惚的离开了,心中只是纠结着为什么记不起来的事情,结果没留神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天啊!没摔坏吧?”我一下子停住脚步,急切的问他。“呵呵,没什么事,就是存着筋了,休养了些日子,你瞧这不都能下地走了嘛!”他用架在我肩膀上的手拍拍我的手臂。“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这样费神想啊?骑射第一的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我嗔了一句更加小心的抚着他前行。“发了几日高烧,人事不知,所以没能及时来跟你解释,着急了吧?”他的语气里满是歉疚。“你病了我都不知道,小权子也是的,为什么不来报个信呢?”知道他受伤生病,我仅剩的一点埋怨也都被心疼代替了。“这事倒不怪他,我病了帐篷里有太医、太监一大堆人守着,你也不方便去。告诉了你徒然着急,又是何必呢?”“回了京不好生回府去养病,又跟到园子里来干什么?”虽是微嗔的疑问句心里却仿佛知道答案一样有些酸酸甜甜的感觉。“我醒后见了你差人送来的信笺,恨不得立刻飞到你身边,可是回程路途实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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