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恨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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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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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入宫门回转中宫,其余仪仗调度内务府听赏。”楼至闻言噗嗤一笑,竟不下七香车,回身对巫阳女官笑道:“你下去代我谢恩罢。”巫阳女官闻言,知道楼至与蕴果夫妻情深,原不必拘束礼节倒生份了,因点头一笑下车而去。

    一时间楼至回转中宫皇后闺阁之中,早有圣旨传来,因皇后为国祈福数月,夙兴夜寐诚心礼佛,特赐浴凤栖梧宫中,宫娥彩女不得随侍。

    楼至闻言,倒也十分心喜凤栖梧中的弱水三千,因坐了家常步辇过去沐浴了,受用一阵,只因那凤栖梧原在中宫地界,楼至此番忙乱一天,越发身子倦怠起来,便只穿了皇后常服,脂粉未施淡扫蛾眉的出来回转寝宫之中。

    进了闺阁外室,却见后无封竟在此处伺候,因好奇笑道:“怎么你却在此当值?”后无封见了楼至,先施了国礼,继而起身笑道:“稍后娘娘要做麻姑献寿,巫阳女官特命奴婢进来伺候娘娘上妆更衣之事,她原说不刻便至,奴婢在此间久等竟不曾见她回来,想是往御前述职去了。”

    楼至听闻此事也不理论,因点头道:“她是中宫领衔宫女,今儿我刚回宫,自然有许多事务萦心,暂且不用管她,你只为我梳妆罢了。”因说着一面脱去皇后常服,换了那戏文之中的衣裳,却见仙女衣冠,又与凡间不同,端的桃红柳绿娇俏难当,行动之处吴带当风,真如仙姿绰约。

    楼至对镜瞧了半晌,因点头道:“仙人风姿,却非你我红尘之中可以比拟,虽在温柔富贵之乡,到底比不得这个清贵。”后无封闻言笑道:“娘娘若梳了双鬟,只怕更为娇俏玲珑了。”因一面说着,服侍楼至端坐梳妆台前,将他的飞天发髻散开,梳成仙女双鬟的样式,楼至见镜中之人簪鬟窈窕耳坠玎珰,却是一副雪肤花貌的媚态,因含笑道:“这妆不对,仙子原是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怎的画得恁般娇艳呢?”后无封闻言噗嗤一笑道:“说句僭越的话,娘娘什么妆束,还不是给圣上看的么……”说到此处因脸上一红,低了头掩口而笑,楼至给她取笑的脸上一红,因说了句“胡闹”,便也只得依了她安排的妆容。

    一时间楼至上妆已毕,那后无封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因点头笑道:“此番妥当了,单有一处还需劳动娘娘玉体。”楼至闻言不解道:“何处?”后无封闻言启奏道:“当日书中记载,麻姑者,仙女也,汉代王方平尝言道,麻姑鸟爪。”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这故事我也曾听闻,只是如今莫非竟叫我变出一双鸟爪来不成么?”后无封闻言笑道:“如何敢唐突了娘娘的玉体,此番奴婢特命织造局连夜赶制了十枚护甲,此番可为娘娘妆饰起来。”楼至闻言蹙眉一笑道:“哎哟,你素知我最不耐烦女妆的,好歹别叫我戴了。”

    那后无封因在佛乡之中伺候惯了,楼至便也拿她当做心腹女官看待,如今见皇后初露此番闺阁态度,饶是后无封身为女子纯阴之体,竟也觉得心中一动,不由暗暗思忖道,原以为这位皇后娘娘因容貌性情是个天下无双的,因此上以男子之身封后,宠冠后宫,却不知平日端庄沉静仪态贤淑,闺中亦有此等娇憨之态,端的叫人怜惜疼爱起来,因一面掩口笑道:“娘娘只戴一夜罢了,才不辜负了演习多日,为圣上祝寿的情谊呀。”

    楼至听闻此言也只得罢了,因伸出一双纤纤玉手任凭后无封裁处,一时间将那金镶玉的护甲穿戴整齐了。对镜攀花之态,竟是妙不可言的,后无封因心中暗赞了多少好字,复又想起一事道:“戏文中所载,那麻姑仙子从天而降,坠入莲花瓣中,复又缓缓升座的事,娘娘都记下了?”

    楼至闻言笑道:“记下了,只是宫中的莲花座还不曾熟识,此番离家宴还有些光景,不如咱们且去瞧瞧,熟悉一番也使得。”后无封闻言笑道:“如此,还请娘娘莲步轻移至教坊之中。”说着搀扶了楼至的玉体,来在后宫之中一处偏殿之内,楼至久居宫中,竟不知尚有一处如此繁华富贵的去处,因疑惑道:“往日后宫里住着,从不闻管弦之音,竟不知此间就在中宫不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巫阳神女快退场了昂~

 第百九十五回

    山之厉授人以柄;神仙女魂断高塘

    后无封闻言回禀道,“只因圣上从来不喜教坊歌舞的,是以登基以来便不设有司衙门,后来娘娘于归之日,宫中因筹备帝后大婚始建,只是平日宫中鲜少饮宴传唤伺候的,因此娘娘并不注目此处。”

    楼至闻言点头道;“难怪往日不曾听闻。”说话之间主仆二人来在教坊之内;后无封上前打起帘子,却见一个寻常闺阁恁般大小的白玉昙花车坐落在教坊之内;倒把楼至惊艳了一回,因见此处没有旁人,有些雀跃地入内观瞧,但见一人多高的白玉雕成了百瓣昙花锦簇的样式,内中有一莲台宝座通着外间机关,自可升降自如的,底下又有四个滑轮,前面挽手之处依靠人力便可挪动,昙花车后身之处更有机关,轻轻一按便可举身登车,其中虽然局促,却是深闺牙床的布置,红香绿玉妆奁衾枕样样皆备,喜得楼至流连忘返爱不释手起来,因回身对着后无封笑道:“我竟不知教坊之中有这般爱物,等演习完毕,我可要收为己用的。”

    后无封闻言噗嗤一笑,因躬了躬身退了出去,楼至不明就里,正欲跟上去问个明白,却见帘外转出一个人来笑道:“送你这爱物喜欢么?”楼至见暗影之处竟是个男子的声音,倒唬了一跳,定睛观瞧之际却是剑布衣卷帘而出,因面上惊疑道:“你如何在此处?”剑布衣闻言笑道:“自然是替你的爱郎来送东西的。”楼至闻言,方知这昙花车便是王迹相赠之物,因摇头叹道:“这也太奢华了,这倒还在其次,难为你怎么将如此贵重的一件爱物一路山高水长的护送到此处呢……”

    剑布衣闻言故作委屈道:“可不是,当真不容易的,这白玉的物件最是娇贵,又套不得马装不得车,少不得我一路挽手拖行而来,你不见我为你这爱物形影憔悴颜容枯槁了么?”

    楼至闻言白了他一眼道:“少跟我装神弄鬼的,你手底下自然有人做着粗使的差事,你左右不过监工罢了,见了人就这般邀功的。”

    剑布衣闻言笑道:“你又不认得我手下之人,自然只领我的情就罢了。”楼至听了没奈何,因一面蹙起眉头低声道:“敢情我身边的后无封也是你们的人么?倒瞒得我好苦。”剑布衣闻言,淘气地对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们还不都是你的人,做什么分得恁般清楚,左右你记着不是害你之人也就罢了,此番且喜她为你我支开了旁人,你就在此处将那天女下凡的回目演给我瞧瞧罢,也不辜负了我跋山涉水的为你送来这个爱物。”

    楼至闻言无法,又思及两人久别在即,因只得点了点头,去了戏妆之上的水袖,轻轻一甩,便将那白绫子一端搭在房梁之上,皓腕上轻轻巧巧的借一分力,足尖轻点纵身当空,将两边舞袖一甩,身子凌空一翻,正落入昙花心儿中,却见一旁剑布衣开启机关,那白玉昙花之中的莲花宝座缓缓升起,复又将楼至横陈的玉体托举上来,好一似瑶台仙子月宫姮娥,玉轮跃海白云出岫一般。楼至给那莲花宝座托举而出,因端坐在上面惊喜道:“恁般爱物,难为他怎么想来呢?”

    剑布衣听闻此言口中奚落道:“哪个‘他’?”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从那莲台之上一跃而下道:“还有哪个他,自然是打造此物的能工巧匠了……”剑布衣见他含羞,便不肯再说,因岔开话头道:“此番东西也交在你的手上,我也是该回去的时辰了,你们夫妻二人今日团聚,又不知要闹到怎样天地方肯丢开手呢,我却不做那不知趣的人只来你们家宴里胡缠。”

    楼至此时给他挤兑的双颊滚烫起来,因口中嗔了他两句,一面吩咐路上万事小心,回转战云之际,好歹托人设法报个平安要紧,一番到底舍不得他,复又拉着手低低地说了许多体己话,方放他去了。

    放下楼至与后无封如何安排家宴不提,单表剑布衣与楼至话别之后,因来在深宫冷僻之处,却换了一身夜行衣靠,因将那青丝绢帕缠了头面,却是腰身一纵晃动身形,施展绝世轻功,复又往蕴果谛魂的前殿而来,远远的果见蕴果谛魂正在前朝与许多近丞寒暄饮宴,旁边侍宴者不是旁人,却是巫阳神女,因冷笑一声,回身低低地击掌三声,却见假山石中阴影之下转出一个人来,正是蕴果谛魂当日龙翔潜邸之时的盟主内卫,无尘尊者。

    剑布衣见了此人,因将身形因在假山之中,作势施礼道:“微臣给五王爷请安。”无尘见状,因有些局促不安道:“我如今早已脱离厉族,并不用魑岳名号,这请安就免了罢,只是你们若要对我内子不利,我虽然在此处人微言轻,为了妻子性命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剑布衣闻言低声笑道:“王上并没有恼了五殿下阵前反水之事,况且当日王妃被俘,王爷伉俪情深在所难免,王上也是有妻室的人,心里都能明白,此番好容易探得了你们夫妻二人的下落,现下只有手足之情并无责怪之意,又听说你二人在中原王朝过得并不顺遂,王爷千金贵体只落得个见不得人的内卫名份,王妃金玉娇躯竟没入教坊之中沦为教习,因此王上日夜难安,殷殷盼望王爷能携带王妃回归战云地界共享荣华。”

    魑岳因耐着性子等他说完,兀自忿忿道:“承蒙你贵主好意,只是我两家血仇岂可轻易化销,他为寻复生之路,杀我独生孩儿,贱荆因此饱受摧折身心煎熬,我一家与你厉族只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来手足之情?”

    剑布衣闻言笑道:“五殿下与王妃娘娘尚在少艾,将来要多少世子养不得?这样罢了,只是王上恩泽浩荡,常言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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