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温情不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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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温情不得语-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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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清按时回家,在玄关处看到两双黑色的女士皮鞋,屋子里也飘着食物的香气。她心里一暖,低头换鞋,口里已经喊道:“妈!”

    先看见的是一直跟在母亲身边的鞠阿姨,鞠阿姨笑眯眯的:“夫人今儿亲自下厨。”

    文清耸了耸鼻子,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母亲做的一手好菜,她当初搬出来住,最舍不得便是母亲的手艺。

    吃饭的时候,甘夫人突然想起来似的,说:“你哥哥这回的相亲。”

    文清琢磨着她这个堂哥,三十好几的人,堪称相亲界的奇葩,便随口问道:“又没戏?”

    甘夫人笑着摇头:“他没说,但我跟你伯母瞅着,都觉得有戏。”

    文清挑了一下眉,表示怀疑。

    “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带个人回来给我们瞧瞧?”甘夫人突然问道。

    敢情,在这儿等着呢,文清慢慢的嚼着米粒,她看了母亲一眼,母亲正低头吃饭。

    “文清。”

    文清条件反射似的,头皮一麻,面色一整。她顶怕母亲这样子。

    “心里有什么想法,不说出来,人家哪里知道呢……你要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妈妈,妈妈帮你。”

    有些事情,在家里,素来是心照不宣的,可被母亲这样一说,文清怔了片刻。






☆、【01】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 4

文清洗碗的时候,听着水声哗哗的声音,有点儿出神。
好在甘夫人并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只是点到即止的样子,却成功的让文清心里泛起了涟漪。
她的想法……
她大学的时候,选修了法学专业,后来又拜到韩建民门下。甘文清在旁人眼里,原本不是这样子的,甘文清,也不像是会这样优秀聪明的人。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追着法学专业的翘楚邢朗而去。人人都惊叹,爱情的力量果真是巨大且伟大。
怕是,连邢朗也这样认为的。她想起下午在中院的时候,邢朗抛给她的两个问题。
送母亲与鞠阿姨离开时,文清一直默默的站在母亲身边。
甘夫人停了停,握住女儿的手,温和的说:“快回去吧,别工作到太晚,早点休息知不知道?”
文清笑笑,眼睛暖而涩,她抬手挽住母亲的胳膊,“我知道了,妈妈。”
语气里有些许撒娇的意味,甘夫人笑了。
文清坐在书房,从公文包里取出文件来,是下午师傅交给她的,关于柯知涯离婚案件的资料。柯知涯指明,她什么都不要,只求离婚,只要离婚。
柯知涯的丈夫,田冬升,在城里,不说是家喻户晓,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多年前,两人的婚礼轰动一时,双方的特殊背景,致使这桩婚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各个网络的头条八卦。资料很少,文清没花多长时间便看完了,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不该知道的,她兴许知道的比这资料里记载的,还要详尽。
她想着柯知涯结婚的时候,一袭白纱,明媚耀眼的笑容……如今,竟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这婚姻里跳出来。
她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相信。
翌日,文清还趴在一堆散乱的文件之中时,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几乎要震碎了耳膜。
“甘律,早上要开庭!”是廉洁急躁的声音。
文清看了看表,七点五十,算算时间,还充裕。也不管廉洁还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将手机扔到一边,扬手挠了挠头,走进浴室。
她没有吃早饭,直接赶到法院,将开庭前的手续办好。
开庭的时间还没到,她看了一眼审判席后面那枚大大的国徽,有着很强的压迫感。如今,她已经习以为常,泰然处之。她笑笑,想起自己第一次出庭时,惴惴不安的样子。
不一会儿,审判庭一旁的门打开,书记员、审判员悉数走进来。文清这才看见,走在中间穿着法官袍子的邢朗。
庭里安静下来,邢朗是今天的审判长。
邢朗淡漠锐利的视线,在庭里静静的扫了一圈,文清低头,默默的翻了一页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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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新气象,谢谢大家的等待及支持。




☆、【01】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 5

一个案子纠缠到中级法院,双方当事人都不会善罢甘休,尽管文清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也架不住对方的表现。
有关证据的内容,无论法庭怎么样询问,对方就是不发表意见,翻来覆去便是那几句话。至于审判长的发问,对方更是顾左右而言他。由于对方的不配合,法庭调查草草收场。
接下来举证、传证人、质证,文清镇定的用极其挑剔的言辞将对方的证据全盘否定,廉洁似乎比她还激动,雀跃的样子,表露无遗。文清瞪了她一眼。
然而,到了法庭辩论阶段时,被告方数度捶胸顿足,泣不成声,邢朗眯了眯眼睛,不得不终止这种无意义的辩论。
审理一直延迟到中午十二点,邢朗询问双方是否同意调解,被告方忙不迭的表示愿意,文清低声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岂料当事人仍是一脸坚决。于是,短暂的休庭后,庭审仍要继续。
文清下意识的抚了抚腹部,胃隐隐作疼。
邢朗最终宣布休庭的时候,文清舒了一口气,伏在办公桌上,书记员喊她去庭审笔录上签字,她粗粗扫了一眼,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文清没有等廉洁,一个人走在路边,并没有等到空载的出租车。她捂着胃,觉得里边刀绞着似的。她想着,不要在这里昏死过去才好。
旁边却响起低沉的声音:“跟我走。”
文清扭过脸来,逆着光的路口,邢朗换下了黑色的法官袍子,只着了一身驼色的呢大衣,细碎的阳光透过枝杈落下,淡淡的笼着他的周身。文清甚至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他的眼眸发亮,唇边带笑。
“以后这种情况,记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邢朗微笑,他看着文清的眼睛,喉头一动,说,“再说吧,现在先跟我走。”
文清只觉得阳光印到眼里,邢朗的笑容仿佛恍着了眼睛。
邢朗轻轻的握住了文清的腕子,她的手腕纤细。
她咬唇,他则笑吟吟的。
文清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被他握住的腕子上,再移回去……他的手心很热,她不自在的动了一下。
“这不合适。”她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
邢朗扬眉,笑意微微。
她是当事人的诉讼代理人,他是这个案子的审判长。
“只要你不说,有什么问题?”
这样违规的事情,被他如此坦然的说出来,文清动了动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清凌凌眸子,盯住他的,粉白的脸上,泛出红色。
文清不过一米六出头,即使脚下踩着中跟,四目相对时,仍是感受到身高差距带来的压迫感。她的胃里,升起了一股火似的,横冲直撞,四处翻滚。
“怎么这样倔!”
有些无奈的语气,慵懒的,还有,宠溺的。




☆、【01】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 6

文清最终跟着邢朗去了附近的小馆子,邢朗先是跟店家要了一碗粥,推到她面前,说:“叫你不听话。”
小碗的白粥汩汩的冒着热气,文清舀了一勺,送入口中。这样意味明显的话,她听在耳中,手顿了一下,却依旧沉默。
邢朗喝了一口茶,这种小馆子里自己泡的大麦茶,口里还能嚼到几片茶叶末子,味道实在算不得好。
他看着低头默默喝粥的文清,不由自主的咧了一下嘴。
有些美好,他却才发现。幸而,不晚。
“好点儿了么?”邢朗问。
“我没关系。”文清微笑了一下,胃里因为有这热粥的熨帖,暖暖的,舒适的很,齿颊也是香浓生津。
邢朗看着她的笑容,唇角的笑意也不禁加深了几分。
这时,老板又端上了两碗牛肉面,细长的面条,红色的辣子油,香喷喷的冒着热气。文清用筷子挑起面条,长长的卷在筷尖儿上,再送入口里。
他们的座位挨着窗户,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淡淡的金色光芒照在小木桌上,明晃晃的,文清觉得有些恍惚。
那一年,正是暮春深处,风过如浪,繁华如锦。枝头上盛放的花朵,还有被风摇曳飘落的片片花瓣。繁星如花,春水如茶,那人如画中人。
一切恍若梦境,仿佛一不留神,触手一碰,便跟镜花水月一样,尽数消失了。
轻轻的打了个喷嚏,邢朗顺手递上了纸巾,文清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擦着鼻子。
“谢谢。”她低着头,声音轻微的不甚分明。
“文清,你还记得我们上高中那会儿嘛?”
文清不用看,透过这语气,也能想象,邢朗现在定是满脸带笑。混着辣子油的面汤,既烫又辣,她想吐吐不得,只得囫囵的吞下去,酸辣的液体顺溜的跟着滑进去。
不记得,通通不记得。
文清“腾”的从座位上弹起来。
“我得回办公室了,再见。”
文清觉得自己像是落荒而逃,狼狈的很。
她走远了,还能听见邢朗哈哈大笑的声音。她琢磨着邢朗的言行,好一程子了,古怪的很。
文清走进办公大楼,跟认识的同事打招呼,见旁边的办公室里有人影闪动,皱了皱眉,心想,师傅这两天怎么总往所里溜达。她敲了敲门,里面一声波澜不惊的“进来”。文清推门进去,只见师傅站在书架跟前,戴着老花镜,弯着腰,找寻什么一样。
“师傅。”文清走进去。
“啊,文清啊,来的正好。”韩建民搔了搔头,“晚上咱爷儿俩一起吃顿饭。”
文清一怔。
韩建民回头,砸了砸嘴,透过厚厚的镜片,看了文清一眼,呵呵一笑,说:“哎唷,我倒忘了,也没有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文清听了,忍俊不禁,道:“有时间有时间,师傅您的饭,可不是时时能蹭到的。”
韩建民笑眯眯的,拂了拂手,说:“正好今儿君墨回来,哎,文清,你跟君墨也好一阵儿没见了吧?”
文清吸了一口气,尽是凉意。
师傅说,君墨回来了。
韩君墨回来了。

今日开始,正式填坑,谢谢大家的等待。





☆、【01】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 7

文清赶到秋爽斋的时候,门童给她开了车门,她付了车钱,下车,往里走。
廉洁常常大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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